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夜曉的手指在ipad上快速劃動幾下，然後抬起頭來，深深的看著講台上口若懸河的地理老師，被頭發遮住右眼的平凡的面癱臉上，出現了一種神似便秘的表情。
學渣喬夜曉絕對沒有忽然開竅想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他去看老師只是因為剛才地理老師那句忽然就分貝提高了一個八度的「專業術語」，把他手里頭踩蘑菇的小人弄進了溝里再也爬不上來了。
喬夜曉忽然就覺得便秘，听著外面被曬蔫的爬山虎葉子下蟬的嘶鳴都要比老師講課的聲音悅耳得多。
作為一個標準的學渣，喬夜曉只能在盯著老師半分鐘後，低頭繼續踩蘑菇。
今天他那個猥瑣同桌不在，要是那家伙在，估計不是睡覺就是指著前排女孩子低頭時露出的漂亮白皙，曲線優美的後頸上的紅點對喬夜曉說「你看你看！那上面有草莓哦！」
這個時候喬夜曉就會回他一句︰「那是化妝品過敏，她又去試地攤上買的化妝品了。」
同桌說喬夜曉太沒勁，就逃課了。
喬夜曉實在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就沒勁了，也懶得去想，自己一個人專心的玩游戲開心得很。
但是今天好像諸事不順一樣，手里的ipad很快就發出了電量低的jing告，看的喬夜曉更便秘了。
他長嘆一聲，把昂貴的電子制品丟進書包，然後翻出一本英漢詞典，抱在懷里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午後的陽光溫暖，有些悶熱的風吹進教室，吹起喬夜曉漆黑如夜的頭發。
又是高考季，喬夜曉18歲，已經高三了。
喬夜曉是個孤兒，在福利院長大，喬夜曉這個名字是老院長給他起的，因為院長就姓喬。據老院長說這個名字是有深意的，不過喬夜曉忘了。
喬夜曉這個人其實挺沒追求的，最大的願望就是在學校門口開一家小書店，賣賣雜志，賣賣文具，賣賣動漫周邊，掙點小錢，夠他吃飯就行了，然後攢下來一點，娶個不嫌他沒錢的老婆，老婆每個月開恩給他點零花錢買煙，他就每星期跟老婆提著禮物去老丈人家里伺候好，然後再生個兒子或者閨女，讓他或她別學自己。
作為純種的**絲，喬夜曉也一樣，心里有個小人偶爾會跳出來揮著拳頭吶喊︰「我要當富二代他爹！我要腰細腿長的妹子倒貼！我要用錢砸死某某某誰讓他欺負我！」但是對喬夜曉來說，這樣熱血的吶喊太不適合自己了，就當是放了個屁，就把那小人丟到一邊了，甚至還覺得還沒那蘿卜屁有味呢！
喬夜曉很懶，沒那jing神去干這麼熱血的事。
「那麼誰來講一下這道題？」地理老師一手拿著卷子一手拿著成績單，站在講台上開始大聲問，但他根本就沒有等人主動來答的意思，藏在酒瓶底眼鏡底下的眼楮往成績單上一掃，就開始喊︰「喬夜曉同學！說一下它為什麼選c？」
沒人理他——喬夜曉同學正把下巴架在字典上睡得天昏地暗，臉都壓得扭曲了。
「喬夜曉同學？喬夜曉同學不在嗎？」老師一疊聲的喊起來。
坐在喬夜曉身邊的都不是什麼三從四德溫良恭儉讓的好人，他前排的男同學扭頭看過來，一臉高深莫測的伸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抽掉了那本字典。
