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不是 第七七十七章

作者 ︰ 青浼

白術︰「………………………………………………………………」

此時此刻,在白術的腦殼子里,只听見轟隆一聲平地驚雷就這麼驚天動地地炸開了。

西決笑了笑,露出一口森森的大白牙,這個時候他倒是大方地拍了拍白術的肩膀,直接給她解開了之前被封上的穴道——被壓在底下的人深呼吸一口氣,胸口劇烈起伏了下,甚至忘記要伸手將這會兒半個身子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推開,便舌頭打結般地說︰「你怎麼知道的?!」

「都說了咱們西番國的人,鼻子比狼還靈,」西決說著,又作勢往白術的頸脖間嗅了嗅,「是男的是女的本王怎麼會聞不出來,三米外都能……」

他的話說到一半,卻又不說了,不上不下地卡在那故意憑生要讓人難受似的,白術的眼楮這會兒瞪得簡直比牛還大了,幾乎有些控制不住地月兌口而出︰「你早知道了?早知道你和韶華還……還——」

白術腦補了下二十一和西決明明知道對方是男人,還彼此摟得死緊不肯撒手,舌吻得興高采烈的畫面,一時間當真想要翻著白眼暈過去,卻不料西決卻顯得淡定許多,他這會兒坐到一旁,伸手微微抬起白術的下巴左右翻看了下嘖嘖兩聲道︰「不放長線怎麼釣大魚,本王要一早拒絕了他豈不是被你們看出破綻來?……說起來你還是個新手吧,他們都護著你,而且要是換了假扮韶華那人,決計不會讓我從後面抱著他貼著他。」

白術一把拍開他的爪子,也翻身坐了起來——此時那小小的床榻還真想那麼回事兒一般輕輕吱呀搖晃了下,只不過這會兒床上的人並沒有滾成一團做那苟且之事,反倒是兩人各佔一方,盤腿坐穩了,相互瞪視——唔,準確地說是白術在單方面的搞瞪視,而西決倒是全程顯得淡定得很。

「你到底想做什麼?」白術問。

「給我拿出設計圖。」西決微笑道。

「不可能,」白術一口回絕,「拿了設計圖被發現了要掉腦袋,女扮男裝混入都尉府成為錦衣衛被發現了最嚴重也就是個死,左右都是死,前者恐怕還要拖累我都尉府的其他二十七口人,我憑什麼幫你?」

「拿圖紙還有不被發現的可能,再說了,你那些個同僚至今還認為,圖紙本身就是丟失的,你只需要在拿的過程中,手腳干淨些,莫要留下後患……」

「……」

這他媽是讓她拿完圖紙就算了還順便謀殺一下朝廷命官?!

白術深呼吸一口氣,手鬼鬼祟祟地模到了腿上,正準備一把抽出繡春刀掐著西決的脖子跟他干脆拼個你死我活,卻在這個時候還沒等她來得及動了動,忽然又感覺到一股熱流從小月復流過——那之前她還以為是什麼「被嚇尿」,然而眼下,她倒是完全沒了驚恐的情緒,反倒是因為這一下熟悉又奇怪的感覺被搞得有些驚恐——

于是此刻此刻,只見作花樓花娘打扮的錦衣衛半抬著**,做出一個要進攻不進攻的尷尬姿勢,整個人懸在了半空中。

西決伸出一根手指,順手就將她推了回去——白術轟隆一下四腳朝天地摔在床榻上,那床鋪又發出吱呀一聲曖昧聲響,與此同時,她只感覺到那男人的大手在她的**上迅速踫了下又拿開,壓在她身上,西決的手指在她鼻之下晃了晃,伴隨著一股不知道哪兒來的血腥,白術只來得及就著拉了帳子中昏暗的目光看見西決手上似乎沾染了一點……血。

白術︰「!!!!!!!!!!!!!!!!」

西決︰「唔,最初聞到這味道也我愣了愣呢,還琢磨錦衣衛身上怎麼帶著傷就來跟本王玩裝扮游戲,未免太看不起人——」

白術︰「………………」

「女人就是挺麻煩的,對不對?那髒東西說來就來,也不打個招呼。」西決笑眯眯地說,「虧得你自己也是反應遲鈍得很,若不是本王方才將你抱走,你恐怕這會兒就要跪在你們老大的面前跟他解釋一個男人為什麼會來月——」

西決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臉驚恐的白術一把捂住了嘴。

這會兒白術腦子里真是被九天玄雷炸得沒一處完好的地方了——這些天來下巴上長痘痘、容易腰酸背疼,動不動就照亮拉肚子的各種病狀,忽然就有了對癥下藥似的著落,白術還他媽天真無邪地以為自己就是倒夜班倒得累得慌身體吃不消,誰知道……

壓根不是!

這他娘就是大姨媽遞貼子要前來拜訪的前兆!!!

