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醫有毒 第一百二十一章 美人閣

作者 ︰ 木嬴

知晚積了一肚子的疑竇,幾次想張口問姚媽媽,偏姚媽媽顧左右而言他,最後身子不適,站不穩,讓茯苓扶她回屋歇著了。

白芍小心翼翼的撫模著喜袍,愛不釋手,拿起金針要幫知晚穿線,知晚擺擺手道,「端下去收好,明天再繡,去把我的繡簍子端來。」

白芍輕眨眼簾兩下,有些無話可說,默默的把繡簍子端來,瞅著里面兩件小軟甲,有些鬧不明白了,給小小姐小少爺做衣裳什麼時候不行,萬一嫁衣做不好,怎麼嫁人啊,姑娘怎麼不顧事情緩急呢?

窗外陽光明媚,屋內,知晚坐在小榻上繡針線,白芍和茯苓遠遠的坐著,小聲的說笑著,手里還不忘飛針走線,不時的還望一眼知晚。

外面,小丫鬟跑進來,氣喘吁吁,卻雙頰緋紅,眉間喜氣不掩,喘了好幾口氣才道,「四姑娘,鎮南王府差人送了納采禮來,足足六十四太呢!」

「啊!」茯苓疼的一聲驚叫,不顧被針扎破的手,從小繡墩上跑過來,迫不及待的問,「你再說一遍,鎮南王府送了多少台納采禮來?」

「六十四抬!」小丫鬟昂著一張明媚的雙眸,意氣風發,仿佛那是她的陪嫁一般。

茯苓震驚的說不出來話了,白芍艱難的咽了下口水,「有沒有弄錯,你確定只是納采禮嗎?我記得去年,太子迎娶太子妃,也只送了三十二抬納采禮,大姑娘出嫁,寧國公府也不過二十四抬,太太都高興的獎賞了侯府上下了,鎮南王府送六十四抬,禮制上已經超過了皇上娶皇後了……。」

歷朝歷代,皇上迎娶皇後,也不過是四十八抬。鎮南王府竟然送了六十四抬來,也難怪茯苓震驚的說不出來話了,小丫鬟挺直背脊,不以為意道。「皇上娶皇後又算的了什麼,听府里的老媽媽說,鎮南王府抬來的這些,都夠娶兩個皇後了呢。」

知晚也被怔住了,心底說不出滋味兒來,她並非完璧之身,不值得他這麼對待,聘禮抬來的越多,她心里就越加的愧疚,知晚低頭望著手里的軟甲。雙手漸漸的攢緊,倏然,眉頭一抬,「你再說一遍,納采禮是誰讓送的?」

小丫鬟嚇了一跳。以為自己說錯話了,忙回道,「是鎮南王派人送來的。」

依照琉華公主的意思,越郡王是打算直接送二百四十台聘禮來,好把日子定下,鎮南王覺得三媒六聘,一樣不能少。所以先送了六十四抬來,而且那些東西,極其珍貴,其中一部分是越郡王這麼多年找皇上要的,有些是鎮南王府私藏的,小丫鬟只是遠遠的瞅了兩眼。那翠綠白女敕的玉白菜,那半人高的珊瑚樹,那紫檀墨玉觀音……听說一件就抵得上寧國公府送來的納采禮了呢。

小丫鬟吧啦吧啦細數自己看到的聘禮,知晚越听越蹙眉,不過就是一個郡王娶妃而已。這也太張揚了些吧,鎮南王府富可敵國,果然不假,只怕是禍端啊!

