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鐵樹花.A 第79章 妓女脫胎換骨當姨太太

作者 ︰ 林繼明

白敬齋的寶順分行盤點下來缺少兩百多萬法幣,這在民國二十六年仍然算是一筆不小的數目,宇喜多井分攤到吳濤身上是十五萬,讓她以身抵債,從此吳濤成為宇喜多井的家奴,只听從他一人指揮。其余要不回來的部分,宇喜多井與白敬齋討價還價後,雙方同意各承擔一半,這樣,寶順分行準備在兩周的整修後重新開業。宇喜多井通知他,到開業的那天,東京派來上任的分行經理會如期趕來,這是早期合同上白紙黑字的事,白敬齋也不再表示不同意見了,當著面笑哈哈說︰「這下我肩膀上的擔子可就輕松多嘍。」宇喜多井回道︰「這是自然,另外還有英子小姐的幫襯,我相信,白老板在日中大東亞共榮圈的偉大事業中一定會發揮卓越的貢獻。」吳濤這次接受了新職務,是寶順分行經理秘書,但只接受宇喜多井的命令,她的工作只有一件事情就是監視分行,在這期間,她關門苦讀金融方面的書籍,爭取能夠一知半解。

白敬齋在 滬戰爭以來三個多月沒有正經的去寶順洋行上過班了,這幾天他定點在那檢查過去三個多月來洋行的帳戶,歐陽雅夫的亨達利公司營業額是每周存入寶順洋行的,一個月後他會親自來對帳,他與上官露完婚那天晚上正值日本人攻打上海,炮彈落在他們設宴的小國際飯店,造成一片混亂,幾十個賓客傷亡,後來他發現自己的新婚妻子很有可能被白敬齋乘火打劫奸污了,上官露也默認了此事,一開始他非常的氣憤,考慮雇殺手解決此事,轉念又想起郝允雁當時是隨白敬齋參加婚禮的,他問過關潔兩人是什麼關系,當他了解到郝允雁實際上已經是白敬齋的女人時,心頓時釋然,也與他的女人有過******,彼此算是扯平,畢竟白敬齋在上海灘也是有勢力之人,跟日本人打得火熱不好惹,因此借這次納妾在華懋飯店擺宴的機會,帶著請柬去面見白敬齋。白敬齋本來對歐陽雅夫也有意見,郝允雁承認與他有過一夜之歡,但相比之下,郝允雁不是自己的正房太太,連姨太太也算不上,而上官露卻是歐陽雅夫明媒正娶的新娘子,新婚之夜讓自己搶了先,無論怎麼說心理上是佔了便宜,既然這次歐陽雅夫不計前嫌的請他去赴宴,也落得來個皆大歡喜了。

