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醫有毒 第九十八章 名額

作者 ︰ 木嬴

錢氏接話道,「侯府女兒嫁不出去豈不讓人笑話?世上穿不了雲錦的人不知道多少。」

趙氏點頭,她也正有此意,左思右想,知晚這個禍害要是留在侯府,誰知道越郡王什麼時候來了興致找茬找上門來,她還想多活兩年,便道,「就從商戶里挑吧,家境殷實些的,安安穩穩過一輩子,比什麼都強。」

秦知嫵一直就躲在側屋偷听,這會兒見外人走了,便走了出來,道,「可是商戶哪有膽量娶四姐姐?」

趙氏臉色倏然鐵青,錢氏就瞪了秦知嫵一眼,她這不是說老太太不會說話嗎,忙打圓場說商人中不乏膽大的。

知晚听趙氏和錢氏商議,從商戶便成六品官,又擔心六品會封侯,變成七品,八品,知晚站在那里,眼皮都快翻的抽筋了,你們干脆把我嫁給一個大字不識一個的村夫好了!

知晚覷著定遠侯,等著他發話,結果他就端著茶盞,也不喝,就那麼端著,透過氤氳的水霧,知晚發現她爹神游了,不但知晚發現了,錢氏和趙氏都發現了,定遠侯今兒一上午,已經神游好幾回了!

定遠侯還在想昨天在御書房內,皇上對他說的那些話,皇上日理萬機,不會無緣無故說那些話,徐公公更不會提醒他,肯定是有用意的,還下聖旨要他對女婿狠點,京都找到幾個對女婿狠的?就算不巴結,那絕對說的上客氣,還指著女婿對女兒好呢,皇上卻要他對女婿狠點,皇上知道他女婿是誰?

定遠侯越想越覺得腦子里一團亂麻,知晚的親事皇上插了一手,越郡王又派人看著她的兩個孩子,要說他不知道知晚的底細,誰會信?越郡王那麼做。到底是何用意,他到現在都沒弄明白,難道皇上知道那兩個孩子的爹?或者越郡王也知道?