這牛狗娃才十一歲呢,雖然也不是沒見過,但是………………會不會來得也太早了點!!!!!!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想也不想一腳踹開壓在自個兒身上的西決,白術干淨利落地跳下床,在身後笑聲響起提醒她「我的衣服可以借你用用」時,她毫不猶豫地一把將西決之前掛在一旁的皮裘圍在腰間, 當一聲連帶著掛衣服的架子都被她拽倒,將那充滿了陌生男人氣息的衣物往腰間一掛,隨即便像是蚱蜢似的連蹦帶跳往這房間出口奔去——

白術一手拉開房門,意外的卻發現這會兒房門口已經站了另外一個人——此時此刻,那人正保持著要敲門的姿勢,卻好巧不巧房門一把被人從里面拉開,屋里的屋外的毫無征兆地雙雙打了個照面,均是一愣。

君長知放下那作勢要敲門的手,低下頭,微微蹙眉瞧著憋得滿臉通紅的錦衣衛,想也不想開口就問︰「他把你怎麼了?」

白術屁滾尿流搖搖頭,想到這君公公也是個鼻子比狗還靈的,頓時不敢多留,貓了腰一溜煙兒就從他身邊溜走了——君長知自然不知道她這是又抽的哪門子瘋,只是站穩在原地目送那歡月兌的背影一路狂奔而去,眼珠子在眼眶里轉了轉,最終停留在她身上圍著的那個「別的男人的衣物」上晃了一圈,忽然一定,續而微微蹙眉。

而此時,身上只著一松松垮垮的內衫,並大方地袒露出自己身上那古銅色皮膚的西番國皇子邁著悠哉哉的步伐走出來了,邁出門檻便與君長知相對視上,他大方一笑︰「君大人這美酒佳人作陪不好好享受享受,跑到本王房門口來听?」

君長知被這麼污蔑倒是不生氣,只是淡定地抖了抖袖,目光微微眯起在他們身後的房間掃了一圈,隨即收回目光,續而居然真的順著西決的話往下,似笑非笑道︰「那恐怕今兒個是听不成了?」

西決朗聲笑道︰「可不是,小雲麓嫌本王手糙,捏得她疼呢,做一半不干了。」

平日里都尉府那些個錦衣衛雖是拿她調侃,事實上大事兒上還是多少護著她年紀小,想著方才那房門被拉開時,房里那矮子滿臉通紅便秘似的表情,還真不排除那沒怎麼吃過苦頭的家伙被捏得疼了不樂意的這個可能……

君長知微微眯起眼,不知道怎麼地便覺得這西決笑眯眯的模樣果然礙眼得很,便道︰「胭京樓媽媽托我來通知皇子,她今兒個算錯了日子,那雲麓正好身子不方便,她看見之後便匆匆忙忙讓我來,仔細讓那污穢物髒了皇子的眼……」

西決一听,樂了——這理由找得,倒是歪打正著。

于是干脆心存戲謔似的點點頭︰「瞧見了,無礙,哪個女人不這樣。」

而後,他邁開步子,樂顛顛在君長知困惑的目光下大步離開。

……

而此時此刻。

反觀白術這邊,她踩著那七層鞋墊的鞋底,歪歪扭扭啪啪啪一路狂奔回雲麓的房間,期間,她都能感覺到下面暗潮洶涌,那一股股熱流往下,哪里像是來大姨媽,簡直像是流產似的那麼激烈!

大老遠地看見房間門,她這才松了口氣低下頭小心翼翼地拎了拎裙角,在看見自己那被染紅了的雪白短襪時,她倒吸一口涼氣,手一抖就將那裙角放了回去。

——人活一輩子,要經歷兩次初潮來臨的驚嚇,也算是狗可以的了。

白術夾著尾巴渾身緊繃地跳回房間,再 地一下關上房間門利落上了鎖,正想徹底松一口氣,卻在這個時候,忽然听見伴隨著她驚天動地的摔門聲,身後也傳來一聲茶杯落地的聲音,她猛地一愣,回過頭去,卻意外地對視上一雙受到了驚嚇小鹿似的眼楮——

居然是牛銀花。

「大哥,你這是怎麼了,慌慌張張的?」牛銀花手中拿著一塊布,看上去正在給白術的房間打掃衛生,這會兒見她這樣慌張地回來了,頓時也被傳染了緊張的氣息似的,放下步子走過來,一把拉住站在房間門口呆若木雞滿臉「我已死」的人,「你這是怎麼了?大哥——大哥?你別嚇我!——哪來的血腥味兒,大哥,你受傷了?」

白術︰「………………………………………………」

這是平日里得瑟得太過,老天爺要收拾我了。

白術在心里念叨了下,半晌沉默之後,她深呼吸一口氣,隨即抓起了自家妹子的手,滿臉認真地說︰「妹子,你听哥說。」

牛銀花︰「啊?」

白術︰「……大哥其實是大姐。」

牛銀花︰「啊?」

白術放開白術的手︰「就是這樣,乖,叫大姐……不對,叫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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