珠簾再動,碧玉進來行禮道,「四姑娘,老太太讓你去松香院一趟。」

知晚忙放下繡簍子,隨著碧玉去松香院。

才走到屏風處,就听到錢氏說話了,話里夾酸帶醋,「侯爺,鎮南王府送了六十四抬納采禮來,過後的納征禮只怕更多,依照規矩,鎮南王府送多少來,侯府最少也要再陪送一半,那些珍奇的寶貝,鎮南王府要多少有多少,咱們侯府可沒有,再說了,知晚乃是庶出,要是陪嫁太多,嬡兒在國公府如何立足……。」

不是沒有,就是有,她也不願意陪嫁,秦知嬡出嫁時,錢氏咬牙送了兩件,心都直剜血了,遑論知晚了,錢氏一想到那麼多的寶貝,心里就癢的發麻,只是面上不能表露出來。

琉華公主坐在那里,面帶笑容,她哪里听不出來,錢氏這話是說與定遠侯听得,其實更是說給她听的,讓她轉達給鎮南王知道,知晚不過就是個庶女,不值得鎮南王府這麼做,可是她卻覺得葉歸越有眼光,鎮南王有魄力,知晚雖是庶出,可才情容貌又有誰比得上,一手醫術,更是治好了霽寧的啞疾,讓她放下心頭重擔,這份恩情,豈是區區萬兩銀子能還的?

錢氏說著,瞥了定遠侯一眼,勾起唇角道,「不如讓她記名在我膝下,也好有個嫡出的身份?」

錢氏心里的算盤是打的 啪響,當著琉華公主的面這麼說,好叫外人知道她這個嫡母有多賢良淑德,注重嫡庶之別,卻敬重鎮南王府,知晚記名之後,身份上就與秦知嬡和秦知嫵相差不大了,某種程度上,也算是給秦知嬡和秦知嫵做了靠山,盡管這不是錢氏願意的,但也沒辦法,鎮南王府無人敢惹,秦知嫵再嫁,也不會超過知晚,想想,錢氏的心就憋屈。

定遠侯接過丫鬟奉上的茶,輕輕撥弄了兩下,鼻尖盈溢著茶香,君山毛峰上下起伏,定遠侯輕呷一口,才道,「鎮南王府富有,豈會在乎那點陪嫁,光是鎮南王府送來的這些,就足夠知晚富足幾輩子了,錦上添花的東西就不必了,至于嫡出的身份,越郡王幾時放在眼里過,鎮南王就更不在乎了。」

他最好的女兒嫁給那麼個紈褲郡王,還陪送兩個外孫,要定遠侯說,就是整個鎮南王府全部送來都不夠,不過鎮南王也很給面子,這納采禮不是納後的禮制,是娶太後了,只不過未來皇帝是陪送罷了,一想到那兩個小外孫當做添頭送出去,定遠侯就有種想吐血的沖動,要是可以,他還真想自己養著,他真擔心鎮南王再養出來一個越郡王,那大越就危險了。

定遠侯這一番話,著實不像是個疼愛女兒的父親說的出來的,錢氏怔住了,琉華公主也納悶了,包括站在屏風處的知晚,錢氏不可思議的看著定遠侯,雖然早些年她也為了討好定遠侯,說把知晚記名嫡出。可是每回定遠侯都含糊了過去,但是這一回,錢氏不懂了,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就是寧國公府,嬡兒受了委屈,她都沒法幫著,何況知晚嫁的是鎮南王府,要是真欺負知晚,他就是有心也無力,給知晚一個嫡出的身份,也好讓她少受些委屈,侯爺竟然回絕了?

琉華公主想的也是這樣,多少庶女都巴望著記名在嫡母名下。難得嫡母主動提,定遠侯竟然不願意,不是說知晚是他最疼愛的女兒嗎,連嫡出的都比不上,怎麼會這樣?不記名嫡出也就罷了。連陪嫁都不用準備多少,那話听著怎麼還透著對鎮南王府不滿?

琉華公主把手里的茶盞擱下,笑道,「越郡王真心想娶知晚,這不用我多說,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听說他向誰低頭認錯。王爺對她也很滿意,特地叮囑我,只要世上有的,只要知晚張口,鎮南王府一定不遺余力送來。」

听到這一句,定遠侯的臉色好看多了。他的要求不多,只希望鎮南王多約束點越郡王,被欺負了知晚才好,琉華公主听得直笑,「侯爺大可放心。我瞧誰欺負誰還說不一定呢。」

知晚听得臉頰緋紅,輕抹了抹額上的汗珠,這才邁步進去,才走了兩步,坐在琉華公主身側的霽寧郡主就喚道,「知晚姐姐。」

錢氏的眼楮再次凝了起來,好一個不講規矩的郡主,哪有郡主向一個庶女先問好的道理,虧得琉華公主還是皇上胞妹,竟也不管管,錢氏心里這麼想,眼楮卻掃視知晚,只見知晚淡淡的笑著,從容不迫的上前,挨個的請安,才與霽寧郡主說話,「听郡主說話,郡主的嗓子又好了不少呢。」

