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等寒門妃 第七十八章 一切從此時結束

作者 ︰ 舒歌

「不,不,絕對不是王爺!命令一定不是王爺下的。明明王爺對主子那般不同,怎會下了如此不同尋常的命令?不,我絕對不會相信!」君莫月難以置信,她是親眼見到王爺對主子的寵愛,如今又怎會因為王落雲派人暗殺一事而選擇站在了王落雲一方,而舍棄了主子?

無論說什麼她都不會相信!

若是回信是命令他們保護主子,又或者是帶著慕容曉離開是非之地的話,她絕對會相信,而不是像現在這般驚慌失措,慌亂的無法冷靜。

她雙眼緊盯著地上字條上的五個字。

殺了慕容曉。

君莫宇緊繃著身體,看著君莫月,艱難出口︰「姐,此字跡絕對是王爺。且信鴿認人。」

姐弟二人面色越發的深沉冷凝。

字跡不會騙人,信鴿不會騙人。

難道是王爺為了避免日後的麻煩,當真是要舍棄了主子?

「就算是不想讓主子攔了路,更不想節外生枝,王爺也不必如此心狠手辣,斬草除根。莫宇,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若讓我殺主子,我絕對下不了手。雖是相處了短短幾日,但你也看到了,她是怎麼對待你我的?她將我們當成朋友,即使知道我們有事情瞞著她,她仍舊沒有埋怨我們。那天晚上,你我尚且悲痛不已,而她親眼見到那般慘烈的場景,又怎會不痛苦?可在行過來後,她卻將一切都隱藏在了心里,未免讓王爺分心,她讓我們莫要將此事告知王爺。如今,事情大白,王爺的回信卻是讓我們殺了她。我們如何下得了手?她不是我們的仇敵,不是一個未曾有過接觸的陌生人,若是她只是陌生人,一切都好辦了,我們一定會遵照王爺的命令,現在就可砍下她的人頭。可她畢竟是我們的主子,就算我們真正的主子是王爺,她也曾是我們要保護效忠的。」君莫月無力的靠在窗口,多年來,做過許多心狠手辣的事情,卻沒有一件事情會讓她如此為難。

如此的,不想听從命令。

君莫宇靠在窗戶的另一側,同樣渾身無力,「但,這是王爺的命令。」

「王爺難道真的不會後悔?」君莫月無力的閉上雙眼,現在還能記清楚那日初見慕容曉時,對于王爺那般寵溺溫柔神情的驚訝。那種自骨子里而散發的柔情,絕非偽裝的。

況且,慕容曉的身份地位絕對不會讓王爺有所偽裝。

那麼,現在,主子竟然為了不節外生枝,而狠心要除去慕容曉,這對慕容曉真的一點兒都不公平!完全的不公平!

「姐,莫非你忘記了,在齊騰國時,王爺為了達到目的是何種的不折手段?只不過,你我都被前不久的景象所迷惑了。王爺仍舊沒有變,他唯一的目的只是那皇位。而我們曾經在王爺的面前立過誓言,今生效忠王爺,就算是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王爺的命令不可違抗。」君莫宇痛苦萬分的說道,他彎腰撿起那張字條,緊握在手心中。

君莫月身形一顫,無法否定的君莫宇的話。他們必須完成命令。

「我們一定還能做些什麼,對嗎?」君莫月帶著期盼光芒的眸子注視著君莫宇。

他們一定還能做些什麼。

「我們還能做什麼?」

姐弟二人面面相覷,久久沉默。

半個時辰後。

慕容曉望著銅鏡中已經被她精心化妝改了容貌的面容,雖然看的不真切,但是絕對看上去與以前的容貌有所不同。沒有人皮面具所帶來的徹底改變,但是她依靠著現代的化妝技術從細節方面處理,能夠在視覺上改變。

此刻,銅鏡中的女子,容貌看上去更為精致一些,乍一看與她經常素顏時不一樣。現在只是用一些簡單的東西來改變面容,若是還能夠再有一些東西,相信她可以將自己打造的更加與現在不同,或許站在熟人的面前仍舊不會被看破。

