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鐵樹花.A 第125章 出賣情報

作者 ︰ 林繼明

賓館房間寫字台上擺著一只鏡框,里面的照片是川島芳子穿著日本和服站在櫻花下,肖恩意識到這里可能是這個女人長期包租的房間,窗戶大開著,今天比較涼爽,外面的風吹進來給他一種陶醉的心情。三杯咖啡放在茶幾上,他們對角坐在沙發上,川島芳子穿的是旗袍,叉開得很大,一條細白的女敕腿優雅的擱在另條腿上,肖恩不由自主的目光瞄到她露出的臀部側面,又瞬間慌張的逃開,這太折磨他了。

肖恩終于在恍然中把情報和盤托出,宇喜多井笑著調侃說︰「原來肖恩先生自己得不到了,才想起把這情報賣給我們。」肖恩忙解釋︰「宇喜君誤會了,這不是賣,而是友情相送。」川島芳子自然明白肖恩是因為自己沒有能力去攔截他想要的東西,借助日本的勢力報復對方,因而也可以在日本方面留個人情,對于這個情報她非常感興趣,中國文物一向是自己所酷愛的,歐陽雅夫她沒听說過,宇喜多井似乎有點印象,說︰「這有點難辦,他是上海亨達利鐘表店的老板,商會成員,政治傾向不清楚。」肖恩忙說︰「不不不,這個人是個赤色分子,我讓他把‘自鳴鐘’賣給我,他說了通民族大義。」川島芳子笑笑,說︰「在中國這不算什麼,有些人也不過是說說而已,我曾經是中國人比你清楚得多。」肖恩討好道︰「怪不得川島小姐漢語那麼流利。」眼楮本能的又瞄了眼她的腿,川島芳子放下腿,旗袍的後擺垂落著,前擺蓋在腿部在微風下抖動,隨時會被掀開似的,肖恩魂不守舍的端起咖啡喝掩飾自己的失態。

宇喜多井站起來朝肖恩伸出手說︰「那就這樣吧,我們需要時間去安排,他是上海的名流,我們無法明目張膽的去搜查,上海的法制也不允許這樣做,只能以保護中國文物的理由派稽私隊去攔截。」肖恩起身與他告別,川島芳子也起來把手給他,肖恩激動的握上後心幾乎是在顫抖,這不僅是因為她性感和漂亮,她的氣質與身份完全體現了一種女王的霸氣,肖恩很想跪下來。

送走他後宇喜多井笑道︰「這法國佬是個色鬼,當年找個名****說是太太騙白老板,把人家的****給玩了。」

川島芳子沒好氣地回敬道︰「你們男人不都一樣,五十步笑百步而已。」

宇喜多井搖搖頭抱過去問︰「剛才他眼楮很不老實你沒注意吧?」

川島芳子板著臉甩掉他說︰「我們在談工作嚴肅點。」

宇喜多井這次來雖然是陸軍部的特使,但歸川島芳子領導,事實上比他上次從上海回日本前降了一級,不過他沒有怨言,能夠被關禁閉幾個月後放出來重新工作已是萬幸,負責管理松江縣那座倉庫里的細菌苗研制,對他來說是個雪恥的機會,所以他在工作中對川島芳子這位上司言听計從,又常常被訓斥,完全沒有了他當年在上海的威風了,不過兩人在工作之外關系****,這個房間其實是他們約會享受男女之歡的地方,目的是為了躲避監視,也只有在這時,宇喜多井才可以隨意的支配她,宣泄對她的某種不滿情緒。

川島芳子說︰「‘自鳴鐘’既然失蹤了,想必會馬上運出上海比較安全,公路我們的關卡比較多,應該不會是他們的首選,火車運輸對保護文物不利,所以水運最有可能,只要通過吳淞口就進入無政府狀態。」

