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本輕狂之傻王盛寵 120兩只烏鴉一般黑。。

作者 ︰ 納蘭靈希

輕紗幔帳,燭影搖曳。

清淺的月華,透過半開的軒窗,落在殿中那對身影之上,夜色,靜謐美好的讓人不忍破壞。

慕雲希唇邊帶笑,好整以待的看著眼前的軒轅澈,琉璃色的眼眸之中,波光瀲灩,笑意清淺,只是,眼底,依稀有狡黠之光,閃爍不定。

「希兒,你給我吃的是……」軒轅澈看著慕雲希唇邊的那抹笑意,直覺的,那笑很是詭異,讓他的心里,有些七上八下的,很沒底,雖然,心中清楚,慕雲希不可能給他吃什麼毒藥,可是,那藥,卻莫名的讓他覺得,比毒藥更可怕……

說話的時候,他忽然覺得,腦袋有些昏昏沉沉,像是置身于淤泥之中,可是,下一瞬,卻又有種飄飄然的感覺,仿佛,正踩在雲端,整個人,都是輕飄飄的沒有重量般。

呃……他這是怎麼了?

難道,這就是沒病吃藥的結果?

「依依的獨門秘方,醉雲端。」看著軒轅澈那雙邪肆幽深的鳳眸漸漸染上幾許迷離恍惚之色,慕雲希忍不住抿唇輕笑,心情極好的為他解惑道。

「什麼?醉……醉……」軒轅澈只覺得腦袋‘嗡’的一聲,好像,一下子飄到了雲天之巔,身邊,被輕柔若飛紗的雲彩包圍著,舒適柔軟的讓人,想要昏昏欲睡。

眼皮,很沉,仿佛抵御不住那漫天席卷而來的倦意,軒轅澈緩緩的閉上雙眼,眼前一黑,身子一歪,便朝著冰冷的地面倒去。

眼楮閉上之前,他還在糾結著一個問題,希兒不是應該給他吃清熱之類的藥丸麼?為何變成了可以使人昏睡的醉雲端?這是哪里出了問題?

當然,他並沒有機會想清楚這個問題。

看著身子斜斜倒下去的軒轅澈,慕雲希緩緩勾唇一笑,身形一閃,白色的衣袂在空中劃過一道空靈飄渺的弧線,已經將軒轅澈倒下的身子穩穩地扶住,抱在了懷中。

只是,陷入昏睡中的他,比平時要重了許多,此刻,他整個身體的重量都壓在了慕雲希的身上,慕雲希不禁有些吃力。

雙手緊緊地抱著他的腰身,不至于讓他摔倒在地,慕雲希娥眉輕蹙,看了一眼軟榻的方向,離她所戰的位置,還有十幾步之遙。

眸光輕轉,看了一眼靠在她身上,睡得昏天暗地的男子,慕雲希忍不住仰天翻了個白眼,她這是,自作孽,不可活嗎?

可是,也不能怪她呀!她一開始,是真的以為他病了嘛!才會關心則亂!

只是後來,從他的表情變幻中,才看出了一絲端倪……

她根本就沒有想到那方面的可能啊!

都是那個該死的軒轅澈!總司喜歡想入非非!還不和她說實話,害的她,白痴的以為他是發燒了!在那里擔心了半天。

怎麼著,也得小小的懲戒一下吧?

慕雲希心中這樣想著,卻忽略了一點,醉雲端,本身就是一種珍稀難尋的安眠聖藥,緩解疲勞,舒展心脈,穩定心神,她之所以給他服用醉雲端,不過是,看他勞累一天,心生憐惜,想要他好好睡一覺罷了!

若真是想懲罰他,她可有的是稀奇古怪的東西。

月影清斜,燭光淡淡。

當慕雲希好不容易把軒轅澈安置在軟榻之上的時候,她白皙如月華流轉的額頭之上,早已密布了一層細密的薄汗,幾縷青絲,被汗水浸濕,黏在臉上,月光之下,有種別樣凌亂的美感。

「呼……睡的可真沉!」慕雲希微微舒展了一下手腳,長長的呼出一口氣,看著軟榻之上,睡顏安逸的軒轅澈,琉璃色的眼眸之中,劃過幾分不易察覺的清淺笑意。

軒轅澈睡的很是安然,長長的的睫毛垂下,在他美若夭邪的臉上落下一層淡淡的陰影,饒是睡夢之中,呢性感慵懶的薄唇,也是微微上揚著,彎起一抹若有似無的魅惑輕笑,似乎,他正做著什麼美夢一般。