歐陽雅夫選擇年底對外宣布與關潔的關系也是迫不得已,他的妻子上官露與二媽幾乎同時懷上了孩子,起先關潔完全接受不了,對上官露她是妒忌,因為一旦她有了歐陽雅夫的骨肉,勢必自己就會失寵,另外也不能接受二媽與歐陽雅夫這種有違倫理的行為,但事已至此自己也已經無路可退,重要的是發現自己也懷孕,生米煮成熟飯,便退而求其次,鑒于二媽在,她要求自己當大姨太,讓二媽排在後面當二姨太,歐陽雅夫基本答應,但是要讓二媽當姨太太亂了朝綱,便反對說︰「大家都知道她是我二媽,突然變我的姨太太,恐怕會被外人恥笑,不行不行。」關潔說︰「她和你孩子都有了,不是姨太太那算什麼?以後孩子生出來輩分怎麼算?」二媽沒有意見,丈夫死後被家里逐出門,歐陽雅夫能夠收留她,並讓她管理公館上下事務已經很滿足了,她笑著說︰「雖然我曾經是你們的長輩,既然現在是歐陽雅夫的女人了,我甘願做小,以後我就稱二位太太和大姨太了,你們可要關照我這二姨太啊。」歐陽雅夫見此也不再堅持,忙說︰「話是這麼說,但是我們平時還是喚你二媽吧,叫你二姨太怕叫習慣了給外人听到就丟丑了。」關潔接上話提醒說︰「仍然喚二媽可以,但你在家得懂上下規矩,該尊敬我們的就得服服帖帖,在外面我們給你面子。」二媽雖然同意這樣,但關潔這話的語氣听了很不舒服,不溫不火的話中帶刺回道︰「大姨太放心,我知道規矩的,您是大姨太,我差您一截就是您的奴婢,只管打罵算是在教育我。」說著望望一邊不吱聲的上官露說,「太太,您說對不?」她這話是在擠兌關潔,意思是你別神氣,你一樣是上官露的奴婢,關潔當然听得出來,話在理上也不能發作,冷冷地上官露說︰「歐陽太太,這樣說,我是您的奴婢了?」上官露自懷孕以來心情一直不好,她看得出丈夫在懷疑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是否是自己的,歐陽雅夫是個有修養的男人,當面沒有質問,卻把情緒寫在了臉上,平時對她也不大關心,晚上基本是在關潔房間里過夜,偶爾換二媽這里,到了她這卻說︰「太太,你身懷胎兒不宜性生活,好好的休息,我們夫妻有的是時間。」上官露只好說︰「老爺放心,我有佣人照顧著,你白天上班忙,晚上便在關小姐那舒坦吧,對了,二媽歲數大生孩子吃力,你不要忘記也照顧一下她,我年輕不礙事的。」歐陽雅夫本來就不喜歡她,又對她肚子里的孩子產生了懷疑,既然太太發話成全也就順水推舟,有時候關潔也不要意思,那次例假時乘機勸他說︰「雅夫,你多日在我這過夜,也應該去呵護一下太太,別傷著人家,她人挺好的,這幾日我正好身體不方便,你就去她房間吧。」歐陽雅夫不屑地說︰「沒胃口,像塊排骨一樣的身材,你正要趕我,就去二媽那罷,也有好幾日沒去她床了,不過他們倆妊娠三個月內確實都不宜性生活的。」關潔笑著說︰「去過夜不一定非要做那事,你太不懂女人了。」到關潔懷孕時,上官露與二媽懷孕四個月了,歐陽雅夫天天睡在她這不能房事熬著難受,便去二媽這多了些,偶爾也去太太這換換新鮮,然而抱著一個懷著別人孩子的太太,喉嚨口總堵著一只蒼蠅似的,想著想著身體就軟綿下來,上官露看在眼里,痛苦在心中,事實上她也吃不準這孩子到底是誰的,她與歐陽雅夫根本不知道其實白敬齋是無生育的。

華懋飯店七樓,歐陽雅夫擺了八桌宴請親朋好友與商業伙伴前來參加,歐陽家族在上海就大伯家,大伯不在了家族的關系還在,所以也請了大伯原來的三個姨太太,大姨太林芳,二姨太相玲珍,三姨太程潔系數到齊,她們沒有看到二媽,問︰「佷兒啊,二媽怎麼沒來?」歐陽雅夫早就準備好了托辭,說︰「她呀,外地去會朋友了,我和關小姐的事情辦得倉促也不去支她回來了,也不是什麼大婚,呵呵。」他這麼說是堵了這三個女人提出去看望她的念頭,二媽目前挺著肚子不能被他們發現,不然立刻會滿城風雨。其實歐陽雅夫多慮了,她們三個也是隨便問問,沒那個閑工夫,這段時間她們都急著在找男人,以前歐陽豪在的時候不能滿足她們,可外面又不敢胡來,現在徹底解放,個個躍躍欲試,程姨太最漂亮與青幫悟字輩林老板搭上了關系,隔三差五的到他府上過夜,其他兩個還在挑三揀四,不在乎年齡,只求嫁個大老板當正房太太,這回她們也想在宴會上物色,因為這里來的都是上海灘有錢有勢的頭面人物。上官露挺著肚子坐在主桌休息,今天她也是個主角,新納的姨太太按照規矩要過來叩頭敬酒,她的姨媽陪在身邊鐵青著臉,對歐陽雅夫納妾很不滿意,忿忿地咕嚕著︰「這是什麼世道,有的男人找不到女人,有的男人有了妻子還不安分守己非要找小老婆,呸。」上官露理解姨媽的心情,也了解她這個人表面上冷酷無情,實際上內心蘊藏著灼熱的渴望,只是因為人長得丑,脾氣又古怪沒有男人敢要罷了,她笑著對姨媽說︰「您就別管人家的事了,現在大老板找姨太太很正常,什麼時候給您找個男人,好壞就別挑了,安個家生個孩子多好。」姨媽戳了她一下輕聲罵道︰「你這兔崽子別胡說八道,男人都沒有好東西,包括你那個歐陽。」