宇喜多井說︰「通過吳淞口需要我們的特別通行證啊?」

川島芳子瞪了他眼訓斥道︰「你沒有偷偷賣過它?這是我們大日本帝國的恥辱,是天皇陛下的背叛。」宇喜多井一怔,他確實曾經與青幫的人合作倒賣違禁品生意時私自開具過通行證給別人過,慌忙「嗨」的一聲立正,說;「請副機關長原諒。」川島芳子摑了他一個耳光道︰「以後再讓我發現從你上軍事法庭,現在你馬上去路邊的電話亭打給稽私隊,傳達我的命令對駛出吳淞口的一切船只進行全面檢查,火車站和公路出口通知七十六號蹲點,但不要興師動眾,一旦發現文物立刻向我報告。」

宇喜多井退出去打電話了,川島芳子剛才用力過猛手掌火辣辣的,甩了甩月兌衣去浴室沖澡。

邊連友返回軍統妥善的藏匿完兩尊‘自鳴鐘’後,打電話給沈默然要求見面,他們在茶樓商量對策,火車運輸一開始就被排除,‘自鳴鐘’內部結構精細禁不起顛簸,只留下公路這華山一條路了,可是從公路走風險太大,雖然這張通行證仍然有效,公路的關卡多,環境復雜而具有不確定性,不僅有日本憲兵和警察,還有七十六號的特務,除非車內有位與日本人關系篤厚的知名大人物,這樣只要有特別通行證就不敢貿然的為難他們,符合這條件的人選中他們一約而同的想到了白敬齋。

沈默然說︰「白敬齋最佳,今晚我去白府一趟,正好他賠償郝小姐的錢還未去拿,他看到我害怕,想必不敢跟我說聲不字。」

和平飯店川島芳子的房間,靜悄悄的,仿佛里面沒有人,只有馬路上叮叮當當駛過的電車從窗口傳進來,清晰的猶如就在車內,卻死一般寂寞。宇喜多井完成任務回來敲門,飄出一聲軟弱的聲音︰「門沒有關。」宇喜多井剛才挨了個耳光變得特別謹慎起來,做慣了上海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他,突然被一個小他二十多歲的上司摑耳光畢竟是無趣的,他帶上門疾步穿過走廊轉了個彎到正房,沒有看見川島芳子,叫了聲走進另外一件臥室,只見她全身**跪趴在地上,這是日本婦女服侍丈夫****的禮節,她雖為滿清人但同時又擁有日本國籍,可她心里是不塌實的,行為處世刻意的按照日本的禮儀,並以為榮。

他們****的前奏都是這樣的,宇喜多井已司空見慣,直了直彎曲的脊梁走進她,臉仍然有點麻,踩住她的頭摩挲著烏黑的發絲,慢慢挑起她的臉,川島芳子月兌去他的襪子將腳指頭含在嘴里,她喜歡這樣,在外面是強人,很多男人對她奴顏婢膝,可她並不想在床上也是個讓人害怕的魔頭,她需要宣泄,當一個真正的女人被男人在床上欺凌。

宇喜多井很受用,特別是剛剛被她訓斥或體罰後,激情因而讓他六十幾歲就像是個年輕人一樣的迸發,他喜歡月兌光了的她,收起了凶狠的面孔又隱隱的殘留在一絲半縷在眉梢之間,讓他一點點的抹去,變成溫順的綿羊任他宰割。

川島芳子需要性來達到她的目的,無論是用自己的身體去獲得重要情報,籠絡有價值的男人,還是為了把宇喜多井掌握在手中,她無疑是成功的,宇喜多井在床上對她撒野,在工作時依然歲這個矮個子女人面前戰戰兢兢。

