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田農婦很可餐 104 你在乎什麼,就踐踏什麼

作者 ︰ 澀澀小姐

元貞王府。

因為南城這兒鬧得太厲害,下人們生怕世子真的把世子妃給傷到了,不管怎麼說世子妃肚子里還有孩子啊,所以早有人跑到了玉仙閣報告了老王爺。

老王爺一听,這還得了?不過這並不像是南城的性子啊?這孩子平時對安樂簡直就是寵到天上去了,今天怎麼會這麼反常?但不管心里怎麼想的,腳下還是快了起來,立馬奔著漣沁閣跑去。

誰知老王爺剛剛到漣沁閣門口便看見了正急速的往外趕的南城,畢竟是身經百戰的老王爺,心里想著這事兒肯定有蹊蹺,連忙問︰「城兒,怎麼了?」

南城臉色陰沉,語氣里盡是焦急︰「樂兒出事了,爹趕緊將元貞王府的侍衛指派給我。」

老王爺聞言,面色一沉,也不多問,直接喊道︰「秦萊,孟寒等人听令!」

「是!」老王爺一聲令下剛落,便立刻趕來一支隊伍,僅僅二十來人,但看得出來一個個都不是簡單的人物。

「這是元貞王府的死士,武功自然都是上乘的,」元貞王爺道。

南城點了點頭,迎面而來的還有兩匹駿馬,直接翻身而上,和老王爺一人一匹,沖出了元貞王府。

南城從前並沒有騎過馬,但是這次情況危急,也顧不得許多了,但是似乎是遺傳性的,老王爺那一身上好的騎術,在南城身上也盡顯,剛開始幾步還有些不穩,可隨著慢慢的適應,長進簡直突飛猛進。

「主子,藥,」燕青閃身出現,手上已經端了一碗濃稠的藥汁。

那惡心的味道充斥在安樂的嗅覺里,一陣反胃,看著那黑乎乎的藥汁,眸中盡是恐懼,不住的往後退。

「給她灌下去。」

毫無溫度的聲音響起,安樂的大惱頓時一片空白,拼命的想要掙月兌侍衛的鐵爪,可那兩個侍衛對付一個弱女子又有什麼問題,三兩下就制住了她。

燕青走上前來,一手端著湯藥,一手來掐安樂的雙頰。

安樂連忙搖頭,淚水糊了一臉︰「常子清,我求你,不要傷害我的孩子,不要傷害他!」

常子清臉色冰冷︰「灌!」

燕青得了命令那粗糙的手便毫不客氣的捏住了安樂的雙頰,撐開她的嘴,想直接將這藥給灌下去。

安樂胸口不停的起伏,想著南城看著她小月復時那慈愛的眼神,想起南城為了這個孩子做出的努力,想起好多好多,卻在看到那一碗黑漆漆的逐漸靠近自己的藥湯時,一切的過往都如夢境般破碎。

可隨著一聲悶哼,面前的男人竟然直接倒地了,那濃稠的藥碗直接潑灑在地上,那男人的背部,插著一支羽箭。

常子清頓時警惕起來︰「誰?」

話音剛落,周圍的屋頂後面竄出數十個勁裝男子,手中的長劍在火光中泛著絲絲寒光。

常子清手下的少數侍衛還沒反應過來便已經殞命,安樂雙手得了自由,看著那刀光劍影一片,心里的某一處才稍稍放下心來,兩腿一軟跌了下去,卻立刻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熟悉的味道,讓安樂心安,雙眸漸漸闔上,喃喃的低語了一句︰「你來了。」

常子清眼看著自己的方陣大亂,頓時暴怒︰「趕緊給我把這群暴徒抓起來!」

「誰敢動手!」一個威嚴的聲音傳來,眾人都停止了手里的動作,看向那個方向。

元貞王闊步走了出來,手里拿著的是先皇恩賜的浴血紅玉,世上只此一塊︰「見紅玉如見先皇!還不快跪下!」

「乒乒乓乓」兵器落地的聲音響起,眾人全部跪地,那青衫的老道士嚇白了臉,他何嘗不知道這塊紅玉。

這是先帝特賜與元貞王爺的浴血紅玉,暗贊他浴血沙場,勇猛可嘉,並同時聲明︰見此玉如見聖上!