定遠侯很想去問皇上,又怕弄巧成拙。看來還得去小院一趟,定遠侯把茶盞擱下,起身便走,連錢氏喚他都沒听見。

趙氏擺手道,「怕是朝廷有事。」

要是朝廷有事,侯爺根本就不會見那些夫人,侯爺這次回來,行為做事叫人模不著頭腦,「那四姑娘的親事怎麼辦?」

趙氏乏了,也厭煩了。「一個月內無人上門提親,就讓她搬去莊子上住。」

定遠侯翻身下馬,老劉頭醉趟在門外,打著酒鼾,定遠侯搖了搖頭。邁步進去,徑直就到了小院,還沒邁過月型拱門,兩道身影閃出來,攔住他的去路。

暗衛面無表情的看著定遠侯,聲音也冷冷的,「侯爺。請回吧。」

定遠侯冷笑一聲,「小院什麼時候成越郡王的了?讓開!」

暗衛站在那里,巋然不動,定遠侯臉色一變,直接出手,三人就在院子里打起來。人影攢動,根本分不清誰是誰。

定遠侯以一敵二,贏不了,但想勝過他,也不容易。

幾十招過後。院子里狼藉一片,老劉頭帶著滿身的酒氣跑來,打圓場道,「別打了,小院要被你們給拆了,侯爺只是看看自己個的外孫而已,別打了!」

兩個暗衛這才罷手,作揖道,「侯爺,郡王爺下令沒有他的準許,誰也不許靠近,我們也是奉命行事,侯爺想要硬闖,除非從我們尸體上踏過去。」

瞬間,小院又劍拔弩張了起來,另外一個暗衛輕聲道,「要不還是讓他進屋吧,回頭要讓四姑娘知道,肯定又要跟爺生氣,爺一生氣,倒霉的還是咱們,咱們就睜只眼閉只眼算了?」

最主要的事,他快憋不住了,定遠侯來的太不湊巧了,他剛要小解,他就跑來了,這要是一直僵持下去……

暗衛一臉上依然沒什麼表情,不過眉頭蹙了一下,隨後把路讓開道,「希望侯爺只是看看,郡王爺的性子,不用我們多說,侯爺應該清楚。」

定遠侯邁步便走,兩個暗衛緊緊的跟著,原是要跟進屋的,老劉頭抱著定遠侯不會做什麼,讓他們在外面守著。

春香和錢嫂听到動靜,就在窗戶處看著,見定遠侯走過來,忙把塵兒和思兒擱到床上,然後在一旁站著,等定遠侯進來,忙行禮。

定遠侯走到床邊,看著塵兒用手呼大東珠,然後翻身,思兒則望著天藍色的紗帳,依依哦哦的叫著,兩只腳努力的蹬著。

定遠侯俯身要抱起塵兒,就在手剛踫上的時候,定遠侯的眼楮一凝,抓起塵兒的胳膊,只見那藕節般白皙的胳膊上,系著一根紫繩,定遠侯找到繩結,眼楮更沉了,「這紫繩誰系的?」

春香忙搖頭,她不知道,又看著錢氏,以為是她系的,定遠侯也望著錢嫂,錢嫂沒差點腿軟,支支吾吾道,「是,是兩半仙,姚媽媽還說他是臥佛寺大師,叫,叫……。」

錢嫂支支吾吾半天,也沒想起來叫什麼,定遠侯蹙眉問,「無緣大師?」

錢嫂連連點頭,「就是他,就是無緣大師。」

定遠侯擺擺手,讓錢嫂和春香出去,然後把塵兒抱起來,抓著他的胳膊仔細的看,眉頭越擰越緊,這孩子怎麼會被無緣大師系帝王繩?

知晚不知道孩子的爹是誰,姚媽媽也不知道,這孩子的爹是誰?

定遠侯看著這個跟知晚很像的孩子,臉色慢慢融化,捏著塵兒粉嘟嘟的小臉,又把思兒抱著坐到他腿上,越看越喜歡,可是很快,定遠侯就發現紫繩消失了,驚的他忙把思兒放下,抓著塵兒的胳膊去找,定遠侯沒想過殺兩個孩子,又知道塵兒有帝王命,定遠侯疼愛他還來不及呢。

為了找紫繩,定遠侯把塵兒的衣服全月兌了,沒發現紫繩,卻讓他發現塵兒腳上系的紅繩,還有脖子上掛著的墨玉麒麟,定遠侯翻看著墨玉麒麟,覺得有些眼熟,這玉佩他見過。

定遠侯確定,這不是他給知晚的。玉質剔透,潤澤細膩,就連他所佩戴的玉佩也沒一塊能比得上,便又把錢嫂喊了來。錢嫂哪里知道這玉佩從哪里來的,反正小少爺從出生起就一直戴著,從沒取下來過。

錢氏怕凍著兩個孩子,大著膽子把塵兒抱了起來,幫他穿衣服。

從小院出來,定遠侯的心思就一直在那塊玉佩上,騎在馬背上,定遠侯還在想那塊玉佩。

大街上,人來人往,定遠侯騎馬過街。忽然一個小孩追著個包子跑到路中間,眼看就要踏上去了,定遠侯忙勒住韁繩,下一秒,孩子就被人抱了起來。

冷風拎著小男孩的腰帶。然後把他放下,樓上,葉歸越一下下把玉扇打開,妖魅的鳳眸俯視著定遠侯,「橫街縱馬,定遠侯好大的膽子啊!」

定遠侯騎在馬背上,臉色從震撼中還沒回過神來。就剛剛,在他勒住韁繩的時候,忽然想起來自己什麼時候見過那塊玉佩了,那塊玉佩是皇上的啊!

在皇上爭奪皇儲時,被人刺殺,傷到了肩膀。在治傷的時候,他見過皇上脖子上掛著那塊玉佩!

他的外孫身上怎麼會有皇上的貼身玉佩呢?!

定遠侯在心底否決了這個荒誕的想法,知晚根本沒出過幾回門,皇上也沒單獨去過臥佛寺,沒機會接觸。再說了,他看到玉佩已經過去快二十年了,皇上把玉佩賞賜給後妃或是哪位皇子完全有可能,要是真是皇上的孩子,他豈不是皇上的岳父了,皇上會傻到讓他對女婿狠點嗎?

