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戰魂 第一章 倔強的少年

作者 ︰ 司徒莫語

「克雷斯……」溫柔的聲音在少年的耳邊回蕩,叫他禁不住歡笑著咧開了嘴,盡情的陶醉在這期盼已久的時刻。

「媽媽……」一滴眼淚不受控的自男孩兒眼角劃過,他慢慢的睜開了雙眼,從床上不情願的坐起,用手輕輕擦拭了一下臉頰,嘆息道︰「原來……又是一場夢呀。」

男孩名叫克雷斯?阿爾弗雷得,是依蔓鎮中大戶人家卡瓦羅先生家里的一名長工。克雷斯自幼就失去了母親,是他的父親將他一手養大的。

四年前由于一場怪病,叫克雷斯的父親終于倒了下來。于是為了能夠照顧病重的父親,只有十二歲的克雷斯就決定在卡瓦羅的家中打工。一轉眼已經四年過去了,克雷斯就這樣以辛苦賺到的工錢養活著他的父親。

對于克雷斯,他的父親可以說是無比的愧疚。不但自己眼前這個懂事的兒子,自小就要承受沒有母愛的痛苦,如今還要因為自己的病痛,也已經失去了曾經本應屬于他的童年。

推開了房屋的門,克雷斯短暫的享受了一下明媚的陽光,紅色的頭發被風微微吹動,清秀的面孔中顯現出年輕人應有的活力。新的一天就這樣來臨,深吸一口新鮮的空氣後,克雷斯便風風火火的忙活了起來。

知道兒子已經起來,克雷斯的父親暗自輕嘆了一口氣,雖然自己一直躺在屋里的病床上,可是他知道,克雷斯一定是正在為自己準備豐盛的早餐。

片刻過後,果然正如自己預料的那樣,端著熱噴噴的飯菜,克雷斯嬉笑著走進了父親的房間。

「爸爸,今天您可要多吃點,看您這些天,似乎又瘦了一些。」克雷斯一邊喂著父親,一邊喃喃的說著。

父親微微一笑,用消瘦的右手輕輕掐了一下克雷斯的臉蛋,關心道︰「還說我呢,你看你自己最近不也是瘦了許多嗎!」

克雷斯听完,忙笑嘻嘻的將端在手中的飯菜暫時放在一邊,調皮的卷起自己右臂的衣袖,指了指自己的肱二頭肌滑稽的笑道︰「爸爸,你看我是不是比以前更壯實了!」

父親無奈的一笑,道︰「你這個孩子的倔強勁兒,還真是像透了你的母親,明明被人看出來了,可就是不肯承認。」

此話一出,父親便馬上後悔了起來,他小心翼翼的偷看了一眼克雷斯,心中充滿了不安。

「爸爸,我……我昨晚夢見媽媽了!」

「哦。是嗎。」

「媽媽長得很美很美,……」

「恩!」

一听到自己的兒子夢見了已亡的妻子,不知為何,他的語氣和神情表現的竟然是出奇的平靜,就好想這個女人與他仿佛沒有任何關系一樣。

看著平靜的父親,克雷斯心中感到非常的納悶。但片刻後,克雷斯的心微微痛了起來。

他心里非常清楚,眼前的這個男人,並非真的無動于衷,從他那微微顫抖嘴唇可以看出,他是在強行壓制住對亡妻的思念。

看著父親,克雷斯心中升起了一絲疑問,母親到底是怎麼死的?對于母親的死因,父親一直都沒有明確的告訴過他。

每當他問起的時候,父親不是在那里發呆,就是會沖著克雷斯大吼。也由于這些原因,關于自己母親的死因,可以說也是克雷斯多年以來的一塊兒心病。

為了不讓父親的心中難受,克雷斯故意轉移了話題。早飯用完,克雷斯告別了父親,前去卡瓦羅家中,繼續進行那每天必須的工作。

臨走前,克雷斯特意拜托了附近的鄰居幫忙照看自己的父親。由于他的勤快,在小鎮中的人緣也算不錯,鄰居們只要有空,都會非常樂意幫助這個孩子,也是因為這樣,才叫他可以安心的趕去工作。