慕雲希眸光清淺的看著他,微微傾身,去解他身上的衣服。

似乎,對他的衣服,對那些繁瑣的盤扣,早已經熟悉到,不需要用眼楮去看,便可以輕易的解開。

慕雲希手中的動作未停,清淺空靈的視線,卻一直流連在軒轅澈的臉上,飄忽之中,帶著莫名的專注,淡漠之中,卻又隱著渺遠的牽絆。

那樣的眼神,很晦澀難懂,仿佛,隱藏了太多的情緒,像是月色迷霧之下的遠山,隔了太多的山山水水,仿佛,近在眼前,仿佛,又遠在天邊,讓人,看不真切。

「會是……那樣的結果嗎……真相……過往……恩怨……」月華如水,清冷似山澗飛雪,透過軒窗,落下一室的清涼,薄似飛紗輕似霧,迷離之中,一切,都顯得那樣的不真實。

風過翩躚,夜色之中,靜靜的飄散著女子似輕嘆,似囈語的嗓音,空靈如煙月,清淺似飛紗,很淡,很輕,仿佛,是從遙遠的時空傳來,還未來得及化開,便散了……

翌日,長空浩渺,碧落輕紗。

初夏的天空,總是湛藍如洗,仿佛,沒有一絲雜質般,干淨純澈的,讓很多人,都自慚形穢。

今日,整個燕京城中,縞素滿目,氣氛凝重,空氣之中,似乎都彌漫著一種凝重而壓抑的氣息。

今日,是八皇子入土為安,葬入皇陵之日。

天下樓。

門前,依舊是車水馬龍,繁華三千。

一個人的死去,根本不足以對他們的吃喝享樂造成任何的影響。

七重樓頂,望月閣。

一道身影斜倚軒窗,凌風而立,一襲青衫獵獵,三千墨發隨風,寬大的衣袍之下,身姿縴細,僅是一個背影,便道不出的風流俊逸,瀟灑不羈。

玉墨染手執玉扇,艷若桃花的唇邊勾著一抹邪氣風流的笑意,饒有興致的看著樓下的長街,新月般的眸子里,閃爍著幾許奸詐算計的光芒,似乎,那人從來就不掩飾自己身為商人的奸詐,還頗有種,引以為豪的招搖嫌疑。

「看了這麼久,還沒有看夠?」恬靜,婉約,恍若空谷幽蘭般的嗓音傳來,語氣之中,似乎隱著幾分無奈之色。

天山白玉石所制的八仙桌旁邊,蘭若伸手為自己倒了一杯清茶,恬靜的眸子,淡淡的看了一眼窗前的玉墨染,神色之中,有種說不出的初塵月兌俗的靜美婉約之態。

「看皇帝辦喪事,百看不厭吶!」玉墨染手中搖著玉扇,對著蘭若回眸一笑,新月般的眸子溢滿無盡溫情的看著蘭若,眼波流轉之間,仿佛刮起了一陣風流灩韻的清風。

蘭若執杯的手,不自覺的抖了抖,那人低低沉沉恍若清水載著落花般嬌嬈生香的嗓音,落在她的耳中,卻仿佛一縷魔音繞耳,讓人不自覺的想要遠離。

「就不能正常點說話?」蘭若輕抿了一口杯中茶水,定了定心神,淡淡的瞥了那笑的邪氣風流的人一眼,沒好氣的輕斥。

「美人說的極是!我這就改。」聞言,玉墨染立刻態度誠懇的接話道,只是,她那邪氣夸張的表情,非但沒有收斂的跡象,反而還是愈演愈烈。

口中說著要改,實際上,根本就是變本加厲嘛!

「不抽風會死嗎?」蘭若看著她那一臉夸張的表情,恬靜婉約的眸子里,劃過一道細微的波動,抿了抿唇,淡淡的開口反問。

相識多年,玉墨染是什麼德行,她用腳趾頭都能想得出來,要她正常,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會!肯定會死的!到時,美人又該為我傷心落淚了!我最看不得的,就是美人掉眼淚了,所以,一定不能死,一定要抽風到底!」但覺一陣清風飄過,蘭若的眼前已然多出了一人,那人,輕搖玉扇,正含情脈脈的看著她,新月般的眼眸之中,眼波流轉,送進秋波,艷若桃李的臉上,更是一派款款深情與柔情,似乎,就連那極寒之境的冰雪,也能夠被她這如火般溫柔炙熱的眼神融化……

而把恍若魔音繞耳般的嗓音,更是溫柔到讓人手腳發軟……

「噗——咳咳——」很不幸的,向來優雅淡定的蘭若,也會有這樣失態的時候,一口茶水對著玉墨染近在咫尺臉上噴灑而去,隨之而來的,是一陣劇烈的咳嗽聲。

這個一天不抽風就會活不了的玉墨染!居然又有新招出爐?

都怪她一時不查,著了她的道。

「美人敬的酒雖然很香醇,可是,這樣天女散花般的灑來,讓人家怎麼消受啊?」看著那漫天噴灑而來的茶水,玉墨染艷若桃花般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下,手中玉扇輕輕一揮,那些茶水便竄成了一陣雨幕般,向著窗外,飄灑而去。

出手的同時,玉墨染還不忘滿臉邪氣風流的開口,落下了一室曖昧風流的氣息。

這個腦殘!她是女扮男裝忘了自己姓甚名誰了麼?潛意識中,估計都分不清自己是男是女了!

