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住著男主 隔壁住著男主 第6章 -10流言

作者 ︰ 君鬼姬

-10-流言

子狐長恨沒什麼表情的看著子狐嬛,以及子狐嬛身後的四個下屬,著實想不明白一件很簡單的事情他們怎麼就辦不成。即便君即離派了兩個合體境靈寵保護君照影,可自己這邊卻有四個合體境,子狐嬛的修為也要比那個洛靈霜和雲夢高。如果不是這些人太蠢,就是敵人太狡猾。可子狐長恨認為是前者,因為君照影不可能比他教導出來的子狐嬛還要狡猾。

「爹,那君照影太會藏,我們找遍了整個風雷山外圍都找不到任何蛛絲馬跡。」子狐嬛對子狐長恨此刻的表情再熟悉不過了,那是每當他感到失望和生氣的時候才會有的表情。「不論是法寶還是神識,都找不到屬于他們的氣息。女兒想了許多法子,都沒能引他們現身。」

「好了,不用解釋了。」辦事不利就是辦事不利,理由再完美也白搭,子狐長恨從來不養沒用的人。當然,這一次只是小事,還不至于讓他大發雷霆。三十年的幽禁生活,他自覺耐性倒是比過去好得多了。「既然你們人已經回來了,再說那些也沒有用處。正好我這里還需要人手,你們就將功補過好了,若沒有別的事就下去吧。」

「是,爹。」

「是,大人。」

看子狐嬛還留在原地沒動,子狐長恨略微緩了緩語氣。「嬛兒,還有事?」

「爹,其實女兒覺得並不一定要抓到君照影,只要我們讓君即離以為我們抓到了不也一樣嗎?」子狐嬛深知子狐長恨的脾氣,回來的路上一直都在思考如何補救。以前她還能仗著身份撒嬌,可現在……她可不是子狐長恨的親女,如何還能同過去一樣不知分寸?「女兒曾听萬獸山莊的一個精英弟子說過,靈寵和主人之間離得太遠就無法再利用契約傳遞消息了,這倒是一個可以利用的地方。」

「雲夢和洛靈霜,前者對君即離用情頗深,絕不敢讓君即離唯一的弟子輕易涉險。而洛靈霜,據聞一直把君即離當成兄長看待,自然也不會舍得讓自己的佷女冒險。至于那幾只畜生,在他們不知道我已經離開的前提下,我覺得他們並不敢貿貿然帶著君照影離開風雷山。不管怎麼說,風雷山好歹便于隱藏,且他們無法肯定我會不會在山外或者路上設伏。」

聞言看了子狐嬛一眼,子狐長恨的表情終于好看了一點。「知道你們在等他們出現,任何傳遞消息的方式都可能會被你們察覺,是以現在恐怕沒人知道風雷山的事情。說我們抓住了君照影,他們既無法查證也不能冒險,你的想法是不錯的,可卻忘了凡事皆有個萬一。」

「當年君即離還是化神境的時候,就能拉著吞海同歸于盡。這樣的事情聞所未聞,說出去都不會有人相信,可他的確是做到了。你又怎麼知道,君即離和他的靈寵之間用的是跟萬獸山莊一樣的契約呢?君即離是煙霞觀的人,而且還是個少見的劍修,為什麼就沒人想過他是如何得到那麼多靈寵的呢?」

子狐嬛悚然一驚,是啊,除了萬獸山莊之外,其他宗門所掌握的契約都只能保證擁有一只靈寵,從沒例外。君即離身邊靈寵的數量,卻是已經超過了萬獸山莊!

見子狐嬛變了臉色,子狐長恨看向別處,眼底劃過一絲恨意。「你可還記得,當年滄海幻境里只君即離一個人就把你師兄他們一網打盡,燃木甚至被他徒手抓出了元神。你師兄當初不曾重視過君即離,只讓人挑撥君即離和顧子方之間的關系,以為這樣就夠了。可結果呢?雲麓山上,君即離不但去了,還不惜拼命拖著吞海一起死,這才救下顧子方。」

「說到底,亦風還不夠狠,而君即離卻是個不折不扣的狠人,所以他會輸得一敗涂地一點都不奇怪。放眼修真界,有幾個化神境修士敢主動往禁區里跳?能拿自己的命去賭那一線生機的人,不是一些小花招就能對付的,嬛兒,記住了。」