如此高的榮耀,這天下只有元貞王擔當的起。

常子清心里再不甘,也只有忍了,老老實實的跪在了地上,而南城早已抱起安樂飛速出了門,門外已經備好了馬車,車夫一聲鞭響,那車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一個黑衣侍衛抱拳問道︰「王爺,這些人怎麼處置?」

老王爺冷哼一聲︰「除了常子清,其余人等一律殺無赦。」

「是!」

緊接著,隨著一聲聲的哀嚎聲,地上已經是血跡斑斑。

常子清跪在地上,看著那一個接一個死去的人,心里的一片慌亂,同時冷靜自持的他,在此時已經全然亂了陣腳,驚恐的看著元貞王。

老王爺一步一步的走向他,面色冰冷如霜︰「你覺得本王應該怎麼對你?」

「求,求,求王爺饒命,」常子清哆嗦的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看著那地上觸目驚心的尸體,生怕自己成為其中的一員。

「本王自會饒了你的命,因為死對于你來說,太奢侈了,帶走!」

老王爺冰冷的聲音如寒冬里刺骨的涼風,生疼。傷了他兒子最愛的女人,還差點害了他孫子的命,想死?沒這麼容易!

馬車上,南城看著懷里臉色蒼白的人兒,輕輕為她拭去還未干涸的淚水,心里揪疼,惱恨自己如此疏忽大意,差點害了她和孩子的命,有心疼她今日所受的苦,而自己原先竟然還一無所知!

眸中泛起了冰冷的寒霜,常子清,他定讓他十倍償還!

元貞王府。

文嬙趴在地上喘了好一會兒,總算呼吸順暢了,便想著自己趕緊的溜走,誰知剛剛走到了門口,便被一個黑衣男子攔住了去路︰「世子有令,將你關押至地牢。」

隨即反手一拽,便將這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子給制住了,直接扔進了地牢。

春蘭也是個機靈的,先前是看著世子對世子妃施暴,一時間沖昏了頭腦才立馬上前阻攔,這會兒子也看出了些許不對勁來,連忙跑出去問問世子妃的下落,那冷血的侍衛只說了一句︰「世子會接世子妃回來的,做好自己分內的事兒。」

春蘭一听,自己的猜想果然是的,世子平日里連世子妃一個手指頭都舍不得踫,這會兒子怎麼會這般的反常?連忙跑回去準備好了熱水,和毛巾,還去請了大夫過來候著。

果然,沒一會兒,一輛馬車便風塵僕僕的停在了大門口,南城抱著安樂闊步走了進來,下人們立馬圍了上來,南城吼了一句︰「請大夫來!」

春蘭連忙道︰「已經在漣沁閣候著了,是城里最好的大夫。」一邊說還得一邊小跑著跟上,南城步子太快了。

火急火燎的將安樂放在了床上,大夫立馬上前去診脈,連避嫌用的放在手腕兒上的絲布都不用了,看著南城那殺人的目光,大夫覺得,自己要是再耽擱一秒鐘,他一定會滅了自己。

沒一會兒,大夫才松了一口氣似的道︰「世子不必太過擔心,夫人只是驚嚇過度,暈了過去,月復中的胎兒只是受了一點點影響,只需靜心調養一陣好了,草民這就去給世子妃開幾幅安胎藥。」

南城提起來的心,這才落了下來,臉色也總算是好了一點兒,舒了一口氣︰「你先下去吧,趕緊把藥熬好了端上來。」

「是,」老大夫用袖子抹了一把額上的汗,恭敬的退了出去。

春蘭拎了一把帕子,便想給安樂擦擦臉,這小臉都被淚水給糊的不成樣子了,南城卻接過她手上的帕子,道︰「你先下去吧,這里我在就好。」

春蘭只好福了福身︰「是。」隨即退了出去。

南城看著那蒼白的小臉,無力的嘆了口氣,幸好沒事,要是真的出了什麼事,他該有多懊悔,將溫熱的帕子覆在她的臉頰上,輕輕的擦拭著,像是對待一件千金難求的珍寶一般,小心翼翼的呵護著。