白敬齋昨天打電話邀請郝允雁與他一同去參加歐陽雅夫的宴會,她對歐陽雅產生了感情自知對不起丈夫,所以不肯見他,白敬齋本來可以攜三姨太去,可她患肺結核後身體仍然很虛弱,病懨懨的樣子帶不出去,參加這種場面的宴會沒有女人作陪有失他的體面,好言說盡郝允雁就是不去,前幾日關潔也請過她都拒絕了,關潔知道她與歐陽雅夫曾經的事,問︰「是不是因為過去那檔子事不願見他?」郝允雁愧疚地說︰「關姐,當時我只是想報恩,你知道我是不喜歡欠人情的,誰料你們有這層關系,那是允雁對不起你。」關潔撅嘴說︰「妹啊,我都不計較,你還記著干嘛?」郝允雁為難地說︰「關姐,你就不要勉強我了,想起那件事情我很後悔,不僅是因為你,更是因為我的丈夫,我現在的處境想必你也是清楚的,我是個罪人,不想罪上加罪了。」話已至此,關潔也不好再邀請,帶著以後回了歐陽公館,郝允雁是她世上最在意的人,如今總感覺與她的距離漸行漸遠。白敬齋見郝允雁仍然在堅持,終于發飆道︰「你要是不去,那以後就別想要我一分錢。」這話很刺耳,還帶有侮辱性,卻一針見血,郝允雁毫無選擇余地只能屈服,與他約定時間地點一同前往。到了宴會廳,一身婚莎的關潔就看見她非常高興,激動的開玩笑道︰「好啊,你還算我的好妹妹終于來了,不過你不上路啊,我前幾日親自邀請你不來,這回卻挽著白老板來了,看來還是白老板有面子啊。」她抱了抱郝允雁,突然想起一件事情,異常興奮地說,「妹啊,我哥哥找到了,前幾天我從你這回家時,弄堂口正巧遇上了他,這家伙在外面打架,被人砸了腦袋剛出院不久,欠了醫院的醫療費,被人看著來找我要錢呢,嘿嘿,還好我現在不缺錢,現在把他安置在歐陽雅夫的家里,等合適的機會給他找個事情做,省得游手好閑的在外面闖禍。」說著對白敬齋笑笑道,「本來我打算把他介紹到您這,現在看來沒有緣分了,以後再說吧。」白敬齋含糊的應道︰「好好,白某一直恭候關小姐招呼。」關潔轉臉往四周尋死找哥哥關阿狗,咕嚕著說︰「剛才還在這,人呢?」

半個月前,關阿狗在白敬齋家附近的屋棚里****了郝允雁,兩人並不認識,郝允雁事後用鐵 子猛的往他的頭上砸去,見他倒在地上血流如注不省人事,以為他死了,十幾分鐘後,關阿狗奇跡般自己醒了過來, 子並沒有在他頭頂上戳得太深,自己跑到醫院縫了針,由于被查出有輕微腦震蕩,在醫院住了兩個禮拜,關潔那天去請郝允雁參加宴會時,正好是他出院的日子,醫院見他穿著破爛,問他上海有無親戚,關阿狗不得不去找自己的妹妹了,正在弄堂口遇上關潔。

