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住著男主 隔壁住著男主 第4章 -15最特殊最重要的

作者 ︰ 君鬼姬

-15-最特殊最重要的

煙霞觀跟天海宮決裂了,因為天海宮暗害煙霞觀觀主的親傳弟子。遍傳修真界的玉簡里,痛失愛徒的煙霞觀觀主再不復往日的和藹淡然,聲色俱厲的宣稱跟天海宮不死不休。

天海宮自然是不會承認的,而且子狐長恨根本不認為柳長青真能做什麼。暗害親傳弟子?既然都是暗害了,那你憑什麼說是天海宮做的?沒有實質性證據,只憑一句空話煙霞觀就對天海宮動手的話,這根本就是上趕著樹敵。因此,對于柳長青單方面的宣戰,子狐長恨理都懶得理,一心一意的仍舊謀劃著如何奪取無極塔。

柳長青真會像子狐長恨想的那麼天真?顯然不。柳長青向道修、佛修甚至妖修的大小宗門出示了足夠分量的證據——大量的暗探和煉魂大陣。關系敵對的宗門互派暗探不算什麼,可像天海宮那樣幾乎把暗探撒向了所有宗門,誰能容忍?而煉魂大陣,這種連魔修都不會輕易動用的東西,卻被天海宮用來對付煙霞觀打算參加下一屆五派大會的弟子,這擺明了就是想繼續佔據五派大會的魁首,繼續以修真界第一宗門的姿態作威作福!

因此,別說道修、佛修了,就是妖修和魔修都明里暗里把警惕的目光投向了子狐長恨。天海宮想要獨霸修真界的野心已經昭然若揭,沒人願意當個傻子不聞不問。

與此同時,以煙霞觀為道修宗門之首的中州道修默認了煙霞觀提出的驅逐行動。修真界從來以淡然無爭著稱的煙霞觀,第一次向整個修真界亮出了獠牙。中州境內但凡和天海宮有關的,不論是人還是產業,全被煙霞觀門人以雷霆之勢控制住。人,攆出中州。產業,把人全趕走,然後集中在一起分給中州所有的道修宗門。也正因為這一條,中州境內沒有任何一個反對煙霞觀的聲音,甚至連一些散修都暗地里投靠了煙霞觀加入驅逐行動。

利益能讓人瘋狂,而天海宮的野心得罪了太多人,因此等天海宮反應過來的時候,中州境內已經看不到任何跟天海宮有關的痕跡。讓子狐長恨驚怒交加的是,整個驅逐行動,煙霞觀只花了三個月!他從不知道那個從上到下都天真且老好人的煙霞觀擁有如此可怕的行動力,從不知道自己在中州經營多年換來的就是這樣的下場!

然而,天海宮的噩夢還只是開始。

隱居避世三百年的瘋劍客卓風行高調復出,出示了一系列證據,證明他的摯友霸槍司空軒及其大弟子都是死在子狐長恨的手里。同時,卓風行表示司空軒僅存的弟子慕陽無痕受他庇護,而他本人將會與煙霞觀結為攻守同盟,共同對付天海宮。為了讓所有人看到他的決意,卓風行甚至單挑了一個天海宮的據點,聲稱摯友的深仇只能以血還血。

卓風行出示的那些證據里,子狐長恨對同門師兄的惡毒手段令人發指,暗中鏟除異己的手段更是駭人听聞。最令人不齒的是,為了讓自己的弟子繼承宮主之位連小輩都要往死里算計,這種行為在很多人看來跟背叛宗門也沒多大區別了。

一時間,子狐長恨和沈亦風的形象被摧毀殆盡,連帶著整個天海宮的形象和地位都遭到了沉痛的打擊。甚至有妖修戲謔的表示,天海宮說不定是打著道修招牌的邪派,因為連他們妖修都不會做的事情,在天海宮竟是平常得很。

自此,煙霞觀跟天海宮之間的關系只能是不死不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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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太慘了,真是……喜聞樂見啊。」看完了大道友情提供的修真界最新動態,畫影表示對柳長青的彪悍戰斗力必須點贊。

不二猴有點愣,柳長青的彪悍嚴重超出了他的預計。「雖然我一直都覺得那老頭不簡單,可他是不是也太彪悍了?子狐長恨那樣的狠角色,竟然被他的連環攻擊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那個卓風行也很彪悍。」模著自己肉呼呼的下巴,阿寶覺得子狐長恨現在肯定神煩。「慕陽無痕是司空軒的弟子,說到底是天海宮的人,他帶著天海宮的弟子去打天海宮,還是打著肅清宗門討還公道這樣的招牌,這簡直不能更牛叉。」

作為君即離的正經師祖,呂洞賓一直覺得他和柳長青之間的輩分問題有點微妙。「看來柳老頭是真被氣得爆發了。」模了模胡子,露出一個詭笑。「也就是我現在沒那個能力,不然我肯定比他直接。」

