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初升,江面波光粼粼。
兩只大船,載著興高采烈的各地才才女,逆流而上,向著襄州行駛。
韓沐婉的那只船上,依舊聚集著來時的那些人。
劉高慶滿臉興奮,一直在追問著楊夜的下落。
昨天他也參賽了,只是資格不夠,沒有進韓沐婉待著的後台。
不過成績不錯,得了個等的名次。
昨日楊夜一首《懂你》,催人淚下,他當時也在人群,哭的稀里嘩啦,並且一直跟旁邊的人吹噓,楊夜是他兄弟。
比親兄弟還親的兄弟。
自然,沒有人相信。
而柳少安等人,在看到昨日楊夜人未至便造成那樣的轟動後,嘴里再也沒有說過懷疑的話。
比賽完,他們甚至不敢去喝酒慶祝。
特別是柳少安,一想起那晚船上楊夜看著他冰冷的眼神,和說過話,他就忍不住雙腿打顫。
一名侯爺的報復,他柳家真的承受不起。
所以,他現在心亂如麻,一直想找船上的唐粉粉幫忙求情。
同時,還一直對著琴兒說著好話,對著劉高慶滿臉討好,恨不得侍候他睡覺。
只因為劉高慶當初和楊夜的關系,的確很好。
唐粉粉在琴兒的竭力邀請下,坐上了韓沐婉的船。
而陳小紅他們,則坐著另一只大船,不近不遠,跟在後面。
秋日的陽光,紅彤彤的,映照的江水花朵燦燦,在青山綠樹的襯托下,如詩如畫。
眾人站在甲板上,吹著晨日的清風,看著四周迷人的風景,心情舒暢無比。
兩只船,相隔不遠,慢慢行駛,不知不覺,已經出了玉林城的地域。
陳小紅慵懶地坐在窗前,面前放著一大堆生花生,她一邊吃著,一邊望著窗外的江水,似乎正在想著事情。
孫雪梅和幾名女聊了會兒天,覺得無聊,便也過來坐下。
她見陳小紅吃的不住嘴,也拿起一粒剝開送到嘴里,咀嚼了幾下,皺了皺眉頭,道:「就這東西,你也能吃半天?」
陳小紅收回目光,轉頭看了她一眼,笑道:「就一些話,你也能說半天?你無聊時說話,我無聊時吃花生,沒有什麼不同。」
孫雪梅也不跟她爭辯,道:「這只船上挺無聊的,都是些無趣的家伙,等晚上靠岸時,咱們去唐姐姐那只船上好不好?」
陳小紅道:「那船上的房間不是不夠嗎?」
孫雪梅冷哼一聲,斜眼道:「沒事的,咱們從那只船上趕下來兩個人不就是了,你是公主,這事可是常做。」
陳小紅聞言一笑,卻是搖了搖頭,道:「那些都是韓沐婉來時帶的客人,我們鳩佔鵲巢可不好。何況那些人似乎和楊夜有些矛盾,韓沐婉故意指使琴兒那丫頭把唐粉粉拽上去,也是存了讓他們求情的心思。」
「我說呢,她們怎麼那麼不夠意思,把我們兩人留在這只船上,原來有這個原因啊。」
孫雪梅听了,頓時恍然。
想了片刻,她還要說話,卻見陳小紅忽然站了起來,目光看著外面的江面,神色微凝。
「停船!停船!救人啊!」
外面的甲板,突然傳來一陣嘈雜的呼喊,大船緩緩停了下來。
孫雪梅慌忙來到窗前,放眼望去,從上流的一處交叉口,緩緩飄來一只竹筏。
而竹筏上,躺著一名身穿白衣的少女,陽光的照耀下,那女孩臉色發白,一動不動。
「水葬?」
孫雪梅愣愣地看著那只竹筏,疑惑道。
這樣到處是激流轉彎的江水,那名女孩竟然乘著一只簡陋的竹筏,並且連撐船的東西都沒有,不是故意找死是什麼。
「應該還沒有死。」
陳小紅看了一會兒,轉身出了大廳,來到甲板上。
孫雪梅怔了怔,也連忙跟了出去。
很快,在王臣魏等人催促下,兩名水手很輕松地把那只竹筏拖到大船前,把那名女孩救了上來。
而當那女孩閉著雙眼,靜靜地躺在甲板上,露出了那清麗月兌俗不染一絲塵埃的容顏時,不光王臣等人怔在原地,就連陳小紅等女,也是雙眸一亮,心暗暗贊嘆。
到底是如何的風景水土,才能造就如此無瑕的人兒啊。
女孩肌膚雪白,白的令那些才女們心又是嫉妒,又是忍不住驚嘆;面容精致,精致的無以言表,身更是高挑縴細,完美的令人發指。
眾人神色恍惚,愣了一會兒,方突然驚醒,紛紛叫道:「快救人!快救人!」
陳小紅沒有讓那眼神發直的隨船大夫上前,而是自己蹲下,模了模女孩的脈搏,再模了模她的額頭,頓時秀眉微蹙。
「小紅姑娘,這位姑娘身體如何?」
眾人見她皺起眉頭,心一驚,連忙焦急地問道。
陳小紅沒有回答,右手食指光芒微亮,在女孩的眉宇間探查了片刻,方緩緩道:「沒什麼大礙,受了些風寒,喝些熱姜湯,睡一覺就好了。」
那些滿臉擔憂的才們還要問,陳小紅擺了擺手,親自抱起了女孩,轉頭對孫雪梅道:「幫我端些熱水,送到房間來,別讓任何人跟進來。」
說罷,抱起女孩回了船艙。
孫雪梅答應一聲,趕快去準備。
眾人知曉她要救治,雖然心好奇,但是也不敢再問,都聚在甲板上,小聲討論起來。
「臣兄,說實話,我是第一次看到這麼漂亮的女孩,簡直美得令人難以置信。你說她就睡在一只簡陋的竹筏上,順流而下,不是找死嗎?」
「看她的樣,或許真的是想葬身在這江水。」
「有什麼想不開的呢,難道遇到什麼傷心的事情了?」
「這女孩氣質非常人所能比,應該不是普通人家的小姐。」
眾人站在甲板上,看著江面上那順流而下的空竹筏,心都感到疑惑。
房間,陳小紅用熱毛巾幫那名女孩擦了擦臉,隨後敷在她的額頭上,喂她喝了幾口熱姜湯。
孫雪梅把門緊緊關上,道:「小紅姐,看你的神色,這女孩似乎不像受了一般的風寒啊。這麼美,難道是精妖?」
陳小紅一笑,從那女孩的腰間輕輕拿出一支翠綠的玉簫,道:「你想多了。若是精妖,我也不會親手救。她的確不是受了一般的風寒,我剛剛探查了一番,她應該也是一名修者,只是現在全身的修為,似乎被人廢掉了,身非常孱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