「砰」的一聲，喬夜曉的下巴就以流星墜落的速度狠狠地砸在了坑坑窪窪的課桌桌面上，險些把那還算周正的下巴磕成歪的。
這回喬夜曉完全清醒了，疼的兩眼淚汪汪，不停的倒抽冷氣，在全班震天響的笑聲里小心的揉著下巴站起來，一臉無辜的看向老師。
老師強忍怒火，又問了一遍︰「喬夜曉，說一下為什麼第20題選c。」
喬夜曉抖開自己空白的卷子，找到第20題，看著那密密麻麻的等高線頓時一陣頭大，但是他還是面癱著臉，看起來很認真的在思考。
老師看著喬夜曉認真的樣子，忽然有種原來孺子可教的趕腳，心中立刻感覺很滿意。這時候喬夜曉開口了︰「三長一短選最短;三短一長選最長;長短不一要選b;參差不齊就選d。以抄為主,以蒙為輔,蒙抄結合,一定及格。這道題acd都一樣長，那就選最短的c。」
老師差點一口氣沒上來，教室里的小聲險些造成一場地震。
喬夜曉就困惑了，眼神更無辜的看著老師，雖然光看他面癱的冰山臉會覺得他其實是在耍你。
老師深吸一口氣，顫抖的伸出手，指著門口︰「出去！」
喬夜曉是個听話的好孩子，他立刻提起書包和一把印花折疊傘，走出教室的門，說了一句老師再見，然後輕輕的把門關上，禮貌的讓人挑不出一點錯。
這時忽然烏雲密布，巨大的雷聲蓋過了下課鈴聲。
面癱這件事其實帶給喬夜曉很多麻煩，最大的麻煩就是搞得喬夜曉基本上沒什麼朋友。
很小的時候，喬夜曉還會覺得「哇！我這樣特立獨行好帥啊！你們是不理解我的酷，愚蠢的人類」什麼的，後來更是吸引了一群公主病的女生來找自己，希望上演什麼「冰山戀人只對我一人笑」之類的言情劇戲碼，但現在，喬夜曉只覺得無奈得很。
喬夜曉不是面癱，只是笑不出來。
這似乎是一個惡xing循環，越是一個人越是笑不出來，越是笑不出來越是面癱，越面癱就又越是一個人。
有時候喬夜曉會覺得孤單，不過這個時候他就會想到于霖沫。
于霖沫是一個很漂亮，很能干，很討人喜歡的女孩子。她跟喬夜曉是一個福利院的，不過因為她比喬夜曉聰明的多，笑得甜嘴也甜，所以小學時候就被一家很有錢的夫妻倆收養了，而且那丫頭還是個學霸，跟喬夜曉一個學校，但是是傳說中的尖刀班，專攻國內最頂尖的大學以及出國留學。于霖沫是個德國控，已經決定去德國了，每天說著一口幾乎要跑火車的德語打電話跟一個德國外教侃大山。
喬夜曉站在樓門口，利索的撐開印花折疊傘，走進大雨里，想象著于霖沫正在音樂教室里彈著學校最貴的那架伯恩斯坦ibs600（←介是鋼琴）前，彈奏著她最喜歡的莫扎特的g大調小夜曲，長長的黑發有一點卷曲，在從敞開的窗戶吹進來的濕冷的風里微微飛揚，青綠se的長裙裙擺被漏進來的雨滴打濕，顯出美妙的深se，像是chun天剛抽芽的新柳，只讓你遠遠的看著，永遠走不過去。
喬夜曉聳著肩低著頭一步一步踩在水里，看積水漫過腳面，心也悠悠的飄了起來，一種寧靜蔓上心扉。
「喂！同學，你要去哪里？」校門口抽煙的老大爺叼著根5塊錢一包的鑽石斜眼睨著喬夜曉。
喬夜曉做了個揖，認真的說︰「對不起大叔，我大姨媽來了肚子疼，請假回家。」
老大爺一愣，喬夜曉已經貓著腰跑了。
這時，一個清脆的女聲在前方不遠處響起︰「呦！同學，準備去哪兒啊？」
喬夜曉眨了眨眼楮，抬頭看去，面癱的臉上明顯出現了些許柔和，眼中笑意浮現︰「沫沫！」
身穿一身青se碎花長裙的于霖沫站在一家店門前的屋檐下，笑容燦爛，手中拎著一個書包，沒有帶傘，沖著喬夜曉不停地揮手，「這邊這邊！我沒帶傘，一起走吧！」
