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住著男主 隔壁住著男主 第4章 -6預謀和意外

作者 ︰ 君鬼姬

-6-預謀和意外

雖說君即離只認純陽宮,可煙霞觀到底也是第二師門,既然結了因果就不能太隨意,而且碧峰這一脈從老到小對君即離挺不錯。因此,呂洞賓勸君即離不要再躲下去了,還是要出去跟柳長青透透口風,提醒一下藍嫣然的危險性,免得真讓這個女*害了整個宗門。好賴是要接著混下去的地方,哪里就能真的什麼都不管?

君即離嘴上不說,心里卻是同意的,只是獨來獨往慣了一時想不到罷了。再說他已經在空霧道場躲了一個多月了,也該出去了。

听從呂洞賓的話來找柳長青,君即離進了大殿就感覺柳長青似乎顯得老態了一些,心想顧子方可真是害人不淺。「師父。」

「是小離啊,有事?」說起來,君即離主動來大殿的次數一只手能數完,也從來不惹禍生事。剛剛被顧子方傷透了腦筋,這會兒柳長青怎麼看怎麼覺得還是小弟子最乖。

「師父,弟子覺得有件事還是應該說出來。」雖然覺得柳長青的笑臉有點怪怪的,但君即離也沒多想。「弟子認為藍嫣然十有□□是細作。」

精神一震,柳長青沒想到小弟子居然察覺到了。「哦?說來听听。」

「藍嫣然的資質並不出眾,長相也頂多能算中上,按說這樣的女修很難過得好。可是她卻在外門中混個八面玲瓏,上上下下沒人說她半句不好,足見其手腕之高。過去八年她都沒築基成功,以她的人緣來說資質再差也能得到足夠的丹藥晉升,偏偏她一直卡在煉氣圓滿就是不突破。如今卻恰好在無極塔暴露的當口築基成功,又趕上內門選拔進了碧峰,還因為顧子方的關系一下子從默默無名變成備受矚目。」

「以她的好脾氣、好人緣,八年不築基卻不驕不躁的低調,這種風口浪尖的位置怎麼看都不符合她的一貫作風。且不說她是不是刻意接近顧子方,只說事情鬧出來之後幾乎整個外門都在支持她這一點,弟子就覺得大有玄機。顧子方是什麼性子?說得好听是仁善有余,說白了就是蠢,加之有色心沒色膽,偏偏卻為了藍嫣然做出那般驚人之舉。為紅顏沖冠一怒,弟子能夠理解,可如果藍嫣然真心待顧子方就絕不會任其行事。如此種種,弟子實在不能相信她只是一個普通的雜事弟子。」

頓了頓,君即離頂著柳長青越來越滿意的表情,重點說明道。「還有一點,也是弟子覺得最危險的地方。有一日弟子和顧子方同行,藍嫣然突然出現,而在看到她之前弟子不曾有半分察覺,就好像她是憑空冒出來的一樣。怎麼說,這都不是一個剛築基出身外門的人能辦到的事情。」

自己收了六個弟子,一個比一個單純,如今看來也只有這小弟子能夠獨當一面了。老懷大慰,柳長青覺得自己到底還是該慶幸的,好歹還有一個不是?「好,很好!小離啊,為師之前一直擔心碧峰的將來,現在總算能放下心了。你那幾個師兄師姐一個比一個笨,為師有時候真恨不得給他們換個腦子。」

眨眨眼,君即離莫名的覺得眼前的柳長青有幾分像呂洞賓——尤其是那種扮豬吃老虎的感覺。等等,柳長青這種後繼有人吾心安矣的表情是要鬧哪樣?他不會一不小心挖了個大坑然後把自己給埋了吧?「師父可別這麼說,大師兄這麼多年來一直幫著師父打理事務,可沒人覺得他做得不好。」

「常澤那小子,唉,老好人一個,二把手還行,真要讓他挑大梁那只能吃虧到死。」絲毫不給自家大弟子留面子,柳長青只要一想到自己居然教出一個老好人就覺得烏雲罩頂,想當初卓風行可是一口一個老狐狸的喊來著。「好了,不說那些。其實一開始師父也沒在意過藍嫣然如何,一個外門弟子哪里值得花費精力?可是,為師卻發現自她上了碧峰就被你家不二先生監視了,好奇之下就稍稍關注了一下。呵呵,天海宮可真是大手筆!」

听柳長青說不二監視藍嫣然,君即離不怎麼自在,怎麼說他的做法都有些不合適。不過,也是因為他覺得即使被發現了也不會被罰,誰讓他已經充分領教了煙霞觀到底有多淡然多和、諧呢。可是,不二是怎麼被發現的?明明連大乘期都察覺不到他的氣息才對啊?難道是什麼陣法或者法寶讓不二暴露了蹤跡?「那,師父可有打算?」

「原本是有的,可現在……唉,子方到底是記吃不記打啊。」一想到被個細作哄得團團轉的顧子方,柳長青就想抱著祖師牌位好好懺悔一番,當初他怎麼就會因為資質而忽略了心性的教導呢?