看著已經只剩下了自己的房間,父親望了望房屋中的天花板,那隱藏在眼角深處的淚水終于再也控制不住,「艾歐莉娜,我們的孩子,克雷斯長大了,你在天之靈看到了嗎!你一定要保佑我們的孩子一生平平安安,不要再卷進當年那該死的紛爭之中,讓他就這樣平凡的渡過一生吧。」

三個小時之後,卡瓦羅先生家後院……

 啪…… 啪……

斧頭重重的將一塊兒塊兒木塊兒劈開,克雷斯站起了身子,只見他懶洋洋的直了直腰,用手輕輕的擦拭了一下懸掛在臉上汗珠。

看了看旁邊那堆積如山的木堆,克雷斯不禁感到一臉的無奈,「唉,真是的,還有這麼多呢。」

克雷斯將斧子搭在自己肩膀,微微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身子後,便準備繼續開始這煩人的工作。雖然這確實很單調乏味,不過一想到工錢,就當它是最有趣的一個游戲吧,畢竟自己和父親的生活都要依靠它。

「克雷斯,怎麼……是不是又在那里偷懶了呀!」一聲溫柔中略帶幾分調皮的少女聲音,從身後傳入了克雷斯的耳朵里。

克雷斯心中微微一驚,轉過身來的他,見到一位美麗的黑發少女。那少女年紀大約十五歲左右,雖然年紀不大,但玲瓏般的嬌軀卻是凹凸有形,好似白玉一樣的臉蛋上,一雙水玲玲的大眼楮一眨一眨,一顆黑質巧妙的瓖嵌在她那動人的小嘴下面,使她那清澈的外表中又多了幾分嫵媚和性感。

如同波浪般的黑色卷發,微微垂于少女的雙肩,一條華麗的白色金絲長裙穿在她的身上,就仿佛是一位夢幻中的仙子,溫柔中微微透著些許調皮,但又不失那高貴大方的氣質。

這個女孩兒就是被卡瓦羅視為掌上明珠的女兒莉莉?吉爾薩?卡瓦羅,雖然出身在有錢人家里,可是莉莉從小就為人十分隨和,這四年來克雷斯可以說也受到了這位大小姐不少的幫助。

在這四年的時間里,克雷斯和莉莉也成為了非常要好的朋友,每次在莉莉不開心的時候,克雷斯就會成為她的傾訴對象。漸漸的,兩人之間的感情,也隨著彼此之間對對方的了解加深,而產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

「是你呀?切,我才沒有偷懶呢,就這點兒活,對我來說就像是熱身運動一樣。」克雷斯一見到莉莉,故意吹噓了一句,其實連續差不多三、四個小時的工作,對他來說,多少還是感到有一些累了,只是礙于面子,不肯承認罷了。

莉莉自然了解眼前這個倔強的男孩兒,看著他那滿頭大汗的模樣,不自覺的偷笑了一下,心中暗罵了一句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克雷斯見莉莉偷笑自己,故意裝作很生氣的樣子,對莉莉道︰「喂喂,你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我……我說的可都是真的。」

「好好好!真的真的,我又沒說是假的呀,看你滿頭大汗的樣子,真是難看死了!」莉莉無奈的一笑,對克雷斯哄道。

當听到莉莉說自己的樣子很難看的時候,克雷斯滑稽的擺了一個造型,笑道︰「誰說我的樣子很難看了,我可是史前最帥的帥哥了。」

莉莉听到這里,禁不住噗呲一笑,隨手掏出一條粉色的手絹,來到克雷斯身前,一邊擦著他額頭上的汗珠,一面柔聲笑道︰「好了,整天就知道這樣逞強,要是真的感覺累了就休息一下,你這樣要是把身體累跨了,以後你還怎麼照顧你的父親呢。」

一時間,克雷斯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溫馨感,他靜靜的看著眼前這個女孩,一種說不出的的感動,深深觸動著自己的內心深處。

見克雷斯一直直勾勾的看著自己,莉莉感到臉上微微一熱,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你……你老這樣看著我干嘛?我……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感覺到自己的失禮,克雷斯趕忙回過神來,傻傻的一笑道︰「莉莉……其實……其實我想說,這幾年來真是多謝你了。」

