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攻下神界前 第25章 凡人城鎮(修完)

作者 ︰ 灌湯叉燒包

「我與你締結血契,追隨你千年,」小太子清亮的眸子漸漸凝聚起堅毅。

顧清昭一個法決打出,束縛在青年身上的鐵索驟然消失。

突如其來的自由讓青年有幾分不知所措地錯愕,但是他很快回過神來,單膝朝著顧清昭跪下,右手高托于頭頂,一顆魂血從眉心射出,漂浮掌心之上,宣誓道︰「吾以朱雀後裔之名起誓,願認尊上為主千年。君目光所指,便是吾心所向。吾願為君劍,吾願為君盾,直至劍斷人亡,盾破魂消。哪怕有朝一日尊上否定吾之存在,吾也誓死追隨,心甘情願。」

這是追隨者的最高誓言,這一番話被無數的人念了千百遍。

但念在青年的口中卻沒有其他人的卑微。

臣服而不卑微,追隨但不自賤。

這一刻的青年雖然單膝跪在地上,低垂著他的頭顱,卻散發出耀目的光彩。被吊在十字架上怒目而視的他再張牙舞爪也只是一只沒有任何反抗力的困獸。

此時跪在地上的他收攏起全身鋒芒,卻是一頭潛伏在黑夜里的草原雄鷹,必將搏擊長空。

這才是神獸的血脈啊,顧清昭看著青年手上魂血凌空繪成一個篆體「忠」字,面紗下的紅唇勾起一個淺淺的弧度,將忠字收入識海之中。

忠字甫一進入識海,識海中驟然燃燒起灼灼天火,天火以極快地速度聚攏在一起,化作一只朱雀盤旋在忠字上。

「很好,」顧清昭手中多出一套法衣,三階的法衣品級並不算高,倒是適合築基中期的小太子。

一身玄色衣袍的小太子站起身,最普通的法衣都被他穿出滿身的貴氣,果然人長得好,穿什麼都佔便宜。

顧清昭原本想拍一拍青年的肩膀,但發現貌似自己的頭頂居然才到別人肩膀的時候,他沉默了,夜月提供地那雙增高鞋在他心中一閃而過,這也太奇葩了。

顧清昭有些恨恨地握住青年一雙大手,把手交入人家掌心中後,再次失望地發現那人地手掌比他大多了,但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心中道︰「系統,轉移到離九曜國都最近的凡人聚居地。」

顧清昭話音一落,兩人就從瑯琊洞中憑空消失。

守在走廊盡頭的藍衣仙人心有所感,身形一閃進入小黑屋中,小黑屋中竟然已經沒有了半個人影!

「鏡山書院,一定是鏡山書院!」藍衣仙人只覺得背脊都竄過了一抹冷意,身上仙氣驟然化作黑煙,一雙眸子猩紅如血,向空中打出一個令牌。

一扇大門憑空出現在半空中,散發出陣陣陰氣,當大門打開地一剎那,鬼哭狼嚎之聲從中泄出。

不知是仙是鬼是魔的藍衣人飛入大門之中,高呼道︰「主人,鏡山書院的人入世了!」

九曜國天空之上臥著九個太陽。

不,準確來說不是九個,只有三個太陽發出灼灼光芒,另外六個只是淡淡的虛影,虛得好像被白雲遮住的早出的月亮。

三日當空的奇景讓小太子忍不住抬頭觀望了一會兒,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那三個灼灼逼人的烈陽竟然在小太子的目光下顫了顫身形。