她又仔細研究了一會兒,心中已經更加確定如何用古代才有的胭脂水粉等物來改變容貌。

片刻後,她起身去木盆前,將用了半個時辰才化好的妝面全部洗掉。

「小姐,剛剛午睡起來嗎?」,門外傳來敲門聲,緊接著傳來柳四娘的詢問聲。

她抬起頭擦了擦臉,回道︰「門沒上鎖,你進來吧。」

養了幾天,柳四娘肩上的傷已經逐漸好轉,不會令她疼的無法下床,在房間里躺了好幾天,她早就已經沒了耐心,今天正好天氣不錯,她也想來找慕容曉好好聊聊。

「你坐在躺椅上,雖然敷了藥後,你的傷口已經愈合了,可也不能隨意亂動,若是將傷口扯開,你又要遭受折磨了。」慕容曉走來,扶著柳四娘坐在一側的躺椅上,叮囑道。

柳四娘心口暖暖的,淚含眼圈,「小姐,我沒事,不用如此小心翼翼的,本該是我伺候你,怎能讓小姐來照顧我?」

慕容曉抬眸看了一眼柳四娘,「你我不是主僕,而是朋友。是你執意叫我小姐,如今能夠真心為我著想的人沒有幾人,你凡事為我著想,我又怎能不關心你?」

「我……」柳四娘只要一想到如今夫人他們不在了,慕容曉還要強壯冷靜的樣子,她的胸口就是疼,不過,那些殘忍的事情已經發生了,無法回頭了,她絕對不能再提及讓慕容曉傷心,她垂下頭默默的掉了幾滴眼淚後,抬起頭臉上撐起笑,回道︰「小姐,你就是這個樣子,總是不經意間讓人這麼感動。我又何嘗不是?你也是凡事為我著想。」若非慕容曉的出現,現在的她怕是還無法面對王洛晨和左小青。

記得那日見到王洛晨和左小青淒慘的樣子後,偶遇一個熟人,告知她,現在的王洛晨和左小青每日都是風餐露宿,嘗嘗受到其他乞丐的欺負和辱罵。

一切皆是他們罪有應得。她也曾心軟想要去接濟他們,可是當她在不遠處听到他們對她的辱罵詛咒後,才發覺自己的可笑。她不斷的告訴自己要冷心絕情,讓曾經傷害過她的人都付出代價,可是當她見到他們淒慘的樣子後,竟然忘記了曾經就是因為她那沒有理由的心善讓自己落得那般不堪的境地,他們就是狼,根本沒有心。若是她真的接濟了他們,他們是絕對不會心存感激,相反,或許還會再次反咬一口。

那一刻,她明白,這世上懂得報恩的人沒有多少。能夠真心對她的人沒有多少。而認識慕容曉,是她今生之幸。

「說什麼傻話呢,莫宇今天為你去診脈了嗎?」慕容曉勾唇一笑。伸手為柳四娘擦了擦她臉上的淚。她珍惜每一個真心對她的人,因她已經無法再失去對她重要的人。

柳四娘搖了搖頭,「本來每天這個時候他都會為我診脈,只不過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竟然沒有過來,我等了一會兒不見他過來,便前來見小姐了,他可能是有什麼事情纏身了吧,反正我也不急。傷口都已經愈合了,現在每天只要按時喝藥就可。」

「哦,是這樣啊。你等一下,我更衣後,一起去花園里走走吧。」慕容曉點了點頭,便去衣櫃找了件衣服換上,剛才只顧著搗鼓著各種顏色的胭脂在臉上擺弄,不慎灑落在衣服上。

「好。」

不過一會兒,慕容曉就換好了衣服,也重新梳發,一切齊整後,扶著柳四娘準備出門。

突然,說曹操曹操到,君莫宇和君莫月一前一後急沖沖的闖了進來。

「發生什麼事情了嗎?怎麼臉色如此差?」柳四娘望著姐弟二人都有些陰沉蒼白的面色,疑惑關心的問道。

慕容曉視線落在他們身上,輕聲問道︰「有何事?說吧。」她敏銳的察覺到,他們姐弟二人陰沉的神色背後必定是發生了某件事,且此事絕對不簡單,否則也不會讓他們的面色如此難看蒼白。

姐弟二人面色又是一變,望著慕容曉欲言又止,特別是君莫宇,平日里吊兒郎當,可此刻那雙眼楮里竟然淚光閃閃。

「是不是趙蔭有了回信?」慕容曉心口一緊,莫名察覺到一絲不妙和危機。「難道是他出了什麼事情?」他這次會齊騰國所要面對的事情絕對不會是他說的那般輕描淡寫,必定是凶險非常。若不是他真的出了事情,他們又怎會面色如此肅寧。

柳四娘焦急的問道︰「到底是什麼事情?莫要賣關子了,無論是什麼事情都說吧。最近發生了這麼多事情,還有什麼事情是無法接受的?你們越是如因此欲言又止,豈不是讓小姐更加擔憂?若是趙公子真的有什麼事情,我們絕對不能坐以待斃啊。最近怎麼如此不太平,難道讓我們過幾天安生日子都不行嗎?我們幾人只要用心想辦法,所有的事情都會迎刃而解。」她怎麼都覺得不對勁,他們姐弟二人何時變得如此婆婆媽媽了?

