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不同的世界
「我……從來不喜好殺人。」短暫的寂靜後，我走到了窗口處，看著外面恬靜的月亮帶著些許迷茫淡淡的道來。「我從不喜好殺人，但是我必須那麼做，因為那是能夠讓我活下去的唯一方法。」
「……什麼？」雖然背對著柯南，但是我能清楚的感覺到此時的他臉上浮現出的驚愕的表情。
「工藤，你知道在我進入那個組織的第一件事情是什麼嗎？」。我轉過身，看向了柯南。沒有等他，我繼續說道。「那是一個漆黑的房間內，里面充滿了孩子的哭聲。十個年齡相仿的孩子，一把鑰匙，一盞血紅色的燈，一把冒著寒氣的匕首，那便是全部。」說著，我從懷里掏出了自己的SAS，遞給了柯南。「殺掉其余九個孩子，從房間里走出來。那就是我第一個任務。如果我沒做到的話，或許我的尸骨都已經寒了十年。」
看著我遞來的匕首，原本紫色的流刃早已渡上了一層猩紅，看的柯南的雙手都有了些許顫抖。
「在那之後，不斷的訓練，無盡的任務，如果我做不到，我就會死，如果我不訓練，我就會死，如果我不去殺人，那麼我就會被別人殺死。為了活下去，我別無選擇。」我冷漠的看著柯南，可此時的他卻低著頭，腦海里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就，就算如此……」柯南有些顫抖的說道。「就算如此。我也不能認同殺人這種事，殺人是罪大惡極的行為，每個人都有生的權利。都有人權，不論是誰都不能隨意剝奪別人的生命！」
「哈哈！人權？你竟然跟我說人權？」我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好啊，你快告訴我，誰應該對誰的人權負責。政府對平民？可以，那麼我問你，誰應該對我的人權負責？誰應該對我的童年負責！誰又應該對我這身傷疤負責！！！」
憤怒的吼聲伴隨著手里的動作，早已解開的睡衣被我狠狠地扯開。在柯南面前。同樣小小的身體，他看到的不是孩童應有的稚女敕肌膚，也不是常年訓練所鍛煉的浮夸肌肉。而是那一道道觸目驚心，令人驚悚的疤痕。刀傷，槍傷，擦傷。劃傷。燒傷。大大小小的疤痕遍布了面前這個孩子的整個身體。
「柯南，小薰，你們在做什麼啊，怎麼那麼大聲？」樓下，小蘭疑惑的聲音喊了上來。是我剛剛喊的太大聲了吧。呵呵……失態了。
「啊，沒什麼小蘭，柯南正在跟我搶假面超人呢。」我向著樓下喊去，同時拿回了滿臉震驚的柯南手里的SAS。轉過頭撿起了地上剛剛丟掉的衣服。而在轉身的同時。一條游龍般的傷疤映入了柯南的眼中。
「柯南，小薰剛剛來我們家里。不要欺負他哦，時間不早了，你們兩個要早點睡覺哦。」小蘭不放心的喊道。
「嗨~~~」我長長的對樓下回答著。好在小蘭沒有上來，要不然我這一身傷疤……回過身，我從新穿上了睡衣，繼續對柯南說著「工藤，你是一個充滿正義感的人，但是這個世界遠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你所看到的，听到的知道的也只是整個世界光明的一部分，而我接觸的則是這個世界黑色的領域。或許你不能容忍我的所做所為，但是為了活下去，為了我的家人能夠活下去，對此，我從沒後悔過。或許這一切就是命運的安排吧。」帶著暗淡的目光，我再次走到了窗前，看著外面皎潔的皓月，自己的心也隨之飄向了遠方。
————蘭花的味道薰衣草的味道家的味道&天使的羽翼惡魔的羽翼守護的羽翼————
入夜，因為小蘭的再三叮嚀，原本還在對峙的我和柯南此刻也不得不關掉燈躺進了各自的被窩。因為房間目前沒有床，所以我們兩個現在只能睡在榻榻米上。然而，早已躺下的我卻怎麼也睡不著，我柯南也是一樣。時間一分一秒的走著，終于，房間里傳來了一個不大的聲音。
「吶，薰。跟我說說……你在組織里面的事情吧。」
「恩？怎麼，大偵探又感興趣了？」我帶著調笑的意味道。
「不，我只是想多了解一些你的事情。」
「誒？」
「通過剛剛和你的談話，我想了很多。或許那種必須把罪犯送進監獄讓他贖罪的想法也不一定是正確的，因為我從來沒想過他們背後的故事，像你這樣的人我也根本不知道有多少，但是到此我依舊堅定我的信念。」
「……所以呢？」
