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住著男主 隔壁住著男主 第6章 -16亂象起

作者 ︰ 君鬼姬

-16-亂象起

靜靜的站在仙冢入口處,君即離能感覺到里面的靈氣亂流有多麼凶猛,即使站在外面都受到了影響。那里面,將是他接下來要奮戰的地方。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著出來,但卻已經沒有了轉身離去的選項。

「真的決定了?」重無現身出來,嚴肅的看著君即離。「仙冢這個名字並不是空穴來風,它本就是仙界的一部分,因為某些原因才墜落凡間。進去了之後,你就不能在危急關頭返回空霧道場,也不能再使用我提供的系、統。一切,都只能靠你自己了。」

笑了笑,君即離的神色並不像重無那麼凝重。「你告訴我那些事,無非是因為知道我會怎麼選,不是嗎。」

聞言重無也笑,只是笑容里多了一些東西。「的確,我知道。沒有能力便罷了,但只要你知道該怎麼做,你自然會想盡辦法照拂所有你看重的人,不論他們是生是死。」抬眼看向仙冢,重無問道。「為了活著的人你甘願被我作為棋子,現在又要為了死去的人去求你最不想要的真正的永生。阿離,我開始不明白了,你究竟是自私到極致呢,還是無私得像個聖母?」

「嗤,聖母聖父什麼的,跟我這種妖孽有半毛錢的關系麼?」白了重無一眼,君即離似乎並不為要進入仙冢而擔憂。

「如果我能活著走出來,將來跟天道站在同等的位置,過去他所強加給我的一切,我就有了討回來的資本。他不是認定了我是個違逆天意的罪人嗎,那我就狠狠的打他的臉,讓他明白明白什麼叫人心不可欺。天命?哼,天命算個毛,人心才是這世上最可怕、最難違抗的東西。高高在上慣了,還真以為自己就能主宰世間所有了?」

听見君即離這番堪稱大逆不道的話,又看到他臉上那副嘲諷且鄙視的樣子,重無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我等著,等著看你打他臉的那天。」眼楮一轉,重無賊兮兮的接著道。「等你打了他臉,讓他狠狠的吃了敗仗,我再來扮演知心哥哥溫言安慰溫暖他受傷的小心靈,怎麼樣?」

故作嫌惡的撇撇嘴,君即離玩味的看著重無。「這是要從溫柔深情轉向月復黑鬼畜的節奏嗎?不要大意的上吧,我可以免費提供給你多種虐戀情深的情節套路以作參考,並且免費扮演惡人的角色給你制造機會。若能親眼看到他淪落到那樣的境地,那可真是死而無憾了。」

「哈,你這麼說,讓我越來越期待了。」回想著曾經看過的君即離寫的那些小說,重無笑得邪惡。

「好了,我進去了。」不論今日這番談話重無會不會當真,但君即離都相信會在他心里埋下一顆種子。若是天道再一次企圖利用重無的感情來對自己下手,就得當心了。「記住你的承諾,若我死了,賭約由照影接替我完成,把我的劍和野山的長槍送回到夜寒身邊。」

目送君即離頭也不回的沖進仙冢,重無又站了一會兒,抬手在仙冢入口處布下結界,以確保不會有第二個人進去。「阿離,你會成功的。而在你活著出來之前,我會替你照看好呂洞賓他們的。做我的下屬,總是該有些福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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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狐長恨雖然死了,他所帶來的影響卻仍然存在,因此顧子方和煙霞觀的麻煩並沒有就此結束。當柳長青收到慈雲禪院和四大世家的傳書,以及散修聯盟的聯名信,就知道子狐長恨打的算盤也不算是完全落了空。盡管本人已經看不到了,但煙霞觀和顧子方的處境的確是變得糟糕了。

苦笑著吩咐常澤好生招待傳信的人,暗罵一句子狐長恨死了都要給自己添堵,柳長青拿著三份玉簡往無我居走。他需要有個可以商量的人,而現在的煙霞觀只有呂洞賓是最適合的。

許是因為君即離不在,畫影他們一個個都有些懶洋洋的,各自找了個地方窩著。或是在院子里曬太陽,或是盤在竹子上睡覺,或是在房間里不知道鼓搗著什麼東西。乍一看,整個無我居竟只有呂洞賓還是老樣子,連君照影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嘆了口氣,柳長青在呂洞賓對面坐下,氣鼓鼓的把玉簡扔到對方面前。「看看吧,該死的子狐長恨給我找的大麻煩。」