可憐的孩紙呀!

恰此時,樓下長街傳來一陣喧嘩之聲。

長街之上,那長長的送喪儀隊,忽而一陣動亂,頭上纏著白布的禁衛軍,忽然一個個滿色肅殺的拔出佩劍,神情戒備的環視著周圍的長街。

長街兩側,皆是俯身跪拜著的燕京百姓,他們紛紛將腦袋貼到了地面上,頭上,帶著白綾,一個個的,噤若寒蟬,連呼吸,都不敢太大聲。

軒轅王朝的習俗,皇室以及朝堂之上三品以上官員逝世,燕京百姓都要走出家門,跪拜在送喪儀隊經過的長街兩側,披麻戴孝,為死者送靈。

似乎,這樣的話,死者的亡靈就會得到安息,早登極樂世界,等待著下一世的輪回。

「什麼人?膽敢對皇上無禮?活的不耐煩了麼?」一聲斷喝,聲震四方,長街兩側,俯身跪拜著的百姓,身子不由得微微顫抖起來,頭,埋得愈發的低了。

出聲呼喝之人,一身暗紅色的蟒袍,威風凜凜,四十多歲,五官冷硬,鷹眸銳利,周身,自有一種久經沙場的殺伐之氣和身居上位的威儀。

此人,便是軒轅王朝四方翼城之一的,西方翼城——朱雀城主!

再看皇帝,臉色冰沉,氣息幽冷,緊皺的眉峰,籠著滔天的怒氣,臉上,還殘留著一大片的水漬。

那般模樣,像是被人狠狠的吐了一口口水!

呃……

不會這麼巧吧?那被玉墨染隨意一揮,揮出窗外的茶水,好死不死的,悉數噴灑在了皇帝的臉上?

「皇上——」一名年輕的小太監,神色慌張,拿起一方錦帕,有些手忙腳亂的給皇帝擦拭著臉上的水漬,手指,卻是忍不住微微顫抖著。

許是他太過緊張,那錦帕,一不小心就擦到了皇帝的眼楮上。

「滾——」皇帝的心情可謂糟糕透頂,滿腔的怒火無處發泄,此刻,被這小太監一攪,怒火頓時飆升,對著那無辜的小太監便是一腳躥出,口中怒喝著。

自從元福被軒轅逸意外殺死之後,這皇帝就很難再找到像元福一樣,面面俱到,得心應手的太監伺候著了。

那些新上任的小太監,一個個見了他,就像是老鼠見了貓一樣,做起事來,手抖腳抖,看著就心煩。

那個無辜的小太監被皇帝暴怒之下,一腳踹飛,落在很遠很遠的地方,不死,也得去了半條命吧?

像這樣被踹飛的小太監,已經不計其數了!

「皇上,龍體重要,不宜動怒。」皇帝的右後方,一個身著青色蟒袍的中年男子,如狼似鷹的眼楮審視了一眼四周之後,緩緩轉向滿臉盛怒之色的皇帝,語速平緩的開口勸道。眼底,精銳之光,閃爍不定。

此人,便是軒轅王朝四方翼城之一的,東方翼城——青龍城主!

四方翼城城主,皆是中年男子,與軒轅烈年紀相仿,都是曾經追隨著他一起奪得天下之人,自然是他的心月復之臣!也是,軒轅烈覆滅希國最有力的部下!

「哼!」皇帝,重重的自鼻孔中哼了一聲,一甩衣袖,寬大的明黃色龍袍在空中劃過一道耀眼的弧度,再明亮的色彩都掩飾不住他內心的幽暗陰冷,隨著他甩袖的動作,一股陰寒之氣,緩緩彌漫在空氣之中。

「皇上息怒!保重龍體。」朱雀城主將四周都打量了一遍,並未發現有任何可疑之處,那一道水光,來的著實詭異了些,但,長街兩側是噤若寒蟬的百姓,上方,是一片碧水長天,根本就不像是有刺客隱沒的樣子,遂,他只得壓下心頭的狐疑,勸慰道。

「的確是看不出絲毫的異樣!看來,上天也在為八皇子落淚啊!哎……」驀然,一道磁性悅耳的嗓音響起,仿佛一縷清風,自綠柳斜橋的江南煙雨中吹拂而來,帶來陣陣清爽,如沐春風,不過如此。

眾人不自覺的轉頭看向那個一襲藍衫,飄秀風月的男子,那人鐘靈俊秀的臉上正浮著一抹悲天憫人的愁緒,優雅迷人的丹鳳眼中,是掩飾不住的淡淡哀傷與緬懷,微微仰頭看著天空,似嘆,似哀。

