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賴成長記 40.抉擇

作者 ︰ 夜闌001

梨子向三水點頭勾背算是打招呼,從口袋里銀白色的手機遞給小懶︰「打電話給你沒人接,就去找你,木子說你和三水出來跑步,我就順便把你手機帶來,大家一起去吃早餐,也輕松愉快些。」

他知道小懶雖然不說,心里多少有些郁悶,而集體活動有利于掃除心中的積郁。

小懶接過手機直接塞到口袋中,銀白色的觸屏諾基亞,較薄,輕便易于攜帶,不像笑笑的諾基亞5700,厚而寬,塞到口袋里紅磚頭似的鼓在哪兒。

當時買這部手機只要兩千出頭,諾基亞曾經推出「窮人戰略」,手機性能好,價位低廉,但小懶看中的是她耐摔的功能,時常拿著諾基亞對用隻果的小晴哭喪說︰「人窮就用諾基亞,你別叫我見到你那隻果,雙重打擊的,又是丟手機又是被人告發,心都碎成片兒了。」

小晴把胳膊上掛著的小懶拉下來,豎著右手,有節奏的晃著一根手指頭,幸災樂禍的說︰「no,那兩件事都是你活該,毋庸置疑,你也別在我面前磨嘰,活該著活該著就習慣了。心不是碎了麼?用漿糊粘起來唄。」

梨子帶著兩人去食堂,宮城胖子幾個男生已經把早餐拿好,她左右看看做的滿滿的座位,第一次這麼多人一起圍著吃早飯,小懶拿筷子戳戳梨子︰「今天人來的那麼齊,忒給咱長面子了,笑笑呢?」

梨子在小懶筷子上插了個麻團,像隻果為材料的冰糖葫蘆一樣,又像晴天女圭女圭,圓圓大大的腦袋很可愛,自理笑著看著自己的杰作被小懶咬出個月牙形的口子,黑紅的豆沙如同美人拖了衣裝,他拿起個菜包子,一口去了一半︰「還不是你昨天可憐巴巴的求包養。兩塊錢加三餐的,不然哥們哪有功夫理你?听說笑笑接到一個電話,笑的嘴都合不上了的出去了,說等下回來。八成是喜事。」

「求包養是開完笑的嘛,這個月的生活費還有點,不過欠你的錢要分期付款了。昨天給你送飯是你非要認準我有事相求,再說了,我什麼時候找你做事前,討好你過?」小懶餃著豆漿吸管,嘴里咀嚼著麻團,說起話來含糊不清,梨子豎著耳朵半天都沒听懂。

一旁熟悉小懶語音語調的木子笑著停下筷子,把她的話重復了一遍。梨子點頭稱是,側過臉看到對面的木子白米粥里面均勻著拌著咸菜,而木子斜端著碗,拿著筷子撥到嘴里,默默無聲。對面前的肉包子,油條豆女乃視而不見。

平時幾個男生一起吃飯高談闊論,這會兒安靜的讓他很不自在,決定找些事情做。于是梨子搶了宮城手里吃了一大半的豆沙包子一口吞下去,瞄了眼木子,痞痞的笑道︰「別光顧著自己吃獨食,照顧下前後左右。」

宮城模著腦袋笑笑。伸手抓了個麻團道︰「大家不都在吃麼?」

梨子恨鐵不成鋼的瞪了他一眼,小懶曾經提過木子對宮城好像有那麼點意思,幾次見面,他也留下觀察了木子的神色,也許是家境的緣故,木子有點自卑。不像現在女孩兒那麼大膽,只會紅著眼皮怯怯的偷瞟幾眼,不留心還真看不出來,而宿舍男生在一起,除了談論游戲就是美女。誰也沒提及過木子。

梨子看撮合無效,自己把盤子推倒木子面前,熱情的說︰「木子你吃啊,包子饅頭花卷都有,別光喝碗沒營養的稀飯。」

木子搖搖頭客氣的推辭了,三水把胳膊橫在木子肩頭,擠眼問道︰「哎,听說你上學期獎學金沒拿到?我就奇了怪了,像你這樣每天生活狀態跟高中生樣,成績會過不去?」

胖子看起來細嚼慢咽,早在大家扯談的時候解決了好幾個包子,用手背擦擦嘴,拿了兩個白白大大的肉包子裝進袋子留給笑笑,燃煙加入大家的討論中︰「我听笑笑說,木子指導員偏心,把名額給了別人,哎,現在社會到處都是深水溝,潛規則。」

梨子一听潛規則,頓時想到娛樂圈,他見過木子的指導員,實際年齡三十五歲,打扮的妖嬈年輕,細長眉,粉白的瓜子臉,深棕色的卷發,身材很好,凹凸有致,喜歡穿七分打底褲,短的吊帶連衣裙配上小披肩,紅色的高跟鞋嗒嗒作響,在校園里是個引人注目的人物。

男孩子湊在一起談的最多的就是漂亮女生或者老師。

梨子起了興致,攥著饅頭壓低聲音道︰「潛規則?就是陪她睡覺?為了木子的獎學金我決定忍辱負重,吃虧一次給木子換個名額回來。她白玩一個處男還不用負責人,這麼好的事情到哪里找啊。」

