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賴成長記 27.軟釘子

作者 ︰ 夜闌001

「老大,你累不累,我給你捏肩膀。」主唱屁顛屁顛的跑去。

「老大…」吉他手背著沉重的吉他,想了半天沒出話來,小懶擺擺手︰「你安安靜靜做一個美男子就行了,今天姐請客,大家放開了吃。」

吉他手听話的點點頭。

然後三人簇擁著小懶浩浩蕩蕩的往學校不遠的一家「女乃酪時光」自助烤肉餐廳走去。

這麼大方?莫不是蘇岩父母見到小懶特別滿意,包了個大紅包塞給她?

梨子疑惑的模著下巴,追上去︰「老大哎,老大哎,等等小的。」

可不像啊,她剛才的臉色青的被人從頭到腳打了一遍似的。

「女乃酪時光」是家自助烤肉餐廳,每一桌配著火鍋和燒烤工具,自助式烤肉,吃的東西自然需要動手去拿,對于漢子們來說,自助餐再適合不過,想吃什麼拿。什麼,豎著進去橫著出來才夠爽。

只是,每一個人八九十塊錢,這個價格在學生中有些偏高。

小懶難得請客,小懶、梨子、鼓手是樂隊里面裝窮三人組,三人比起窮來,恨不得把祖上十三代全納入乞丐幫,這樣的人,竟然有那麼一天請客吃烤肉,而且價格不菲,肯定有貓膩。

樂隊幾人落定不久,突然想明白這點,推搡著讓人去詢問,後來四人乘著小懶上廁所之際商量出對策,決定挨個去提問。

小懶回到座位時候,梨子他們已經拿了不少肉放在架子上烤。火鍋里咕嘟咕嘟冒著泡,里面飄著肉類和蔬菜。

主唱被推出來,打頭陣。他放下手中的糕點,用手背擦擦嘴,咳嗽兩聲,還未開口,小懶涼涼道︰「別對著食物咳嗽,有細菌。」

「好好。」主唱訕訕笑了笑,其他三人皆做吃菜狀。認真的模樣好像從來沒吃過烤肉似的,鼓手邊翻著牛舌邊問梨子︰「哎,這是牛舌哎。我從來沒見過這麼大的牛舌。」

「是啊是啊,快夾出來嘗嘗好不好吃。」梨子假意驚訝。

「大牛舌!」吉他手夾過培根塞進嘴里。

主唱已經準備開講,那三人把界限劃的很清,涇渭分明。小懶正仰著頭等他說話。主唱硬著頭皮道︰「小懶,梨子說蘇岩父母給你包了個大紅包,真的麼?你真夠意思,拿到紅包就請咱們吃飯,咱們以後跟定你了,不過怎麼都覺得事情不是那麼簡單啊,不把事情弄清楚,吃起飯來心惶惶的。」

小懶仰天長嘆。似乎哪里有吃的,樂隊成員就跟到哪里。

梨子見自己被扒拉出來。嚷道︰「說好的每個人問一個猜測,你怎麼把哥的猜測問出來了,這樣我們兩個不就重了麼?」

「我的和你們不重復,我來問,小懶,你是不是準備月兌離樂隊,這是最後一頓晚餐?別啊,這樣我們都吃不下那麼多了。」鼓手嘴里塞滿了肉類,把一段話分成幾段,好不容易說完。

吉他手听見其他三人已經提出自己的猜測,抬起頭迫不及待的跟上︰「同上。」

「最後一頓晚餐?是啊是啊,我還在里面下了耗子藥呢,你們千萬小心。」小懶白了一眼鼓手,把他烤好的牛舌整個一塊塞進嘴里,大口咀嚼起來,其他四人見到她粗狂的吃相,不約而同輕聲「咦」了一下,小懶瞪眼︰「你們不想吃?服務員買單~」

「不不不,怎麼會?這麼個吃法,才能彰顯小懶的仙氣。」四人笑眯眯的歡騰起來。

「不過梨子猜對了一半。」大口咀嚼,讓小懶感到格外痛快,她就像在報復之前在蘇岩家吃飯細嚼慢咽一樣。

「我靠,他父母分別包了一大紅包給你?帥氣啊。」鼓手手不停嘴也不停。

「放屁!」小懶一摔筷子,翻臉比翻書還快,臉立即恢復到梨子所見的鍋灰色,憤憤道︰「他父母包了一肚子火氣送姐!你們說說看,姐今天穿的美麼?」

小懶化著淡妝,這會兒由于燒烤店內開了空調,她把外套月兌放在凳子上,身著白色花邊薄毛衣,模樣看起來干淨俊秀,四人不禁點點頭︰「美。」

鼓手補充道︰「真是人靠衣裝,女人靠化妝!」話剛說完,頭上挨了一拳,主唱揚了揚小懶,瞪眼示意,你這麼任性你請客吃自助餐啊?