「左相大人言之有理,定是上天感懷到皇上的心痛,也在為八皇子心痛落淚了!」風輕的話剛剛落地,旁邊,青龍城主微微一愣之後,便滿臉感嘆之色的接口道。

「定是如此!皇上乃是真龍天子,來自于天上,神明定是感受到了皇上的悲痛,才會不忍落淚。」

「上天仁德,皇上寬厚,八皇子英年早逝,實在是人鬼皆泣,天地哀痛啊!」

「但願八皇子的英靈,可以早登極樂世界,盼魂兮,早日歸來!」

「……」

風輕和青龍城主開了個頭,那些個大臣瞬間三三兩兩的一片響應附和之聲,說的好像,他們是親眼見到天神哭泣似的。而且,還越扯越遠,再這樣扯下去,估計,連八皇子的轉世都扯出來了!

耳邊听著那些人越來越夸張的鬼扯,風輕狀似漫不經心的伸手揉了揉額角,優雅迷人的丹鳳眼中,劃過幾分不屑嘲諷的暗芒,不動聲色的瞥了一眼那七重高閣,橫飛入雲的天下樓,眼底,劃過一抹若有所思的凌厲鋒芒。

上天落淚?一群飯桶!你們還見過上天落淚的嗎?就算是真的落淚,那也不可能是為了軒轅絕那個狗東西。

這天下樓可是那個禍水的地盤,搞不好,那從天而降的‘禍水’就是拜那人所賜。

仿佛,感應到他的目光一般,七重高閣之上,玉墨染忽而飛身來到窗邊,凌風下望。

不其然的,對上那人優雅迷人的丹鳳眼,只是,那眼眸中充滿的淡淡玩味與鄙視的流光,還真是讓人,忍不住想要揍人!

玉墨染居高臨下的看著那人,手中的玉扇搖出了一世風流的韻味,新月般的眼眸微微上挑,眼角,籠著一抹邪氣風流的笑意,那般神態,仿佛是在俯視著一只小螞蟻一般,高高在上,目無下塵。

而風輕,似乎讀懂了她眼眸中的韻味,鐘靈俊秀的臉上劃過一抹古怪的意味,俯視他?憑什麼?不就憑她站的高了一點麼?哼!小矮子!最多只到自己下巴那麼高的家伙,居然還敢俯視他?

「咦?左相大人,你在看什麼?」身邊,似乎有人察覺到了風輕微微怪異的表情,滿是好奇的輕問了一句,不由得抬頭,循著風輕的視線看去。

卻只看到了一片藍天,幾朵白雲,幾只飛鳥……

呃……左相大人真是有閑情逸致啊!居然還有這等雅興看風景。

那人不由得心下感嘆,悻悻的別開了目光,他可沒有左相大人的優雅。

「哦……剛剛有一只烏鴉飛過,好像比一般的烏鴉都要黑一些……」聞言,風輕緩緩的收回目光,搖了搖手中的折扇,漫不經心的開口說道,音色溫潤,磁性悅耳。鐘靈俊秀的臉上,一派優雅之色。

「呃……烏鴉?」大臣們聞言,均是不由自主的抬頭向天空張望了片刻,這烏鴉可是寓意著不美好的事情,烏鴉出沒的地方,一準沒什麼好事發生!民間,對于烏鴉的忌諱也是頗深的。

這。八皇子都還沒有入土為安呢,可千萬別出什麼岔子才好呀!

他的聲音不是很大,可是,卻清晰地傳到了七重高樓之上,玉墨染的耳中。

御風傳音?!

玉墨染咬牙,這個禍害!是故意在說給她听的?敢說她是烏鴉?還是,比一般烏鴉都要黑的烏鴉?可惡!此仇不報非女子!

「兩只烏鴉一般黑!真是天生一對!」身後,蘭若閑閑的坐在那里飲茶,恬靜婉約的眸子,淡淡的瞥了一眼磨牙霍霍的玉墨染,眼底,似乎閃過幾分淡淡的輕笑,勾了勾嘴角,語氣帶著一絲莞爾之意,開口說道。

都喜歡到處拈花惹草!雖然,大多是逢場作戲!都喜歡搖著一把自命風流的扇子,不管,是夏天還是冬天!都喜歡扮豬吃老虎,面上笑得像是一只小紅帽,趁著對方不在意之時,就伸出了他的狼爪子!

一樣的月復黑,一樣的無恥,一樣的奸詐!最重要的一點是,都是不停的在抽風中變得更加抽風的人!

還真是天生一對,締造一雙啊!

「誰和他一般黑?誰和他天生一對啊?那個禍害!就算全天下的美人都和人私奔了,本公子也不會看上他的!」蘭若輕緩低柔的話語才剛剛落地,玉墨染便像是一只被踩到了尾巴的貓一樣,瞬間跳了起來,怒氣沖沖的瞪了蘭若一樣,哇哇叫道。

她才不要和那個禍害天生一對呢!小時候還挺可愛的,怎麼長大了之後,變的比她還要可恨?