「走吧,」顧清昭身子一動之下,飛上半空,前方是一個不小的凡人城鎮,小太子緊緊追隨在他身後。

九曜國的新秀大賽一個月後開始,顧清昭打算先在凡人之地雙修一番提升修為,得到青蓮劍歌這套八品劍訣。畢竟對戰之時,瞬息萬變,光靠陣法,想要勝利哪有那麼多時間去布置。

只是,離那凡人城鎮還有一里之地時,就聞到了濃重的血腥氣。

顧清昭心中涌現起不祥預感,陡然加速。

忽然,一男一女兩名修士的笑聲傳來,「師兄,真好玩!」

「師妹,還可以更好玩啦。」

隨之,一個血淋淋的物體被從遠處拋來,剛好落進了顧清昭的懷中。

那血糊糊的東西動了動,睜開一雙空洞無神的眼楮,血絲爬滿了白色的眼仁,絕望,麻木,失去痛覺般沒有流下一滴孩子該流下的淚水。

「禽獸,」顧清懷中的竟然是一個□□歲的小女孩,怒喝道︰「你們是哪門弟子,竟然如此殘忍!身為修士就是這樣對待手無寸鐵的凡人的嗎?」

那一男一女兩名煉氣修士徐徐飛在半空中,男修手里拽著一條長長的皮鞭,鞭尾拖行著十幾具凡人軀體,其中一半已經徹底沒了呼吸。

那十幾具皮開肉渣的凡人軀體中有一個二十出頭的婦人,奄奄一息地睜著雙眼,直到看到顧清昭懷中的女童,驟然爆發出一聲淒厲地吼叫︰「囡囡!」

顧清昭將一枚丹藥喂進女童口中,運行起靈力為她化解藥力,毫無反應的女童听到婦人地嚎叫時一下子掙扎起來,淚水頓時從眼中涌出︰「阿娘。」

女修抽出腰間長鞭一下子打在婦人身上,帶著鐵刺的長鞭瞬間把綻開的皮肉撕扯露出一段森森白骨,那女修眼風輕蔑地一掃顧清昭二人,笑道︰「南斗門辦事,閑雜人等速速退避。」

南斗門正是九曜國十三仙盟的依附門派。

「殺了他們,」顧清昭淡淡吐出四個字,抱著哭鬧的女童,一下下拍著她的背部安慰,黑紗滑過女童的腦袋。

小太子立在顧清昭身後一動不動,腳尖輕輕一轉,兩個火輪從腳下飛出,霎時把女修和男修燒成一撮灰燼。

顧清昭從空中降落下來,走向那十幾具凡人的軀體,倒出丹藥,喂進他們口中,一一為他們劃開藥力,白衣輕紗染上血污泥淖卻一點也不介意。

小太子看著這個他追隨的人露出疑惑,他起初以為這是一個絕頂高手,或者一方修真勢力頭腦,可看他現在的表現,倒像是一個涉世未深的小公子。

這種用丹藥慢慢救人的舉動,哪像一個可以劃破虛空,瞬間轉移千萬萬里的大能,分明,分明只有煉氣修為。

一個矛盾充滿秘密的人。

五年前的小太子看到這些被凌虐的凡人只會無動于衷,只會覺得顧清昭婦人之仁,可是經歷過瑯琊洞中的兩年,再看到這些手無純鐵被修士折磨的凡人,他的心中只涌現出憤怒,這些仗著修為勢力為所欲為的人渣!

小太子蹲□,蓋住顧清昭手握白玉丹瓶的手︰「主上,讓我來吧。」

小小的火花 里啪啦一閃,化作一片紅雲,蓋住十幾具慘不忍睹的軀體,轉瞬之間,那些人的皮肉自動愈合,還有生機的五個人站了起來,其中包括那個小女孩的媽媽。

只是這站起來的五個人看著顧清昭的目光中卻沒有一絲感激,害怕得臉色慘白,身子抖如篩糠。祖祖輩輩口口相傳的警戒,這世上絕沒有好心搭救凡人的修士,他搭救你,一定是想謀取更

多的東西。

這樣的一群人,顧清昭能夠對他們說什麼,只得揮手讓他們離開。

婦人大著膽子把小女孩從顧清昭身邊抱走,誰料那小女兒卻大聲哭起來︰「阿娘,這個漂亮哥哥是好人,沒有他我們都死了。」

「閉嘴,」婦人忍著心痛給了小女孩一巴掌,朝著顧清昭跪下扣頭道︰「神仙大老爺,囡囡還小不懂事,沖撞了您大駕,您要怪就怪我吧。」

小女孩捂著半邊臉頰,哭泣道︰「哥哥真的是好人。」

顧清昭好笑地扶起婦人︰「夫人,你們真是多慮了。我救你們用了那麼多丹藥,還得罪了南斗門,你說你們身上有哪一點值得我去做這些事來謀取好處的?」

婦人愣了愣,想到南斗門,又想到那些起死回生的丹藥和神奇招術,羞愧地紅了一臉,哪怕那些從小听到大的修士欺騙凡人的手段中也絕沒有人會付出這般大的代價,因為凡人根本無法給他們回報相同的價值。