「怎麼個直接法?」九溪好奇的望著呂洞賓,在他的心目中這就是個老頑童,完全想不出對方會怎麼做。

「一個門派想要傳承下去,最重要的是後繼有人,其次是財大氣粗。所以,想要徹底動搖天海宮的根基,毫無疑問要針對這兩點出狠招。修真界的弟子從哪兒來?絕大部分還是凡俗。那麼,咱們就把天海宮的形象徹底妖魔化,讓凡俗界的每一個旮旯角落都知道天海宮去不得,要做到讓凡俗的每一個皇帝以及小國藩王都把天海宮看成亂國邪、教。」笑眯眯的開口,呂洞賓完全不覺得自己仙風道骨和藹慈祥的形象沒了。

「修真門派需要大量的靈石、煉器煉丹材料,還得有一定的天材地寶庫存,那麼我們就針對這幾樣出手。明面上,將天海宮的各種惡行惡跡傳播到修真界的每一個角落,就像柳老頭現在做的那樣,讓天海宮成為整個修真界的敵人。暗地里,咱們可以拉攏妖修、魔修以及廣大的散修,天海宮的東西咱們直接搶,天海宮的人咱們留人奪財。搶到的東西咱們分文不取,他們搶到多少都是他們的,你們說他們能不竭盡全力?最好是能做到讓整個天海宮的人不敢踏出宗門一步,也得不到任何的物資補充。」

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笑呵呵的老頭子,一眾寵物表示小伙伴們都被驚呆了。

「祖師爺,我突然明白,純陽宮究竟是怎麼變成皇家道觀的了。」表達了自己的驚嘆,畫影迅速的挪動小短腿。「你是先把皇帝給忽悠了,然後又把所有道觀給打壓了,再把其他門派都給忽悠了吧?」

「噗哈哈哈哈,祖師爺,你的形象徹底黑了。」看著畫影一說完撒腿就跑,龍牙笑得齜牙咧嘴的。

「黑與白,從來都是一體的。」絲毫不生氣,呂洞賓指了指自己腰帶上的太極陰陽圖。「兩者始終相依,又互相轉化,缺一不可。中間那條線並非界限,而是維持平衡。」

「道長醒了!」

青崖歡喜的聲音回蕩在道場里,呂洞賓和一眾寵物立馬忘了天海宮,向唱晚池狂奔。

「早就說過,白蓮花什麼的真心跟我不搭調。」醒來就發現自己又是在荷花上,君即離有氣無力的吐槽,一轉頭就看到自家親親祖師爺和親親寵物們歡喜的臉,努力抬起一只手揮了揮。「話說,蚩靈呢?還有,誰來搭把手把我弄下去?」

憋住眼淚,畫影指了指君即離旁邊的那朵荷花。「和你一樣。」

「神魂差點被打殘,經脈斷了一多半,全身的骨頭就沒幾處完好的,肌肉皮膚的傷更甚。」等到君即離被畫影和龍牙合力弄到池子邊,呂洞賓才飄到君即離跟前,滿眼心疼和驕傲。「可是,縱是如此,你仍然沒有後退,還坑死了一個大乘修士。」伸手做模頭狀,再開口時,呂洞賓的語氣充滿了欣慰和自豪。「我的徒孫是最好的。」

驀然覺得鼻頭發酸,君即離扯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我大純陽宮的人,走到哪里都應該是最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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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界有多熱鬧,煙霞觀和天海宮之間有多緊張,顧子方一概不知道。坐在听風崖上,懷里抱著雪名劍,顧子方和剛從雲麓山回來的時候沒什麼區別。

罡風刮在臉上、身上,應該是痛的,但顧子方卻還嫌不夠痛。

被燃木一個雷咒劈焦了整個左肩,小離一定很痛。死死擋在煉魂大陣前,以一身傷換燃木無法靠近半步,小離一定很痛。被那個大乘修士戲耍一般一次一次打得吐血,小離一定很痛。而這麼點罡風比起小離所承受的痛,能算得了什麼?

四師兄冰冷的眼神,洛靈霜隔三差五的諷刺,還有觀中那些鄙薄的目光,比起自己心里的絕望,也不算什麼。眼睜睜看那人因為自己而死去,才發現,原來自己早就把他放在心里最特殊最重要的位置。還能有什麼,比這更讓人絕望,比這更讓人生不如死?可是他連尋死的權利都沒有,因為這條命是那人拼了命才保住的。

悄無聲息的出現在顧子方身側,器靈看著依然沉浸在傷痛絕望中的顧子方,終于意識到他高估了這小子的承受力,也低估了君即離在他心里的地位。然而,他還是想試試。「君即離的死,就真的能讓你變成這樣嗎?你還有家人,還有師父和同門,還有幫我報仇的承諾。這些,你真的全都撒手不管了嗎?」

