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又遇著他 第十四章 心中秘密深深痛

作者 ︰ 春衫涼

當齊雲飛突然佔滿了蘇晴的腦海,她有點情不自已,當孫楚翹跟她姐妹情深地交談,她有點欲說還休。她想把那個壓在他心頭的名字吐出來,可是,又從何說起呢?那是她和齊雲飛的故事嗎?不是,那不是故事,那稱不上故事,因為她與他之間,沒有連續的情節,又怎能稱得上故事?那最多只能算作是一個個的片段,甚至,連片段都算不上,只是生活偶然間給了她和他一個鏡頭特寫,就是那些個特寫,好像她也從來不是主角,因為,在她的記憶里,好像有齊雲飛的地方,就有田曉溪。

蘇晴的心又襲來熟悉的心痛。

這種心痛,是她藏了三年的秘密,陳靜也不曾知道,不是她不想說,只是她怕,她怕這種痛一旦傾吐出來,心靈得到釋放,就不再痛了,沒有了痛,怎麼還有齊雲飛?

「蘇晴,你臉色不好,不是生病了吧?」

「我有點兒胃疼,咱們回去吧」

「好吧,用不用看醫生?」

「老毛病,休息會兒就好了。」

心痛中,蘇晴揭開記憶的縫隙,就像揭開即將愈合的傷疤,淚水里,蘇晴咀嚼往日的片段,就像舌忝舐血的傷口。

她和他的交集很多,高中三年,人生最懵懂的時光里,天天都有他的影子,每天每天,同一個時間,不期而同,她和他會來到同一個教室,听同一個老師講課,他們寫著相同的作業,做著相同的試題,吃著相同的公餐,甚至,有著相同的作息時間。

白天他的影子在教室,晚上他的影子在心里。

她和他的交集不多,高中三年,只就幾個片段,但是,回憶起高中生活,也只有那幾個少數的片段是彩色的,鮮亮奪目,其它的所有一切,只配作它的黑白的底色。

那些片段是少了些,也許,正是因為太少,才更顯得清晰,更值得珍惜。

他的第一次自我介紹︰昂向晴空,立志齊雲飛!那表情,那語氣,那氣場,震撼了在場所有的學生,和老師,包括蘇晴。她天真地以為,那句「昂向晴空,立志齊雲飛」就好像是一個注定,她興奮,她感謝,是哪位詩人早在唐代宋代或者清代,就作出了包含他倆名字的詩句。

昂向晴空,立志齊雲飛!她就叫蘇晴!他就叫齊雲飛!

……

是一次的期末考試,她和他同台領獎。他和她只有一個人的距離,那是她第一次從空間上距離他那麼近。她的小心髒突突地跳著,都不記得老師念的頒獎詞內容是什麼,也不知道怎麼接過老師遞來的獎品,她只記得,他就站在她的不遠處,好高,好高。

是的,就是後來,年級前三名的照片貼在了公告欄上,她才知道,她和他的那個距離是田曉溪︰他是第一名,她是第三名,田曉溪是第二名。

那一次,她覺得有點兒失落,甚至覺得,自己就不該考個第三名。考不了第二,就是考第四也好,就是不要第三。可是,這又不是她一個人能做主的。

……

她不願意揭開那些少數的記憶片段,她也只能揭開那些記憶的片段,除了回憶,她和他沒有現在,也沒有未來。

她設想過一千個關于他現狀的版本,可是,她怎麼樣也不能給自己一個角色。陳靜告訴過她,秦朗整天整天地被田曉溪約走,他們怕是都已經表白了吧。

她有點恨自己,為什麼那麼懦弱,為什麼情願自己心痛也不主動聯系一下他?為什麼眼睜睜地看著幸福遠去,也不爭取一下?又為什麼不敢接受現實?又為什麼不敢放棄過去?

是的,要麼放棄,要麼爭取,她要給自己一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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