他們竟然這樣對待救命恩公,婦人又要叩頭︰「神仙大老爺,是小婦人無知了。」這一次是真正感恩。

顧清昭手中溢出一縷溫和的靈力,一下子把婦人跪在地上的膝蓋抬了起來,笑道︰「不知道我可否在你們鎮中住上半月。」

住上半月?婦人愣了愣,不明白堂堂修士為什麼會想到來凡人靈氣稀薄的聚居地住上半月,但一想到安河鎮全鎮人性命加起來也不抵恩人手中一粒神奇的丹藥,她下意識升起地戒心又放了下來。

「神仙大老爺想住多久住多久,且隨小婦人前來,」婦人抱起哭泣的女兒,輕輕吹了吹被打得紅腫的臉頰,「不痛,是阿娘不好,囡囡別哭了。」

「我這次殺了南斗門的人,他們會來找你們麻煩嗎?」顧清昭有些擔憂地問道。

婦人搖了搖頭︰「不會。這兩個人只是南斗門的外門弟子罷了,領了兩年挖靈礦的任務,就一直找凡人代替他們挖礦。他們已經禍害了二十多個鎮子,這一次輪到我們,沒想到……」婦人沒有說完只是望向前方,「才對沒有趕回鎮里的我們發怒泄憤。」

顧清昭順著婦人的目光看去,只見前方建在山谷中的城鎮亮起一層青光,那青光將整個城鎮籠罩其中,上面有電光來回閃爍,帶起奔雷之聲。

這……

竟然是一個巨大的修士防御陣法!三品龜甲閃電陣!

一座凡人的城鎮,怎麼會有修士布置的陣法?

婦人朝著鎮內吼道︰「鎮長,這位神仙大老爺救了我們五人性命,他是好人,請撤掉陣法,讓他進來。」

那陣法並沒有因為婦人的話語消失,反而電光漸漸凝聚在一起,凝聚成一桿長矛,矛尖直指顧清昭!

婦人急了,用顧清昭听不懂的話嘰里呱啦地沖著大鎮之內的人說了一大堆。

這陣法終于撤了下去,露出小鎮原本恬淡的樣子。

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穿著一身體面的長衫走了出來,沖著顧清昭長長一揖︰「多謝仙人搭救他五人性命,還請仙人隨在下進鎮。」比起其他人,身為一鎮之長,他看得透的東西太多,很快判斷出顧清昭是修士之中難得對凡人有著眷顧之心的良修,只是這樣的良修太少,太少,少到他們不敢對任何一個族人提起這世上還有這樣的修士存在,讓族人對殘忍嗜殺的修士抱有僥幸之心。

鎮長咬破指尖,流出一滴鮮血,把那鮮血往前一射,這夾雜著小鎮的山谷發出轟隆隆的震響,猶如紙張般被人驟然撕碎,那小鎮也轟然坍塌,露出一座巨大的城郭。

城門高約十丈,莊嚴大氣得與修士的城門幾乎一模一樣。

唯一的區別是這城門之上沒有修士在來回巡守。

顧清昭心中震撼不已,他到的真的是一個凡人的聚居地嗎?剛剛他看到的是什麼,是不低于四階的迷蹤幻陣!