話剛落音,幾人不約而同仰身的「切」了一聲,其中還有宮城拉長聲音的喊著「猥瑣——」。

木子明白梨子的意思,臉迅速躥紅,低頭不抬的扒稀飯。小懶把最後一口麻團吃完,用筷子插起一個玉米饅頭,嘴角眉尖皆是似笑非笑的表情,雙眼燦爛生輝,挪揄道︰「我就說你表面銀蕩,心里更銀蕩,看,蕩著蕩著就把狐狸尾巴蕩出來了。」

「用銀蕩這個詞來形容他,就是給他臉上貼金。」胖子緩慢的吐出煙圈,裊裊飄散,他呵呵直笑,又看看手表,問道︰「笑笑怎麼還沒回來?出去有半小時了,到底什麼人給他打電話的?」

木子臉上的紅漸漸消退,在皮膚的掩飾下看不出什麼異樣︰「這個就不知道,就看見她接了電話高興的差點把房頂掀了,前腳出門後腳轉身換下拖鞋,挺興奮的。」

「胖子,你遇到危機了,笑姐減肥瘦下來,腿是腿,腰是腰,在看看你,往哪兒一坐就是一尊彌勒佛。阿彌陀佛,保諾我四級能過吧。」梨子合掌,假裝虔誠的向胖子拜拜,胖子還未出手,他腦袋上就結結實實的挨了一敲。

這時。笑笑左手牽著一個五六歲模樣的小女孩,扎著個羊角辮,很神氣的用一只手叉腰打量著大家。

她松下小女孩兒,走過去抱著用一只手環保著胖子的脖子。另一只指著梨子鼻子道︰「老娘什麼時候腰不是腰,腿不是腿了?還有老娘就喜歡胖胖,抱起來軟乎乎的,哪像你們,看起來就有讓人宰了煮排骨湯的。」

小懶听了,敲著筷子樂道︰「之前你的腿是大象腿,腰是水桶腰,當然不一樣啦。」見笑笑起身,兩人掐架前的表情露出來,她可不想在大庭廣眾下和笑笑對掐。丟人現眼的,于是她身上抓起盤子里最後一個包子,遞給小女孩,詫異道︰「笑笑你孩子都這麼大了?怎麼也沒听你提過,小妹妹。來吃包子。」

小女孩兒靠在笑笑腿上,明亮清澈的眼楮望著小懶,不說話。

「小懶!這個是詩人親戚家的孩子,父母明天出差,幼兒園關門,叫老娘幫忙帶一天,今天我們照顧她。你要敢欺負她老娘饒不了你。」笑笑說著,用手把小女孩兒頭頂上翹起的頭發撫平,溫和的說︰「同同,今天姐姐帶你出去玩怎麼樣?」

「那不跟保姆一樣?還是免費的!」木子想到今天她要去做家教,于是臉上放松下來,笑眯眯的對著滿臉戒備的小懶說︰「辛苦了。天將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

「那可不行,我是個大忙人。馬上籃球聯誼賽就要開始了,我現在一毛錢贊助都沒拉到。真要到那天,估計詩人會直接把我掛到國旗桿上。」想到贊助的事情,小懶就頭疼。

「不是每個人只負責二千麼,要不,我們哥幾個湊湊看?」

「瞧你們出息。」笑笑拿出梳子,給同同梳理好頭頂的翹發︰「想當初進社團不正是為了鍛煉的?現在倒好,為了解決問題,什麼下流卑鄙無恥無下限的手段都使出來了。」

「首先申明一點,咱進這奇葩社團是拜你所賜,在申明一點,咱這‘負婆’經濟遇上赤字,已經經不起大風大浪的折騰,所以真心幫咱,請用腦子思考不要用**思考,謝謝大家。」

小懶覺得,讓這群人幫著想法子,明天就是世界末日。

剛想到世界末日這詞,有個形同世界末日的人就冒出來。

君少悄無聲息的站在小懶身後,悄無聲息的俯子,帶著迷人的微笑和蠱惑的口吻輕聲道︰「听說你挪用公款給人揭發了?」末尾那個「了」微微上揚,就好像遇到好友夸獎你越來越漂亮了!

剛才還熱鬧的氣氛頓時沒了聲響,連同同也察覺一絲不尋常的味道,緊緊的拉著笑笑的手。

大家為了避免君少和小懶沖突,壓根沒喊過君少,他突然到顯然出乎大家意料,大伙兒吸了口涼氣,心里祈禱道︰我靠,趕緊來個閃電什麼的把君少炸成渣吧。

「君少,你怎麼來了?你不是一大早去設計院開會了麼?」

「難道我說錯了?不是你們告訴我的麼。」君少沒理會胖子,露出一口白牙,笑的很無辜,桃花眼里波光琉璃,一副玩世不恭的姿態。

真賤!被點名的眾人忍不住磨牙。

「關你什麼事?」小懶鐵青著臉,面無表情。

「什麼?」

「關你什麼事?」她聲音陡然提高,嘩啦站起來,仰著頭與君少怒目而視,她真的生氣了,她沒想到,本來就話不對茬的君少會刻意跑過來看自己笑話!

這男人心胸要小成什麼樣才如此記仇!說是針眼都不為過吧。

誰知,君少比她更加氣憤,一句憤怒的反問讓眾人驚呆了。

「怎麼不關我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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