完事後,川島芳子起來穿衣服,對在床上喘粗氣的宇喜多井冷冷地說︰「可以了,我去趟吳淞口,你馬上回松江倉庫,細菌研制進程要抓緊。」說完一陣風似的去衛生間補妝了。

她一個人先走了,不會與他同行,宇喜多井懶洋洋躺在床上,四周的空氣依然散發著這個女人的女乃香,他在胡思亂想,也許滿族人從小就是這個味道。

他離開賓館房間後原來是直接去松江倉庫,半路想起昨天打電話到寶順分行找白老板,職員說他有幾天沒有來上班了,又將電話掛到寶順洋行,也是好幾日沒有見他蹤影,便晚上往他家里打電話,從他話語中得知他剛出院,車子開到霞飛路就順個道去洋行慰問慰問。他到那的時候沈默然剛好推門進去,因為洋行進出的顧客不少,並沒有引起宇喜多井的注意,他退了出去,改在晚上前往白府,那是掌燈的時間,白敬齋早早上了床,遭遇到郝允雁的拋棄和三姨太無情的凌辱後,他的意志徹底崩潰。

秋香沏了杯茶後,坐在床沿替白敬齋按摩被損傷的關節,說︰「老爺其實吃完飯應該到院子里自己甩甩手散散步,別老是躺著不運動。」白敬齋罵道︰「你這佣人門檻倒精的,想偷懶還說出個大道理來,老爺要是有力氣還需要你嗎?我現在連起床的勁都沒有。」他突然想起個事又叮囑道,「這件事情最近有人在議論嗎?」秋香答道︰「按照您的吩咐沒有人提這事,放心吧老爺,您的丑事也是我們下人的丑事。」白敬齋狠狠擰了她一把說︰「就你敢當著老爺面胡說八道,我看你屁孩兒一個且饒過你,不過晚上罰你陪我睡覺,不許尋找借口。」

下人慌張的闖進來稟報,門外來了一個姓沈的先生,白敬齋猛的跳起身,想起要給郝允雁五萬元的事,這是筆不小的數字,人都沒了還讓他破費有心不給,無奈擋不住這個姓沈的威脅,忙說︰「請他客廳里見。」

白敬齋顯得十分客氣讓秋香倒茶,沈默然此番有求于他自然也溫和了些,彼此分賓主入座,婉言道︰「今天沈某來有兩件事情,其一是前些日子你答應給郝小姐的賠償金不知是否準備好?」白敬齋忙應付道︰「準備好了,準備好了,這就給你去拿。」一會工夫手里捧著幾疊百元大鈔過來,恭恭敬敬的往桌上一放,說︰「您點點。」沈默然目測了下笑道︰「應該不會錯。」說著往帶來的包里收進,道︰「這事就算到此結束,希望不要有下一次啊。」白敬齋頻頻擺手道︰「不會了,不會了,請沈先生放心。」

氣氛仿佛很好,沈默然開始道出今天來的目的︰「這其二嘛,白老板之前曾經為抗日做出過貢獻,我黨一是一,二十二分得很清楚,我沈某也是講政策的,所以你上次對郝小姐的那檔子事,我是手下留情的,按照他們的意思……」說著故意手伸進口袋里握槍的樣子,白敬齋是明白人,忙站起身作揖道︰「謝申先生不殺之恩,有機會我一定好好的謝您。」沈默然抬手示意請坐,笑道︰「白老板坐下說話。」突然又問,「你最近替日本人酬過不少軍費吧?」白敬齋臉頓時刷白,吞吞吐吐說︰「我也沒有辦法,在日本人手下做生意身不由己啊,再說了,您也許不知道我這寶順分行其實並非我白某一人的,開行時有日方參股,白某不過是具體管理而已。」沈默然敲敲桌說︰「中日兩國正在交戰,你幫助敵國籌措軍費難到不是資敵嗎?」他話鋒一轉又說,「不過你可以戴罪立功,這個……」他猛然覺得不應該讓白敬齋知道太多,笑笑,裝出很神秘望望客廳外有無閑人,說︰「其實我有個私貨想麻煩白老板……」拉關系白敬齋內行,能夠幫沈默然辦私事,今後大家就是一家人再也不用怕他了,忙說︰「什麼私事說出來,包在白某身上。」精神頭足了起來。