「哦，好。」喬夜曉急忙走過去，把于霖沫接到傘下，兩人一起回到路上，往前方走去。
「去哪里？」于霖沫問道。
「去我打工的那家咖啡店。」喬夜曉有點訥訥的說，「沫沫，你怎麼在這里？我記得你今天下午有鋼琴課。」
「怎麼？就允許你逃課不允許我逃課？」于霖沫橫了喬夜曉一眼，鼓起腮幫子一副不爽的樣子︰「那個老頭子還沒我彈得好呢！連李雲迪都不知道，跟他學實在他沒勁了。你呢？又被老師趕出來了？」
喬夜曉尷尬的咳嗽一聲，抬眼看天不說話。
于霖沫撲哧一聲笑出來︰「小喬，你的冰山臉不適合這樣的表情啦！」
「不要叫我小喬，小喬是周瑜家老婆，我是男的。」喬夜曉很認真的說。
「好好，不叫你小喬。」于霖沫明顯是敷衍的說，又問︰「小喬，你以後想干什麼？」
喬夜曉懶得再糾正小喬這個稱呼，懶散的說︰「你知道啊，好好工作，攢錢開一個書店，娶個老婆生個娃，伺候好丈母娘老丈人。」
「我不是說這個，我是問你理想什麼的。」
喬夜曉想了想，終于認真了一點︰「我想當一個喜劇演員。」
于霖沫立刻擺出驚訝的表情︰「你？喜劇？！」
「對啊！」
「你知道喜劇演員要求什麼嗎？」
這喬夜曉還真不知道，所以他不恥下問，認真的請教于霖沫。
于霖沫長嘆一聲︰「我們表演課做客老師說過的，喜劇演員要有異常豐富的表情才能帶動觀眾的情緒。來，小喬，給姐姐笑一個。」
喬夜曉扯了扯嘴角，表示無能為力——面癱什麼的，真心是喬夜曉一輩子的傷。
「有夢想挺好的。」于霖沫拍了拍失落的喬夜曉，「對了，我記得表演類學院的考試已經開始了，你怎麼沒有去？」
喬夜曉攤了攤手︰「我沒錢。」
夢想很美好，但是錢也是一個大問題。錢雖然是個王八蛋，但沒有錢什麼都是扯淡。
于霖沫聳了一下肩，什麼都沒說，順手把沉重的書包丟進喬夜曉懷里。
喬夜曉咧了咧嘴，又把傘往于霖沫那邊偏了偏。
兩人說說笑笑，在大雨中走向遠方。
喬夜曉喜歡于霖沫，非常非常喜歡，就是不敢說。喬夜曉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大概是有點自卑又不像。他很喜歡跟于霖沫在一起的感覺，就算是這樣簡單的散步聊天，他也會覺得溫暖，覺得可以這樣一輩子走下去，覺得想跟于霖沫這樣一輩子。
但他也明白，他們始終不是一個世界的。
于霖沫就在身邊，可她同時也是那麼遙遠，就像是一個美夢，伸手去踫，還是會破的。
那家叫「荒歸」的咖啡店里學校不遠，幾步就到了。
喬夜曉推開沙se實木門框包裹深藍se玻璃的大門，門上掛著的那枚生滿青se銅銹的青銅鈴鐺的人魚造型鈴舌被風吹得晃動，敲著銅鈴發出清脆聲響。
「回來啦？」坐在櫃台後的女老板娘抬起頭來，推了推黑框眼鏡，看向喬夜曉，「哦？小沫也來了！喝點什麼？」
「郭嘉姐，又在玩游戲嗎？」于霖沫找了個地方坐下，笑著打招呼︰「我要錫蘭紅茶，一勺糖兩勺牛nai。」
「你還真是嘴刁啊你！」老板娘郭嘉笑罵，擺了擺手︰「喬夜曉去換衣服，讓他給你端。對了，喬夜曉，把我的ipad交出來。下次再偷拿小心我罰你工資！」
「哦。」喬夜曉听話的把布滿手指印已經沒電的平板電腦拿出來，畢恭畢敬的放在櫃台上，趁郭嘉還沒反應過來，一路跑著沖進換衣間。門剛關上就听見了國家的咆哮︰「喬夜曉你是想橫著死還是豎著死老娘成全你！」
喬夜曉吐了吐舌頭，沒敢接話茬。