「是,爹,女兒記住了。」回想風雷山中君照影並那幾只畜生拼命的架勢,子狐嬛心想姜還是老的辣。靈寵和弟子都如此狠厲,做主人和師父的又豈會是幾句挑撥就能動搖的?「可是,女兒听聞君即離和顧子方之間的關系並不融洽,若只是同門一場,如何又能讓他舍命去救?」

「因為他不但是狠人,還是個聰明人。」冷笑了一聲,子狐長恨對柳長青的憤恨更甚。若君即離是他的弟子,哪里還用費這許多功夫!「以顧子方的愚蠢,只怕君即離早就知道無極塔的存在了。試想若是亦風得到無極塔,天命歸于天海宮,身為柳長青親傳弟子的他會如何?若是他不救下顧子方,不助顧子方奪取天命氣運,他就只能給煙霞觀和柳長青陪葬。」

子狐嬛恍然大悟,眼里閃過恨意,恨君即離是煙霞觀的人。「爹說得沒錯,他的確很聰明,否則他就不會廢了師兄之後卻讓顧子方下殺手。在實力不夠的時候若是他自己取代師兄,只怕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還不如任由顧子方頂在前面。將來他實力夠了,便是暗中將顧子方殺了取而代之,只要小心謹慎一些不留下痕跡,只怕絕不會有人懷疑到他身上。」

子狐長恨對子狐嬛的領悟能力還是很滿意的,不但能夠馬上理解自己的話,還能舉一反三。「我安排在路上的人傳來消息,離魂海的魔子涯觴找上了君即離,並且同煙霞觀一起往飛仙谷來了。」

對上子狐長恨充滿惡意的目光,子狐嬛不由自主的緊張起來,猜不出對方提起這話的用意。

「煙霞觀那麼平和安逸的地方,如何能養出君即離那樣狠厲的劍修呢?那一身戾氣和肅殺劍意,若不是經歷了常人所不能有的血腥,以他的年紀無論如何都不該有的。沒有哪個道修宗門能提供那樣的血腥環境,佛修就更不用說了,所以只能是妖修和魔修宗門。一個劍修,而且跟萬獸山莊沒有任何關系,卻能同時擁有那麼多靈寵。一個道修,卻滿身的血腥氣,當年于幻境中還以類似心魔入體的狀態斬殺合體境修士。」

「大陸各處皆有血案,有幸存之人證言是離魂海所為,而這時候君即離卻允許離魂海的魔子與自己同行,且相安無事。奇怪的是,煙霞觀隨行的弟子竟沒有一個人提出反對的意見,儼然以君即離的意志為尊。柳長青讓君即離出任煙霞觀教習長老一職,讓他獲得這般威信,卻不知是福是禍啊。」

听著子狐長恨的話,子狐嬛听得是心驚肉跳。這些話乍一听其實算不上什麼,若不往深了想就只是驚嘆以及疑惑。可若是傳揚得開了,再被有意無意的分析潤色一下,只怕君即離不多時就會陷入舉世皆敵的境地,更連柳長青和煙霞觀都要被牽連。這就是爹說的,不能用小花招來解決君即離的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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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關君即離的流言蜚語就那麼悄無聲息的出現,讓已經抵達飛仙谷的煙霞觀一行人很是困擾。雖然在進入飛仙谷之前涯觴就主動「分道揚鑣」,沒讓君即離難做,可子狐長恨所制造的傳聞依然洶涌澎湃。

那些曾經見證君即離渡劫的人,原本是對這些傳聞嗤之以鼻的。在他們看來,一個能修出大圓滿實體劍意的劍修本來就不可能是軟性子。可當滄海幻境中君即離斬殺沈亦風一行人的手段傳了出來,再加上有人證實君即離的確是跟涯觴同行了一路,他們也不由嘀咕了起來。君即離那副冷冰冰的樣子背後,是否真有什麼牽扯到妖修魔修的驚天陰謀?柳長青提拔君即離成為煙霞觀教習長老,是否真的是存了聯合妖修魔修成為道修第一宗門的心思?