慕容曉目光緊緊盯著君莫宇和君莫月,雖然言語不多,但是卻清楚表明了她的擔憂和焦急。

她對王爺是用了真情的!君莫月紅了雙眼。

「主子,我……我……」君莫月哽咽著,剛才一直隱忍不落的眼淚這一刻再也無法忍得住。

君莫月無法忍住的淚流,一下子讓慕容曉的心提起來了。

慕容曉低頭看向君莫月緊緊抓住她手的手,心頭一顫,「究竟怎麼回事?」

「是啊,莫月,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快點說,你這樣讓我們更是忐忑不安。」柳四娘焦急的問道。

「主子,這件事情是你無法接受的,而我和莫宇直到現在也仍舊想不明白,為何事情到了今天會變成這番模樣!所有的一切都與我最初所想的不同。主子,我真的希望時光可以倒流,也不會讓我如此艱難抉擇。最重要的是,也不會再次向主子的心里捅刀子。主子,你能否答應我,無論接下來發生什麼,你都能夠冷靜?按照我和莫宇所說的去做?你能答應嗎?」君莫月忍著淚水,控制著情緒,緊盯著慕容曉,沉聲問道。

慕容曉雙眉緊蹙,沉思半刻,點下了頭。

君莫月松了一口氣,接著神色嚴肅的道︰「主子,我和莫宇接下來會做一件事情,在今天晚上你們的房間點燃大火,而從今天晚上開始,對于所有人而言,你們對所有人而言都會是已經死去的人。而你們所要做的是,必須消失在青山國京都,隱匿在世間任何一個角落都可以,你們改名換姓,不再是慕容曉,柳四娘。唯有如此,無論是任何人懷疑你們的死因,都不會找到你們。我和莫宇也將隱瞞你們的行蹤,真正的做到毀尸滅跡。」

「為何?」慕容曉聲音低沉,眸光銳利,似乎從君莫月不同尋常的言語中還有君莫宇的異樣中看出了一些端倪,「有人想要殺我?」王落雲暗殺一次不成功,已有第二波的暗殺來臨?為了阻止王落雲,君莫月他們便是想出了假死的這一招?

不……

絕不是如此簡單。

他們已經將消息告知了趙蔭,如果趙蔭得知消息,王落雲便應該不會輕舉妄動。即使王落雲身份特殊,有龐大的家族做後盾,也絕對不會膽大妄為到再有一次秘密的行動。

那麼,還會因為什麼?

「怎麼回事?莫月,你剛才說的這些話究竟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要讓小姐假死離開?還要讓我們隱姓埋名?莫非發生了什麼大事?又或者還有人想要小姐的性命?我們現在身在別院這里,不是很安全嗎?一般的刺客除非幾百幾千人,根本就是別想闖進來不是嗎?究竟是怎麼回事?我現在越來越心慌。」柳四娘大驚失色,總覺得越來越不尋常了。可究竟是哪里不尋常此刻的她又是難以用言語形容。

君莫宇手顫抖著松開,然後遞到慕容曉的眼前,「主子,你看過之後就會明白。」

君莫月扭過頭,不忍去看慕容曉在看到字條後的神色。

慕容曉接過字條,心中的霧霾隨著君莫宇遞來字條之時起越發的濃烈,似乎忘記了呼吸,展開已經皺皺的字條。

當字條上那清晰的五個大字映入眼中時,她心口砰的一聲,劇烈的一顫。

頓時,似天崩地裂!

時間停止。

所有一切的聲音都消失。

眼楮里,只有那冰冷,無情,如一把鋒利的刀在一點點的挖著她的心髒,血粼粼的暴露在她的眼前。

殺了慕容曉!

殺了慕容曉!

剛才一切的不明朗此刻已經清晰。

她的期盼,她曾經的動心,此時此刻,都是如此的可笑,如此的不自量力!

不,是太過不自量力!

是誰說,等他兩個月?

是誰說,兩個月後他們再次相見就永遠不會別離?

是誰說,王落雲的存在對他而言不算什麼?

是誰說……

是誰說……

他是個會挖心的魔鬼。

他來自地獄,邊戲耍她的真情邊將她趕入地獄。

他心若深淵,寒若潭水。

字條如滾燙的熱油,灼燙著她的手心。

骯髒!

太過骯髒!

她僵硬著雙手揉搓,欲要搓掉手心上的那點兒預熱。

怎麼能這麼骯髒?!骯髒的她想吐。骯髒的她後悔就在剛才還對他的擔憂。

字條飄落。

其他人的視線都隨著字條而動,最後皆是落在那字條之上。

殺了慕容曉!

柳四娘腳下不穩,踉蹌退後,面色煞白!剛才無法明白的,此時此刻清晰無比。

原來如此!她立即驚慌的看向慕容曉,一時之間,她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太了解被一個深愛的人背叛的滋味是什麼!那是一種,任何人都無法體會的痛。那張字條,雖是簡單寫著五個字,但卻是要糊掉一切!

怎麼會這樣?