鎮長輕輕拍手,巨大的城門轟然洞開。

露出整齊的坊市,人來人往,繁榮昌盛,好似一幅清明上河圖。此處沒有一點修士治下的惶惶貧瘠,充滿了生機。

這樣的凡人城鎮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如果不是老人身上沒有一絲法力波動,身體笨重,呼吸渾濁,他都要懷疑他是誤入了一個隱世門派。

鎮長為了表示感謝,把顧清昭安頓在自己家中,其間樓宇精美,廊閣畫橋,儼然比得上上輩子書中所讀的皇室行宮。

一個高階修士想裝出凡人的模樣,是件非常容易的事。而一個低階修士想要看透高階修士的偽裝,絕對不可能。顧清昭心中懷疑更重。

鎮長裝作感覺不到顧清昭的疑惑似的,一路上自然地向他介紹庭院景色,最後把顧清昭安頓在最新修建起的訪梅苑中。

鎮長和一直陪伴顧清昭的婦人母女一同行禮告辭︰「仙人有什麼需求,盡管吩咐在下,在下一定竭盡所能辦到。」

「哦?」顧清昭狀若無意地一問︰「這城池外的防御陣和幻陣是出自誰的手筆?」

「那些陣法啊?」鎮長面露感激︰「是出自和您……」一樣仁善的仙人之手。

鎮長忽悠的話未說完,被顧清昭搭救的小女孩就接口道︰「是鎮長的大孫子,阿岩哥哥做出的陣法,阿岩哥哥超級厲害,跟漂亮哥哥你一樣厲害!」

「哦?」顧清昭做出饒有興趣地樣子,問道︰「不知可否一見這位做出陣法的公子?」

鎮長張嘴還想推月兌。

顧清昭做出傷心地樣子︰「難道因為我是修士,鎮長覺得我會加害你的孫子,所以不肯讓我見你的家人嗎?」

顧清昭把話說到這個地步,鎮長只得吩咐人把阿岩叫來。

門外響起咕嚕嚕的車輪轉動聲,鎮長听到後臉色一變,趕忙跑了出去︰「阿岩,你怎麼又自己推車了。」

坐著輪椅的青年,雙手飛快地轉動車輪,把自己轉進屋子,居然比鎮長還跑得快,他看著眼前的兩個修士,一人戴著帷帽,連自己的真面目都不敢露出,一人低垂著腦袋,也看不清長什麼樣,「是你們哪位想要見我?」

不等顧清昭開口,就自顧自地接話道︰「很驚訝吧,我不是一個修士,還不能雙腿行走,那又如何?這世上不是只有你們修士才有搬山蹈海之能!」

鎮長被自己長孫狂妄地話嚇得臉色一白,解釋道︰「仙人,他年紀小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別怪他,這孩子出生沒有了爹,他的爹我的二兒子就是被修士殺死的,所以他性格有點偏激,還請您不要怪罪他。」

顧清昭走到阿岩的面前,輕輕蹲下,讓自己與坐在輪椅上的阿岩平等對視,搖頭道︰「我一點也不驚訝,因為我曾經也是一個完全無法修煉的人,只能靠自己鑽研法陣,但是我跟你不同,我研究的都是一些一二階的小法陣,從不曾做出過三階的。」