「所以，我想要了解你，了解這個世界你所說的我不知道的領域。然後從新定義我的正義。」柯南坐起身定楮的看著我，雖然房間里光線暗淡，但是擁有良好夜視能力的我此刻能夠看清楚他臉上的神情，堅定，認真，或許還有零星的憂愁與悲傷。
「呼……好吧，你想听什麼？」我雙手交叉枕在了腦後，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對柯南問道。
「那，從你進入組織後開始說起吧。」柯南想了想認真的對我說道。
「嗯。」我理了理思緒，開始整理自己的話語。「在完成組織的第一個任務之後，我就被分配到了一個房間。四個人一間。不過很快的我就從那個房間中離開了。
「為什麼？」
「因為很不巧的，我殺了一個人。」
「什麼？！」
「IceWine。正是那個被我殺掉的正式成員的名字。所以我取代了他，拿到了他的代號。」我不冷不熱的說道。
「這是你自主的殺人嗎？」。柯南的聲音有些顫抖。
「嗯……算是吧，你要知道。那樣的環境……」說道這里，我不著邊際的笑了笑。
「是啊……也對，畢竟當時沒有記憶。一切事情都是自我保護意識。」柯南的嘴角掛起了一抹慘慘的笑。而後繼續道。「拿到代號之後呢？」
「之後。我被安排到了一個單間，那里是正式成員的房子，有自己的專屬手下。」
「還有手下？」柯南驚訝。
「啊，所謂的手下，也就是外圍成員。不過說難听點就是正式成員的玩物罷了。」我搖了搖頭。「手下，就是在正式成員平時以及出任務回來後管理瑣事和發泄的工具，多半都是女孩子。至于怎麼發泄。我就不用多說了吧。向那樣的外圍成員，都是從世界各地找來的，對于組織來說。他們就是玩具和工具，玩膩了，用壞了，丟掉就好。組織里之所以很少有人叛逃。就是因為有很多正式成員的福利。」
「……可惡。他們把人命當什麼了！」柯南的聲音憤怒不已。我能明顯的看到他的雙拳已經攥的發抖。然後他突然想到了什麼對我激動道「這麼說……難道你也……」
「不。我是個例外。」我淡淡的說著。「因為失去了記憶，所以我沒有被洗腦，也就沒有變的像其他孩子那樣木偶一般的存在。我確實有個手下，她對我很好，所以我也一直把她留在身邊，而且一留就是十年。」
「那她現在人呢？」
「在我逃出來之前，就已經幫她先逃了出去，現在她在哪里我也不知道。」我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著。
「這樣啊……恩。你看我沒說錯吧。果然你的身體里留著正直的血液。就算是那樣的環境你也可以不受污染。」說道這里，柯南勉強的笑了笑。
「是嗎？不過我可不這麼認為。」我輕輕的撇了一眼柯南。然後望向了天花板。「曾經的我，在組織里受到挑戰的時候，都是只打倒對方就好，絕對不會去因為他們的挑戰而殺人，可是後來我才發現，我錯了。」
「誒？」
「是的，我錯了，錯的很徹底。我記得很清楚，在我的生命中有兩次，因為仁慈這種莫名奇妙的東西，差點釀成讓我足以後悔終生的大錯。」話至此，我的眼神變得冰冷起來。「在這樣的世界中，多達七十億的人任意自我的進行著他們自己的游戲。贏得太多，輸的太多都會受到懲罰。贏的人，靠著權勢這種東西駕馭法律奴役著下位者。輸的人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一步步的走向死亡，得不到所謂法律的保護，于是在自己，親人，受到傷害之後，他們走向了極端。上位者也因此而殞命。無法掌握節奏，也沒有規則，法律充其量只是上位者奴役下位者的手段。這樣的世界根本就是，渣世界！」
「薰……」柯南的眉頭緊擰。似乎他已經知道我後面要說的話一般。
「所以，在那之後，我就暗自發誓，除了我身邊的親人之外，我不會再輕易的將自己的溫柔與仁慈展現給別人。而那些試圖傷害我家人的人，我一定會讓他們付出他們付不起的代價！」
呼！
話落，窗外的鳥兒瞬間飛離了房屋周圍的樹林。一頭扎進漆黑的天空，不知去向。
「……」
「剛剛我的話，你應該听懂了吧？」我側過頭看了看身旁低頭不語的柯南。
「啊，這樣啊，我知道了。」短暫的寧靜後，仿佛如釋重負一般，柯南躺進了自己的被子。
「嗯？」我有些驚訝，按理來說這個時候柯南小同學應該跟我吵翻天了，怎麼這麼鎮定自如的就躺下了。于是我下意識的發問了。「你知道什麼了？」
「恩，我知道了，果然，我認識的薰，還是原來的那個薰。」柯南自信道。
「誒？」這次換我吃驚了，剛剛我說的話其實很明顯是給了柯南些許的警告與威脅了，他為什麼要這麼說？
