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漸漸安靜下來。
當台上的徐懷誠喊出楊夜的名字時,各地的名士,又開始騷動起來。
「襄州楊夜?難道是那名據說才華驚動先皇的少年?」
「哼,應該就是他。老夫今日倒是要看看,他有幾分真實本事。」
「襄州這次下足了血本宣傳,可別被他把人給丟完了。」
「年紀輕輕,听說才是者修為,能有幾分才華?襄州這幾年人才凋零,年年排在後面,怕是再也丟不起這個人,想吸引些眼球吧。」
「不錯,那宣傳的事情太過離譜,恐怕沒有幾個人相信,適得其反啊。今日他若是拿不出好一點的成績,丟的可不是他一個人的顏面。」
眾人議論紛紛,滿臉幸災樂禍的神情。
他們目光都看向台上,想要看看那名被襄州故意捧起來的少年,到底是個什麼模樣。
徐懷誠神色平靜地站在石台,耳听著這些人的譏諷,心暗暗嘆息。
若不是皇上被迷惑,親自下令不許他證明,那楊夜的名,恐怕早就蓋過這里任何一名才了吧。
不多時,後面上來一個人,卻是一名身穿紅裙,極為美麗的女孩。
「咦,難道那名叫楊夜的人是女的?」
有人滿臉驚訝。
「屁,這你就孤陋寡聞了吧,這女孩名叫唐粉粉,是襄州修學院的一名老師,去年可是在比賽台上出現過。」
有認識唐粉粉的人解釋道。
「可是代表襄州參賽的不是楊夜嗎,怎地她上來了?」
許多人,滿臉疑惑。
徐懷誠看到出來的是唐粉粉,也是微微一怔,道:「唐老師,你怎麼出來了,楊夜呢?」
唐粉粉看了他一眼,臉上露出一抹歉意,道:「楊夜有事,恐怕來不了了,請徐大人幫他取消這次比賽吧。」
「取消比賽?」
徐懷誠一听,皺起了眉頭。
沉吟片刻,他道:「可以告訴老夫,他出了什麼事嗎?」
唐粉粉知曉他的為人,也不隱瞞,道:「在來的路上,被人暗算,了毒,現在應該還在昏迷。」
徐懷誠頓時勃然大怒,道:「何人所為?可查清楚了?」
唐粉粉道:「應該是紅花閣的殺手,徐大人不必擔憂,幫他取消參賽就是了。這件事,我會回去親自向歐陽先生他們交代的。」
徐懷誠臉色陰沉,沉默片刻,忽然嘆息一聲,道:「老夫本來就覺得有愧于那少年,現在突然取消他的參賽,恐怕旁人會更加懷疑他的才華,這可如何是好?」
唐粉粉聞言,卻是微微一笑,道:「徐大人,這件事情,其實你不用放在心上,楊夜本來就不是一個喜歡出名的人,別人怎麼看他,他也不會放在心上。」
徐懷誠眉尖一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忽然笑道:「看起來,這少年的確是個妙人,若有機會,老夫定當要見上一見。」
說到此,他抬起眼,掃了場那些迫不及待的名士一眼,點了點頭道:「好,唐老師,你先下去吧,這次比賽,老夫就幫你取消了。」
唐粉粉道一聲謝,施了一禮,轉身進了後台。
徐懷誠稍作沉吟,朗聲道:「襄州楊夜,因為疾病染身,無法比賽,故取消參賽。現在,繼續下一個。」
眾人听了,先是一愣,隨即滿臉鄙夷地竊竊私語起來。
「果不其然,那小只是個宣傳出來的草包,現在一到比賽,怕露陷,就裝病不敢上台了。」
「老夫早就說過,這世上哪有那麼多天才,襄州也算是丟人丟到家了,派來的代表,生生給嚇病了,哈哈哈……」
眾人毫不掩飾心的不屑,紛紛嘲諷起來。
後台上,唐粉粉安靜地坐在椅上,感受著四周各色的目光,也不在意,心只是想著楊夜的傷勢。
那些參賽的才們,臉上都露出了冷笑,顯然早就料到這個結果。
孫雪梅眉頭皺的很深,看了唐粉粉一會兒,又看著琴兒,忍不住道:「丫頭,現在還有什麼話說?那小若是真有本事,怎會不敢來?」
琴兒見自家小姐魂不守舍,心煩躁,一臉不耐道:「我怎麼知道,你愛信不信,反正他和我也沒什麼關系,他就算是騙也不管我的事。」
此時外面叫了王臣的名字,眾人暫且不再想楊夜的事情,都注意著外面。
不多時,王臣有些垂頭喪氣地進來,顯然對自己的作品並不滿意。
徐懷誠的宣布的分數很快出來,竟然比韓沐婉還要低,只有十分。
陳小紅一邊吃著梨,一邊安慰道:「今年的評委,比去年的嚴格多了,臣能夠獲得十分,已經很不錯了。」
琴兒此時滿臉興奮道:「王公,去年你打敗了我家小姐,今年我家小姐又打敗了你,平了,所以你也不必難過。」
王臣苦笑一聲,拱手道:「沐婉姑娘的進步,著實令人吃驚,臣以後,定當虛心討教。」
韓沐婉起身回了一禮,卻沒有說話,顯然正想著心事。
眼看著外面的天色,從早上到午,再從午到傍晚,比賽也進行到最後階段。
最後一個上台的,竟然是陳小紅。
待徐懷誠喊出她的名字後,全場安靜下來,各人的臉上都帶著迫不及待之色。
陳小紅吃完了一個山楂,方在衣服上擦了擦手,慢騰騰地上了台。
後台的那些才才女們,也全部停止說話,豎著耳朵,听著她的表演。
陳小紅雖愛詩詞,但是更愛唱歌。
而且唱的歌都是樸實無華的山歌,歌詞是她寫,曲是她譜,伴奏也是她親自動手。
此時她上了台,也不在乎那些禮數,對著大家露出潔白的牙齒燦爛一笑,就當做打了招呼。
隨即,她翻手從樂府拿出一支竹笛,隨手拋在空,光芒閃動,笛自行吹奏。
這是每個者境界以上的修為者,都可以做到的事情。
揚的笛聲響起,她清脆如泉的歌聲,也緩緩響了起來。
石台上,光芒燦燦,氣彌漫。
這是一首輕而易舉激發氣的感恩曲。
感謝天,感謝地,感謝母親的愛,如陽光般美麗。
當最後一個參賽者,正在台上唱著氣四溢,令人心溫暖的歌兒時,後台的屋里,門簾一動,一股帶著腥味的風吹了進來。
唐粉粉突然站了起來,眼蕩漾出了一絲歡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