自己能夠研究陣法全是因為有引靈手套,這個阿岩是一個完完全全不能使用靈力的凡人!除了鬼才,顧清昭想不出任何其他詞語足以形容眼前青年。

阿岩嗤然一笑,對顧清昭拉攏關系的手段嗤之以鼻︰「您堂堂在上的修士,跟我多解釋什麼?您解釋了,我就會听嗎?笑話!」

顧清昭一點也不生氣,只是對他道︰「你雖然有奇才,可是基礎太薄弱,鐵龜陣是三級防御陣法中最牢固的,把它和萬劍電波陣結合在一起的想法確實很好,但漏洞太多。」

「明明只有一根矛,你是怎麼看出原型是萬劍電波陣的?」

顧清昭搖了搖頭,帷帽上的黑紗也跟著輕輕搖晃起來。

阿岩這才知道自己中計了,「有什麼好得意的,我愛用一根矛,我就覺得一根矛比萬把劍威武霸氣怎麼了?」

「這是你的陣法,你覺得一根矛威武,我當然沒有意見。」

顧清昭帶著微微嘲笑的聲音氣得輪椅上的青年雙肩發抖,一路直下搖著雙輪轉身離開。

「只是不知道那根矛只能對準一人,射程半里,就在今天死掉十二人後,你還覺得一根矛比萬劍威武霸氣嗎?」

滾動的車輪一個急剎停了下來,車輪中青年的身體驟然僵直,他駐留在門下,被人點穴般一動不動。

顧清昭並不催促,施施然坐下,手中白光一閃,多出五個玉瓶,給鎮長道︰「一些療傷的丹藥,希望對你們有所幫助。」

鎮長激動得雙手顫抖著接過,扒開一枚瓶塞,輕輕一嗅,眼中閃過一道精光︰「謝仙人恩賜!」

阿岩搖動向右搖動輪胎,轉過身來,搖到顧清昭的跟前停下,抬頭問道︰「你想如何?」

「不是我想如何,而是你想如何?」顧清昭手中變出一枚玉簡,拉起阿岩一只搖動輪胎的手,掰開他的五指,把玉簡放入他的掌心,「這里面是我研究陣法以來,記下的感悟,以及對一千三百七十八個低階陣法的解析,你看看可有用?」

阿岩微微低頭,目光剛剛觸及到那枚玉符,一個光影就從玉符中投了出來,投射成一本尺厚的紙書。

阿岩有些不服氣地翻動這本光影凝成的書,翻開一頁看完後,眼中的不耐被慢慢的驚艷代替,別人是看美人,感到驚艷,只有他是看陣法感到驚艷,越往下翻越是激動不已,從前困惑不解的地方都得到了解答,看似弱小無用的低階陣法竟然還可以如此運用!

「你!」看完數十頁後的阿岩抬起頭,激動得胸腔起伏,連病弱蒼白的臉頰上都浮現出兩抹不正常的紅暈︰「你為什麼要這樣做?我要留在鎮中,保護我的族人,我是不會跟你走的……」阿岩不舍地閉上眼楮,把玉符推了出去︰「這東西你收回去吧。」退還玉符比要他命還痛苦,可是想到族人,阿岩覺得他對陣法的喜愛抵不過一城族人的姓名。

「你想多了,」顧清昭嘖嘖兩聲,搖頭嘆道︰「這世上劍修法修橫行,陣修少,精通陣法,運用無隙的陣修就更少了,這世上像你我這般痴迷于陣法,能夠不靠等級靈力運用大陣之人,我想不會有第三個。等我走到高處後,想找人探討都不行,這東西我希望你能收下,以後有緣再聚,我們可以切磋陣法,」語氣驟然凝重起來,舌頭上仿佛壓著千萬均︰「無論為了你的族人,還是你自己。」

阿岩一把將玉簡搶了回來,害怕顧清昭反悔似的,把玉簡塞入懷中,不敢相信地問道︰「你真不帶我走?」

「大男人怎麼這麼婆婆媽媽,我說不帶就不帶。」

阿岩按住胸口玉佩的受顫了顫,閉上眼楮想讓自己做一個決定,睜開眼時,淳樸的雙眼陡然綻放出利芒,驕傲地抬起頭,仰視著顧清昭︰「我阿岩不是白吃白喝之輩,我今日欠你的人情來日一定償還,等族中不再需要我時。無論你在何處,我都找到你,追隨你。」

「好,」顧清昭不在意地答應下來,好像在哄一個小孩子般。

自己如此艱難地做下的決定,居然被人當成小孩子開玩笑,阿岩氣得轉動輪胎的雙手都顫抖起來,抖得好幾次都轉錯了方向,對鎮長道︰「爺爺,送我回房,」又對顧清昭說道︰「你看著吧,我一定會找到你的,我認人可不是靠一張臉!」

「主上,」小太子抬起頭,說出一句不符合自己追隨者身份的話︰「你在忽悠他,就像忽悠我一樣。」

「哦,你發現我在忽悠你了?」顧清昭輕輕一挑眉發出一聲淺笑,拉住人的領口︰「可是你已經不能後悔了,說起來我還沒有給你取名字,」那嗓音中染上邪肆的曖昧︰「你說,今晚,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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