「我本來也沒什麼抱負,以前不過是在模仿看過的男主角。我只是想明白了,權利、地位、財富、美人,其實我都不是那麼想要。不過是看到那些小說里的男主角都有,所以就覺得我也應該有。如果可以,我情願只是一個配角,可以安靜的賴在無我居,哪怕每天都被他罵也是好的。」頓了頓,顧子方機械的撫模著雪名。「可是已經遲了,我已經永遠失去他了。」

听出了一點不同于過去的東西,器靈問道。「你……」

「我愛上小離了,在我不知道的時候。」沒等器靈問,顧子方就自己開了口。「這幾個月我一直在想,想我為什麼會覺得生不如死,什麼都不想理,什麼都不想做。其實答案很簡單,只是因為我的心跟著小離一起死了。心都沒了,還要怎麼活呢?」

盡管早就知道,總有一天顧子方會發現自己真正的心意,可真的听到了,器靈還是有些措手不及。「他和你同為男子。」

「這跟他是男人還是女人有關系嗎?我只知道,他是小離,是我愛的小離。我知道我以前絕不會這麼想,可是,真的愛上了之後……,還有什麼能比看到他笑更重要?」仿佛沒有意識到自己完全拋棄了過去的觀念,顧子方的語氣只是理所當然。

器靈嘆了口氣,看來,他只能妥協了。「君即離還活著。」

猛然扭頭,顧子方眼里毫不掩飾的驚喜差點沒晃花器靈的眼。然而那光芒只存在了一瞬,復又消失。顧子方別過臉,語氣晦澀難明。「連你也學會說謊了嗎,無極。」

「我不能告訴你我為什麼敢斷言他還活著,但我沒有騙你的理由。」器靈沒在意顧子方的逃避和退縮,畢竟他的確拿不出證據。「謊言總有被拆穿的一天,如果你就這麼消沉頹廢下去,那麼你永遠沒機會去證明我有沒有說謊。」

心頭一動,顧子方感覺自己的心跳有些快,情不自禁的舌忝了舌忝嘴唇。「什麼意思?」

「我知道那個禁區里面究竟是什麼。如果是別人,斷然是有死無生。可如果是君即離,我相信他不但能活下來,還能獲得不少好處。」看到顧子方的眼里再次有了亮光,而這一次沒再馬上熄滅,器靈接著說道。「只是那個禁區的出口隨時都在改變,所以他可能會花上不少的時間才能找到出來的路。」

眼巴巴的看著器靈,顧子方從沒覺得器靈這麼可愛過。「……那個禁區里面,是什麼?」

「我的舊主,出身逍遙宮,滄海大陸曾經的第一劍宗。君即離進入的地方,正好是逍遙宮的藏書樓。那個地方,只要能夠修出大成劍意,就不會被視為侵入者。因為在過去,能夠修出大成劍意的劍修全都是逍遙宮門人。」

慢慢的消化著器靈披露出來的信息,顧子方的眼楮越來越亮。「也就是說,小離會被當成自己人,不被攻擊。說不定,說不定還會受到保護?」

想起舊主描述逍遙宮的一切時那充滿懷念和傷痛的眼神,器靈的聲音也帶上了懷念和傷痛。「天海宮的那個大乘長老不是劍修,他只要一進去就會被守衛藏書樓的傀儡圍攻。逍遙宮雖然是劍宗,但傀儡術卻是從創派之初就流傳下來的護山之法,據說是創派祖師的至交好友留下的。歷經無數代弟子的改進、完善,逍遙宮在傀儡上的造詣是這個大陸的巔峰,根本不是如今的修士能夠對付的。」

「而且,當年逍遙宮被滅門的時候,最後一個大乘長老帶著幸存的精英弟子聚集在藏書樓處,以他們自身的血、肉獻祭,開啟了最後的防御法陣,而他們也化為劍靈永遠守護宗門最重要的地方。那里,會成為敵人的地獄。而對于會被判定為自己人的君即離來說,比這世上任何地方都要安全。」

無知無覺的淚流滿面,顧子方終于相信器靈沒有騙他。小離還活著,還活著……。

「所以,你還要就這麼繼續下去嗎?做一個洛靈霜口中的懦夫?」微微低頭,器靈直視顧子方的眼楮。「若是君即離回來看到你這幅樣子,你覺得他會怎麼說?」

抬手拿袖子蓋住自己的臉,顧子方深吸了一口氣,手放下時臉上已經沒有任何痕跡。「他會說」,模仿著君即離發怒時的語氣強調。「蠢貨,你丫千萬別說自己是道爺的師兄,省得給道爺丟人!」

看到顧子方眼里終于恢復了往日的神采,器靈也有心情調侃了。「還有蚩靈和畫影他們,我保證,他們會一起把你諷刺得恨不能重新投胎做人。就是我,說不定都會被他們一塊兒諷刺,然後不得不躲進無極塔抱怨舊主沒教我怎麼斗嘴皮子。」

「我覺得,沒人能跟小離比毒舌。」似乎整個人都光亮了起來,顧子方終于露出了幾個月來第一個笑容。燦爛的,驕傲的,甜蜜的。「小離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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