沈默然兜了個大圈子終于說︰「事情是這樣的,我有個朋友托我兌了點煙土要送出去,這不國家看得緊嘛,我呢,也有特別通行證,就是怕路上遇到小鬼糾纏不清惹上麻煩,白老板是上海灘呱呱叫的人物,有你護駕萬無一失啊。」白敬齋呆呆的望著他,心想,這個赤色分子居然也干傷天害理的買賣,正是個道貌岸然的家伙,考慮了一陣,他很想幫忙,但在鴉片生意誰攤上是要坐監的,即便是他,若批量大的話那就是個大案,恐怕自己也保不住,便問︰「量不多?」沈默然說︰「不多,小轎車後備箱里放得下。」白敬齋松了口氣,說︰「小k絲,能為沈先生辦事是我白某的榮幸。」沈默然起身抱拳道︰「那這件事情就有勞白兄了,出發之前我會來通知你的,我有車不用你的。」白敬齋激動的也叫起他沈兄來,含笑送出白府大門口︰「再會再會!」

沈默然連夜把白敬齋的五萬元交到郝允雁手上,臨近九點鐘的時候,同泰里弄堂里稀稀拉拉的坐著一堆堆乘涼的居民,板凳竹床都出來了,有幾家干脆席子鋪在地上一家三口全睡著,全是搖扇子的,一個胖女人握了把破芭蕉扇搖得最起勁,發出吧嗒吧嗒的吵聲,旁邊听鬼故事入神的女人嫌煩,說︰「朋友,你能不能輕點,或者換把好點的扇子,這生煤球風路的扇子也拿出來做啥?」胖女人白了她眼回擊道︰「管你什麼事啊?嫌煩回家睡去。」那女人也不示弱站起來大聲道︰「你這只女人到結棍的,吃過**啦?買不起扇子我可以送一把給你。」胖女人不樂意了,挖出那女人的丑事來,一口蘇北話嚷道︰「哎呀喂,算你家有錢,呀呀呸,誰稀罕你的賣身錢。」那女人是私娼,這片的街坊都知道,是個狠角色,啪的耳光上去,兩個女人瞬間相互拉頭發扯衣服,本來大家乘涼秩序很好,一下混亂起來,胖女人塊頭大但沒力氣,睡衣被撕下個大口子白花花的**露出半只來,郝允雁的女兒剛才在听鬼故事的圈子里,嚇得拿起小凳子退到大樓邊,正好撞見沈默然,她認識,喊了聲︰「叔叔。」沈默然望望混亂的場面問︰「你媽媽不在這嗎?」王月韻說︰「我姆媽在陪我爹爹呢。」沈默然喜歡的模模她的頭頂說︰「那我們上去吧。」王月韻說︰「不,還早呢,我還要听鬼故事。」沈默然自己上去了。

大樓里很安靜,底層周太太在弄堂里乘涼,這回看人家打架起勁著,她兒子和兒媳婦抱著小孩去兜風了,沈默然覺得萬幸,他也不喜歡這家人總愛打听別人的私事,二樓門緊閉著,伍侯正與劉秋雲在房間里恩愛著,兒子他們說出差去了,兩人見縫插針把前段時間憋的那股子勁全部撒了出來。

大樓黑著燈很靜,樓梯上只有微弱的光線從小窗口射進來,郝允雁家,一只帶著燈罩的白灼燈將屋子照得黃燦燦的,門開著通風,電風扇發出嗚嗚的馬達聲,這是整個大樓唯一的動靜。沈默然來到門前,一眼望見郝允雁側著個身彎腰在地上的臉盆里濕毛巾,那件無袖的睡衣卷到胳肢窩,剛才她發現丈夫在出汗便積了盆涼水給他擦身,然後自己也擦擦,反正這回也沒外人來就圖方便快速給自己擦幾下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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