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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大為把頭轉回前方回答說︰「有哇，是我父親，我們家是哈爾濱人，他年輕時候在東北女敕江農場待過，你怎麼知道的？」
「是我猜的。」周可心笑了，她沒想到還真讓自己猜著了，知青子女對「大有作為」這個詞都很敏感，那個時代令人刻骨銘心，影響了三代人的心靈，尤其是許多知青子女都是在父輩下鄉的地方出生的，他們對「上山下鄉」這件事有一種復雜的情感。
「你家也有人下過鄉？」章大為又問。
「是我爸，他在內蒙錫林格勒放了八年的馬。」
「那，咱們還算是半個老鄉呢，是不是？」
章大為不再問了，他打開汽車音響，車廂里一下灑滿了一個黑人男子略帶沙啞的歌聲，周可心听出來那是日本社會倫理電影《人證》中的主題曲《草帽歌》，那曲調哀婉、抒情，還帶著抹不去的滄桑和傷感。
她心里有些奇怪，一個警察怎麼會喜歡這種有些憂傷的歌曲？她記得，還是在自己很小的時候，父親常常喜歡听它，她對影片中的那個日本刑警至今記憶尤深，所以那曲調一直留在自己心里沒有淡忘。
她把頭靠在靠背上，輕輕閉上了眼楮听著。
啊媽媽，你可記得，
你送給我的那頂草帽？
很久以前失落了，
它飄向濃霧的山谷。
啊媽媽那頂草帽，
它在何方你可知道？
掉落在那山谷，
就像你的心兒我再也得不到。
……」
她偷偷瞄了一眼正在開車的章大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