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你,心情怎樣?」
「什麼心情怎樣?」
「前幾天,李秘書跟我匯報說,彎彎不單止失憶這麼簡單。」他平靜無波的語調陳述著所有人有目共睹的事實。
這事,簡鐘晴知道。
一般人失憶了,只是不記得以前的人和事,但行為舉止還是跟正常人一樣的,可彎彎的情況明顯要復雜得很。
她不單只失憶了,連智商也受到了影響。
不想討論這問題,簡鐘晴嗓音輕若鴻毛的提醒他,「席御南,你答應過我,不追問我以前的事情的。」
哦?席御南反問,「我有過問你的過去麼?」
當然有!簡鐘晴木著臉,指出事實,「你在試探我!」
席御南嗤的一聲笑,「少做賊心虛。」
剛才進門時,還如膠似漆感情融洽的氛圍一下子就變了味,二人冷冷地對視一眼,極有默契地,對話,到此為止。
等李醫生哄穩那女人,將她交給兩名看護,起初彎彎還不樂意,彎彎也不相信李醫生,可是人都有生存的本能與直覺,每日接觸的人里,她要選擇一個,因此,她選擇了慈眉善目的李醫生。
此時她一個勁地,拉著李秘書的手,猛搖頭,李秘書不知打哪找來一個球,丟給她,瞬間便讓她破涕為笑,遠看不遠處的草地上,一個坐輪椅上,對著兩個分開站立的,三個人空中傳球,拋來拋去的玩。
簡鐘晴覺得頭皮被人扯住了似的,發麻發 。
打死她,都不會想象得出,彎彎會有……這麼天真爛漫的今日。
要知道,兩人曾經讀過一所學校,彎彎最討厭的就是體育堂了,甚至為了不用上體育課,很黑心地在體育老師的回家的路,找了人埋伏他……
不過球……簡鐘晴若有所思,難道球也是那個人的強項?不對,那個人的強項,不應該是射擊嗎……
她真沉思著,李秘書已經走到他們身邊,「席總,你們來了。」
席御南示意她坐,沒有停頓,就一針見血地問了,「情況似乎比前天看見的要糟糕?」
李醫生坦白情況,「昨天給她做了一次催眠治療,失敗了。」
席御南訝異。
簡鐘晴比他反應更意外,「失敗了?」
不能怪二人反應如此之大,李醫生醫術只高超,他們都見識過的。
李醫生挺百思不得其解的,「前幾次都很順利,雖然並沒有太大的收獲,但是配合她各人情況,講求的是,循序漸進,可昨天……」
李醫生語速緩慢下來。
她想起來,昨日催眠才開始不久,彎彎暴躁的反應,猙獰的表情,其實,她當時,引導她去想的不過是,很普通一個問題,假設你在你的家……
可彎彎給出的反應,根本不是在家里,而是在地獄的深淵,正受盡千刀萬剮的痛楚。
「我懷疑她已經在家受過重創,而她接受我催眠時,突然爆出很流利的英文,所以,我猜測,她極有可能是海外華僑。」
李醫生的說話,使得簡鐘晴心如鼓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