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寵之公子的邪妻 第六十章 你是我未婚妻

作者 ︰ 伊盞

望湘樓臨江,江景幽幽,江水虛無縹緲,若隱若現,置身其間,讓人心曠神怡,遐想連連。蒙蒙迷霧中,習習春風,江面泛著粼粼波光,好一派靜謐春波碧江圖。

長孫翊所選的雅廂是望湘樓觀感最佳的雅閣,窗柩大開,涼風襲襲,拂得窗邊青葉小栽曳曳生色,蔓藤伸延,獨成一處春景,迎著碧波江風,舒心愜意,仿若步入雲端妙境,心境竟一瞬平靜,遙望粼粼江面,一如平靜無瀾的心湖,豁然開朗,澄清又縹緲,宛如初升朝陽一剎那極其絢爛的展開。

美的極致。

景美,菜肴佳,人也絕。

江風送入,無端拂起男子黑如綢緞般的墨發,猶如他身上穿著的華服繡紋蛟龍,肆狂五爪,恣意懶伸,像極是蟄伏伺機的沉睡之王,意態冷傲傾絕,那一身霸道的氣勢,令人無法忽視,卻同樣的,無法逼視。

長孫翊的容貌是極其強勢的,僅僅一眼,是極盡沖擊力,男人容貌輪廓俊美無暇,如同鬼斧神刀精雕細刻,幾乎挑不出一絲瑕疵,那一雙鳳眸泓瀅而瀲灩,墨色的瞳眸幽深若千刃寒潭,清傲而冷峻,似隱著暗藏鋒芒,孤高絕傲,就著一身渾然天成的龍章鳳姿的尊貴氣息,只近一眼,那襲睥睨天下的氣勢,使人兀自甘願臣服低下頭顱。

這男人,真不愧是上天的寵兒。

西鑰瑤步入,便看到如此一幅視覺沖擊卻讓人移不開的碧江俊男美景。

「西鑰姑娘。」長孫翊手執青花素瓷杯盞,朝著西鑰瑤輕輕一舉,如此簡單隨意的動作,在這男人一抬手,一抬眉,卻是傲意四放,專橫自傲卻偏不惹人反感。

西鑰瑤唇邊含著一抹淺淡的笑,幾步至,衣衫輕拂,已然落座,對上那雙冷峻沒有一絲溫度的眼瞳,唇邊的笑意似乎深了些,兀自端起跟前早準備好的香茶細酌慢品。

茶韻余香,微澀,入口清潤,彌留茶香盈鼻。

「世子爺請我上來,應該不止請喝一杯清茶吧。」西鑰瑤微微一笑,眼里有細碎的亮光一閃而逝,鋒芒乍露。

長孫翊面容冷漠絕傲,對西鑰瑤的笑語仿若未聞,動作自然流暢的為西鑰瑤又添滿了一杯香茶,余香裊裊,霧氣縈縈上繞,模糊了視線。

西鑰瑤微微垂簾斂眉,身子忽的隨意往後紅柱一靠,整個人猶如攏在了徐徐縈繞的熱氣白霧中,對面男人的視線逼人,與景相闌的溫淡無瀾不同,長孫翊的注視更像是出鞘利刃,讓你無處所遁。

兩人都沒有再說話,雅廂里霎時靜謐,猶似窗外一片平靜悠然的碧波江面,看似安和平靜,卻不知暗藏洶涌。

良久,最先響起的,是長孫翊獨有冷漠清寒的聲線,不帶一絲感情。

「明知道有些人對你虎視眈眈,卻還是出了國公府,西鑰姑娘這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麼。」

西鑰瑤心底閃過一絲疑惑,面上卻不動聲色,這人……是在關心她?不能吧?但,雖然男人語氣極冷,幾乎听不出一絲情感,然而,西鑰瑤妖孽般的直覺卻告訴她,這男人,確實沒有惡意。

雖然西鑰瑤不知長孫翊和長孫舜他們的明爭暗斗,但,國公府和裕親王府關系微妙這點,她還是記住了。

裕親王對崇武帝有微詞,崇武帝卻極為看重沛國公,可以說,西鑰一族都是明面上站在皇帝這邊,崇武帝未登基時,還是皇子的裕親王對沛國公也是百般刁難,諸多不滿,怎奈西鑰一族歷史輝煌,幾乎歷朝輔助天子的太師太傅皆出自西鑰一族,更何況,西鑰宏可稱得上是三朝元老,縱使裕親王有再多的不滿和微詞,也不敢在明面上對國公府做些什麼。

