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醫有毒 第一百五十三章 回門

作者 ︰ 木嬴

四太太斂著笑意,抹著繡帕道,「越兒媳婦,我們都知道你愛錢,為了區區些許白銀就敢砸暈越兒,但是我們可都是你的長輩,有你這樣獅子大開口的嗎?」

知晚臉上掛著的恬淡笑意,沒有因為四太太的話消散,反而笑的更加的燦爛,「我獅子大開口?」

四太太看著知晚,一副不是你還能有誰的模樣,三太太還有大太太也都一樣的眼神,不過稍淡些罷了,畢竟有求于人,是長輩也不能太擺譜了,不過倒是可以借此試探一下她的氣量了,是不是真的比越兒還不可一世。

看著她們那樣,知晚就好笑了,煤礦擺在那里幾千幾百年沒人要,她一找皇上要,就成香餑餑了,爭著搶著,最後獅子大開口的還是她,真正的獅子還沒開口呢,待會兒你們就知道誰溫婉了。

眼角余光掃到某男,某男輕搖玉扇,一派閑灑,「本郡王才是一家之主,她說的話幾位姑母叔嬸不必放在心上,那半成股要一萬兩。」

知晚憋著笑,臉上卻是委屈的神情,一臉我顧及你們是長輩,你們不領情,那就算了,听相公的吧,幾位太太滿臉通紅,恨不得把舌頭給咬了,嘴巴張著,愣是半天沒說出來一個字,沒辦法,雖然煤礦是給塵兒的,可是塵兒尚在襁褓之中,做不了煤礦的主啊,那就只能做爹娘的來了,方才做娘的發話被人一棍子打死了,那就只能做爹的來發話了。

屋子里寂靜了半晌,落針可聞,無人開口,葉歸越不耐煩了,把玉扇吧嗒一下合上,起身要走,大太太一急,率先開口,「越兒別走啊,煤礦的事還沒拿定主意呢。」

葉歸越瞥頭瞅著大太太,「從來只有本郡王與父王和皇上討價還價,還沒人與我討價還價過。」

言外之意,要就要,不要就不要,沒人逼迫他們。

說完,邁步便出了屋子,知晚坐在那里,幾位太太不走,她是不能走的,不然太失禮了,三太太舌忝著臉面過來抓著知晚的手道,「你跟三嬸透個實話,那煤礦的生意如何?」

知晚扯了下嘴角,手被緊緊的握著,抽不回來,「瞧三嬸話說的,煤礦是我替塵兒要的,塵兒是我兒子,我還能讓他吃虧?」

廢話,他們當然知道煤礦掙錢了,忻州貧瘠,人所周知,她放著富庶的歷州不要,偏要忻州,能沒貓膩嗎?做娘的不為兒女考慮為誰考慮,她們這樣舌忝著臉面,為的不正是他們將來日子能過的輕松些,她問那話,是想問問能掙多少錢,投一萬兩進去,能掙多少!

想到一萬兩,三太太的臉色就有些僵硬,就多說了一句話,就多花了五千兩銀子啊,擱誰心里舒坦,她是通透人,再加上成親前後,葉歸越對知晚的態度,他這是在告誡幾位太太別把知晚的話不當話听,在臨墨軒,她的話管用。

江信侯夫人有些不想做這筆生意了,江信侯瞪了她一眼,要是不掙錢,王爺會去找皇上壟斷煤礦嗎,江信侯夫人這才望著知晚道,「旁的生意我們多少都懂一些,這煤礦實在是陌生的緊,你說五千兩,郡王爺說一萬兩,差別太大了,你就給姑母個準話吧,能掙多少。」

這回問的是真直白,直白的知晚不回答都不行了,知晚笑道,「具體多少我也不知道,畢竟煤礦還沒開采沒有售賣,我胡亂吹噓,攪亂了幾位嬸娘的判斷,到時候虧損了,該在心里怨恨于我了,不過煤礦掙錢這一點我可以肯定,至于能掙多少,還得看多少人願意買,畢竟往外掏銀子的不是我,得人家樂意才成。」