其實真要說起來很少有人見過君即離出手是什麼樣子,當年他在無憂宮震懾因為雲夢而來的千機谷少谷主的手段畢竟只是震懾,除了一堵牆之外沒有傷及任何人。且個人賽中君即離並未出戰,而滄海幻境中的事情卻只有自己人知道。當然,一直關注著沈亦風的行動的子狐長恨是肯定知道的,這修真界監控弟子門人的手段並不少。因此,君即離越發肯定這回的亂象是子狐長恨一手導演的。可是手中沒有確鑿的證據,他什麼都不能說。

而在這樣奇怪的氛圍中,各宗門代表雖然還是照舊每日里商討該如何查出各處血案真凶、又如何應對,可氣氛卻總有些不好。雖然君即離按照路上和岳悠商量的那般,每日里只是坐在岳悠身邊不言不語,卻總有各種各樣的目光投在他身上。面對這樣的狀況岳悠很煩躁,既擔心這些莫名其妙的流言和目光惹得君即離發怒,又為自家人被這樣質疑而感到憤怒。

涯觴倒是竭盡全力的在為離魂海正名,有人信,也有人不信。也因為涯觴的出現和據理力爭,各宗門爭執不下,看樣子短時間里是不能有什麼結果了。

君即離沒有出言相助,岳悠也保持了沉默,因為在那些流言的氛圍中他們若是說了反而會起到不好的效果。不過涯觴倒是有些猜測,覺得散播這些質疑君即離的流言的人,很可能跟制造血案的真凶是同一人——他認為極有可能就是君即離推測的子狐長恨。只是,不論是他還是君即離都拿不出什麼像樣的證據來。

煙霞觀對流言的事情恍若不聞,哪怕其他宗門的人總忍不住打量君即離,正主卻絲毫沒有表現出什麼。便是岳悠,也養氣功夫極好的不動聲色。原是有些隨行弟子被那些流言和目光給弄得生氣,但在君即離的冷眼和岳悠的叮囑下也沒人敢鬧什麼,干脆窩在營地里眼不見心不煩。生氣歸生氣,這些隨行弟子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若是他們沖動行事反而會惹出麻煩來。

可惜,煙霞觀沒人對流言做出反應,儼然一副毫不知情的作態,有些本就因流言而心生猜忌的人卻耐不住了。

這一日商討結束,吵吵鬧鬧完了大家正準備如往日一般各自散去,天海宮的大長老卻攔下了君即離和岳悠。天海宮和煙霞觀的恩怨,別說修真界,就是凡俗界的某些勢力也知道一些。見天海宮大長老這架勢,原本要散去的人竟都站住了,想要看看會發生什麼。

「瀾蒼長老有事?」岳悠笑眯眯的看著攔路的人,心里卻是打起了十二萬分的警惕。這天海宮的新任大長老瀾蒼道君,據說是天海宮幕後的那些大乘長老暗中培養的人,在子狐長恨被奪職囚禁之後才出現在修真界各宗門面前,以大長老的身份暫代宮主一職。尋仙樓被毀,顯然讓天海宮上下極為震怒,所以才會派出代宮主這種分量的人。不過,岳悠倒不是忌諱對方的分量,而是擔心對方要出什麼ど蛾子。

「倒不是什麼要緊的事,只是有一點疑問罷了。」伸手不打笑臉人,面對笑眯眯的岳悠瀾蒼也不好出口傷人,只是語氣听上去還是有些生硬。「會談也有些日子了,可太虛道君至今未發一言,想必有疑問的人不止我一個吧?若是太虛道君有什麼想法,不妨說出來讓諸位道友一起參詳參詳。」

想法?他家君師弟唯一會有的想法恐怕就是直接動手滅了子狐長恨,捎帶把天海宮也滅了。如此想著,岳悠臉上卻並未露出什麼,仍舊笑眯眯的。

被問到的君即離,不用看也知道此時所有的眼楮和耳朵都在關注自己,臉上更冷了。「沒甚想法。」

瀾蒼無論如何也沒想到君即離會這麼直截了當的打自己的臉,當下就有一種被噎得死死的感覺。「太虛道君說笑了,這麼大的事情,如何能沒點想法呢?」

冷冰冰的看了瀾蒼一眼,君即離收在袍袖里的手指動了動,無視瀾蒼有些陰沉的眼神。「長老是要逼著我有想法麼?」

人群中,涯觴默默的把有些上揚的嘴角壓下去,同情了一下天海宮那非逼著君即離開口的瀾蒼。君即離寡言是真的,可罵起人來夠狠絕也是真的。原本兩邊關系就不好,這還上趕著找罵,自作孽,何必呢。

雖然涯觴跟君即離認識的時間不長,算起來統共也就只有君即離渡劫後的小半月,以及這次的半路同行。但不知道為什麼,他卻總覺得君即離是可以成為知己好友的人。也正因為這樣,涯觴沒少琢磨君即離的脾氣,自然知道這人若是被逼著開口那就多半說不出什麼好話來。噎死你算是輕的,冷嘲熱諷刺得人恨不能找條縫兒鑽進去那是常事,他可是親眼看到過君即離直接把慕容無痕罵得轉身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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