听到這里,莉莉禁不住白了一眼克雷斯,道︰「切,我還以為你要說什麼呢,真是沒話找話。」

兩人就這樣歡快的說笑了一會兒,其實對于克雷斯來說,在卡瓦羅家中打工,最讓他感到開心的一件事,我想應該就是莫過于與莉莉的每一次聊天吧。

每天來到這熟悉的工作環境中時,他第一個思考的就是莉莉會不會像往常一樣來看自己。其實他並不清楚,隨著年齡的增長,他已經漸漸的喜歡上了眼前的女孩,只是他自己還不知道這就是所謂的愛。

兩人完全沉浸在歡笑聲中,對于四周的事情完全沒有察覺。就在這時,一名三十多歲的下人慢步走來,看著歡笑中的兩人,輕聲打斷道︰「小……小姐,家里來了客人,老爺要您現在就過去呢!」

听到下人小心翼翼的說話聲,莉莉微微驚訝了一下,但很快就回過神來,對那下人點了點頭道︰「恩,我知道了!」

「克雷斯,我有事就先走了,等有時間再來看你。」莉莉對克雷斯微微笑道。

克雷斯點頭道︰「你有事就先忙去吧,有時間我們再聊!」

告別了克雷斯,莉莉快步向主客廳走去,只留下了那名下人和克雷斯自己。

看著走去的莉莉,克雷斯不禁感到有些莫名的失望,無聊之下,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斧頭,輕輕嘆了口氣後,就準備繼續開始那煩人的工作。

「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樣子,哼。」下人不懈的低聲說著,一臉傲慢的態度,讓人看了真有一種想痛扁他一頓的沖動。

雖然那名下人說話的聲音很小,可還是被克雷斯給听到了,那刁鑽的話語無不刺痛了他的心。

本來由于自己身份的原因,每一次和莉莉在一起,就會給他一種高攀的感覺,如今听到了如此刺耳的話,更是讓他感到無比的氣憤,這種侮辱,試問怎能讓他忍受。

 啪……一聲清脆的木頭斷裂的聲音響過,克雷斯微微晃動了幾下斧頭,弄出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自言自語道︰「好一只瘋狗,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

克雷斯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故意將聲音放大了一些,可以說就算是一位耳朵失靈的老人都能听見,何況是那名下人。如果不是因為克雷斯所工作的後院比較偏,不知要有多少人能听見這句話呢。

听到這里,那下人心中大怒,上前一步質問道︰「你……你這臭小子罵誰呢?有本事你就再罵一句試試。」

克雷斯故意裝出一副很無辜的樣子來,對下人抱歉道︰「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我是在罵今天早晨,那只追我的臭狗。看大哥你生氣的模樣,難道你的名字就叫狗嗎,我真的不知道,下次罵的時候我一定注意,真是太抱歉了!」

「你……你……」克雷斯驚人的一句話,只听得那名下人頓時不知該如何應對,結巴了半天,終于憤怒的說道︰「臭小子,你敢罵我是狗,看我不打死你。」

克雷斯也不示弱,只見他手中緊握那把斧子,一雙憤怒的眼楮狠狠的盯著那名下人,冷笑道︰「好哇,來呀。實話告訴你,我罵的就是你,我告訴你,我克雷斯長著麼大,除了我父親外還沒人敢打過我。你既然敢,咱們就試試,看誰先倒在這地上!」

看著手持斧子,正怒目看著自己一步一步靠近的克雷斯。那下人一時間嚇的渾身發起抖來,只見他咽了口吐沫後,強行壓制住心中的恐懼,顫聲道︰「好……克雷斯,咱……咱們走著瞧!」

說完,那下人就這樣晃晃張張的離去了。克雷斯看著他那狼狽的模樣,不禁覺得非常好笑,當下取笑道︰「喂,沒膽子的話,下回就別和我吹牛。」

一邊笑著,克雷斯一邊向後退了幾步,心中略感沒趣,不自覺的自嘲一笑道︰「就這麼結束了?唉,我今天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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