「樂兒,都是我不好,沒能照顧好你,還讓你們母子受這麼大的委屈,幸而今天沒出什麼事情,若真是讓你們有了什麼意外,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原諒自己。」

這幾天被他養的紅女敕女敕的小臉,在此刻蒼白無力,看著南城的心簡直是揪疼。

過了沒多久,春蘭便端了一碗湯藥上來︰「陳大夫已經熬好了安胎藥,還加了一點安神的藥草,先給夫人喝了吧。」

南城接過藥碗︰「扶著夫人做起來。」

「是,」春蘭應了一聲,便坐到了床邊,將安樂扶了起來,輕輕的掰開她的下顎,好讓湯藥能灌進去,南城舀了一勺藥汁,在唇邊試了試溫度,這才小心翼翼的喂了上去。

安樂感覺到自己的喉頭似乎有一股暖暖的液體留下,整個身體都舒服了不少,但還是嗆到了,輕咳了兩聲,蒲扇一般的睫毛微微的輕顫,那雙明亮的眸子就倏地睜開了。

「醒了?」南城帶著驚喜的語氣。

安樂卻猛地拍開南城手中的藥碗,連忙往春蘭懷里縮︰「我不要喝,不要害我孩子,我不要喝!」

南城連忙安撫著︰「樂兒,是我,我是南城,你看看我,這是安胎藥,樂兒?」

安樂看清了面前的人,淚水倏地就落了下來,立馬撲進南城的懷里,像個孩子似的哭了起來︰「相公,嗚嗚嗚,他們要害我孩子,我好害怕,相公••••」

南城一遍一遍的輕撫著她的頭發,柔聲哄著︰「沒有,咱們孩子沒事兒,現在正健健康康的長大,咱們的孩子沒事兒,乖,他好好兒的,那是安胎藥,不怕。」

安樂的淚水卻像是止不住一般,不停的往外流,南城這會兒子腸子都悔青了,心真是揪疼揪疼的,安樂何曾受過這樣的委屈?就算是曾經食不果月復的日子她都能如此開懷,那金豆子一般的淚水,這會兒子竟然不值錢的往外淌。

南城一邊安撫著,一邊對著春蘭說了一句︰「再去端一碗安胎藥來。」

「是,」春蘭連忙出去了,連殘渣都來不及收拾。

安樂窩在南城懷里哭了好一會兒,才漸漸停下來了,抽抽噎噎著︰「我以為你真的就這麼忘了我了,常子清說,他給我準備了個替身,我的消失,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懷疑。」

南城一臉的懊惱︰「是我不好,沒能及時發現。」他不想做過多的辯解,畢竟事情已經發生了,若不是他警惕心不夠強大,怎麼會出這樣的事情。

安樂一雙杏眸紅的跟個兔子似的︰「那個女的呢?」

「關地牢里去了,到時候常子清也該帶回來了,等你身子養好了,咱們一並處置了,」南城說著這話的時候,語氣里帶著一股子少見的狠厲。

「相公,你說話語氣那麼重,嚇誰啊?嗚嗚嗚。」

眼見著好不容易停下的安樂又要開始,南城一陣手忙腳亂,他從來就沒哄過女人,安樂這兩年來也是第一次哭,他真是一點兒辦法都沒有,來來去去就是這麼幾句話。

他這麼重的語氣又不是對她說的,咋就又嚇著了?連忙哄著。

安樂怎麼會不知道他那語氣不是針對她的?他倒是敢!

這會兒子安樂就是心里憋屈,一想到南城和一個女人恩愛了一天,心里就不舒坦,想找個茬兒發脾氣,所以現在就是在無理取鬧呢!