「既然如此,弟子一會兒就去找藍嫣然的麻煩,然後師父罰弟子上听風崖思過吧。」看來柳長青也沒想到顧子方能作的一手好死,君即離不怎麼有誠意的替老人家默哀了一把,收個熊孩子當徒弟不要太虐心。

這種一听就不可能是自家小弟子做得出來的蠢事……,柳長青眼楮一亮。「怎麼,小離可是有什麼應對的法子了?」

「根據不二的監視所得,藍嫣然沒少暗示弟子太過不近人情,覺得顧子方委曲求全讓著我著實不值。明月也偷偷來跟我說藍嫣然說我壞話,還說顧子方一開始還會反駁一二,現在卻只是听著。可見,藍嫣然是想著讓弟子和顧子方反目成仇來著,說不好還想借此游說弟子改投天海宮。可是幾次踫面,又覺得她似乎對弟子頗有些忌憚,像是怕弟子壞了她的事。」微微勾起嘴角,君即離眼神發冷。「既然她有心,弟子為何不暫避一二,看看她接下來有什麼高招?」

略一沉吟,柳長青也覺得這樣很好。「只是要委屈小離了,听風崖可不好待。」

君即離不在意的笑笑,心里卻想著只要能不被拖去勸說顧子方,就是仙冢他也願意去!「能比風雷山更難待?若不是听風崖只有受罰的弟子能去,弟子只怕早就上去見識見識了。」

「如此,便依你之計吧。」唉,看來小弟子修行的瘋勁不比當年的卓風行差啊,听風崖竟也想去。默默的將卓風行帶來的灰暗記憶甩到一邊,柳長青暗搓搓的想著,要能親眼看到小弟子痛扁那個老瘋子那就是死也瞑目了。

看著小弟子離去,柳長青收攏了亂跑的思維,嘆氣。讓子方去風雷山的時候,他就是想著讓兩個孩子冰釋前嫌,即便不能親如兄弟可至少不要形同陌路。本來他還很高興的,因為小離顯然還是心軟了,為著無極塔所引起的麻煩沒少花心思幫子方。一心修行的小離肯話時間陪著子方對練,足以說明已經把過去的事情揭過去了,偏偏冒出來一個藍嫣然。

小離一直不動聲色,只怕也是存了小心思的吧?想看看子方會不會讓他失望。可結果……有一個洛靈霜在前,子方卻還是傻乎乎的一頭撞上去,小離剛伸出來的手這下又縮回去了。而且,這一縮只怕就真的沒法子了。越是冷清的人,越是重情義,何況小離這樣失去了所有的孩子?可以為了一個女人鬧得天翻地覆,夏侯師弟那般的看重也只換來當場打臉,誰還敢同子方交朋友?

也許,夏侯師弟說得沒錯,是自己把子方給慣壞了。只是,他也沒想到這孩子會在上如此昏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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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柳長青派人把守住了笑傲居不讓藍嫣然進去,但藍嫣然只是站在院門口同顧子方說話也不會管。發現這一點之後,這一個多月以來兩人就隔著一道院門、頂著守衛的目光互訴衷情,活月兌月兌一個牛郎織女的節奏。

今天藍嫣然照例來到了笑傲居外面,看見的卻不只是站在院門處臉色怪異的顧子方,還有站在院門口神情冷峻的君即離。當著守衛的面,藍嫣然再怎麼心中疑惑也不敢做什麼不適宜的事情,恭敬的向君即離行禮。「見過君真人。」

「放肆!」一雙眼楮仿佛萬年寒冰,君即離的語氣也跟寒風似的。「你該叫我太虛真人,且禮節也當莊重些。在外門待了八年,你連最基本的禮節都不曾學會嗎?」

一見藍嫣然被君即離說得滿臉尷尬,顧子方硬著頭皮開口。「小離,你別這樣,嫣然又不是別的什麼人。」

冷哼一聲,君即離轉頭看向顧子方。「我輩修士,凡俗姓名只有關系極近的人可以叫,除此之外一律稱呼道號。她跟我有什麼關系,能以君真人相稱?」

君即離說的是實話,只不過顧子方從來沒在意過這些,讓他一個現代人習慣這些繁文縟節本來就很勉強,何況去遵守。君即離雖說本質上是現代人,可畢竟他在劍三大唐生活了那麼長時間,加上生性謹慎,從來不會在這種問題上疏忽大意。