「第一,你那麼激動做什麼?第二,美人私奔,與你何干?第三……」沒有理會玉墨染暴跳如雷的模樣,蘭若顧自飲了一口茶,淡淡的看著她,不緊不慢的開口道,恬靜婉約的眸子,微微在玉墨染的身上打了一個轉,繼續開口道,「你是真的分不清自己是男是女了麼?」

這孩子,是不是男裝穿久了,神智錯亂?

「我有很激動嗎?不是還好嗎?哦……可能是,剛剛不小心看了那個死不瞑目的倒霉鬼,沾了些晦氣,呵呵……對的,晦氣!」仿佛,心事被人毫不留情的拆穿一般,玉墨染輕搖玉扇,掩飾著自己些微的尷尬,一雙新月般的眸子,飛快的轉動著,眼底,奸詐之光明滅不定。

「他倒霉,還不是遇上了你?」見狀,蘭若也懶得去拆穿她,有一句話叫,人不要臉,天下無敵!反正,玉墨染這孩子離天下無敵也不遠了!

那個八皇子,之所以會如此短命,還不是拜某人所賜?

「誰讓他老爹那麼迫不及待的想辦喪事?怪只怪,他投錯了胎。」玉墨染漫不經心的開口,語氣隨意之中帶著幾分冷酷的意味,艷若桃花的臉上,笑容依舊,只是,眼底卻劃過幾分冷厲寒芒。

「四方翼城城主同時匯聚京城,僅僅只是為了軒轅絕的喪禮麼?」蘭若望了一眼窗外的萬里長空,空谷幽蘭般恬靜婉約的臉上,漫過幾許沉吟之色,緩緩開口道。

「自然不是,區區一個皇子,還沒有如此大的面子。」玉墨染邪氣風流的眼眸之中,劃過幾分凌人的鋒芒,唇邊,緩緩揚起一抹若有似無的嘲諷。

四方翼城城主,身份尊貴,地位崇高,且,他們的存在及其特殊,平日,雖然不用上朝,各自留在封地,但是,他們在軒轅王朝的地位,卻是無法撼動的。

就連權傾朝野的尚書,二相,和大理寺卿,地位都無法與四方城主相提並論!

他們,根本就是皇帝的心月復重臣,無法替代。

所以,身份如此特殊的四個人,齊齊的入了燕京城,絕對不是參加八皇子的喪禮如此簡單。

「你依你之見,他們進京,所為何事?」蘭若自然也覺得他們進京不會僅僅是為了軒轅絕的喪禮如此簡單,最近的朝廷,似乎,很是不安寧。

「呵呵……當然是有趣的事情了!听說,最近許多朝廷大員,都暗自收到了一本詳細記錄太子,結黨營私,賣官蠰爵,貪贓枉法,荒yin無度,驕奢yin逸各種壞事做盡的小冊子,甚至連時間,地點,對話,都記錄的清清楚楚,各種信件往來與證據更是一樣不落。這些與太子平日里極力維持的溫潤謙和形象真的是大相徑庭啊!此事引起朝中一番轟動,有無數大臣聯名上奏,彈劾太子,更有甚者,竟有人公然提出罷黜太子,另立儲君!」說到朝中機密之事,玉墨染像是閑話家常一般的,一口氣說完,頓都沒有頓一下。

似乎,這些事,根本就是她親手導演的一般,如今,只不過是再敘述一遍罷了。

不過,可以將軒轅逸隱藏的極深的老底都給挖出來,還是那樣一應俱全,事無巨細,證據什麼應有盡有的,這天下,怕是也只有秋水宮,諜影樓,幽冥鬼教和早已銷聲匿跡于天下的漠北雲族可以做到吧?

「罷黜太子,另立儲君?」听及此處,蘭若卻是微微一驚,放下手中的杯子,看向玉墨染,語帶驚疑的開口問道。

廢太子?這可不是一件小事啊!

「當然!朝中可是有很多人都對太子暗自不滿,此番變故之後,朝中大臣彈劾太子的呼聲更甚,已經有大臣公然上奏另立太子之事,右相,就是一個哦!不過,他們的意見還是很不統一嘛!有人支持二皇子,有人支持低調神秘的四皇子,也有人提議令剛滿周歲的十三皇子!居然,還有不少人支持咱們的夜王殿下呢!」這些個大臣,心思還真是復雜的很呢!就連出生剛滿周歲的十三皇子都惦記上了?還不知道安得是什麼心呢?不過,那些個支持夜王殿下的大臣,還真是可愛呢!話說,她也覺得她家宮主的夜王最有君臨天下的風範了!