听著知晚的話,幾位太太你望著我望著你,有些吃不準是入股還是不入股了,四太太機靈,笑問道,「之前春風樓說是被第一村姑買下了,我瞧這些日子春風樓是一天一個樣兒,那地段用來做院子不劃算,不知道你是打算做什麼?」

知晚秀眉輕蹙,心里對四太太是刮目相看,更欽佩她的臉皮,都不知道羞愧,方才還說她獅子大開口呢,知晚笑望著四太太道,「春風樓我改建成鋪子了,只是那鋪子我不打算要人入股,鋪子一分為二,將來思兒一半,塵兒一半。」

四太太臉色微僵,她還沒打鋪子的主意,就被她給堵死了,隨即笑道,「你倒是不偏袒,不過你還年輕,往後孩子可不止這兩個。」

知晚輕點頭,「目前就這兩個,等再生了再做打算也不遲。」

知晚說完,白芍換了盞茶來,知晚端起輕啜著,外面,有個小丫鬟湊到大太太耳邊嘀咕了兩句,大太太听得眸底晶亮,還帶著一絲的疑惑和不可置信,煤礦真那麼好,能比的上銀霜炭?

銀霜炭二兩銀子一斤,還供不應求,京都有好幾座山是那種黑色石頭呢,就算人挖,也得挖個好幾年,那得掙多少錢啊,之前一成股,一年至少都能掙兩萬兩,她雖然只有半成,兩年也就回本了啊,往後就坐等著分銀子,是好事啊!

大太太當即就同意入股了,她一同意,三太太和四太太也就入股了,幾位太太同住在一個府邸,平素就愛攀比跟風,要是她們不入股,將來大太太掙錢了,還不知道在她們跟前怎麼得瑟呢,就算虧損了,也是一起,誰也別笑話誰,再說了,誰虧也輪不著郡王爺虧啊!

三位同意了,懷王夫妻和江信侯夫妻還能猶豫,當時就贊同了,只是身上沒帶那麼多銀錢,說回頭讓總管送來,在加上時辰不早了,就先回府了。

三位太太也不多逗留,知晚送她們出了臨墨軒便回來了,茯苓望著知晚,撅著嘴,「郡王妃又不缺銀子,要他們入股做什麼?」

姚媽媽伸手拍打了茯苓的腦門一下,嗔怪道,「不許多嘴多舌,郡王爺都同意了,你反對個什麼勁。」

鄭媽媽站在一旁,笑看著姚媽媽道,「茯苓說的也不錯,不缺銀子沒那個必要,以郡王爺的身份,誰還敢覬覦煤礦山不成?」

鄭媽媽的主子就三個,皇上,王爺,葉歸越,現在可能要多三個了,郡王妃,小郡王小郡主,鎮南王府里的其他人,她誰也不招惹,但也不是誰能招惹的,那些個太太,她不喜歡也不反對,總之,沒一個是簡單的角色,能沒利益牽扯就不要有利益牽扯,古來多少事,錢才是禍根。

知晚點點頭,眼楮在院子里掃了一圈,方才大太太改主意,肯定是院子里有丫鬟告訴大太太,她之前與元皓和楚沛說的話了,不然她們不會那麼爽快。

接下來兩天,煤礦這個新名詞傳遍京都,上門想入股的人也不在少數,不過當官了的除了懷王和江信侯就沒別的人了,畢竟人家是打著瞅塵兒思兒的名義來的,士農工商,商人最末,當官的做生意是要遭人鄙視的,不過誰家府邸不開鋪子才叫稀奇了,一邊瞧不起,一邊做著這樣的事,反正知晚是鄙視的。

轉眼,便是回門這日了,吃過早飯後,知晚便帶著兩個孩子和葉歸越一起出了王府大門,沒有去給王妃問安,王爺特許,她只要安心照顧好兩個孩子便好,三天請一次安便行了。

王妃也沒反對,她要看知晚做什麼呢,要給知晚擺主母的架子做什麼,人家兒子女兒是郡王郡主,她的兒子還不是呢,知晚那麼得王爺和皇上的看中,她給知晚穿小鞋,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嗎?