郭嘉是個神奇的女人。這女人智商奇高，還有點神經質，用專業一點的心理學眼光來看就是個高功能反社會分子，最常說的言論就是先找機會造反一次體驗體驗。幸虧她老公封鶩比較靠譜，每次都能阻止郭嘉把毀滅人類的想法變成現實。
這樣神奇的女人居然還有丈夫，這是喬夜曉理解不了的。很久以前，他實在是不明白到底是怎樣一個包容的男人才能接受這樣神奇的女人，後來才知道，封鶩不是包容，而是一個純粹的如假包換的妻奴。
正想著封鶩，外面就傳來了于霖沫的聲音︰「封鶩大哥，你回來啦！」
郭嘉接著于霖沫說︰「你好基友在後廚，對了，順便幫我做一杯酸辣味的酸nai吧！」
英俊的黑發男人頓時無語，邊往後廚走邊無奈地說︰「我果然不該帶你去吃酸辣粉。」
「老板，早上好。」喬夜曉正在煮紅茶，隨口打招呼。
「嗯，晚上好。」封鶩走到喬夜曉身邊，「你又跟你的小女朋友一起來啊！」
「別亂說，我跟沫沫是普通朋友。」
「去你的普通朋友！老子是過來人！」封鶩給了喬夜曉一個爆栗。
「是是是，妻奴大人。」喬夜曉打了個呵欠，敷衍的應了一聲，「別跟我說這些了好不好？忒沒勁。對了，老板娘不是要酸nai嗎，你不用親手給她做？」
封鶩立刻垮下臉︰「酸辣味的酸nai你喝過嗎？」
「沒勇氣，你可以自己試一下。」喬夜曉很沒義氣的幸災樂禍，表情認真到令人發指。
封鶩豎起中指沖著喬夜曉晃了晃，走到冰箱前，打開冰箱門拿酸nai︰「咦？嘉兒買了巧克力，要不要吃一塊？」
三分鐘後，兩個香腸嘴男端著酸nai和紅茶走了出來。
郭嘉頭都不抬︰「你們吃我的**辣巧克力啦？感覺怎麼樣？」
兩個男人異口同聲︰「要噴火了。」
于霖沫放聲大笑。
這時，一男一女走進荒歸咖啡店，找了個靠窗戶的位置坐下來，在兩人驚訝的目光里，于霖沫立刻收斂笑聲，做出一副優雅的姿態。封鶩走過去遞菜單，喬夜曉拿起抹布打掃衛生。
「一杯百香果nai茶和一杯橙汁，謝謝。」女生禮貌的對封鶩說，打破了奇怪的安靜。
喬夜曉沒在意，起勁的擦著牆上一幅漂亮的油畫——那是一片大海，為藍se大海zhongyang有一座高聳入雲的白塔。喬夜曉隨口問︰「喂，老板娘，這是哪里啊？我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海和這麼高的塔。」
說話的卻是那兩個客人中的男士︰「那是妖界的無盡碧落，塔是海國的首都晨曦白塔。哦，現在的海國應該叫碧落郡比較好，誰讓海國已經滅國十八年了呢！」
「妖界？海國？碧落郡？那是什麼？」喬夜曉听得一頭霧水。
郭嘉站了起來，端著一杯nai茶慢慢的喝了一口，輕聲問問︰「你們倆，是妖界那一族的？」
女孩子咯咯笑起來︰「小女子是巫族巫雲se，這位是我哥哥，巫雲墨。」
「神之十三族啊！」郭嘉嘖了一聲，對喬夜曉說︰「你先帶小沫上樓去天台，這里不安全。」
「好，我……」
「走得了麼？」巫雲se一揮手，笑容燦爛，「這次我們把九天十地禁封陣盤都帶來了，憑這兩個還沒有稱號的妖族小子和這個巫女丫頭是走不出去的。」
郭嘉微微眯起眼楮，走出櫃台，看著兩人，「羽玲瓏真是大手筆，不就是殺我嗎？用得著這麼大的陣仗？」
「對前海國聖女寧汐前輩，我們不敢有一點不小心啊！」巫雲se微笑︰「至于羽玲瓏，那女人還沒資格指使我巫族。」
「真是值得懷念的名字，巫族的後輩丫頭，你還不動手？我在這兒等著你們殺我呢！」郭嘉揚起下巴，高傲的說。