南城也這會兒子真不敢亂來了,好聲好氣的哄著,都說懷孕了的女人脾氣大,這話一點兒都不假。

老王爺一回來就趕著來看看他的兒媳了,可剛剛走到了門口,便不動了,轉身就打算折回去,那侍衛滿臉不解︰「王爺不進去瞧了?」剛剛還火急火燎的往這兒趕來著的。

王爺笑了笑︰「那小兩口正甜蜜著呢,我去不是搞破壞嘛,反正她身子也沒事兒,听著這哭鬧的聲音,還中氣十足的,不用瞎操心。」

轉身便走了,洋洋灑灑的步子,悠閑的很,心里其實在想著,兒媳婦正沖著兒子發脾氣呢!自個兒這會兒子進去不是自撞槍口麼?這哄媳婦兒的事兒還是得交給自己的兒子!

安樂鬧了一陣,總算是消停了,南城這會兒子總算是安心了,正好春蘭又端了一碗湯藥來了,南城這才剛接了過來,看著安樂一臉排斥,又哄著︰「這藥是安胎藥,還養身淨心的,咱們先喝了,好嗎?」

其實安樂可以直接告訴南城靈泉水可比這玩意兒有用多了,但是她這會兒子就是想磨磨他,讓他哄著自個兒喝下去,其實她知道,今天的事情並不能怪在他身上,但是她心里就是一股子火氣,他怎麼可以連她和別的女人都分不出來?

就算長的一樣也不該!

可是這自然是安樂在不知道那女子的偽裝技術的情況下,給南城定的罪。

折騰了好一會兒,安樂總算是心滿意足的將藥給喝了,南城松了口氣,立馬拿了甜棗來,給安樂驅除嘴里的苦澀味兒。

春蘭收拾了東西便直接下去了。

安樂這麼一會兒子的功夫,精力便恢復了大半了,心里的小脾氣也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其實她真的很好哄的,看著南城受了這嗎麼半天的罪,心里哪兒還氣的起來?

勾著南城脖子嘿嘿的笑了起來︰「你準備怎麼處置那兩個人?」

南城順著她的力道直接將她推床上去,側身躺在他旁邊,順便拿被子給她蓋好︰「你想怎麼弄怎麼弄,明兒再說吧,現在很晚了,你折騰了一天也累了,趕緊睡。」

安樂捅了捅他︰「那你躺著干嘛?」

「我不睡嗎?」南城驚道,她不會為了這事兒跟他分床吧!

「去洗澡!」安樂氣哄哄的說著。

南城頓時哭笑不得,他還不是怕她剛剛受了驚嚇,這會兒子一個人害怕,才想著先陪著她睡著了再說,誰知道她還嫌棄上了。

「我這就去,」南城無奈的說了一句,翻身下床。

留著安樂在床上咯咯的笑,其實經過了這件事情,安樂對于現在的生活更是珍惜了,如果剛剛的一切真的發生了,此刻的她會是如何?

沒了孩子,沒了南城,在冰冷的鋼筋水泥混合的城市里行尸走肉,還是縱身一躍,從那高樓大廈上飄落?

如此的生活,真的是上天給她的福氣。

至于常子清?安樂唇角溢出一絲冷笑,想要強加在她身上的傷害,她自然要以十倍的代價,還回去!

次日,直到日上三竿,安樂才醒過來,南城正躺在床邊,側身看著她,安樂覺得,這樣的日子真好,一個翻身勾著南城的脖子,對準他的嘴唇「啵」一下,南城大手一撈,按著她的腦袋,加深了這個吻。

良久,南城才戀戀不舍的松開了她,那張俊臉上還帶著些許委屈︰「媳婦,我們已經兩個月沒同房了。」

安樂裝純︰「咱們不一直睡在一起嘛?」接著便一把推開他。

南城一把撈過她,又狠狠的吻了一次,從唇邊滑下,順著臉頰一路吻了下來,輾轉在她白皙的脖頸上,大手輕輕一挑就挑開了她的衣襟,四處游走,直到呼吸已經急促了起來,再下去肯定是一發不可收拾了,南城才利落的翻身下床,直接進了浴室,沖澡。

「自作自受,」安樂咯咯的笑了起來。

南城心里那叫一個憋屈啊,這兩個月他天天就是這樣的日子,總是得在最緊要的關頭剎車,然後郁悶的來沖澡,他不是沒想過輕一點做一次,書上說輕一點也沒事兒,但是他實在賭不起,這孩子盼了兩年才盼來,如果真的是唯一一個呢?