「如此說來,這四方翼城城主同時進京,是為太子一事前來了?」蘭若微微凝眉看著玉墨染神采飛揚的臉,眼底,劃過幾許沉吟之色,以皇帝對太子的專寵與縱容偏袒的程度,他是斷然不會廢黜太子,改立他人的,所以,這四方城主入京,應該也是受到了皇帝的指示的。

不得不說,這皇帝對那個太子還真是有情有義,父子情深啊!

「可不是麼?現在八皇子尸骨未寒,右相和賢妃的眼楮可都是盯著軒轅文月不肯放呢!只怕,一個搞不好,皇帝的後院也要失火呀!哈哈……」像是想到了很好笑的事情一般,玉墨染,玉扇半掩面,笑得異常得意,一雙新月般的眸子,幾乎笑成了彎月狀,眼底閃爍著絲絲縷縷狡猾奸詐的光芒。

「可不是麼?你若是再扇一點風的話,就更好玩了!」看著那個笑得像是偷了腥的小狐狸一般的人,蘭若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太陽穴,學著玉墨染的口氣,漫不經心的說道。

「生我者,父母,知我者,美人也!」聞言,玉墨染毫不低調一仰頭,自命風流的甩了甩頭發,對著蘭若拋去一記媚眼,艷若桃花的唇邊,勾起一抹邪氣風流的淺笑,荼毒眾生的魔音,瞬間籠罩在著蘭若。

「……」蘭若握著水杯的手,不可抑止的抖了抖,連帶著,抖落了一地的雞皮疙瘩。

她是真的又被那個嚴重抽風的孩子電到了麼?或者,是被她惡心到了?

天下樓外,晴空萬里,天高雲淡。

東宮,太子府。

整個太子府中,都被籠罩在一層愁雲慘淡之中,雖然是艷陽高照的上午,可是,太子府中,卻給人一種暗無天日的錯覺。

遠遠的,便可以听見一陣 里啪啦的瓷器碎裂之聲傳來,一陣接著一陣,不絕于耳。

從芳華殿中走出去的下人,無論宮女太監,都是頂著滿頭的傷口出去的,鮮血,模糊了整張臉,有的,根本就是被抬著出的芳華殿,早在路上,就已經斷了氣。

又是一件上好的古董花瓶從芳華殿中飛出,狠狠的砸在了殿外的地板上,碎了一地的殘片。

「哎……這可怎麼是好呀!」殿門外,柳兒滿臉的焦急之色,來回的踱著步子,目光不時地朝著遠處張望著,像是在等著什麼人似的。

「柳兒姑姑,太子妃她……」一個稚氣未月兌小宮女,十一二歲左右的年紀,生的還算是機靈,腦袋上頂著一個大大的傷口,還在不斷地的流著血,看了看不斷飛出各種物品的芳華殿,滿臉的擔憂之色。

「你先下去處理下傷口,順便去看一看夫人趕來了沒有。」柳兒看了那小宮女一眼,煩悶的揮了揮手,吩咐道。

昨夜,自從發生了刺客事件之後,太子妃就性情大變,誰也不肯見,還將殿中所有能摔能砸的東西都給砸了!皇後娘娘心憂三公主殿下,根本就是留在了皇陵沒回宮,皇上吧,又一直安撫著賢妃娘娘,根本就沒有來東宮,如今,只得去通知夫人前來了!

「是!柳兒姑姑,奴婢告退。」那個小宮女膽怯的望了一眼芳華殿,便低頭退了下去。

太子妃真是太恐怖了!誰都不會想留在這個恐怖的地方吧?

「顏兒呀——顏兒,這是怎麼了?」那小宮女剛剛退下,遠處便傳來了大夫人那焦急與慌張的聲音來。

一大早的,就有太子府的人來報,說太子妃出事了!她飯都沒有吃,就馬不停蹄的趕來了!一顆心,更是七上八下的懸在了半空中。

「參見夫人!太子妃她,她……」柳兒看到大夫人,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飛快的奔上前去,見禮道。

「顏兒她怎麼了?」看著滿院的狼藉,大夫人的臉色沉了沉,急聲問著柳兒。

「奴婢也不知道,夫人,您還是進去看看太子妃吧!」柳兒一幅欲言又止的滿院,看了一眼突然安靜下來的芳華殿,眼底劃過一抹不安,連聲催促道。

太子妃的臉……哎……太子妃她一向心高氣傲,怎麼可能忍受的了,自己變成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顏兒——你怎麼……啊……」大夫人撇下柳兒,快步走進芳華殿,口中急急的詢問著,一雙眼楮也是四下搜尋在慕傾顏的身影,不料,卻被腳下的東西絆倒,狠狠的朝地面摔去。

「夫人——」殿外的柳兒,听到里面傳來的驚呼聲,嚇了一跳,顧不得害怕,連忙奔到殿中來,將大夫人扶了起來。

「夫人,您沒事吧?」柳兒滿臉的憂色,這太子妃的事情都還是一團亂麻呢!要是夫人再出點什麼事,真的要塌了呀!