王妃是明白人,這兩天也想了很多,王爺不讓郡王妃接手內院,只管好臨墨軒,應該是為了將來考慮,郡王爺要真的謀朝纂位,鎮南王府就不會是他的,不是他的不就是瞻兒的?王妃當時想著,還有些不敢置信,試探的問了王爺,「郡王爺如今也迎娶郡王妃進門了,瞻兒年紀也不小了,也該娶親了,郡王妃要照顧小郡王小郡主無瑕幫我打理內院,到時候讓瞻兒媳婦多幫襯我一二。」

當時王爺神情不變的嗯了一聲,「瞻兒年紀是不小了,也該娶親了。」

當時王妃的心差點沒蹦出來,她這些年的真心到底是沒有白費,王爺還念著她們母子,如此一來,就更沒必要得罪葉歸越和知晚了,要是他們真謀朝篡位成功了,那就是皇上皇後,瞻兒還得在他們手底下討生活呢。

乘坐的是塵兒一品郡王的車架回的侯府,浩浩湯湯的儀仗,一路敲鑼打鼓的走馬過街,知晚是不打算這麼高調的,可是葉總管說這是王爺的吩咐,他們不听不行,知晚當然也只有听的份了,就是不知道王爺這麼高調是想做什麼。

別看塵兒才兩個月大,名聲可不小,誕生的出人意料,格外的受寵,一回王府就擠掉的親生郡王爹在王爺心目中的地位,更一舉讓皇上冊封做了一品郡王,正好踩在某囂張紈褲的郡王爹腦門上,親娘更是了不得,是皇上親口封的大越第一村姑,一手醫術出神入化,專解疑難雜癥,真是集萬千寵愛于一身。

相比于兒子的風光無限,某郡王就黯淡無光的多了,這兩日也出門過,遇到熟人就會打趣他,「恭喜郡王爺喜得龍鳳胎,咦,什麼時候把小郡王小郡主帶出來給咱們瞅瞅,一品郡王的神采,我等可是瞻仰已久。」

總之,無論前面寒暄多少句,巴結奉承多少句,最後一句總會提到塵兒,一品郡王四個字咬的是格外的清晰刺耳,甚至笑說以後父子兩個上朝,小郡王站在他前面,皇上商議朝政時,先問問小郡王的意思,再問問他的意思,意見合沒事,意見不合,咳,以有父必有其子來看,小郡王的脾氣肯定好不到哪里去,到時候不知道父子**不會在朝堂上打起來,朝堂之上無父子,郡王爺這可是以下犯上啊,哈哈!

有些過分的就只是擱心里想想,有些就直接笑出了聲,笑的那叫一個狂肆,更有甚者直接笑的從馬背上摔下來的。

以至于某郡王現在有些厭煩騎馬了,人家道賀道喜,他還不能無緣無故揍人,不然就坐實了他這個親爹容忍不了兒子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啊,這是一個合格的爹嗎?

就像現在,某郡王坐著某小郡王的車駕回門,外面笑聲一片。

「雖然一品郡王和二品郡王就隔了一個等級,這車駕儀仗差的就大多了,看越郡王都不坐自己的車駕,坐自個兒子的了……。」

「有兒子靠多好啊,父親比自己厲害,兒子比自己厲害,說實在的,這爹也怪難做的,兒子小,沒什麼,等大了,打不得罵不得,做爹還有什麼意思啊?」

「兒子比爹厲害,是大家期盼的,可是一出生就這麼厲害了,爹難為啊!」

知晚一路听著,肩膀直抖,可是才笑了一聲,腰就被扭緊了,耳朵一痛,灼熱的氣息吹得脖子癢麻,知晚縮著脖子,忙扭頭阻止他,滿臉羞紅,要是把她脖子親出來一塊一塊的草莓,可怎麼見人啊,葉歸越捏著知晚的鼻子,「下次再幸災樂禍,可就沒這麼便宜了。」