若真是一個不小心就這麼沒了,他肯定得悔死,安樂心里也會難過死的。

所以,這憋屈勁兒他還真是不得不承受。

等南城出來了,安樂已經穿戴好了,春來正伺候著她洗漱呢,兩人忙了一通,便直接去了外堂用早膳。

胖墩兒難得貼心了一次,還在外堂候著她了,安樂蹂躪它的胖臉的時候,它也絲毫沒有反抗,看來這小子是知道了昨天的事兒正愧疚著呢,趁著它愧疚,安樂又狠狠的蹂躪了一番它的胖臉,揉來揉去的,玩的不亦樂乎,胖嘟兒頓時滿臉黑線。

「樂兒身子養好了?」來人正是老王爺,笑呵呵的,絲毫不見昨日那凌厲的樣子。

安樂笑了笑,連忙起身,扶著老王爺坐下︰「好了,本來就沒啥事兒,爹,您坐。」

「我也是來看看,昨天你出了事,城兒可是快急死了,你要是真出了什麼事兒,我可真不敢想象後,」老王爺雖然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帶著調侃的笑意,但是語氣里卻是十分的認真。

安樂自然知道的,甜甜的笑了笑。

老王爺本來是怕她心里對南城留下疙瘩,才來說兩句,但是看安樂這了然于胸的樣子,看來他是多事了,這樣也好,這姑娘的性子的確是好,夫妻之間,本來就不該留隔夜仇。

老王爺爽快的笑了出來︰「那兩個人我都給你們留著呢,你們想怎麼處置?」

安樂喝了口粥,才道︰「待會兒去地牢看看先。」她倒要看看,那女人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憑什麼有自信替代她的位置。

老王爺笑著應和了一聲︰「成,不過地牢里濕氣重,不要待太久,對身子不好。」

安樂乖巧的點了點頭。

年輕人的事兒,老王爺一向不會多參與,畢竟是他們個人之見的恩怨,他多管也不好,所以吃過了早飯便尋了個茬兒走了,安樂自然知道老王爺是在給她自己的空間,心里一陣感動,同樣是公公,王爺和南多福差別咋這麼大呢?

安樂用完了早飯,便立馬進來一個黑衣勁裝男子抱拳道︰「世子,世子妃,屬下帶您們去地牢。」

「叫什麼名字?」這人看上去不像是府上的侍衛,那氣勢都不同,安樂隨意的問了一句。

「回稟世子妃,屬下叫秦萊,以後會隨時護在您和世子身邊保護。」

安樂點了點頭,便和南城一起跟在秦萊的身後去了所謂的地牢。

還真是在地下,順著石階一路向下,地牢的兩壁間都掛著火把,安樂心里其實挺激動的,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古代小說里的這種模式的牢獄。

到了一個寬敞雅致的屋子里,秦萊道︰「請世子世子妃先在此處休息,屬下去帶犯人前來。」

南城點了點頭,秦萊便轉身走了。

安樂隨意的靠在那鋪著狐皮的軟榻上,覺得毛茸茸的,挺舒服。

「喜歡這狐皮?下次也在咱們房間里弄一張放軟榻上,」南城坐在她的身邊。

安樂側著身子愜意的點了點頭,腦子里想著該怎麼折騰常子清好呢?