霽寧郡主笑面如花,連連點頭,「太醫說,再有十天,我就能跟尋常人一樣,可以唱歌,也可以放聲大叫了。」

要不是不能泄露知晚會醫術的事,她真想好好福身道謝,她實在忍不住了,她是世上最好的姑娘,越哥哥是世上最好的哥哥,唯有她配得上越哥哥,她就知道自己在臥佛寺扔的姻緣牌砸到她不是意外,是命中注定,自己扔了不下十次姻緣牌,從來沒有扔到樹上過,最後偏偏砸中了她,可見越哥哥與她才是天生一對。

琉華公主听霽寧郡主迫不及待的告訴知晚,知道她們關系,也忍不住嗔怪道,「前兒芙蓉宴,你知晚姐姐幫你求越郡王出了不少主意,你還不好好謝謝人家,還有煙花。」

霽寧郡主一拍腦門,笑的歉意,責怪知晚道,「你怎麼不告訴我煙花那麼貴呢,一千兩銀子才能買兩個。」

知晚微微錯愕,一千兩銀子才能買兩個?那廝是不是心太黑了一些?最少也能買三個吧?

秀兒忙遞上三千兩銀票,霽寧郡主親自塞到知晚手里,知晚忙道,「不用給我的,煙花是越郡王買的。」

霽寧郡主撅著小嘴,假裝庠怒道,「你們怎麼都不愛收銀子啊,越哥哥說以後他的都是你的,不收我的銀票,讓我給你,你也不收,那我給誰?」

知晚,「……。」

那是開玩笑的話啊,他怎麼能這樣回霽寧郡主呢,她豈不是真成土匪了,知晚怎麼好收呢,還沒嫁呢,就開始管人家的錢了,這是絕對絕對不行的。

霽寧郡主一張嘴撅的幾乎可以懸壺,可是知晚不收,她也沒辦法啊,琉華公主便笑道,「既然不收,就先欠著吧。」

趙氏坐在首座上,一直悶不吭聲,這會兒才道,「知晚,你陪郡主去花園逛逛。」

打發走知晚和霽寧郡主,趙氏才望著琉華公主,笑道,「鎮南王如此看重知晚,倒叫我好奇了,昨兒鎮南王不是當眾說知晚配不上斷紋琴,怎麼半道改了主意?」

琉華公主被問的噎住,這事她也有所耳聞,據她所知,鎮南王認定的事,幾乎沒有改變過,這一回前後態度,還真叫人捉模不透了,可鎮南王改變主意,不是定遠侯請他在前麼,別人不知道,定遠侯應該知道的啊,琉華公主笑道,「這我就不知道了,鎮南王做什麼。皇上都難知道,遑論是我了。」

趙氏笑著說是,轉而嘆道,「鎮南王府權勢大。侯府從未想過高攀,昨兒……。」

趙氏委婉的說起二老爺在朝中受人排擠的事,今天二老爺跟她訴苦的時候,說侯府乃是越郡王的岳丈家,只要鎮南王在朝中提一句,侍郎的位置只會是他的,也用不著他花銀子上下打點,趙氏一直琢磨著怎麼開口呢,因為侍郎的位置這兩日就要定下了,她總不好請錢氏上門吧。這不,正好琉華公主在,沒有哪一位公主不關心朝政的,她的意思,她應該明白。

琉華公主听了便眉頭蹙了起來。鎮南王府的確權勢不小,越郡王更是百官忌憚,可鎮南王行事素來講究原則,除了在越郡王事上徇私過,可還沒听說他輕易舉薦誰為官,秦府二老爺她也听說過,老實說。以他的才能不足以勝任侍郎的位置,琉華公主故作不知的笑道,「越郡王行事偏激了些,惹怒了不少人,給府上添麻煩了,不過他已經在變好了。昨兒荊棘棍認錯,京都世家少爺可還沒誰有這等膽識呢。」