「本夫人沒事,顏兒呢?顏兒在哪里?」大夫人不顧自己扭傷的腳,掙扎著站了起來,一瘸一拐的朝內殿跳去,雙眼,依舊是溢滿焦急的四處張望著,搜尋著慕傾顏的身影。

內殿的屏風之後,慕傾顏頹敗的縮在角落里,背靠著牆壁,雙手死死地捂著臉,三千青絲凌亂的披散著,遮在了她的臉前,整個人看上去,仿佛正沉浸在無邊的黑暗中……

長長的指甲早已經穿透皮膚,狠狠的刺進了掌心,鮮血,順著她的指縫汨汨流下,可是,她卻像是絲毫感覺不到疼痛般,渾然未覺。

「顏兒——」驀然,大夫人驚呼一聲,視線鎖定住縮在牆角的慕傾顏,整個人,像是瞬間遭遇雷劈一般,狠狠一震,定在了那里。

天!顏兒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頹廢,萎靡,整個人都仿佛籠罩在一層厚重的死亡之氣里面,此時的她,更像是一縷亡魂,而不是人!

只是一夜之間而已,她的顏兒怎麼會變成了這樣!

听到大夫人的驚呼聲,慕傾顏的身子似乎微微的晃了晃,可是,卻沒有抬起頭,也沒有將手拿開,還是保持著那樣的姿勢,縮在牆角,一動不動,也不說話。

「顏兒——你這是怎麼了?你發生了什麼事情?和娘說!娘為你做主!」看著眼前慕傾顏的慘狀,大夫人眼楮一酸,不自覺的落下淚來,滿眼通紅的朝著慕傾顏走去,口中,有些怨恨的說道。

不管是誰,把她的顏兒變成了這幅頹敗的模樣,她都不會放過那個人!

大夫人一步一步,緩緩的逼近著慕傾顏,每靠近一分,空氣之中的陰暗死亡之氣就越是濃重,大夫人的心,也就越痛。

「顏兒,抬起頭來,讓娘看看你!」在柳兒的攙扶下,大夫人緩緩在慕傾顏的身前蹲下,嗚嗚顫抖著伸出手去,欲撥開慕傾顏覆在臉上的頭發。

「嗚嗚——」慕傾顏卻像是受了驚嚇一般,倏地別開臉去,雙手,依舊死死的捂住自己的臉,拼命的搖著頭,口中發出類似于動物悲鳴的聲音。

「顏兒——你,你怎麼了?」大夫人拼命的想要讓自己冷靜下來,可是,心,卻跳的厲害,仿佛,要跳出了心髒一般,聲音,也是顫抖的厲害,仿佛,她已經可以透過那凌亂覆蓋著的黑發,透過,那被鮮血浸染的雙手,看到那張可怖的臉一般……

「不……鳥……」慕傾顏很想撲進大夫人的懷中痛苦一頓,可是,她卻仿佛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了一般,她的臉,她的臉,只要一想到她的臉,她就恨不得自己立刻死去,可是,卻又不甘心就這樣死去!

是慕雲希那個賤人把她害成這樣的!她怎麼可以放過她?

不!她不能死!絕對不能死!她還要留著命去找慕雲希報仇。

還有清凰那個賤丫頭!居然敢對她做出那樣的事情!她一定不會放過她!

她一定要慕雲希和清凰全部都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一瞬間,慕傾顏的身上散發出一陣直沖九霄的怨氣和煞氣!那般的濃重與陰暗,就仿佛,她是來自于無間地獄,九幽之境的怨靈一般,充滿了讓人心驚膽寒的怨氣。

大夫人都被那凝重陰暗的怨氣驚到了,臉上的表情微微一頓,淚痕斑斑的眼中,劃過幾分驚懼之色。

「顏兒——」那一瞬間,她竟有種錯覺,仿佛,眼前那個渾身充滿了怨煞之氣的女子,不是她的女兒,是一個完全陌生的的人,或者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冤魂!

大夫人的身子不自覺的抖了抖,伸出去的手,竟然微微朝後縮了縮。

「彥泥咿哈披屋……」仿佛,透過指縫看到了大夫人臉上的害怕與瑟縮,慕傾顏隱在手指下的眼,驀然睜開,眼底的怨氣與煞氣,濃重如來自枉死城中的厲鬼一般,她倏地放下一直捂在臉上的雙手,雙手粗魯的將遮擋在臉上的頭發分開,猛然抬頭,直直的看向大夫人,眼神凶惡,充滿了無邊的怨氣與煞氣。

竟然連她自己的親娘都嫌棄害怕她麼?