笑睨了柳長青一眼,呂洞賓拿起玉簡認真看了,再放下時臉色並沒有什麼變化。「別忘了子狐嬛還活著。」

愣了愣,柳長青突然意識到眼下這些麻煩說不定是子狐嬛暗中推動的,頓時更加生氣了。「我說怎麼這些人這麼快就開始動作了,哼,子狐長恨養的好女兒!」

柳長青這幅樣子,讓呂洞賓忍不住笑了起來,好脾氣的把玉簡收起來放到對方手邊。「既來之則安之,何必生氣呢。與他們計較,平白降了自己的身價,不劃算。」

「不生氣?死人才不生氣呢!」沒好氣的把玉簡收好,柳長青就是氣不過呂洞賓比他淡定。「行,你不生氣,那你告訴我該怎麼辦吧。人家可是把姿態放得夠低了,道也給劃出來了。可這種事情……怎麼看都不懷好意,還不能不答應,這不明擺著要把咱們煙霞觀架到火上烤嗎!」

「為什麼不答應?」反問了一句,呂洞賓拿出棋盤擺上,也不管柳長青想不想下。「沒了那麼多宗門,空出來那麼多地盤,你真的就一點都不動心?」

「傻子才不動心,可這麼燙手的東西能拿嗎?」瞪了呂洞賓一眼,柳長青越想就越生氣。「那麼多雙眼楮看著,咱們能拿多少?說是讓我們主持,可要怎麼分才能讓所有人都滿意?便宜不能佔,還得防備著有人故意使壞,憋屈!我就不信你沒想到,他們根本就是想拿這麼個事情來試探咱們的態度。」

笑眯眯的給柳長青倒了杯茶,呂洞賓還是半點不動氣。「既然讓我們主持,那我們就只管主持。把空出來的地盤攤開了來放在他們面前,讓他們吵去,我們只管記下吵出來的結果並且通知到各處就行了。至于態度,他們想看我們就給他們看?長青啊,有時候人就得臉皮厚一點,裝聾作啞方能全身而退。」

略一沉吟,柳長青也就明白了呂洞賓的意思,說白了就是耍賴裝傻。雖然這種法子不怎麼好看,但的確有用。「那,他們說的讓咱們代表去跟天海宮交涉呢?」

「凡俗的官府衙門,審案的時候還講究個避嫌呢,咱們跟天海宮可是死仇,自然是該避嫌的。不光是咱們,整個道修界都該避嫌。所以,這事情還得離魂海、萬妖山和慈雲禪院去出頭。一來他們不是道修,離魂海還是背了黑鍋的苦主;二來慈雲禪院向來是講究個光明正大的,有那幫和尚監督也不怕有人搗什麼鬼。」

「小離跟涯觴有私交,且他能平安到達飛仙谷又平安離去總要承咱們的情。萬妖山除了他們自己看誰都不順眼,反倒算得上一視同仁。而慈雲禪院,就算是為了正邪平衡也不可能不給咱們面子。所以,算下來讓他們三家出頭,不論如何總不會讓咱們吃太大的虧。至于小虧嘛,吃也就吃了,反正早晚也會討回來的。」

「總之,不論是劃分利益也好,出頭找天海宮麻煩也好,咱們就安安靜靜看他們吵鬧去。有結果的話,我們就伸手拿一點。沒結果,也不會損失什麼。若是誰非得要賴上咱們,不是還有扭頭就走這法子嗎。」笑得一臉純良,呂洞賓在棋盤上落下一子。「正好小離去了仙冢,可這事只有碧峰知道,到時候大可以說小離被人下黑手失蹤了,咱們得忙著找人去,可沒空理他們。」

听呂洞賓說完,柳長青嘴角抽了抽,拍著桌子笑罵道。「怪道小離說你為老不尊,這麼無賴的法子虧你想得出來,莫不是打量著反正丟臉的是我吧?」

「臉面值幾個靈石?身為修士,怎麼能跟俗人似的死要面子?實惠才是緊要的。」呂洞賓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壓根兒不覺得自己的法子不好。