常子清和文嬙已經帶到了。

看著安樂那愜意的躺在軟榻的上的樣子,常子清臉色更陰沉了,文嬙則是一進來便開始嚎哭︰「夫人,民女真的是無心要冒犯夫人的,要不是常子清一直威逼利誘,民女就算是有是個膽子也不敢啊!」

安樂看著面前和她長相一模一樣的女人,又看了一眼南城,心里冒起了絲絲酸味兒,南城自然注意到她的視線了,無奈的搖了搖頭︰「這事兒是我的疏忽。」

安樂「哼」的一聲,表示大人不計小人過,認錯的態度還算虔誠。

「你既然說你是被他威逼利誘,那你說說你是如何栽在了他手上的?」安樂隨意的撥弄著指甲,那問話的語氣漫不經心,像是看一個玩物一般。

文嬙每天的生活就是模仿這個女人,自然知道這女人陰狠起來有多可怕,她此時狀似平靜的話語下,分明就是波濤洶涌,若是她不能說出「威逼」的那一部分原因,她今天勢必是死的很慘。

正是因為了解,所以方便自己掌控局勢,文嬙從進來到現在看都沒看一眼南城,一是知道自己的命其實是捏在安樂的手上,二是了解安樂「霸道,善妒」的性子(在古人的眼里,現代的女性都是妒婦),若是這時候還不知死活的覬覦南城,她今天會比死更慘。

聲淚俱下的哭訴了起來︰「小女子本是良民,但是家鄉發了大水,輾轉賣到了青樓,結果被他買下了,從此一年的時間,都將我囚禁在無人處,學習夫人的姿態,若是做的不好便是一陣打罵,前段日子,他告訴我有一條路可以擺月兌現在的生活,我哪兒敢不從,在他的面前,我就是條狗命,任殺任刮,所以這才做出了這等事情。」

姿態絲毫不矯揉造作,反而哭的毫無形象,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著,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而且她說的也都是實話,只不過將自己的那一點點小小的私心給淡化了而已。

還別說,這對安樂還真是管用,這女子從進門開始,所有的表現都很合她的意,不多不少,恰到好處,理由也很好,姿態也很好,沒有扭扭捏捏的低低的抽泣試圖勾起南城的同情,甚至沒有看過南城一眼,反而一直都在本本分分的回答問題,很好。

南城卻皺了皺眉,這女子極善偽裝,又因為太了解安樂,言辭舉止都按著安樂的喜好在做,分寸把握的極好,連安樂都糊弄過去了,在安樂耳邊輕聲提醒道︰「她一年都在學習怎麼成為你,對于你一切的性格都了如指掌,還是謹慎些的好。」

這一句的提醒,安樂才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剛剛的一切,都是她在迎合她的口味!

果真是個聰明的女人,這樣的女人,若是就這麼放過了,從此必定是禍患,更何況她還長了一張和她一模一樣的臉,誰知道她以後會背著她做些什麼事兒?

她竟然對自己是如此的了解,看來常子清沒少教她啊!難怪南城也會失誤,安樂心里這下徹底明白了。

「那你覺得我應該如何處置你?」安樂懶散的問了一句,抬眼看著她。

文嬙心中一喜,卻還是低三下四,一臉惶恐道︰「民女哪里有資格做決定?不過是賤命一條,如今又犯下了這般過錯,是死是活,還不是全憑夫人一句話?」

「那我放了你,給你些銀兩,回到你老家,好好兒過日子,如何?」安樂的聲音帶著些許的冷意,但是此時正在心中竊喜的文嬙自然沒能听出來。

「謝夫人,謝夫人,夫人慈悲心懷,定會有好報的,」文嬙激動的叩著頭,沒想到自己三言兩語便能讓這個傻女人信了自己,還給自己銀兩,想想自己長了一張和她一模一樣的臉蛋,到時候靠著這臉蛋行騙,不知道能賺多少呢?

常子清給她的資料上有寫,連戶部尚書溫眠染都愛著她,既然自己不能得到世子妃的位置,勾上溫眠染的心也不錯,還有她手下的那些產業,蘭城的美味飽就賺不少錢,安樂在京城養胎,到時候她去蘭城隨隨便便逛逛,不知能夠收獲多少銀子呢!

