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嬈毒妃 第七十五章 這里是寧王府

作者 ︰ 桑小小

夜。靜寂。

風聲里的蟲鳴似乎都遠去。每個人都似乎只听見自己的心跳聲。

時間不大。月光下人影一閃。另一個方向走來了一個人。那人同樣左看右看。步子比桃紅沉穩了許多。體形微胖。

容溪並不認識這個人。但隨即也就猜出了她是誰。身邊的孝兒握了握拳。眼楮里差點噴出火來。用極低的聲音道︰「小姐。是馬嬤嬤。」

容溪點了點頭。月光下的馬嬤嬤快步走到矮木叢下。只低桃紅極輕的一聲喝道︰「你怎麼才來。」

馬嬤嬤隱約說了一些什麼。听不太清楚。周圍樹葉沙沙響。樹影下隱住了人影。飄過來一朵雲。輕輕遮住了月。月光也跟著暗了暗。樹下的兩個人影更加的模糊起來。

孝兒看了看容溪。很想沖出去把這兩個人給抓個現形。但是她見容溪似乎並沒有動的意思。所以也極力的忍耐著。

突然。驚變突起。後院的樹下、關閉的房間里。火光突起。十幾號人從不同的地方沖出來。手里舉著火把。如一條突起的火龍。騰騰的燃燒在這剛才還顯得空寂的院子里。

孝兒張大了嘴。容溪紋絲不動。她微眯起眼楮。第一時間更新火光映出她冰冷的神情。黑沉如玉的眸瞳里倒映著那一片的火光。還有被火光照亮得驚呆了的兩個人的臉。

「出來。」一個粗使的婆子把桃紅和馬嬤嬤揪到空地上。然後狠狠的一推。兩個人臉色慘白。渾身顫抖。眼楮驚恐的盯著火把下站立的人。

容溪也看到了。是那位給她送過衣服的魏嬤嬤。

她上身穿了墨綠色的對襟襖子。是一條同色的百褶繡花長裙。梳著微顯繁瑣的發髻。鬢角插了一枝翠玉的釵子。簡單而大氣。

她的眉眼不怒自威。周身上氣雖然看不出多富貴。更多更快章節請到。但也是滿身的氣派。在這些嬤嬤中出挑的很。她輕步上前。赫然是標準的宮步。看得出來在宮中多年。身姿、規矩這些東西都牢牢的融在了她的身上。

「馬嬤嬤。你這是做什麼。」魏嬤嬤淡淡的開口。她站在那里。目光威嚴。冷冷的看著在地上的癱坐的馬嬤嬤。

馬嬤嬤一對上她的目光又迅速的低下頭去。身子一滾跪在地上。頭抵著地面說道︰「老奴……老奴……是來和桃紅說點事情。」

「噢。」魏嬤嬤冷然一笑。嘴角輕輕抽了抽。「這深更半夜的。跑到這里來說什麼事。再說……」

她的目光一銳。轉而盯著在地上抖成一團的桃紅。「桃紅。你不是被禁足了嗎。為什麼還要偷跑出來。」

「奴婢……奴婢該死。一時糊涂。想讓馬嬤嬤給帶點東西。所以……」桃紅手掌撐著地。手臂都在不停的顫抖。

「你的確該死。」魏嬤嬤的聲音突然嚴厲了起來。和之前的陰冷大不相同。「在禁足期間居然敢私自外出。什麼東西如此重要。」

「奴婢知罪了。奴婢知罪了。」桃紅嚇得連連磕頭。額上沾了不少的土。和冒出的冷汗混在一起。頓時添了幾分狼狽。

魏嬤嬤沒有再說話。只是盯著地上的兩個人。月光下她的臉色變幻。嘴唇緊緊的抿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隱在暗處的容溪看著她的臉。嘴唇微微一勾。浮現出淡淡的笑意。只是那笑意不曾到達眼底。冰涼的月光照入她的眼底。泛起絲絲的涼氣。

「來人。」半晌。魏嬤嬤終于發了話。對著兩個走上來的粗使婆子說道︰「把這兩個不安份的奴才給我壓下去。各打二十大板。馬嬤嬤罰做三個月的雜役。桃紅……交給蘇側妃去處置吧。」

兩個粗使的婆子微愣了下。但也沒有再過多的猶豫。擼起袖子就要過來動手。馬嬤嬤和桃紅本來以為這次要大難臨頭了。隨口胡說的理由怎麼可能瞞得過精明的魏嬤嬤去。誰成想。居然會是這樣的局面。

責打二十大板。不過是受些皮肉之苦。馬嬤嬤被罰做雜役。她本來也不是什麼得眼的奴才。基本上和沒罰差不多。至于桃紅。讓她回到蘇婷的身邊去。這不是正中下懷嗎。

兩個人都露出欣喜的表情。差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急忙連連叩頭︰「多謝魏嬤嬤。多謝魏嬤嬤。」