「倒也是,面子又不能當術法用,在乎它作甚。」有了解決的辦法,柳長青的心情也好了。「只是,他們居然沒提到子方,卻不知在盤算些什麼了。」

「管他們盤算什麼,叫那小子安心修行也就是了,他們難道還能上煙霞觀來鬧?你也就是瞎操心,孩子也大了,該放手就放手,別跟老媽子似的。」頓了頓,呂洞賓瞅了柳長青一眼,揶揄道。「常澤那脾氣就跟你學的,而且還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白了呂洞賓一眼,柳長青對常澤的脾氣也沒話說,的確是跟老媽子差不多了。可是這會兒就是想糾正也晚了,只好裝作看不見了。「說起來,照影丫頭倒是越來越像小離了。當初多可愛的一小丫頭啊,現在整天板著臉冷冰冰的,唉。」

呂洞賓心想君家的人可都是這副樣子,就連那花謹言也只在親近的人面前說笑。「長大了,自然是要變的。板著臉也好,省的讓哪個臭小子給拐跑了。」

「怎麼,有哪個臭小子打照影主意了?」柳長青頓時緊張了,以為真有哪個不開眼的敢對他徒孫動歪心思。

「至少我沒親眼看見,不過是听雁虞提了幾句。」一想到雁虞听來的消息,呂洞賓就恨得牙癢癢。「放心,我讓蚩靈跟著她了。除了小離,蚩靈最緊張的就是照影了,有他在不必擔心什麼。」

難怪沒見蚩靈在院子里。想了想,柳長青還是覺得氣不順。好容易有這麼個乖徒孫,居然就有人想拐跑,哼!把棋子一丟,柳長青刷得站了起來。「不行,我得跟秦羽和岳悠打聲招呼,讓他們找找是哪個小混蛋打照影主意。」

無語的看著柳長青風一樣的跑了,呂洞賓捋了捋胡子。唔,他可只是順口一說,不管發生什麼可都不關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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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即離為了野山獨闖仙冢的事情,對顧子方而言是個不小的刺激。那日呂洞賓似是而非的話,始終是他心里一根拔不掉的刺。別的人听到呂洞賓的回答,大概會認為野山同君即離是生死兄弟或者知己至交之類的關系,可顧子方卻不知怎麼就認為是另外一番意思。明明推算年紀的話,無論如何那個野山也不可能跟還是個幼童的小離有什麼別的關系。或許,是因為他自己動了別樣的心思吧。但君即離為野山落淚是不爭的事實,顧子方又如何能說服自己那不能說明什麼呢?

當然,雖然君即離跟野山的關系的確值得他糾結,但他最關心的還是怎麼能把君即離從仙冢里面拽出來。如果不是整個無我居在這件事上的不作為,顧子方有信心在君即離進入仙冢之前阻止他,就算沒法把人拽回來,至少也能與他同往。可事實是,君即離走了有一個月了,呂洞賓才好像突然想起來一樣把事情說出來。以君即離的速度,一個月雖然不能抵達仙冢,卻也無法阻攔了。

同觀中其他人或是關注那場即將召開的劃分利益的會議、或是安心修行相比,顧子方滿腦子糾結想的都是君即離。剛回來時因為君即離說要閉關,他只能老實的不去打擾。等到他知道君即離並非閉關而是去闖仙冢了,就只剩下滿心擔憂和醋意。坐立難安,大概是形容他眼下的狀態最貼切的詞了。

思來想去,顧子方還是踏進了無我居的院門。如果呂洞賓願意出言相助,他想他是可以說服柳長青放他去仙冢把君即離找回來的。

「照影師佷,山石前輩在嗎?」院子里,顧子方只看到君照影和畫影。

懶得猜顧子方找呂洞賓是為了什麼,君照影扭頭喊了一聲。「老爺子,有人找。」便自顧自的抱著畫影挪到一邊不理顧子方了。

顧子方並不介意君照影對自己的態度,他很清楚這絕對是君即離的意思,反正他來的目的是求得呂洞賓的幫助。「山石前輩。」

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呂洞賓拿出倒上兩杯茶。「找我有事?」

道了謝坐下,顧子方也不打算繞彎子,直言道。「我想去仙冢把小離找回來,但我也知道眼下的情形師父是不會允許的,所以想請前輩在師父那里幫我說幾句話。」

顧子方這話一出,別說邊上的君照影和畫影了,連呂洞賓都有些意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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