文嬙正做著她的春秋大美夢,卻听到耳邊炸開一聲脆響「 」,一個玉瓷茶杯摔在了她的身側,那滾燙的茶水濺灑出來,驚得她連忙往後爬著退了一步,驚恐的看向安樂。

而榻上的安樂此時正一臉的寒意︰「我很討厭別人掌控我的心思。」

文嬙頓時臉色慘白,顫抖著身子不知該說什麼,安樂這個樣子,說明她到了盛怒的時候,自己的出路恐怕也看不到希望了。

「我也不是很不講理的人,你既然這麼想活著,便活著吧,明日我讓人送你到鐘鈴寺,剃了頭發當姑子去,那里飯食雖然清淡些,就當修身養性了,」安樂道。

文嬙立馬嚎哭了起來︰「夫人,不要啊,我不要當尼姑,夫人,求你了,我不要當尼姑。」

安樂毫無溫度的冷笑一聲︰「不當尼姑?那你以為我會放你出去嗎?留著一個復制版的自己在外面,你真以為我這麼傻?不殺你已經是對你最大的恩賜了。」

這個女子的命運的確很苦,安樂一開始也的確因為這樣的命運動容了,從那場洪水開始她就失去了自己,但天下苦命人這麼多,她哪有那麼多的閑工夫去一一同情?

更何況這個女人野心極大,若是這麼放過她,到時候倒霉的還是自己,在這個世界上,本就不存在公平,她雖然站在老天爺偏愛的那一邊,但沒有拉下面的人一把的義務,更何況還是個危險品。

「秦萊,找幾個人送她去鐘鈴寺,跟那里的師太說清楚,這女人跟宮里送來的寵妃一並對待,不許讓她跑了,否則,罪過全部記在鐘鈴寺頭上,」安樂冷聲道。

「是,世子妃放心,鐘鈴寺對于舊朝宮妃的管制一向極為嚴格,連只螞蟻都爬不出去,雲啟國幾百年歷史,還沒有一個宮妃逃出去過,要麼老死寺中,要麼自盡而亡,」秦萊抱拳躬身道。

這話一出,文嬙的臉頓時一絲血色都沒有了,僵硬的跪坐在原地,說不出一句話來。「要麼老死寺中,要麼自盡而亡」這句話盤旋在她的腦海里,像個魔咒一般警示著她未來的命運。

「來人,將這女人帶下去,」秦萊一聲令下,便立刻出現幾個黑衣男子,拖拽著文嬙出去了。

安樂這才將視線落在了常子清身上,看著他依舊清冷的臉龐,忍不住嗤笑一聲。

听見那一聲嗤笑,常子清尤為惱火,他的自尊心受不了這樣的嘲笑,冷眼看著軟榻上的女人,眸中的寒光盡顯。

「相公,他還瞪我,人家好害怕哦,」安樂立馬坐起來往南城懷里縮了縮。

南城順勢摟過她,輕拍著她的肩︰「不怕,不過是只殘廢的狗,翻不起身來。」

一旁的秦萊一陣無語,這兩口子喜歡這種調調的相處方式?!

「那就試試看他翻不翻的起身好了,」安樂輕笑一聲︰「春蘭,先打十個巴掌試試感覺。」

「是,夫人,」春蘭心里正怨恨著這人竟敢打夫人的主意呢,這會兒子一听夫人將這活兒交到了她手上,心里躍躍欲試。

秦萊一個眼色,便立馬有兩個侍衛走上前去,大力的將他按在地上,常子清掙月兌不得,只得任他們魚肉。

春蘭走上前去,毫不客氣的「啪啪啪啪」十個巴掌利利索索不得甩了出去。

常子清的眸子盡顯冰寒,那眸中的殺氣恨不得將安樂生吞活剝!

安樂冷笑一聲,常子清最想要什麼,她就毀了什麼,他這麼在乎尊嚴,不論前世還是今生,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而今天,她就是讓他失去一切尊嚴,最後還得匍匐在她腳下求她!

