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傍晚，顧曉曉重生以來，第一次進入手術室，盡管這個手術並不算大，只是取出膝蓋骨里面的一小片東西而已，但是羅楚和其他高級醫師臉色還是繃得緊緊的，反觀要做手術的那個人倒是輕輕松松。
顧曉曉是迫不及待想要知道膝蓋骨里面有什麼東西，又是誰留下的，如果真的是顧里其留下的能量手札，那她也算是帝國的大功臣——她從未想過要擁有能量手札。而事實上，在強權面前，這樣既具有大利也充滿危險性的東西，也不可能獨自擁有，這是永恆不變的定律。
手術進行得很順利，凌寒全程陪同，當醫師用鑷子取出銀白色內在力包裹著的芯片的時候，顧曉曉瞟到他緊皺的眉頭總算舒展開來，自己心里也松了一口氣。
然而——
「等等。」羅楚忽然擰眉，抬手制止準備縫合手術的副手，眯起眼楮，果然看到距離髕骨上面二十厘米左右的地方有微微發亮的東西，立刻釋放自身的內在力緩慢地往髕骨上面探索，卻不敢深入，「頭肌和股骨最上面，還有一個內在力包裹的東西。」
副手拿著手術刀一頓，神色一下子凝重起來。這個手術最麻煩的地方，就是儀器無法檢測到芯片的具體位置，只能靠他們醫生的內在力探測，所以在手術過程中，羅楚和副手必須一邊消耗內在力一邊動作，相當耗費精力。
誰也沒有預料到竟然還有一塊東西。凌寒和俞大師用內在力探測和感應的時候，只是在髕骨部位，而且怕傷到細微的血管，也沒有進一步往髕骨上面檢測。
但是按道理來說，如果頭肌和股骨之間還有一塊東西的話，他們肯定能感受到，除非包裹那個東西的內在力有好幾層，使它的可探測範圍變得狹窄。
凌寒心神一凜︰「我看看。」
他走到羅楚旁邊。微微俯身，他的肉眼視力絕佳，不用眯眼也看到了她所說的發亮的東西。釋放內在力探測，直至接近那個東西五厘米近的距離才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內在力存在。
「最好現在把它取出來。夫人的身體不宜進行頻繁進行手術。」羅楚嚴肅地對他說道，意思是別等到下一次再開刀取。
麻醉師插進一句話︰「但是麻醉部位只在髕骨周圍，不到頭肌和股骨的相接處。」
凌寒握緊拳頭，看向一直保持清醒的顧曉曉，喉結動了動，卻沒有說話，他不想她痛苦。
「可以全身麻醉。」羅楚說這句話的時候並沒有看麻醉師，而是直直地盯著顧曉曉，眼神很犀利，「五秒鐘的考慮時間。」
副手和其他醫師、助手心里充滿了疑惑。在手術室，醫生才是做決定的那一個，怎麼注射麻醉藥還要听取病人的意見，難道就因為她是地位尊崇的統帥夫人？
其實早前在圈圈還未拿出夜綠花之前，他們就因為麻醉藥的問題爭論了好幾天。羅楚和統帥堅決主張局部麻醉，把其他醫師提出的局部麻醉方案全部否定。
他們並不知道，顧曉曉是個極度缺乏安全感的人，根本不願意躺在手術台上，陷入無意識中讓人動刀，而羅楚和凌寒是僅僅知道她有這個心理病的人，慶幸的是還不算非常嚴重。
羅楚擔心強行給顧曉曉全身麻醉的話。會讓她對人與人之間的信任急劇下降，而且手術後更有可能出現嚴重的心理問題，所以才極力反對全身麻醉。
現在，把主動權交給顧曉曉本人，是羅楚的一次賭注。
五秒鐘的時間，在平時短暫到無法察覺。但是現在，顧曉曉感覺自己就像經歷了一個世紀般長久，內心再次出現兩個人爭吵的聲音，直到另一個聲音佔據完全上風，她才听到自己輕聲出一個字︰「……好。」
凌寒眼眸微閃。握住她的手，在她耳邊低聲說︰「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他的聲音有種安撫人心的強大力量，顧曉曉繃緊的身子稍稍放松，慢慢垂下眼簾，長長的睫毛輕輕顫動，感受到手中傳來的溫暖，不禁露出一抹微笑。
羅楚一直在觀察她的反應，見此情景，難得嘴角勾起愉快的小弧度，只是帶著口罩別人看不出來。要是被本瑞知道她竟然笑了，估計要樂得發瘋發狂。
——
顧曉曉是在晚上十二點多的時候醒過來的，看到自己的腿上包裹著厚厚一層潔白的紗布，伸手踫了踫，呆愣了一會兒，這才發現臥室里只有她自己一個人，身邊空空的，凌寒不知道在哪里。
她試著挪動了一子，雙手撐著床沿，單腿剛剛站立好，就听見背後一個熟悉的怒吼聲︰「該死的！你站起來干什麼？」
緊接著整個身子就被人橫抱起來，重新放在床上，凌寒臉色陰沉沉的，手上的動作卻很溫柔，輕輕替她蓋好被子，訓斥道︰「好好睡覺！」
顧曉曉看到他還穿著軍裝，伸手一只手扯了扯他腰間的皮帶︰「剛從軍部回來？」
「嗯。」他瞪了她一眼，把那只手塞進被子里，月兌掉外面的軍裝外套，露出里面白色的襯衫，結實的胸肌若隱若現。
顧曉曉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視線落在他的小月復上，兀自嘀咕了幾句。
「你說什麼？」凌寒問道。
「沒、沒什麼。」她的臉有點點發熱，趕緊把腦子里亂七八糟的想象拋開，轉移話題說︰「膝蓋里面取出的東西是什麼？」
凌寒解皮帶的動作一頓，臉色嚴峻起來︰「還不知道。」
顧曉曉滿臉疑惑。
「外面封鎖芯片的內在力很強大，需要一定的時間才能解除封鎖，俞大師和我會全力負責。」
顧曉曉了然點頭，嘆了一口氣，小聲抱怨︰「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居然放在我的膝蓋里面，這麼隱蔽，真是折騰人。」
「希望真的是你父親留下的能量手札。」
臥室里安靜下來。
好一會兒，顧曉曉突然想起一個人，急忙開口問他︰「蘭德拉醫生的事情調查清楚了嗎？她怎麼樣了？abo繁衍所有沒有把她軟禁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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