巫雲se眼楮一眯，身形忽然從原地消失，化作一道流光撲向郭嘉，激起尖銳刺耳的風聲，一道劍光在流光前段閃現。
郭嘉漫不經心的抬起手，手腕一翻，一支銀se的小楷毛筆突兀的出現在她手中，微微一橫，只听「鐺」的一聲，筆桿就架住了一柄短劍，露出身形的巫雲se臉se難看，收劍後退，持劍的右臂明顯在抖動。
她只覺得自己的劍就像是撞在了一座大山上，如同蜻蜓撼石柱，對方根本沒有動搖，自己卻被反震受傷。
郭嘉把毛筆丟出去，手捏一個蘭花印訣，拿毛筆立刻毫光大放，接著搖頭擺尾，靈光閃爍在筆尖，在虛空中寫出一個殺氣森然，稜角分明的大字︰「殺！」
對面一男一女頓時臉se大變，巫雲墨快速的念動法咒，女孩則是將短劍倒插在地面上，用血液澆灌短劍，豎起一道紅se屏障。
那「殺」字突然間化成漫天利劍，如同道道電光全部直she那道屏障。看似厚實的屏障在利劍面前不堪一擊，才承受了不到三分之一就稀碎滿地，連那短劍也沒能幸免。
幸虧巫雲墨的咒術完成了，兩人的身體忽然就消失在了風中，接著出現在了利劍的攻擊範圍之外，險之又險的保住了一條命。
郭嘉眉毛一挑，揮手收回漫天利劍，讓那劍光如游魚在身邊盤旋，虎視眈眈的看著二人。郭嘉看一眼貼牆站著的喬夜曉和于霖沫兩人，說︰「你們倆個過來，小心有誤傷。」
喬夜曉急忙抱住不敢動彈的于霖沫跑到郭嘉身後躲在櫃台旁邊，緊張的看著三人。
巫雲se顯然是沒想到郭嘉比自己二人強這麼多，臉se難看到了極點，手都在抖，更是因為心血相連的武器被毀，吐出一口鮮血。
巫雲se當機立斷，捏碎一張符紙，抱住妹妹化作遁光遁出咖啡店。
「哦？毀了陣盤？」郭嘉嘖了一聲，沒有追的意思。
就在這時，一道黑芒沖天而且，高亢的劍鳴聲蓋住了兩聲尖叫，然後封鶩扛著一把黑se重劍走了進來，笑眯眯的說︰「怎麼能少了我出場呢？」
郭嘉賞了他一對衛生球，走了過去︰「裝逼遭雷劈。喂，死貓，這件事你怎麼看？」
喬夜曉看著兩人不知道去討論什麼了，也松了一口氣，回頭看于霖沫︰「沫沫，你還好吧！還害怕嗎？」
于霖沫剛想點頭，忽然奇怪的睜大了眼楮。喬夜曉有點奇怪地伸出手在于霖沫眼前晃了晃︰「怎麼了？」下一秒，于霖沫猛地抱住喬夜曉，一個轉身，拉著喬夜曉，兩人換了位置。
喬夜曉的心髒頓時跳快了一拍，還沒有從驚訝中反應過來，就覺得心口一涼，有什麼刺了進來，接著看見了于霖沫背後那個黑衣蒙面的人——刺客？！！
「豎子找死！！！！！」郭嘉的怒吼喚回了喬夜曉迷茫的神智，一道黑芒發出嘹亮龍吟，瞬間吞沒了那黑衣人和刺進二人心髒的細劍。
「小沫！小喬！你們倆個怎麼樣？！」郭嘉沖過來想扶住二人，卻看見兩人緊緊抱在一起，鮮血把于霖沫深青se的長裙染得漆黑。
于霖沫抬起頭，露出美麗的微笑，輕輕對喬夜曉說︰「小喬，告訴你一個秘密，其實我今天帶了傘。」
女孩閉上眼楮，低頭靠在男孩肩上，聲音微弱漸漸消失——
「我今天……好開心…………」
喬夜曉睜大了眼楮，抬頭看天，只覺得眼前繁華燦爛，星光點點，最終歸于黑暗，只余一聲暖暖，微帶笑意的嘆息。
——「小喬，告訴你一個秘密，其實我今天帶了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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