歐陽雅夫招呼完其他客人笑著走向白敬齋,寒暄道︰「白老板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正是怠慢怠慢。」突然看見郝允雁,也並不覺得奇怪,早就通過關潔了解到她現在是白敬齋的女人,心情復雜的迅速上下掃了她一下,移開目光不敢去看她高聳的胸部,郝允雁也覺得別扭,心跳砰砰的加快,一股莫名的波瀾在體內翻滾,兩人舉止失態非常明顯,白敬齋看了很不舒服,遠遠的望見歐陽雅夫那位曾經被他****過的太太坐在一張桌後,便假惺惺對歐陽雅夫說︰「哦,對了,貴夫人在那邊,我們去打個招呼吧?」上官露見丈夫帶著兩個外人朝她走來,其中一個居然是帶給她噩夢的白老板,而自己肚子里懷的很有可能是他的孩子,不知所措的站起來,歐陽雅夫大方的向郝允雁介紹道︰「這是我妻子上官露,旁邊是她的姨媽。」說著又介紹郝允雁︰「這是……哦,白太太。」又指著白敬齋說,「這你認識我就不介紹了。」上官露臉抽搐了下,白敬齋偷偷的向她拋去****的笑容,上官露頓時感到嘔心,忙說︰「我上趟洗手間,失陪。」姨媽離開位子說︰「我陪你去。」上官露此時很想哭,對姨媽說︰「不用了,你陪客人吧,我一會就回來的。」這時阜昌參店老板朱伯鴻一身長衫在他們背後喊道︰「哈羅,歐陽老弟又添喜事,可喜可賀啊。」歐陽雅夫與他熱情握手敘舊著,寒暄完,朱伯鴻朝其他人點點頭,對歐陽雅夫說︰「老弟借一步說話。」他們在一處角落里談著生意上的事,白敬齋落單,想起剛才出去的上官露準備去候她說幾句話,便將郝允雁推到前面對關潔說︰「你們姐妹有日子沒有交流了吧?我大老爺們在你們女人說話不方便,我隨便走走,那邊看見一個熟人,我去對付對付。」

白敬齋在洗手間的走廊上發現上官露呆呆的望著窗外,看四周無人走過去問︰「歐陽夫人是在欣賞夜景嗎?」上官露嚇了跳,見是他馬上要走,被白敬齋攔住,說︰「干嘛看到我像見鬼似的?」上官露狠狠瞪他一眼答︰「走開,我不認識你。」白敬齋嬉皮笑臉說︰「哈,你不認識我,我可一直記著你和那天我們的快樂之夜,你雖然瘦了些,可你有優點,知道你的優點在哪兒嗎?」上官露的路被他堵死,別過臉去不听他胡說八道,白敬齋湊過去輕輕地說︰「你是****。」上官露無法忍受他的侮辱,「啪」的猛抽了他一個耳光罵道︰「無恥!」白敬齋憤怒的將她推到旁邊的雜物間關上門,把她按在牆壁上,一只手捂住她的嘴說︰「你要不老實敢喊出聲,小心肚子里的孩子不保。」白敬齋吃準了上官露不敢聲張出去,上次****她沒有報警,這次同樣只能忍氣吞聲,想到這另一只手從她旗袍的下開叉間伸了進去,白敬齋之所以要在這種場合冒天下之大不韙,是為了報復歐陽雅夫曾經對郝允雁的冒犯。這時,上官露的姨媽久等她不回來,便到洗手間找她,發現人不在,便著急的在走廊上喊她的名字,白敬齋警告她︰「如果你敢出聲,那你和我的聲音將公布于天下,不僅你聲名狼藉會被休妻,而且你丈夫從此在上海灘也抬不起頭來,你自己掂量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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