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剎車不穩,慣性有點大,蕭傾諾有些身子不穩的欲要撞上了面前的蕭城,正當她驚心的時候,蕭城不含早痕跡的將她穩穩的抱住了。
「怎麼這麼不小心?」蕭城又是無奈又是嘆氣的看著驚魂未定的她,黑眸閃過一絲擔心。「若是我不在可怎麼好?」
若是想這樣的情況,他不在身邊,她甩了可怎麼辦,肚子里的孩子怎麼辦?
他擔心的不是孩子,而是擔心因為孩子而影響她的身子。
「沒事了,沒事了。」蕭傾諾也是心有余悸。
只是,他說話就說話,干嘛一下子就轉過來,還停下來呢?
「你下次能不能不要這樣,你走的本來就快,突然停下來我不好控制速度。」真的有驚無險。
她現在有了身孕,一個小小的動作都會讓她提心吊膽的,況且,現在三個月未過,最是容易出事的時候,她不能輕心。
「好。」蕭城答應的爽快,「不過,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抬眸,看著蕭城,只見他眸深邃,一臉的深沉,「你說。」
「以後不許這麼不小心。」
以為是什麼,原來是這個,「好。」這個也不是什麼難事。
再說,這個他不說她自己也會注意的。
邊走邊聊,不出一會,便到了東宮,蕭城以前還是太子時候的宮殿。
「怎麼來這里了?」蕭傾諾疑惑。
推開門,蕭城不語,一直拉著她緊了里面。
衣服,各式各樣,花的綠的紅的,應有盡有。
「小諾,你看看,這件如何?」說著,蕭城從里面拿出一件紅色金色瓖邊的鳳袍來到蕭傾諾的面前。
無視他眸中閃過的期待,蕭傾諾拿過鳳袍,看了看,點點頭,「不錯。」確實,做的不錯。
料子很好,特別是那鳳,可謂是栩栩如生啊。
只是,他給她看這件衣服到底有什麼意思還是想說什麼呢?
蕭城酷愛紅色,這是蕭國上下都知道的事情,紅衣金龍,如今,這件鳳袍也是紅衣金鳳,這不是傳說中的情侶裝嗎?
額上冒的不只是黑線,冷汗連連,雞皮疙瘩,心下意識的抗拒。
「你喜歡就好。」說著,便給蕭傾諾穿上了。
鳳袍很有重量感,在帶上蕭城給弄上去的鳳冠,蕭傾諾整個人都覺得不自在,渾身不對勁,好似是來自衣服,又好像是來自自己。
喜歡?這麼麻煩的衣服她一點也不喜歡。
她現在是孕婦,喜歡寬松一點的。這樣的鳳袍是要端著架子,才能穿出它的氣質,這樣她豈不是很累?
「生辰那日穿著,會不會太過于嚴肅了?」穿這樣的衣服,她想,也只能是生辰那日了。
「這是你的第一個生辰,若不是考慮你會累著,我還想著要更隆重呢。」若非她沒有懷孕,若非她不是蕭傾諾,他定會宴請天下。
「可是,這衣服好重喔。」蕭傾諾很想抗議。
秋風煞爽,今日並沒有太陽,天色慢慢的轉黑。
寢宮中,蕭傾諾一身白色單一,定定的看著貓頭鷹發呆。
今日,回來的時候她發現鳥籠中多了一片葉子,當時她就奇怪,籠子里怎麼會有葉子?
照理說,這貓頭鷹是不可能叼著葉子回來的。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她拿起葉子,看了看,沒有發現什麼不同,卻在欲要扔出去的時候,葉子上有字了。
「吾妻,生辰見。」
短短的幾個字,她卻驚喜萬分,狂喜之下卻又拼命地壓抑著,生怕一個激動,暗地里監視的人又時一陣鬧騰不說,還可能被蕭城發現了。
拿著葉子,蕭傾諾走向了院前的大樹下,提著鳥籠。
「小肉球,來,姐姐放你出去,天黑了,該抓老鼠了,你看你整日呆在隆中,身子愈發的重了。」
說著,她拉開籠子,貓頭鷹咕嚕嚕著雙眼,看了看蕭傾諾幾眼,便淹沒在暗夜中。
看著黑暗的方向,蕭傾諾的心情一時之間,不知道該什麼才是好的。
榮景,我等你來。
強顏歡笑,言不由衷,身不由己,被逼無奈,她從來沒有如此的迫切過她的生日到來,真想她的生辰就在明日了,哪樣,她就可以見到榮景了。
榮景,你可好?
溫熱的液體劃過臉頰,蕭傾諾失神片刻,清風吹來,面頰微涼,她回過神來的時候慌忙的擦拭著眼角的淚,隨後又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走進了屋內。
「公主,你去哪里了?」剛剛她在找公主呢。
「有事麼?」現在的她,沒有什麼心情。
「喝藥的時辰到了。」說著,綠翹端著藥湯走了過去,轉身拿著披風給蕭傾諾蓋上,頗有埋怨的說道︰「若是皇上看到,綠翹又得被罰了。」
皇上罰,並不是什麼吃什麼骨頭,而是不準吃飯,這可是比什麼都痛苦啊。她整天做這個做那個,不吃飯哪里行?