但長孫翊此刻是……在提醒她?出了國公府就好比失了庇護,不就給那些對國公府暗懷鬼胎的人下手的機會,忽的,西鑰瑤對此行目的頓時失了興致,反而被長孫翊的態度勾起了一絲好奇。

「即便沒有出府,也避免不了不是麼,有句話不是說,該來的,總是會來,你要躲要避,總歸逃不過。」西鑰瑤微微一笑,攏了攏額角的碎發,目光悠遠而綿長,似在看著他,又似乎越過他,看著更遠的地方。

明明與國公府敵對,卻對她出言提點,長孫翊……

長孫翊手持瓷杯,十指修長,恍如精雕細琢的玉玦,眉下幽暗倏過,身影挺立如山,絲毫未動,她話中豈會不知,太淵中毒一案傳的沸沸揚揚,若不是她命大,恐怕早已命喪毒下,那麼,此行她是想引蛇出洞?

「西鑰暮和西鑰濯並非無用之人,待在國公府,他們自會護你周全。」察覺到自己似乎洞悉了她的目的,長孫翊眉間冷意像是又凝深了幾分,冷淡漠然的語氣添了一絲幾乎無的不認同。

西鑰瑤微微錯愕,若剛剛還是不肯定,那麼這刻她確定,長孫翊對她,似乎出乎尋常的關心!

眼角余光瞥見菱兒也是一副驚奇茫然的模樣,西鑰瑤腦中飛快的梳理了西鑰暮給她看過的史冊說過關于西鑰一族的訊息,仍然對長孫翊為何對自己與眾不同一無所獲,若西鑰瑤情商高那麼一點點或是此時自戀那麼一點點,或許會覺得長孫翊對她一見鐘情。以這丫頭智商高情商低的腦子,即便有此念頭,估計也會一掌拍飛。

丫的,人家長孫翊傻啊!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有顧茗雁和佟芙兒兩大美人兒亮珵珵的奪人眼球呢,誰還會關注她片綠葉,西鑰瑤雖自大,但到底沒有自戀到變態的程度。

然性格使然的她,也做不到有疑問就擱在心里,與君漠瑤一貫的相處模式慣了,那些彎彎道道含蓄什麼的表達方式自然不會出現在西鑰瑤身上,所以,她一向是有問題當場就問了。

于是,她問,「我們不熟吧,你為什麼好像對我挺關心的樣子?」

長孫翊似乎被她的直接怔了怔,清冽冷漠的眼眸微閃,微微掀簾,卻對上的是一雙透徹明亮,近乎無雜質的清眸,她就這樣認真的看著你,清澈的眼底倒映著你的影子,眼里詮釋的疑問那麼明顯,她仿佛從沒有想過掩飾自己的目的,如此純粹。

那一刻,那顆沉入深淵堅硬不化的心仿若琴弦輕撥,瘙癢似的輕輕一撓,一種從所未有的怪異感覺蔓延,一瞬即逝,讓來不及回神的長孫翊捉模不及。

一向沉著冷漠理智著稱的長孫翊對著那雙宛似琉璃珠般透徹明淨的眼眸,幾乎沒有思考道,「你是我未婚妻。」

轟!

這六個字猶如驚天響雷,在西鑰瑤和菱兒頭上炸開了一個又一個沒有硝煙的漩渦。

未婚妻?!

菱兒眼瞪得大大的,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嘴張的大大的,幾欲能塞進一個雞蛋,眼里震驚之色彌滿,霎時驚得連話都不會說了,小,小姐,她,她什麼時候有婚約了?!

國公爺和老夫人他們也沒有說過啊!而且,裕世子和小姐根本就從未見過面,府上的人不是都說裕親王和國公爺不和的麼,國公爺又怎麼會把小姐指給裕世子!天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看裕世子那模樣,好像也不是在說謊……

一旁的童兒也听得一愣一愣的,他跟在世子爺身邊那麼多年,怎麼不知道世子爺什麼時候定了婚約,對方還是國公府的孫小姐?!