趙公子對慕容曉那般痴情用心,還準備兩個月後回來就帶著他們一起前往齊騰國,今後就在他的身邊了。慕容曉這段日子就一直準備著舉家搬遷的事宜,雖說諸事繁瑣,但是她看得出來,慕容曉樂在其中。

可如今,卻都是毀了!他的心真的那麼狠?竟是要殺了慕容曉!

「如你們所看到的,我們比你們更不想相信,但是,信鴿是我們培訓的,認主,且字跡也是王爺的。」君莫宇緊咬著牙,深吸一口氣說道。

君莫月緊握住慕容曉的手,快速的說道︰「王爺已經下了命令對你下殺手。若是今日我們不動手,就會另外有人動手。所以,我們的時間不多,只有今天一個下午的時間。到了晚上,你們就會消失在眾人的眼中。記住我的話,你們要改名換姓,最好隱居。主子,你當初交個我保存的銀票我已經準備好了,你到時候一起帶走。而我和莫宇也會今天晚上離開,前去與王爺會和。放走你們的事情只有我們四人知曉,其他人絕對不會知道,也不能讓他人知道。」

「是的,我和姐已經商量好了。保證今天晚上的事情會做到萬無一失。你們一定要逃的遠遠的,不能讓任何人認出你們,發現你們的行蹤。我和姐,只能做到這一步了。剩下的就靠你們自己了。主子,對不起。」君莫宇緊接著又說道。

姐弟二人都不敢去看此時慕容曉的雙眸。

短短幾日,慕容曉所要承受的太多太多了。

她是否能夠承受得住?

如今,已經不是他們姐弟二人能夠去想的了。

他們兩面為難。

就在一陣的寂靜過後,慕容曉嘴角緩緩揚起,冷冽雙眸竟是見不到任何悲痛無助之色,只听她說︰「好。」從今以後,對她而言最重要的只有……報仇!

一步步的報仇!

君莫月與君莫宇心底深處深深的嘆息一聲,她只說了這一個字,只告訴他們,好。

真的好嗎?

不久以後,姐弟二人慶幸今日的心軟,否則他們將抱憾一生。

深夜。

夜深人靜,蟲鳴鳥叫,遍布繁星。

一切看似那般的美好。

忽然,漆黑的兩個房間起了大火。

火勢強悍,瞬間便是將整棟房子包裹其中,黑色濃煙層層翻卷滾向天空。

府中的下人驚醒,前去撲火救人。

半個時辰後,大火漸漸撲滅,房屋即將要倒塌。

下人進屋翻找,終于從兩個房間的床上的方向,分別找到了兩具尸體。

今時今日此時此刻,慕容曉死!柳四娘死!

不遠處,君莫月與君莫宇並肩站在一起,望著前面的情形。

君莫宇手捧著一只信鴿,撫模著它的羽毛,將剛剛寫上的完成任務,慕容曉已死幾個字的字條綁在鴿子的腿上,放飛。

望著鴿子越飛越高,漸漸的只留下一個小小的暗影後,君莫月輕聲道︰「不知王爺日後是否會後悔?」

「慕容曉死了,王爺即使後悔也無用了。姐,慕容曉已經死了。我們以後也不會再見到她。從今日開始,世上不會再有一名女子叫慕容曉。」

「恩,她死了,我們走。」

十日之後。

齊騰國邊陲小鎮。

官路一側的茶棚。

來來往往奔走于兩國之間的百姓們大多會在茶棚里喝喝茶歇歇腳,然後再啟程趕路。

一行人停在了此處。

茶棚的老板熱情的招待著,剛剛做好的涼茶端上來。

「各位客官先喝點兒涼茶去去火氣,趕路最容易上火。茶棚簡陋,只有些饅頭,莫要嫌棄。」剛上了涼茶,又端上來兩塊饅頭。

王落雲微笑望著坐在對面的趙蔭,「趙公子,這的涼茶還是不錯的,先喝點兒吧。」

元銘神色間頗為冷漠的點了點頭。

喝過一兩杯的涼茶後,他們起身欲要繼續趕路。

突然從天飛來一只毛色發亮的白鴿,白鴿飛來的速度極快,且落在了趙蔭的肩膀上。

無影立即抓住白鴿,在白鴿的腿上摘下字條。

將字條展開後,看到上面所寫的幾個字,頓時面色忽然巨變,他爆紅雙目,朝著元銘怒問︰「主子,為什麼?!」

------題外話------

明天開始新的一卷。

很多親問舒歌為什麼這幾天更新如此不穩定,舒歌這兩年身體一直不好,休息了半年多後有點好轉,前幾日感冒後就一直不舒服難受失眠,今天去看了一下,需要日常注意一些。我在盡量更新,日後身體好了更新會上來的。請親們見諒,謝謝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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