每次被罰不得吃飯,她真的覺得很難過很難過。
蕭傾諾知道綠翹沒有什麼特別的意思,轉頭看著綠翹,開口道︰「綠翹,本宮問你一個問題,你如實回答便是。」
蕭傾諾忽如其來的問題以及嚴肅,綠翹也正了正色,認真的看著她,「公主,你說吧。你知道,綠翹是老實人,對公主,更是不會說謊的。」
今日的公主有些怪怪的。
深呼吸,轉過身,她緩慢開口,「現在,你是不是覺得皇上不是那麼可恨了?」
想當初,綠翹可是比她的反應還要大呢,現在完全跟沒事了一樣。
綠翹心里咯 ,趕忙的跪下來,「公主,奴婢從來沒有背叛過你,就連想都沒有,真的,你要相信奴婢啊。」
綠翹一臉的急色,猛地磕頭,那架勢,若是蕭傾諾一個不相信,她就要磕死一表清白。
「這些日子,奴婢也想過了,皇上對公主不差,若是跟皇上作對,肯定沒有好果子的,不如順其自然,不喜不悲,相信,總有一天…會見到…他的。」說道最後,綠翹的聲音愈發的小了。
蕭傾諾的沉默,綠翹真的是急了,跪著爬過去,抓著蕭傾諾的大腿,「公主,奴婢說的都是真的,你若是不相信,綠翹可以以死明志。」
淚,一流滿面。
「我相信你。」許久,蕭傾諾才開口。
想起身扶跪在地面上的綠翹,卻又因為要彎腰,她只能拍拍她的肩。「起來吧,我想,一定見到的。」
走到*邊,蕭傾諾撫額,看著綠翹,有些疲倦,動了動唇,「你從小跟在我身邊,在我心里,你不是宮婢,而是朋友,天色已晚,回去歇息吧。」
「是…」
夜,愈發的深了
只是,一書房依舊燈火通明,書房內,沒人,屋外,榮景一襲白衫站在牆角處,思緒飛遠。
那夜,諾兒欲想要**把他炸了,卻不料,在那樣的,情勢轉彎之後,她出乎他的意料,留下來了。
也就是從那個時候起,她正式承認自己是景王妃。
想到此處,榮景笑了笑。
忽然,貓頭鷹的叫聲隱隱傳來,而對這個聲音,榮景是敏銳的,一個轉身,正好接住從天而降下來的一片葉子。
激動的看著葉子,卻是什麼都沒有看到。
諾兒,你要說什麼?急死他了。
不過,他還是激動的,狂喜的拿著葉子當寶貝似得進了書房。燭光下,左看看,右看看,依舊看不出什麼。
諾兒收到了他的消息,真是太好了。
一片葉子,到底表達什麼含義?
榮景一邊甜蜜,一邊苦思*的意思。
聞了聞葉子,淡淡的青草味,沒有什麼過多的味道,但是又似乎有什麼不同?
拿著茶杯,將葉子沒入茶水中,果然,字跡出來了。
「娘兩等你,生辰。」
依舊是短短的語氣,榮景知道了。
諾兒和寶寶在生辰那日等著他,那麼他應該做好準備。
只是,他短短的語言間,沒有透露過多的信息,他卻覺得就像是知道了全世界。因為,諾兒對他來說就是全世界。
將葉子收好,榮景也不打算找蕭傾諾了,總之,那日找到蕭國的「皇後」就是了。
「十五。」朝著外邊喊。
話音未落,十五的身影從暗處閃了出來。「爺,有什麼吩咐?」
每天都是到三更半夜才睡覺,他這個暗位兼總務,一樣要守到深夜。
果然,老大過得不開心,做屬下的也跟著遭殃啊。
王妃,你快點回來吧。十五內心吶喊著。
「讓十一撤了。」
「爺…」十五不解,這次好不容易才混進去的,怎麼就撤了?
還是說,情況有變?
「按兵不動,免得打草驚蛇,那粗使讓她機靈點,出其不意。」里應外合,很重要。
夜,迎來了黎明,天,大亮。
此時的慈寧宮中,一片踫撞的聲音,「 啷, 啷」聲不斷。
蕭傾諾的面色一陣慘白,情緒激動,不斷的摔著慈寧宮里面的東西,而此時,侍女綠翹遲遲不出來。
而外面的,听到動靜,卻沒有要動的意思。
撫模著自己的臉,蕭傾諾不敢置信的看著鏡中的自己,怎麼*之間,她的臉,她的臉…
情緒異常激動的她,眼前一黑,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