武道路 第83章 心結

作者 ︰ 天江

一分鐘後,夢煉神陡然一聲暴喝,然後消失在死囚的眼里。下一刻出現在死囚的面前,一手掐住死囚青年的脖子就是一扭。 嚓聲響起,死囚青年一臉死不瞑目的看著夢煉神。只是這一刻很少人看到夢煉神的那只手臂在顫抖,雖然很是輕微。

夢煉神很是驕傲的轉過頭,走到了南宮道的旁邊。只是那一閃而逝的落寞沒有人注意到!一個小時後其余的幾人都在南宮道的刺激下殺了死囚,最後場上只剩下江天一人。

整個樹林,幾千士兵就那樣默默的看著這三十五個學生殺人,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江天的旁邊三十四具尸體各種表情的死在那,可是面對自己面前的這個女死囚,江天卻連劍都沒有提起來。他的眉頭一直在緊皺,手在顫抖。那女子也一直沒有說話,開始只是惡狠狠的看著江天。可是隨著旁邊的人一個個死去,女子最後一切的凶惡都化作了淚水。她就那麼淚眼模糊的看著江天在她面前掙扎。

「江天,你是最後一個,你的各項表現都是在班里排前幾,可是這一次你卻是倒數第一。我不知道你因為什麼下不了手,可是若是你今天下不了手,你可能永遠過不去這個堪,你的武道也會永遠止步,這將成為你的心魔。」南宮道這一刻卻是如一個慈善的老者,對著江天諄諄教導。

「我知道你很善良,但是你知道她是什麼人嗎?她是山賊的女兒,從小就過著殺人的生活,她殺過多少無辜的人也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若是你還是殺不了,你可以下來了,然後離開南州學院!」南宮道此時沒有大聲的罵他,只是如洞穿世事的智者在教化世人。

此時江天掙扎的更加厲害,握手的劍不斷的在顫抖。他不想離開學院,那是他為之奮斗了好多年得來的成果,如今卻要一朝舍棄,他如何舍得。只是他不想殘殺無辜,這個女的雖然是山賊是女的,可是她和他沒有絲毫的仇恨,更沒有一點的過節。以前他殺人,還能找到一個殺人的理由,可是如今他找不到。他雖然善良,卻也不是什麼聖人,所謂的什麼為了除魔衛道,離他還是很遠。

「你殺了我吧!我是一個山賊,很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進了這里,我就知道沒有活著出去的可能。與其死在那些人手里,我覺得還不如死在你這個稍微順眼的人手里。」女子突然止住淚水,雙目無神的看著江天說道。她是被俘獲的俘虜,她將沒有生的權利。她殺過很多人,有好人也有壞人,到後來她自己都已經分不清是好人還是好人。只要是為了山寨,她都會殺。

時間仿佛永遠在這一秒定格,不再流動。所有的人都在看著江天,而他眼中只有那少女,腦海里卻一直想著自己的事。殺人到底是對是錯,是否有對又錯,他不知道。他只知道無愧于心,無愧于自己。他一直在回想自己以前的所有的事,生死往常,愛恨情仇,這世界真的有對有錯嗎?若是有對,那又是誰說的才是對,若是錯,又是誰來懲罰呢。

他突然間有些明白,這個世界沒有任何關于對于錯的規定,以武稱強,以權稱強,自然有其道理。這個世界竟然如此還不會大亂,自然是因為每一個人心中都有把尺。這把尺量的正,他自然是行得正,若是他心中的尺是斜的,他的世界觀自然是斜的。公道自在人心,對錯生于心。一念間成佛,一念間成魔,能一念間墮落,卻難一念間超月兌。

不知道過了多久,可能是一瞬間,也可能是一千年。江天仿佛心中的結瞬間暢通,不管自己做了什麼,,只要無愧于心,無愧于自己,就沒必要去糾結對錯。江天眼楮一閉,一劍快若閃電的刺了下去,然後緩緩的睜開眼。眼中只有淡淡的傷感,沒有了掙扎,沒有了痛苦。只有對生命的脆弱而又無力的傷感,對世道更透徹的認識。

江天不知道的是,這在他看來只是一瞬間的時間,卻已經過去了整整兩個小時。南宮道說完江天之後,就沒有在說什麼,他知道江天自己會去想明白,若是江天想不明白,他再說什麼都沒有用。有些事可以逼,有些事只能自己明白,若是想不通,逼了又能怎樣。南宮道已經年過半百,這幾十年經歷過太多,自然比江天看的通透。

南宮道沒有動,其他學生即使不耐煩也不敢說什麼。對于他們來說,南宮道就是他們最可怕的噩夢。所以時間就在這一等中過去了兩個小時,但是最後,江天總算沒有讓南宮道失望。看著江天平靜的轉身朝著他走過來,南宮道臉上露出了欣慰的微笑。這微笑不同于往常,那是一個老師對于學生感到滿意的笑容。

南宮道至從從南州高級學院內院畢業之後,出去游歷了五年。五年間誰也不知道他經歷過什麼,只是回到南州學院的他變了。不認識他的人會以為他本來就是這樣,只有認識他的人才知道,他變化太大了。之後南宮道就留在了學院,開始了他的老師生涯。不知道怎麼的,他很喜歡這份工作,于是這老師一當就是近四十年過去。

看著悉數站在自己身後的學生,南宮道只是簡單的一句︰「走!」簡短明了,不會絲毫的拖泥帶水。于是南宮道就帶著這一群學生離開了南州軍營,只留下一排的尸體。南宮道沒有在做絲毫的停留,直接回到了南州學院。

回去之後,南宮道又是將他們一丟,然後就讓他們休息了五天,除了讓他們放松一下,也是讓他們消化一下。五天中,江天再也沒有任何不適,仿佛之前的事沒發生過一般。他已經想通,他會在在這個紛雜的世界中保持自己的一份清明,用自己心中的那一把尺去衡量世事。

這之後,江天的心前所未有的通暢,前所未有的輕松,沒有了任何的心里負擔。他就那麼靜心的修煉,緩緩的增加著體內真氣的數量。

歲月無痕,時間無情,有人說,這個世界上最公平的兩件事。一是每一個人每一天的時間都是一樣,而你能這同樣的時間做多少事則是由每一個人決定;二是每一個人都會面對死亡,即使武道通天都不可能永生,只有可能壽命變長。其余的事就再也沒有公平而言,天道最是無情。

五天後,江天等人再次來到來到了小院。小院依舊,只是在他們眼里仿佛每一天都在變化。南宮道再次恢復了本色。只見南宮道冷冷的站在了他們前面說到︰「你們的苦修生活結束了,你們可以慶幸了。接下來你們就要組隊,我需要你們組成五對,名字自己取好,然後去執行各種各樣的任務。你們的只要去執行任務來獲得任務學分,這個學分,你們可以換錢也可以在學院兌換東西。你們要每人至少要獲得獲得兩百學分,當然多多益善。這兩百學分,以前的學分不算在內,都必須是執行任務所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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