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夢,該醒了 前往迷迷霧山

作者 ︰ 堯之雨

夜,死一般的寂靜。

空氣中,透著一絲危險。

遠遠地傳來了陣陣馬蹄聲中還夾雜著甩鞭聲,聲音愈來愈響,只見,一道嬌小的身影坐在馬背上,距離愈來愈近。

「澀~」馬的嘶鳴聲劃破了靜謐的夜空,停在一家破舊的客棧前,馬上的少年翻身下馬,利索、干淨。「咚、咚、」那少年使勁的敲著客棧緊閉的老舊門。

半宿,一老舍開了門,他手上提著一盞煤油燈,打量著少年,見少年小小風塵僕僕,衣服上有多處劃痕,泛起了憐憫之情,剛要開口留下少年,那少年就從懷里掏出了一定銀兩,開口道︰「掌櫃,先喂好我的馬,一間上房,打好熱水,再送些飯菜。謝謝。」說著,把銀兩放到老者的手上。

老者接過銀兩,發現足足有五十兩,又推到少年手中︰「這位小公子,敝棧簡陋,也都是些粗茶淡飯,沐浴的皂豆也都是賤價貨,無需這麼多錢,兩串錢就夠了。小公子先進來吧。」隨後又吩咐自己兒子牽馬。

少年見那老者是個誠信、老實的人,想到自己周身之人,勾心斗角、你欺我詐,誰都卸不下那偽裝,見到如此淳樸之人,心下一暖,換不走進客棧,開口道︰「您先收著,我下次再來,提前付了。」那老者猶豫了,那少年又開口道︰「我身上沒零錢了。」說著便勾起一抹無奈的笑容,老者這才應了︰「小公子這邊請。」

這位少年正是洛紫墨,她不知道,因為這五十兩銀子,與之結下了不解之緣……

「媳兒,快給這位小公子上些好菜!」

「好 。」一穿著簡單、大月復便便的婦人從布簾後走了出來。

洛紫墨見那婦人懷孕至少六個月了沉聲道︰「簡單些就好,炒個青菜外加一碟小菜就行了。」隨即又道︰「懷孕的女子多走動些有助生產,但要適量每慢走天半個時辰即可。多注意些飲食,涼性的就別吃了,要加強營養。還有,廚房少去,菜魚龍雜混,沾上什麼可不好。」然後便起身走向廚房,走到門口對那婦人說︰「我來吧。」

那婦人忙道︰「使不得,使不得,怎麼可以……」

洛紫墨打斷道︰「你讓我想到了我的母親。掌櫃,幫我準備熱水沐浴送到房間。謝謝。」

這時拴馬的那個青年回來了,正巧听見洛紫墨的那番話,跑上前,攔住說︰「小公子,君子遠庖廚,使不得。」

「呵,文墨人?」洛紫墨干笑道「這句話出自《孟子》的《梁惠王章句上》。所謂‘君子遠庖廚’,不過說的是一種不忍殺生的心理狀態罷了。也就是齊宣王‘以羊易牛’的心理,因為他親眼看到了牛即將被殺的樣子而沒有親眼看到羊即將被殺的樣子。‘眼不見為淨’,所以君子遠離宰雞殺鴨的廚房。並不是說叫男子遠離廚房,不能下廚之意。民間有句話叫‘女人想討好一個男人就先討好他的胃。’反之亦是‘男人想討好一個女人就先討好她的胃’,我父親但年追我母親就是天天給我娘下廚,我母親就是被我父親十指不沾陽春水卻為她下廚感動而下嫁。」一邊說著,洛紫墨一邊掛起了幸福的笑容,「文墨人,沒有理解透澈就別亂用,省得鬧笑話。還有,朝廷也不需要書呆子,需要有見解、有腦筋的人才。」

那青年不由得紅起了臉,誠懇的說道︰「在下受教。」

那青年听到的是君子遠庖廚,而那老者飽經風霜,卻沒有放過任何一個細節——‘沒零錢’‘父親’‘母親’‘十指不沾陽春水’,不由得問道︰「小公子可是出身大家?」

洛紫墨莞爾一笑︰「大家又如何?皇家又如何?掌櫃,身份越是高貴,背負的東西就越多。沒有童年,沒有自由,整日勾心斗角、你欺我詐。恨不生在尋常百姓家。呵,我說這個作甚。我又不是。掌櫃的,隨便弄點吃的就行了。說真的,我覺得我還是不進廚房為妙,輕則廚房廢了,重則房屋報廢。我在家里是被禁止進廚房的,呵呵。」(燒廚房為事實,說不是大家出身為假)

那青年也笑了一下,道︰「小公子,還是我來吧。」

老者也附和道︰「還是讓小兒來吧。」

「是啊,小公子。」婦人道。

用完善、沐過浴後,洛紫墨躺倒床上思索著,這三日不吃不喝,跑死了一匹千里馬,被土匪劫路六次(走的都是捷徑,自然都是小路、山路)趕到了迷霧山所在的煙城,這里城如其名,煙霧繚繞、濕氣重、多雨(毛毛細雨),用膳間從老者一家那兒打听到迷霧山離這還有二十幾里路,還有幾里路就能到城里的鬧市區了,就不會如現在這般人煙稀少。虹之澗那邊傳來消息已遇刺兩次,據俘虜身上的標志是兩幫人派來,一幫是太子,一幫是五公主景姍樂,人證物證俱在——太子的令牌,五公主的密信、出自公主府的銀票,兩人都認為是勢在必得,萬萬沒想到洛紫墨早留了一手。想著想著,洛紫墨伸了一個懶腰,哎,明天還要置辦一些日用品,在山上挨凍、挨餓可不好。然後從懷里模出了那塊洛王妃給的玉佩,放在掌心里冰冰的,這是一塊寒玉,但很特別它的寒,是給人從心底升起的,並不是表面。哎~,明天還要去鬧市置辦點生活用品,我可不想在山頂上挨凍、挨餓、被蚊子咬、蟲子打擾。罷了罷了,早點睡吧,不想了,明天還要趕路呢。

然後。

某人就——睡著了。

就如死豬一般。

「人在哪?」依然是那少年,但是此次換了一件月牙白袍,有一種摘仙之氣,恍若天人,高高在上。

「回主子,找到了,人在煙城。」黑衣人在心里抹了把汗,幸好找到了,不然又要……哎,紫墨小姐也真是的,跑去煙城做什麼,不過這一金蟬月兌殼真絕!先前那傷心勁連我都被騙了,信以為真是去虹之澗守靈了,女人這麼聰明干嘛?

他不知道,此時他主子心里也是這麼想的,洛紫墨啊洛紫墨,你這麼聰明干什麼,我寧願你笨一點,或者是把你的這份聰明摞一點到你的情感上,也不至于我……,哎~,該聰明的時候不聰明!少年想道。

「具體位置。」

「福谷客棧。」

「情況。」

「和那家人,貌似,挺親切的。」

「男的女的?」

「一年有七十的老者。一孕婦。一……」

「一什麼!」

「一青年男子……」

「啪」那黑衣人離得很近的一棵竹子斷了,「正巧」砸到他,主子!你拿我撒氣做啥?不公平銀~,嗚嗚嗚~~那黑衣人在心底淚奔。

「我去一趟。」

那黑衣人在心里郁悶的想︰主子你去做什麼,不會又是去玩巧遇吧?從您第一次見洛紫墨小姐時,在那一天中就玩了兩次,紫墨小姐竟然也沒發覺,哎~,兩個糾結的人啊。哦!還有那可憐的福谷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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