恨!思及此,慕傾顏的心被一種名為憎恨的情緒填滿,幾乎要吞沒了她所有的理智般。

「啊啊啊——」毫無預兆的,那張恐怖驚悚的臉,突然出現在大夫人的面前,大夫人的臉上驀然變的慘白一片,瞳孔急劇的收縮著,眼楮瞪得像銅鈴那般大小,大夫人扯著嗓子尖叫了一聲,身子一歪,便朝後倒去了。

她不是暈過去,只是想要退開,遠離那張恐怖的臉,只是,腳扭傷的還沒有好,心中,又是害怕的過了頭,才會四仰八叉的朝後摔去。

柳兒愣愣的站在一旁,卻沒有去扶大夫人,整個人,像是丟了魂一樣,愣愣的看著慕傾顏那張慎人驚心的臉。

雖然,昨夜已經見過一次了,可是,今日再見,卻還是一樣的恐怖,可怕!

不!是更驚悚。慕傾顏此刻渾身充斥著的怨氣,配上她猙獰可怖的表情,如同地獄中爬出來的惡鬼一般,讓人毛骨悚然。

「呀呀啊——」柳兒怔愣的表情,顯然是激怒了幾近瘋狂的慕傾顏,她忽而月兌去了自己的一只繡花鞋,狠狠的朝著柳兒的臉砸去,口中發出一陣如同困獸般瘋狂的吼叫。

「太子妃——奴婢該死!奴婢該死!」柳兒驀然被驚醒,瞬間回過神來,連忙跪倒在地,不住的扣頭請饒。

「顏兒——顏兒——」大夫人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表情呆滯,神情恍惚,口中一直喃喃低語著慕傾顏的名字,一幅,丟了魂的模樣。

人世間,有千百般痛苦,每一個人,都會有自己的痛苦,不管,她曾經是如何的呼風喚雨,志得意滿,總會有,落魄的那麼一天!比如,慕傾顏和大夫人!

或許,她們連做夢,都未曾想到會有這樣的一天吧?

帝都,中心,皇陵。

浩浩蕩蕩,綿延百里的送喪儀隊緩緩在皇陵停下。

陽光之下的皇陵,少了幾分幽暗蒼茫之姿,多了幾分威嚴磅礡的氣勢。

「皇上——皇上——」儀隊剛剛停下,皇上還未來得及下馬,便听聞一道滿是委屈與哽咽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眾臣微微一驚,循聲望去。

但見皇後娘娘形容憔悴的飛奔而來,發絲微微凌亂,臉色有些蒼白。

「皇後?你怎麼在這里?」皇帝看清來人,惡狼般冷酷嗜血的眼中劃過一抹幽冷的光,皺了皺眉,沉聲問道,似有不悅。

「皇上——臣妾懇請皇上饒了月兒吧!一定不會是月兒的,她那麼乖巧懂事,她一定是被人冤枉的!皇上,你就饒過月兒吧!」皇後不管不顧的撲到了皇帝的腳邊,伸手抓住他的龍袍一角,泣不成聲的開口說道,言辭之中,一派懇切之色,真可謂是,情真意切,聲淚俱下啊!

「你先起身。」看著毫無形象跪倒在地的皇後,皇帝的眉峰越擰越緊,臉色,也是愈發的冰沉,沉聲開口,聲沉如冰,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皇上——月兒從想就怕黑,你將她關在了皇陵一整夜,她一定嚇壞了,皇上,您平日里不是最疼愛月兒了嗎?你怎麼忍心把她一個人丟在黑暗的皇陵之中呢?你要罰,就罰臣妾吧!月兒做錯了什麼事,都由臣妾這個做母親的來承擔。」皇帝周身散發的冷意,讓皇後微微瑟縮了下,眼底,劃過幾分猶豫,可是,轉念一想,她在這皇陵之外守了一夜,可不就是為了等著皇上,為月兒求情?思及此,皇後便把心一橫,聲淚俱下的開口道,一幅,母女情深,感天動地的樣子。

「皇後娘娘!您這麼說,可就有失公允了!公主殿下金枝玉葉,難道,八皇子就是就不是皇室血脈,身份尊貴了?公主殿下殺了八皇子,卻只是被皇上幽禁皇陵,皇後娘娘。那道覺得,這還是公主殿下委屈了不成?那八皇子殿下呢?他的委屈又該與誰去說?他的冤屈,又該找誰去討?」皇後話音落地,皇上還未來得及再次開口,身後,右相已經滿臉肅殺之色的上前一步,直視著皇後,沉聲開口,句句緊逼,毫不相讓。

眼底,更是隱著無邊的幽寒之氣。

尤其是那最後一句話,像是一把鋒利的匕首,狠狠的刺在了皇後的心里,讓她忍不住的心底發寒。

他這是在提醒他,他要為八皇子伸冤討債麼?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妃本輕狂之傻王盛寵最新章節 | 妃本輕狂之傻王盛寵全文閱讀 | 妃本輕狂之傻王盛寵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