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姑娘,漂亮漂亮 【028】背叛情歌

作者 ︰ 毛邊

自那天消失後,高嵐再沒來醫院看過小畢。

在小畢不厭其煩的奪命連環call後,高嵐也只勉強回了幾個不痛不癢的短信。

短信的內容,簡明扼要,不痛不癢,就是幾句普通的問候語。那些話,甚至連醫院走廊里的掃地阿姨每天都會說。

只有「好好養傷吧,我最近挺忙的」這一句,掃地阿姨不會說。

而,這句話,傻子都能听得出來,就是婉約派的分手宣言。

小畢和高嵐的分手,就跟那晚的車震未遂一樣,來得太突然。

半個月後,頭纏繃帶的小畢出院了。

走在師大的校園里,他顯得格外壯烈。

林蔭大道下,同學和一些陌生路人,像看動物園跑出來的猩猩一樣看他。

毫無疑問,小畢已經是轟動師大的風雲人物了。

在一些小報里,小畢也穩坐了兩天的頭條。一本風格跟《知音》差不多的地方雜志,更是用一張他躺病床上給高嵐寫情書的照片做了頭版。標題是——《時代青年,與雙魔作斗爭的過程中刻苦自學》,內文里詳細介紹了所謂的「雙魔」,即「惡魔」和「病魔」。而且,還介紹了一個品學兼優的小畢,怎樣戰勝自我同殺人犯做殊死搏斗;怎樣利用躺在病床的時間,堅持學習,挑燈夜讀。

小畢讀完那份雜志,自己都快噴了。

如果算上這個學期必掛那兩科專業,截止到大二下學期,小畢估計會有四門功課重修了。

沒想到,自己這麼一拍磚,不但拍廢了「南站十三鷹」的老七,還拍出一個「時代新青年」來。不但醫療費用全免,公安局還額外給了兩萬塊的慰問金。

對于師大出了這麼一位見義勇為的「時代新青年」,學校領導更是加大宣傳,擴大影響。

學校黨委書記和校長,曾經拎著大水果籃去醫院看小畢。連平時見了小畢都想跑去拿菜刀的輔導員,毛老師,對小畢的態度都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在醫院里,系主任與小畢交談的時候,問他有什麼要求。單純善良的小畢什麼要求都沒提,只是希望系主任能網開一面,讓他pass掉幾門補考的專業課。

沒想到,和藹可親的系主任,居然破天荒地答應了小畢這個無理的要求。

下午兩點半,到第一教學樓時候,他已經遲到了。

他躡手躡腳地推開梯形教室的大門,全場熱烈的掌聲如泄洪一般響起,震耳欲聾。小畢頓時起了一身的雞皮,這種感覺還真他媽爽。

「進來吧,英雄。找到你的位置,我們歡迎賈畢同學重新回到我們身邊。大家保持安靜,我們接著上課。」

王老師擺了擺手,示意大家不要太興奮了。

正值四十五歲更年期的她,平時看見誰遲到,恨不得像對付孫臏一樣給小畢截肢。沒想到,她今天居然大赦天下,還夸贊小畢「英雄」。

小畢羞赧,有點兒臉紅,接著擺了擺手,示意大家要低調,然後昂首跨步到自己的座位。

「哥們,這回你成仙了……」

王波扯了扯小畢的袖子,繼續說︰「看,連咱們支書今天知道你要來,都特意抹了點口紅。看,她裙子都鋸短了三寸。你趴下來瞧瞧,齊b了沒有……」

王波和小畢同桌,他這小子一開口,內容就跟女同學的下三路有關。

「得了吧,要瞧自己瞧,別整天跟個癩蛤蟆似的,盯著人家大腿和大腿根部看。人家鑿壁偷光,你小子就愛鑿壁偷看走光。」

小畢罵了一句他,自顧自地把書拿出來看,自從思思和高嵐離他而去後,他有一段時間清心寡欲了。

當然,小畢看的也不是什麼正經書,還是上次去書店借的那本李漁的《肉**》,只看了前半部分,他得抓緊時間把後半部分看完。

「王波,賈同學,你們不要吵了好不好,現在上課耶。」

汪麗超管得還挺寬,隔著兩張桌子,她都能拿著一個粉筆頭,讓子彈飛。

汪麗超,正是剛剛王波說的那個穿齊b短裙的團支書。

話說,能在大學里干上團支書的,總歸是有兩把刷子的。

汪麗超的那兩把刷子就是——**和嘴皮子。

她那呼之欲出的兩大塊肉團團,在競選演講上,不知道蒙汗了多少愣頭青。競選當天,小畢甚至還看到一個奇怪的景象,那就是汪麗超在講台上振臂吹牛,朱之摩就在底下偷偷玩「掛擋」。

除了**,汪麗超的嘴皮子也是不饒人的。尤其是當她傍上計算機的師兄魯智深後,她那張嘴就更囂張了。

汪麗超的男朋友外號叫魯智深,原名魯達志。

魯智深是個徹頭徹腦的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家伙。

狗仗人勢,汪麗超仗著自己魯智深是校足球隊的隊長,身高臂長,戰斗力五星。于是,班上任何一個男生她都不放眼里了。

最要命的是,小畢的學號是16號,而汪麗超的學號剛好在他後面。

于是,每次老師按學號點名的時候,王波和小畢就會樂得哈哈大笑。當老師叫完「賈畢」後,跟著就叫「汪麗超」。所以,當老是點名點得很快的時候,就很容易听成「賈畢——往里操」。

每次老師這麼一叫,男生們都回悄悄地笑成一篇。這時,王波就會踢一腳小畢,然後笑著說︰「媽的,趕緊執行命令啊,趕緊‘往里操’啊……」

有時候高興,小畢也會偷偷回一句︰「媽的,我的太大,她的太干,進不去啊。」

然後兩個人抱頭大笑。每次,小畢和王波在一起傻笑的時候,汪麗超都氣得吹胡子瞪眼的,但她也不知道他倆到底笑的是啥。

「喂,你跟思思,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我怎麼看,最近她給了不少機會給那個朱之摩啊。你看,你看,他們又來了……媽丫,我受不鳥了,看得都想吐了……」

看到小畢在那里假正經地看小說,王波奪走他的那本《肉**》,一邊說,一邊示意小畢往汪麗超的左邊看。

林思思坐在汪麗超左邊,而朱之摩,則總是喜歡死皮賴臉地坐她後面。有幾次,坐思思後面的是其他同學,朱之摩居然能用一頓午餐跟別人換位置。還是那句話——樹不要皮,必死無疑;熱不要臉,天下無敵。

小畢看到思思正在跟後座的朱之摩交頭接耳,可能是討論專業題,也可能是借橡皮。反正,那一副郎情妾意的樣子,明顯就是做給小畢看的。

要知道,當年思思可口口聲聲地跟小畢發過誓——就算世上男人死光了,就酸只剩下朱之摩一個人。為了人類的未來,她思思也會去挑只品種優良的大猩猩把自己嫁掉。也就是說,她林思思寧願玩「人獸大戰」,也不會選朱之摩的。

沒想到,時過境遷,眼下的朱之摩竟然戰勝了那只品種優良的大猩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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