知晚鼓著腮幫子望著他,一雙明麗雙眸含嬌帶嗔,「幸災樂禍?這話從何說起,塵兒可是你兒子,雖然出生就受寵有些奇怪,可他要不是你兒子,他能被封做郡王?」

當然不能了,可是還是有些憋悶,他也想耍一下做爹的威風啊,教他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就怕這臭小子一句話抵回來,「父王,你管我做什麼,本小郡王可是一品郡王,比你還要高一級呢,祖父和皇上都疼我,說明我做的比你好啊,你要反思了。」

只要一想到這里,某郡王就有種抑制不住想吐血的沖動,必須在這臭小子長大之前混個王爺當當,不然不能以身作則了。

知晚把他的神情一攬無虞,拍著他的心口道,「你別氣憤了,這小子將來是要當皇帝的,你再越能越得過他?」

葉歸越望了望知晚,又看了看搖籃里的塵兒,眸底微動,「為夫先做幾日皇帝,再禪位給他。」

知晚嘴角猛的一抽,眼角瞅著塵兒,為他有這麼愛吃醋的爹有些同情,可是塵兒手腕上的紫繩忽然出現了,知晚盯著看了半天,也沒有消失。

知晚詫異的望著葉歸越,想到他系了三天的紫繩,挑了下眉頭,「你的紫繩系了三天就被你給扯掉了,不會是你將來只做三天皇帝,就主動禪位吧?」

葉歸越妖冶的鳳眸微亮,他方才確實是這樣想的,就做三天皇帝。

知晚滿臉黑線,這顛覆了她的認知了,一根小小紫繩,竟然能預測未來,也太神奇了些吧?

很快,馬車就到侯府門前了,冷風回頭道,「郡王爺,郡王妃,相王世子和世子妃也來了。」

掀開車簾,知晚就瞧著相王世子躍下馬車,小心翼翼的扶著秦知姝下馬車,秦知姝瞥頭看見知晚,嘴角的笑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還有股子恨意。

知晚勾唇一笑,恍若罌粟綻放,奪人心魄,守著馬車旁的秦總管不知道該迎接誰好,干脆站著不動,兩位姑爺兩位姑女乃女乃誰都不得罪,不過打心眼里,還是覺得四姑娘好,五姑娘怒目相視,四姑娘寬厚溫和,笑臉相迎,相形見絀。

不過秦總管把知晚想的太好了,知晚可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人家瞪著她,她笑臉相對,是因為笑臉相對更氣人,她不帶怒意,但是她知道看在秦知姝眼里不是這樣的意思,是輕蔑,是鄙夷。

果如知晚所料,秦知姝氣的嘴皮都在發抖,她在得意什麼,不就是聘禮比她多,嫁的夫君是郡王麼,一雙兒女封了郡王郡主,別以為就她能耐了,她肚子里也懷著呢,只要是個兒子,太後肯定會要皇上給封號的,再說了,越郡王現在失寵了!

相王世子牽扯秦知姝走近,瞥了搖籃里的塵兒思兒,眸底一抹寒芒一閃而逝,然後望著知晚和葉歸越,葉歸越勾起一抹妖魅笑意,輕飄飄的掃了他一眼,牽著知晚的手就邁步上台階。

赤果果的蔑視啊,相王世子如何能忍,正要拽著秦知姝越過他們,可是慢了一步就是慢了一步,冷風冷訓抬著搖籃越過他,還有茯苓白芍都進門了,茯苓的背脊挺的格外的直,敢在郡王爺郡王妃面前擺譜,走**後面啊!

沒有人迎接他們,錢氏這幾日是憋著一肚子氣呢,知晚的身世真相大白了,趙氏氣倒了,錢氏也知道侯爺這麼多年,心里只有那個蘇家大小姐,沒有真心愛過她,還要她去迎接她的女兒,她沒轟他們出門就不錯了,只是她不能這麼做,那一家四口,她轟不起。

越是這樣,錢氏的心底越是窩火,偏屋漏偏逢連夜雨,四皇子迎娶秦知嫵的事出了意外,葉歸越是沒有強逼四皇子娶民女了,可是要求娶做側妃,皇上答應了,那已經是前天的事了,她昨天派人打听,結果听到的是四皇子要娶榮華公主的女兒!

事情明明不是這樣的!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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