趙氏臉上笑容不變,心里卻有些不虞,鎮南王能送這麼多的陪嫁來,幫二老爺謀個侍郎的位置還不是一句話的事。竟然不願意。

錢氏听了趙氏的話,眸底是一抹若有似無的冷笑,知晚還沒出嫁呢,她就等不及為二老爺謀好處了,她倒要懷疑,知晚是不是二老爺的女兒了,錢氏用眼角余光瞅了定遠侯一眼,見他眸底有抹厭惡之色,錢氏心底就想笑了,越郡王彈劾岳丈被罰了兩年俸祿,卻幫著岳丈的弟弟坐上侍郎的位置,傳出去豈不叫人笑掉大牙,外人會怎麼看待侯爺,定覺得侯爺比不上二老爺啊,可事實呢,二老爺給侯爺提鞋都不配,也就在趙氏心底,二老爺什麼都比侯爺好。

再說,知晚領著霽寧郡主出了屋子,走到無人處,霽寧郡主就活乏了,一雙清冽水眸緊緊的瞅著知晚,好像要從知晚的臉上看出一朵花來,知晚還以為臉上有髒東西,連抹了好幾下,還是秀兒忍不住先笑了,「四姑娘,郡主並不是說你臉上有髒東西,而是懷疑你是不是只有十五六歲,昨兒郡主問太醫,會不會有十五六歲的神醫,太醫說那不是神醫,是天上的醫神下了凡。」

知晚滿臉黑線,哭笑不得,「世上比我醫術高超的有很多。」

霽寧郡主撅著嘴,「怎麼會呢,母妃臉上長了個包,太醫開了藥吃了一天也沒消下去,我去找了寧姝姐姐,要了一點點的藥膏,抹下去不到半個時辰,包就消失不見了。」

說著,霽寧郡主湊到知晚身側道,「別人不知道,我可是知道寧姝姐姐的臉是你治好的,今兒要不是跟母妃說,我找你說藥膏的事,她才不許我來侯府找你呢。」

知晚明白謝寧姝的事瞞不住霽寧郡主,多少人見到她那張臉,都羨慕妒忌,回來時,那麼多大家閨秀都圍著她問是誰治好了她的臉,謝寧姝不善于撒謊,支支吾吾的說答應了不說的,她又與她走的那麼近,主動打招呼說笑,霽寧郡主自然猜的出來是她的,知晚也就不隱瞞了,笑著捏捏霽寧郡主的臉,笑道,「你皮膚水女敕,你母妃的偏干一些,用的香膏水粉不同,回頭我幫你們特制點胭脂水粉。」

霽寧郡主被捏的滿臉通紅,「你不是快要嫁給越哥哥了嗎,你還要繡嫁衣,我不著急,等你出嫁了再幫母妃制也行。」

知晚輕笑道,「那點時間我還是有的,只是不知道你和公主喜歡什麼香味?」

霽寧郡主不好意思道,「母妃喜歡蘭花,我喜歡蓮花。」

知晚笑著點點頭,領著霽寧郡主去逛花園,兩人有說有笑,霽寧郡主忽然想到一件事,惋惜道,「你讓我制的蓮花台,被母妃送給了皇上,昨兒下午,安康公主在御花園跳了蝴蝶舞,引得御花園的蝴蝶紛紛圍繞著她,美的讓人窒息,可惜你沒與我一起。」

霽寧郡主說完,秀兒便接口道,「昨兒蓮花香爐里的香,聞的人身心舒暢。」

所有人都以為那香也是越郡王特地買回來的,那些後妃個個想要,只是不敢派人去通傳越郡王,忍的辛苦,皇後都派人去尋了呢,一個蓮花台。竟給人這麼多的驚喜和震撼,秀兒覺得那日姻緣樹下,是神明眷顧郡主。

知晚自然知道,蝴蝶舞一旦現世。那香肯定有不少人喜歡,只可惜她現在忙著嫁人,忙著設計春風樓,根本無暇制香,有錢卻沒時間掙啊啊啊!