「長孫翊,你在冷幽默?」乖乖的,她才打算慢慢適應‘西鑰瑤’的身份,還沒幾天,怎麼跑出一個未婚夫了!那神棍老頭可沒跟她還有一個未婚夫等著她啊!

這不科學!

然,當長孫翊拿出一塊和自己胸前掛著的那塊玉佩就像是一對雙胞胎,除了玉佩上的刻文不一樣之外,那玉質,流光,通透,無一不在閃爍著西鑰瑤的微張的眼眸。

菱兒也認出了玉佩,這不是夫人留給小姐的玉佩麼?

西鑰瑤嘴角直抽,她該不會是遇上了傳說中百分百狗血的指月復為婚吧!

賓果!

姑娘,你真相了。

「母妃與我說,這是箏姨生前定下的親事。」長孫翊仿佛沒有看到西鑰瑤的驚訝般,輕輕撫過清涼沁手的玉佩,如刀削般稜角分明的下頸微微抬起,目光沉定,眼底里仿若只余她一人。

那份專注,令她想起了景相闌。

但兩人終究是不同的,一個冷淡淡漠,一個冷傲恣意,同樣的專注,卻給人不一樣的感覺,對景相闌,西鑰瑤更多是無力,那男人分明就是耍得了酷賣的了萌的現實版,情緒變化多端,時常不按理出牌,五感敏銳,對上景相闌,西鑰瑤總覺得有股隱隱的興奮和期待,也許,這是棋逢對手時的歡悅。

但長孫翊……

怎麼說,不反感?不討厭?是因為他身上有和阿漠一樣冷漠孤絕的氣息嗎?不,不一樣的,長孫翊的冷漠是由骨子里透出的冷漠,孤傲得就像荒蕪里的野獅,獨霸一隅,稍有觸及麟角迎來的便是他無情鋒刃的利爪。

而阿漠,冷的讓人心疼,冷的讓人心癢,冷的讓人抓狂……

「也許只是一句戲言罷了。」西鑰瑤聳了聳肩,算是承了長孫翊的關心,卻否了這樁婚事。

笑話,初來乍到認了個兒子就算了,再來個未婚夫算什麼?

「這龍鳳配是定親之物,想必箏姨生前已經將它給了你,你既是我長孫翊未來的妻,我便會護你。」長孫翊像是沒有听出她話中的否決和抗拒似的,一派的清傲自持,冷硬若冰霜的臉孔卻肅然鄭重,仿佛許其承諾,重其一生。

西鑰瑤一愣,有些愕然,怔怔的看著長孫翊不含一絲情緒卻透著嚴謹沉著的神色,久久不能語。

許久,她才慢慢回神,眼眸睜大,這,這長孫翊,該,該不會是見鬼的責任感強大吧!

似是覺得那些話對她沖擊力不夠,長孫翊冷寒低沉的聲音又道來了,「按理,我本該在你笈笄之年上門提親迎娶你的,但那時你尚在遠方靜養,如今你已平安歸來,我們的婚事也該提上議程了,回頭我便讓母妃挑個吉日,上門提親。」

明明說的是極喜慶的事,但從這人冷漠的口中說出,就像是在平鋪直敘一樣尋常。

西鑰瑤長了那麼多年,曾被自己的妹妹氣過無數遍,來到異世後,又遇上一個讓她無語的景相闌,如今,繼景相闌之後,竟又多了一個叫長孫翊的奇葩!

那神棍老頭咋沒跟她說,她命運多舛,多遇奇葩,見著了要繞道走?!

「你,你,急著成親?」過了許久,西鑰瑤緩過了氣,才憋出了這麼一句。

長孫翊神情依舊冷漠尊貴,「不急。」說完,又在西鑰瑤正要開口駁話時添了句,「你會急。」

噗!

西鑰瑤想一口水噴死眼前冷漠裝酷的男人。

她急?他是哪只眼楮看到她急了?