「相公,他瞪的更厲害了,那眼光恨不能將人家吃下去似的,好可怕啊!」安樂窩在南城懷里嘟囔著。

秦萊一陣惡寒,心里暗暗決心著,這夫人真不是省油的燈,以後千萬不能得罪了。

南城卻依舊是原本寵溺的樣子︰「那就再來十個,狗嘛,多訓兩次就听話了。」

安樂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對著春蘭道︰「手疼了沒?疼了就換別人打。」

春蘭呵呵的笑著︰「有點兒疼,但打起來很爽,夫人再讓奴婢接著打吧,保證力道不會輕。」

安樂看她那麼享受的樣子,便也只好應了。

周圍的侍衛更是一陣惡寒啊!果真是什麼樣子主子什麼樣的丫鬟!

隨著「啪啪啪啪」十個巴掌下來,常子清的臉已經腫成了豬頭,眸子里像是啐了毒一般,但是由于臉太腫,這會兒子連眼楮都看不到了。

春蘭模了模酸疼的手,心里一陣暢快,這賤男人敢害夫人,這口氣總算是出了。

「安樂,你這賤婦,如今除了在別人面前矯揉造作博取歡心之外,你還會什麼?當年巴巴的不要臉的跟著我,甩都甩不掉,如今又巴上了別的男人,真下賤!連著你肚子里的那個孩子,還不知道是誰的野種!」

安樂美麗的杏眸頓時覆上了一層寒霜,南城的臉色更是陰沉的可怕,隨著常子清的咒罵,室內的氣壓急劇下降。

「相公,這狗雖然不會咬人,但嚷嚷著著實讓人心煩,」安樂的聲音毫無溫度。

「那就毒啞了,」南城幾乎是毫不猶豫的月兌口而出,他真想直接一刀子捅死他,但是又覺得這樣委實是太便宜他了,才忍住了這個沖動。

南城袖中的雙手已經緊握成拳,渾身的肌肉都緊繃著,看的出來是極力的隱忍著脾氣,要知道,這男人嘴里吐出的每一句話都夠他死一百次了!

秦萊自然是感覺到了南城的怒意,也沒有多問直接命令侍衛去端藥水來,這地牢里,只要是能折磨人的東西,應有盡有!

常子清還想著接著罵,但是看著南城那陰狠的目光,心里頓時一顫,他們真的要毒啞他?!

可還沒等著他反應過來,便立馬有一個侍衛一手捏著他的下顎一手拿著一碗黑漆漆的湯藥往他嘴里灌,常子清還想說些什麼,奮力的掙扎著,卻無濟于事,只能任由那苦澀的藥汁流入他的口腔。

這藥力是極強的,等著侍衛將那一整碗湯汁灌完,常子清便已經開始抽搐了起來,嘴角也開始溢出絲絲血跡,夾雜著黑色的液汁,常子清雙手捂著自己的脖子,不停的抽搐,像是在拼命的掙扎著,剛開始還能「嗯嗯啊啊」的發出一些聲響,可後來,就沒了絲毫的聲音。

安樂掏了掏耳朵︰「果然清淨了,相公你真聰明。」

南城柔和的笑了笑,看著那地上生不如死的男人時,沒有絲毫的溫度。

安樂側身靠在軟榻上,看著蜷縮在地上的男人,殘忍的笑出了聲︰「我給你一個機會,將自己的自尊心踩在地上,匍匐在我的面前,磕上十個頭,我便放了你。」

常子清只覺得喉頭處撕裂般的疼痛,疼的他恨不得掐斷自己的脖子,雙手死死的掐著自己的脖頸,疼的死去活來,卻一點兒聲音都發不出,身後的控制他的兩個侍衛都站到了一邊,任由他自生自滅一般。

那女人竟然讓他匍匐在她腳下?真是笑話!他就算是死,也不可能將尊嚴放低到她的身下!

可他算漏了一點,安樂不會讓他死,只會讓他生不如死。

安樂嘴角輕扯︰「不肯?來人,挑去他左腳的腳筋!」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甜田農婦很可餐最新章節 | 甜田農婦很可餐全文閱讀 | 甜田農婦很可餐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