「……雖然師父還沒同意,但是,但是嫣然早晚會成為我的道侶。」顧子方知道君即離沒有說錯,底氣就有些不足。可是君即離對藍嫣然的厭惡連掩飾都沒有,刺得他心亂如麻。他應該生氣的,因為不尊重嫣然就等于不尊重他。可是,他卻又詭異的竊喜,因為君即離明擺著的不喜。只是,他卻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竊喜。

「師父為何要罰你禁足,到現在還沒想清楚嗎?不許她進去,這就是師父的態度。你當真要為了她忤逆師父?」君即離臉上是一幅怒其不爭的表情,可心里卻在為柳長青點蠟——收這麼個熊孩子簡直就是來討債的啊。

「太虛真人慎言!」搶在顧子方前面開口,藍嫣然一副維護顧子方的急切表情,還帶著些委屈和不忿。「子……顧真人怎會有忤逆師父的心思,真人誤會了。」

冰冷的目光掃過藍嫣然,君即離的語氣更冷。「藍嫣然,注意自己的身份。我們師兄弟說話,有你開口的余地嗎?」

「小離!」見不得藍嫣然因為身份被人抨擊,顧子方腦子一熱就吼了出來。「她是我喜歡的人,你就不能看在我面子上尊重她一些嗎!」

直直的看著顧子方,君即離忽然就笑了起來,只是那笑容怎麼看怎麼危險。

距離君即離最近的兩個守衛已經開始腿發顫了,因為那笑容出現之後他們就感覺自己被鋪天蓋地的殺氣包圍了。至于真實修為結丹境的藍嫣然,這下也不用演戲了,只覺得自己被龐大的殺氣牢牢鎖定,丹田中的金丹都出現了裂紋。

「小離你要做什麼!」在場的人,顧子方算是最熟悉這殺氣的了,頓時慌了手腳,眼看著藍嫣然被殺氣駭得癱坐在地上,再也記不得什麼禁足令,一個閃身擋在了藍嫣然身前。「快把殺氣收起來,嫣然受不住的!」

君即離卻沒耐心跟顧子方大呼小叫,直接上去一腳踹飛,左手迅速的卡住了藍嫣然的脖子。沒人看到,冷冽的劍氣在袍袖的遮擋下順著藍嫣然的脖子侵入她的軀體,直撲丹田。

「啪!」

「放開嫣然!」

愕然的轉頭看著顧子方,君即離怎麼也沒想到對方竟然真的會對自己出手。左手在袍袖里發顫,他甚至感覺到有粘稠的液體順著手指往下滴落。感受到心髒仿佛受到重擊的陣痛,君即離突然意識到,原來不知不覺間他已經讓顧子方走進了自己的世界,盡管只有寥寥幾步遠。

是了,他是妖孽,不是石頭。這麼些年的相處,再怎麼看不順眼也習慣了,習慣成自然麼,呵呵。也許,他應該覺得慶幸,不算發現得太晚,還可以補救。

「阿離!」本來躲在暗處圍觀的蚩靈猛然竄出來,拉開袍袖,君即離左手背上猙獰的傷口刺得他睚眥欲裂。扭頭瞪向握著縱橫一臉空白的顧子方,蚩靈第一次產生了一定要殺了這人的念頭。「顧子方,你竟敢對阿離出手!」

「蚩靈。」語氣平淡得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君即離原本因為愕然而瞪大的眼楮又恢復了平日的冷漠,順勢用左手揪住蚩靈背上的毛。「回去。」

一直到君即離帶著不甘不願的蚩靈徹底消失在視野里,顧子方手里的縱橫 當一聲掉在地上。慢慢的彎下腰,直至蹲在地上,顧子方的視線釘死在幾步開外君即離滴下的血跡上。

我對小離動了手,還打傷了他……。

無邊的悔恨和恐慌將顧子方整個人都籠罩了起來,心髒像是被人一把抓住任意揉捏,痛得他掉下淚來。四肢百骸里流竄的似乎不再是靈力,而是比小離的劍氣還要冷的東西,凍得他不得不蜷縮成一團。

小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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