霽寧郡主輕嗅蘭花,見蘭花上有些灰塵,輕輕用帕子擦拭,那邊秦知嫵走過來,笑道,「郡主喜歡蘭花?」

霽寧郡主輕輕點頭。「蘭花淡雅素淨,我很喜歡,不過我更喜歡蓮花出淤泥而縴塵不染。」

秦知嫵點頭贊道,「我與郡主一樣,最喜歡蓮花。」

秦知姝眸底流出一絲鄙夷。明明喜歡的是牡丹的雍容,為了親近霽寧郡主,連喜好都改了,秦知姝走到知晚身側,笑道,「還沒恭喜四姐姐呢,六十四抬聘禮。京都還是頭一份呢,幸好大姐姐不在這兒,否則要吃味兒了。」

秦知嫵臉色一變,眸底閃過陰狠之色,隨即笑道,「五姐姐與四姐姐一母同胞。四姐姐出嫁光是納采禮就有六十四抬,不知道將來五姐姐能有多少?」

秦知姝暗暗咬牙,巧笑嫣然,「我可不敢越過六妹妹和大姐姐。」

一個以一母同胞欺壓,一個以嫡出打擊。針鋒相對,火花四溢。

霽寧郡主听得笑笑,好奇的望著兩人手指上的紗布,又看看一旁的秦知雪等人,好奇道,「手指裹紗布做什麼用的?」

秦知姝和秦知嫵兩個立時啞巴了,臉帶尷尬,霽寧郡主回頭望著知晚,知晚笑道,「彈琴容易傷手,她們在保養呢。」

霽寧郡主連連點頭,伸出自己的手,因為沒人陪她玩,陪她說話,她就彈琴,以至于十指都有淡淡的老繭了,霽寧郡主希夷的看著知晚,「我手傷了好些年了,還能保養嗎?」

說著,霽寧郡主把手遞給知晚瞧,知晚輕模了模,笑道,「怎麼不可以,可以的。」

知晚這麼說,就代表可以幫霽寧郡主保養,霽寧郡主高興的兩眼泛光,秦知姝幾個卻松了口氣,幸好知晚幫她們遮掩了,不然真是沒臉再待下去了,她們都知道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斷紋琴貴重,連後妃都踫不得,她們卻敢彈,結果惹的自己雙手險些被廢,自討苦吃,自作自受,要是在外面,她們幾個還可以撒個慌,說是知晚請老太太彈的,她們跟著湊了個趣,可是當著知晚的面,她們委實說不出口啊!

幾人請霽寧郡主去涼亭子小坐,用些糕點,再品茶論詩,正玩的高興呢,那邊一個小丫鬟過來道,「四姑娘,不好了,越郡王把大姑爺給打了。」

可憐知晚正在喝茶啊,一口茶沒差點嗆死過去,茯苓氣的呵斥道,「嚷嚷什麼呢,四姑娘還沒出嫁,越郡王打了大姑爺關姑娘什麼事?!」

知晚稍稍側目,難得茯苓今兒腦袋轉的比較溜,知道把她與越郡王撇清,鎮南王府送了一堆納采禮來,錢氏心里本就妒忌了,他又把她的女婿給打了,這不是說,寧國公府二少爺在他眼里就是渣渣嗎,想捏就捏,想打就打,不值一提麼?

秦知嫵氣的咬牙,問道,「好好的,越郡王為什麼要打大姐夫?」

小丫鬟被茯苓呵斥的有些膽怯,這會兒秦知嫵問,才敢抬眸看知晚,還不敢大聲說話,「好像是大姑爺在大街上遇到了越郡王,他喊越郡王,越郡王沒搭理他,大姑爺在幾個朋友面前丟了臉,就給越郡王擺了架子,說四姑娘喊他姐夫,他娶四姑娘,自然要隨四姑娘喊他大姐夫,還說他們都是侯府女婿,要越郡王與他一起去美人閣喝兩杯,大姑爺把胳膊放到越郡王肩膀上,就被越郡王一把抓了,一拳砸下了馬,掉在了路過的豆腐車上……。」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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