「拉下去。」魏嬤嬤沉著臉。第一時間更新一甩手。兩個粗使的婆子就要架著兩個人去行刑。

「慢著。」

一聲輕喝從黑暗中傳來。打斷了所有人的動作。

一人踏著月光而來。她身材挺拔。腰間系著腰帶。剎出縴縴細腰。仿佛月下一株挺拔的竹。背影映在這潑灑的月光里。傲然而高遠。她步子快而穩健。腦後的長發隨風散開飄起。如一面獵獵的旗。

她的肌膚如無瑕的玉。映著月光有幾分微微的涼。眉梢飛揚開去。一股英氣凜然而生。一雙眼楮明亮閃動。燦若星火。只是此刻微微眯起。似笑非笑。臉上的神情清冷間又帶了幾分讓人看不懂的復雜意味。

她在不遠處站住。並沒有走到跟前。負手望著這邊。嘴角翹起。卻沒有說話。

她只是那麼遙遙的看來。眼神里並沒有怒氣、悲憤之類的情緒。甚至什麼也看不出。但就是讓人不禁心頭一緊。仿佛看到長嘯于天的鳳。收起利爪。用平靜無波的眼神俯看著你。

魏嬤嬤的心也跟著一顫。她的目光在容溪兩條露出的胳膊上落了落。接著垂下眼瞼。施了禮道︰「見過王妃。」她身後的那些人。還有那兩個粗使的婆子也都撒開了手。急忙施禮。

容溪沒有回答。只是淡淡的看著。一群人在僵在那里。得不到她的回答不敢起身。身子的麻意帶著沉沉的壓力一層層的壓過來。讓人心里越來越沒底。

「魏嬤嬤。這是在做什麼。」半晌。容溪的聲音終于傳來。魏嬤嬤心中不甘。身子一挺說道︰「回王妃。這兩個奴才在此私自踫面。老奴來教訓她們。」

「噢。」容溪的聲音依舊淡淡。只是字里行間添了幾分冷意。「怎麼。這府里。現在輪到魏嬤嬤來做主了嗎。」

魏嬤嬤眉頭一跳。她福了福身。聲音清朗道︰「不知王妃這是何意。老奴身為王府的管事嬤嬤。又是韋貴妃指派來……」

「那又如何。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容溪打斷她的話。如一把鋒利的刀子干脆利索。「這里是寧王府。你自己也說了。不過是一個管事嬤嬤。再尊貴。也不過是一個老奴。」

她的齒間在最後兩個字上著重落了落。似在齒間打了一個轉兒。磨著牙滾落而出。見慣了深宮風雨的魏嬤嬤也不禁心中顫了顫。

她抿了抿嘴唇。輕輕呼了一口氣說道︰「王妃說得是。」

「所以呢。」容溪淺淺一笑。目光轉向地上的桃紅和馬嬤嬤。

兩個人心里的欣喜還沒有退去。哪里知道容溪突然殺到。馬嬤嬤尚不知其中厲害。桃紅卻知道。她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失去了血色。身子一軟。跌坐在了地上。

「回王妃。」魏嬤嬤臉色有些難看。她看了看桃紅和馬嬤嬤。眼楮里有復雜的意味。「老奴本想著王妃應該已經歇息了。不敢再多做打擾。如今……還請王妃親自定奪。」

她身後的那些婆子有的好奇。有的不太服氣。偷偷抬頭看看容溪。不是說王妃平時都不管事的嗎。而且性子懦弱。根本掌不了事。平時下人們的事都是魏嬤嬤說了算的。連蘇側妃那般性子囂張的人都給魏嬤嬤三分薄面呢。怎麼這位王妃……

容溪目光微閃。懶懶的挽了挽自己的袖子。「什麼事情必須今天晚上處理。就算是本王妃歇下了。就不能等明天一早處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這王妃是徒有虛名。連幾個奴才的事情都處理不好。還需要勞駕一個嬤嬤。」

「老奴不敢。」魏嬤嬤一听這話。急忙施下禮去。她之前的確是沒有把容溪放在眼中。而且這麼長時間了。不也是一直沒事嗎。

她的腦海中不禁浮現起那天給容溪送衣服的情景。她是宮中的老人了。什麼樣的人沒有見過。那日的容溪只是那樣站在面前。她就覺得這女子風華氣度非常人所能比。這樣的一個人怎麼可能甘于被蘇婷壓著。

後面的事情果然一步步如她預料的那樣。這府中和皇宮中一樣。一個女人獨大可不是什麼好事。她是韋貴妃派來助理王府。王爺是貴妃唯一的依靠。她怎麼可能讓王府生亂。讓王爺分心。

她自然知道今天晚上的事情有隱情。為什麼東西桃紅能夠冒著如此大的危險從院子里偷跑出來。又是如何搭上馬嬤嬤的。

然而。她卻不想再因此打壓蘇婷的勢力。只想著過段時間王爺的氣消了。也許還能夠讓蘇婷東山再起。和王妃分庭抗禮。可誰曾想……王妃居然過來了。

容溪看著她一步一禮都十分到位。心中不禁嘆息。魏嬤嬤的那點心思她豈能猜不出來。只是這老嬤嬤的心忠則忠矣。目光還是太短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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