「從剛剛的對話中，我得到了許多信息，第一，你在失憶之後參加了組織的訓練。但是並沒有像其它人那樣成為一個沒有心的木偶。證明你的潛意識里還有著自己的正義感。」柯南伸出一根手指對我說道。「第二，你對你的手下並沒有做什麼過分的事情，證明你擁有自律的能力。守住了自己的本心。」柯南繼續道。「第三，在你逃出來之前，你幫助了你的手下逃了出來。說明你一直都懂得為別人著想。」
「為別人？別開玩笑了。我只是……」
「听我說完。」柯南打斷了我的話。「最後一點。在我認識你的幾年里，你對小蘭的關懷，我一直都看在眼中。你從來沒讓小蘭受過傷害，每次在公園有人想欺負小蘭的時候，你總是第一時間沖出來。而就在剛剛。在提到你的家人受到傷害的時候，我能感到你的那股殺氣中充滿了憎恨。你憎恨的並不是這個世界，而是在這個世界中你所接觸的一切。我猜在那個組織里。你認識的不應該只有你的手下一個人，應該還有別人吧，他們就是陪伴了你十年的家人。」柯南定楮道。
「……繼續。」我輕輕一笑。
「看來我猜對了。」柯南同樣笑了笑。「你剛剛說兩次差點做出後悔終身的事情，如果我猜的沒錯。應該是你的家人。因為你的失誤受到了組織里其它成員的攻擊或者虐待，或者……但是你卻成功的阻止了下來，這也是你能守住本心的一個必要前提。不過你卻因此受到了不小的打擊，所以你才開始冷漠的對待除了家人外的所有人對嗎？」。
「……」我沒有，而是坐起了身，繼續听著柯南的講述。
「從你剛剛身上的傷疤看，你所經歷的戰斗應該都是極為艱難的，那麼多的傷。我想你在逃離之前，你在組織里的地位應該不會太低。」柯南拖著下巴思考道。
「這是為什麼？」我有些不解。「也有可能是因為我的實力不足導致的自己受傷啊。」
「不。我想那不可能，如果你的實力不足，那按照你的說法，你是絕對不可能幫助你的手下逃離出那個組織的。我猜是你動用你的地位，將你的手下秘密送出去的吧。」
「怎麼說？」
「你自己逃出來都是因為被追殺的無路可退。如果你的實力真的不足，或許你的手下早就……額，對不起，我無意冒犯。」柯南的話卡在了嘴邊。
「恩，沒事，這我倒是承認，我在組織里的地位確實不低。」我揉了揉蒼金色的發絲有些無奈。想不到自己編的謊把自己都繞進去了，好在沒什麼破綻。要是穿幫了可如何是好？雖然柯南只說對了一半，不過還是不反駁了，萬一再露出什麼馬腳就不好收拾了。
「所以，貫穿十年的歲月，我確定了，你的本心依舊沒有改變，殺手這個職業並沒有污染你的心，你依舊懂得為他人著想，懂得怎麼去保護別人，只是由于你所處的環境原因，所以你采取的方式和我不同。但是本質都是一樣的，不是嗎？」。
「……」話至此，我的內心有些躊躇了，因為這些話讓我想起了靜流被我用計詐死之前說的那些話。「你為什麼這麼確信？」耐不住心里的疑惑，我向柯南提出了疑問。
「因為當你恢復記憶之後，你就開始想辦法逃了出來。」柯南鎮定道。
「誒？」
「剛剛你自己也說了，你在組織里的地位不低，十年的努力你爬到了最高的位置，然而你卻不顧一切的逃了出來，這就證明著你渴望見到自己的家人，渴望離開那個束縛之地，從新獲得自由！」
柯南的一席話讓我徹底震驚了。然而還沒等我說什麼，柯南就繼續說了下去。「就像你說的，或許這都是命運的安排，命運讓你失去了童年墮入黑暗。又在十年後讓你再次變回小學生的樣子站在了陽光之下。從新體驗陽光下的生活。」
「工藤……你……」
「我雖然不知道這十年你到底經歷了什麼，但是我依舊，你還是原來我認識的那個薰。也能確定，站在陽光下的你，終有一天會看到這個世界美好的一面。而我也會以我偵探的名義發誓，帶你走出黑暗，從新面對光明！」
「……哼，哼哼。哈哈哈哈哈。」听到柯南的話我不由的笑了。「嘛……說真的我都有點被你的話感動了。」我呲著牙笑嘻嘻的說著。「好吧，那我就你，看看你如何用你偵探的名義讓我見到所謂的光明。但是丑話說在前面，如果我……」
「不會的！」柯南打斷了我的話。「我不會給你機會殺人，我會竭盡全力的扼殺這個世界上一切的罪惡，賭上我偵探的榮耀與工藤新一的生命！」
「……為什麼？」
「因為你，毛利薰，你是我重要的伙伴！」(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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