鼓手偷偷模模捂上嘴,領悟的點點頭。

「就是,姐穿的那麼講究,姐第一次老老實實的把外套穿那麼整齊,選了個這麼高跟的長靴,比猩猩穿衣服還要難受,對于化妝,小晴的技術,完全不用質疑,好吧,姐弄的人模狗樣的,他二老眼里只有撫子!太氣人了!」小懶說到衣服拉拉衣服,說到靴子,又把腳翹的老高比劃鞋跟,梨子他們看去,她手舞足蹈的模樣特別可笑,但為了這頓免費的烤肉,四人均忍著沒笑,點頭重復道︰「太氣人了!太氣人了!」

「這還不止!」小懶的話得到回應,她激動的拿著勺子站起來︰「姐進門時候,蘇岩他媽竟然來了句不知道蘇岩帶女朋友回家!裝什麼蒜啊,你以為一個不知道就可以打發姐走麼?姐是誰?姐用厚臉皮就可以掌死一排人姐會怕你?」

「就是就是,掌她,掌死一排人。」四個小觀眾,一邊的吃著,一邊盡責的迎合,時不時揮拳支持,似乎小懶所說成了他們下飯的菜。

「這還不止呢,蘇岩他媽,那個紅燒魚做的惺歪歪的,撫子昧著良心夸好吃!姐就說不出昧著良心的話!她媽就是個耳根子軟的人,這麼一听,嘴巴都笑歪了。你說做人怎麼就這麼虛偽?

小懶全然忘記自己是第一個昧著良心夸蘇母紅燒魚做的好吃的人,她吐沫星子噴的梨子滿臉都是。起初,梨子還伸手擦擦,後來發現這完全是無用功。他剛擦完,小懶又噴過來,梨子索性不擦了,頂著一臉口水和三人應和道︰「太虛偽啦,做人怎麼可以這麼虛偽呢?嗯?」

「小懶你吃菜你吃菜。」

小懶心頭氣憤難平,鼻子喘著粗氣,她憤憤坐下來。吃了兩口,「哎呀」大叫一聲,梨子以為菜里面吃出了不該有的東西。這樣可以向商家耍詐,連連勾頭詢問。

小懶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痛心疾首道︰「最讓姐難以忍受的是,蘇岩他媽竟然說我爹。梨子你也知道。我爹就是我的底線,她竟然公然觸我底線!前面她給了姐那麼多難堪,姐都忍了,竟然說道我爹頭上!真當姐是柿子做的?誰都可以捏!哼,不把她罵的狗血淋頭姐就不叫小懶!」

「做的好!」四人百忙之中鼓起掌來,其中鼓手鼓著掌,伸著腦袋夠盤子里的牛肉丸子。

說完,小懶舒服的呼出一口氣。開始夾菜吃。

主唱幾個,輪番著去架子上拿菜。好久過去,見小懶不聲不吭,剛才一臉憤懣的樣子似乎和現在的她不是同一個人,四人不禁面面相覷起來,有種故事听到一半的感覺。

終于,梨子忍不住樂,不怕死的問道︰「結局是什麼?你甩了蘇岩一巴掌然後和他分了?」

一提到蘇岩,小懶頓時頭大,捂著腦袋晃了晃︰「能別提他了麼?吃的好好的,心塞啊。你說能怎麼辦?我和蘇岩是真心的,可是他爸媽就一股腦的認準撫子了,撫子給他們灌了什麼迷魂藥啊。今天我鬧了那麼一場,蘇岩在他父母那邊肯定沒法交代了。若是他媽不指桑罵槐的說我爹也就算了,一說起我爹,我就被火氣沖昏頭了。你們不知道,當時蘇岩,蘇岩他爸他媽,臉都綠了,估計唯一開心的就屬撫子了,一切都順了她的心。」

「你沒救了,哥還想知道蘇岩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讓你這麼向著他,這件事明顯他處理不當,之前準備也不完善,更何況,他爸媽那里更是個難題,你和他處對象,有的受了。」

主唱點頭支持道︰「梨子第一次說對話,小懶,我比你們年齡都大,以我的閱歷,你們沒戲。」

「是啊,雖然蘇岩人不錯,經常請我們吃飯,可是誰叫他有那麼個爸媽呢,早死早超生,分了吧。」

「同上。」

小懶煩躁的制止幾人說話,不滿道︰「怎麼滴?造反啊?你們一個個單身狗好意思在別人的戀愛上指手畫腳?姐說出來只是想放松放松心情,沒說要听你們意見。」

「市長還給提建議呢。」

「駁回!」

「小懶,你沒救了。」

「嘿嘿,你有藥麼?」

「沒有,全被你吃了。」

「…」

小懶在蘇岩家中,由于過于謹慎,為了給蘇岩父母留下好印象,一直細嚼慢咽著,幾乎沒吃到什麼,這會兒跟梨子他們大吃一頓倒是暢快,心中郁悶消散不少。

飯後,梨子幾人來了精神,非要去樂隊活動社練習,小懶不想回宿舍,便和他們一同前往。

她坐在椅子上,耳邊是主唱沙啞的歌聲,這歌詞似乎很貼近她的心境,她趴在桌上,翻弄手機。

蘇岩快把她電話打爆了,或許他知道她定然不會接听,索性發了條短信。

小懶把短信打開,準備回復,打了幾個過去,又刪掉,反反復復,最終回到︰今天累了,一切等明天再說行麼?

她累了。

一天的疲勞釋放開去,她甚至不願多做他想。

她把臉貼在桌上,冰涼的觸覺從皮膚傳到大腦,她告誡自己,我要相信蘇岩對我的心意,我倆這麼默契,怎麼會因為這些挫折而被打到呢?可是,現在又能怎麼辦?(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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