「我不急,一點也不急!」西鑰瑤沒好氣的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長孫翊深邃若寒潭的眼眸飛快閃過一瞬疑惑,唇片抿了抿,神色露出一絲遲疑,最後才緩緩說道,「你,你已過了碧玉年華,是,是時候出嫁了。」

西鑰瑤氣過了頭,默默望天,敢情這丫是覺得她老了……再過兩天恐怕就嫁不出去了是吧……

在北狄,女子一般在笈笄之年出嫁比比皆是,但由于北狄尚武,女子也可習武修習,所以北狄女子即使是到了桃李年華才出嫁也並非怪事。

一般早早出嫁的閨閣女子,多半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便是沒有武功底子,不能習武的女子,只能出嫁從夫,相夫教子。

‘西鑰瑤’不能習武,且身子羸弱長孫翊是知道的,即使得知‘西鑰瑤’有可能熬不過二十歲,他當年也沒有想過要退婚,他知道自己母妃好像和西鑰箏感情很好,否則,也不會為自己唯一的兒子定下這門婚事,所以,長孫翊早已知道自己從小就定了一個未婚娘子,是國公府上最受寵的孫小姐。

西鑰瑤手在胸前的細繩一扯,手心多了塊玉佩,「這信物還給你,婚事作罷。」說著,她便將玉佩放在桌上,正好與長孫翊拿出的玉佩盈盈相對,折射出淡淡沁涼的光芒。

長孫翊看著被她遺棄的玉佩,又看看她一臉抗拒的神色,好看的峻眉終于慢慢擰緊,唇瓣緊抿,整個人無意識不要錢似的釋放著冷氣,雅廂霎時竄入一股寒意,冷颼颼的。

又是一陣怪異的沉默。

「你可知道段家?」長孫翊沒有拿回玉佩,只是定定的看著她,冷著聲音。

西鑰瑤點點頭,「知道。」說不上十分了解,但四五分還是有的。

長孫翊聞言絕美的唇微微勾起,漆黑的眼瞳幽光閃爍,身影清俊冷傲,高挺的鼻如雕刻,無一不在張揚著高貴與冷漠,「那你可知在段家,有人想要了你的命,也有人想讓你認祖歸宗。」

他的聲音在江風和洵下多了一份深寒的陰翳,嘴角一片冰冷的笑,不見溫度。

段家?認祖歸宗?

顯然,自大的某人選擇性忽略了長孫翊強調的重點,更像是听到了什麼可笑的笑話。

這傻孩子,人家分明是在提醒她,段家有人想要她的命啊喂!

「認祖歸宗?我可不認為這是段子淳的意思。」那男人想要認回自己的女兒肯定沒錯,但絕對不會是讓段家出面,認祖歸宗是段子淳的意思還是段家的意思,那背後的意義,可就大了去了。

長孫翊微微頷首,「你爺爺段伯風的意思。」

西鑰瑤輕嗤一聲,唇角扯出一抹嘲笑,眼角斜睨他一眼,「我西鑰瑤沒有爺爺,更沒有父親。」

她可是孤兒,這是事實。

長孫翊聞言,只當是她憎恨段家,不想與段家扯上關系。

「雖然沒有證據,但,你在國公府險些中毒一事,恐怕幕後黑手,是段家的人。」

不得不說長孫翊能與景相闌顏亭風幾人齊名必定有其過人之處,尊貴的身份,俊美無濤的容貌,冷靜的頭腦和嚴謹自持的分析能力,身處皇家的他比尋常人多了一份深沉心思,中毒一案牽涉甚廣,看似無跡可尋,實則目的明顯,甚至可以說凶手在向皇族挑釁,第一個就挑國公府下手,不就直接打了皇帝顏面,天下誰不知當今聖上對沛國公是亦師亦友,極其尊重。

那分明就是在老虎嘴上拔須,動國公府最重視的人,西鑰瑤身份敏感,可以說是牽一發而動全身,幕後的人不可謂不是心思深沉歹毒,要麼與西鑰瑤有仇,要麼此人純粹狠辣辛毒,但若分析,長孫翊更傾向前者。

有人要借此事至西鑰瑤于死地!

不是針對國公府,僅僅針對西鑰瑤此人,想要對付國公府的人,不會一下手便是死手,也不會挑中西鑰瑤下死手,想削減國公府的勢力,更快更穩的,應該從西鑰恆和西鑰卯身上下手才對,誰會挑一個小姑娘下毒手?

除非,有人容不下西鑰瑤。

想迫不及待要西鑰瑤死的,這天下不外乎就那麼幾個,恰好,就有段家的人。

「是周心夏吧。」西鑰瑤冷冷勾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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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段時間因為調理身體的緣故,暫更五千字左右,請親們見諒哈,各位妞妞可以先養文,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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