葉歸越半個身子搭在窗戶上,眼楮盯著定遠侯,他話問了半天,也不見定遠侯回答,甚至連看都不看他一眼。不由得蹙眉不悅。

元皓站在一旁,大聲笑道,「上回你給他送棺材,又要娶他女兒,還把他關大牢,結果最後還把親退了,更害的他女兒嫁不出去,他會搭理你才怪。」

葉歸越吧嗒一下把玉扇合上,直接從窗戶上跳了下來,邁步朝定遠侯走去,結果定遠侯瞥了他一眼,勒住韁繩,讓馬兒掉頭走了。

樓上,元皓笑的前俯後仰,他看清楚了,不是越郡王嚇跑了定遠侯,是定遠侯壓根沒想搭理他,掉頭走了。

冷風站在那里,看見定遠侯朝皇宮的方向奔去,下意識伸手抹去額頭上的汗珠,「爺,四姑娘脾氣差,完全是有理由的,不怪她。」

冷風以為葉歸越會生氣,哪知道他嘴角慢慢弧起來,玉扇輕搖,「當街縱馬行凶,罔顧國法,還蔑視本郡王,本郡王要彈劾他。」

冷風有些凌亂,「爺,你開玩笑的吧,你要是彈劾定遠侯,那就是奪他爵位的事了,四姑娘還不得跟你翻臉啊?」

「去辦!」

「……是,屬下遵命。」

再說定遠侯進宮,直接就到了御書房,讓小公公把徐公公喚出來,徐公公有些詫異,還有些疑惑,行禮道,「侯爺找奴才何事?」

定遠侯笑道,「徐公公不必多禮,我有件事想問問公公,皇上是不是有塊墨玉麒麟玉佩?」

徐公公沒反應過來,沒听明白定遠侯問的什麼意思,定遠侯詳細描述了下玉佩,徐公公才笑道,「奴才還以為侯爺說的是哪塊玉佩呢,奴才想起來了,是有過那麼一塊,皇上帶了好些年,好好的,侯爺怎麼想想起來問這事?」

定遠侯笑道,「今兒無意中看到了,皇上什麼時候丟的?」

徐公公搖頭,笑道,「沒丟,早些年皇上就賞了人了。」

「不知皇上賞給了哪位皇子?」

對于定遠侯這麼追問,徐公公起了疑心,不過也沒多想,定是以為皇上弄丟了,想尋回來好巴結皇上或是皇子,便道,「我看侯爺就不用找了,那玉佩早些年就被越郡王討了去,估模著是玩膩了,隨手扔了也說不一定。」

「越郡王?」怎麼可能是他呢,定遠侯有種被雷轟的錯愕,徐公公搖頭暗笑,越郡王對定遠侯做的那些事,別說巴結了,看到不繞著走就不錯了。

徐公公轉身要走,卻想到什麼,忙問,「侯爺是在哪兒見到的玉佩?敢扔皇上的賞賜,這罪可是不小。」

定遠侯先是一怔。隨即反應過來,徐公公是要他找到玉佩,然後彈劾越郡王,好幫皇上要回一塊免死金牌呢。定遠侯也希望玉佩是被越郡王給扔了,可是一想到越郡王曾經系上過紫繩,雖然才三天就被他給扯掉了,塵兒的紫繩時有時無,再想塵兒的模樣,越想越覺得像極了葉歸越,尤其是那雙鳳眼。

塵兒和思兒不會是越郡王的孩子吧?

要真的是的話,他又怎麼會派人監視自己的孩子呢,還執意退了知晚的親事,攪合的定遠侯府雞飛狗跳不得安生。定遠侯越想越覺得不會是他。

肯定不是!他可不想要這樣的紈褲女婿!

或許是知晚撿了他的玉佩也說不一定?

定遠侯走後,屋子里不再多談知晚還有沒有人敢上門提親的事,秦知嫵拽著錢氏說起明天的芙蓉宴,問她可決定最後一個名額給誰,是給秦知柔還是秦知雪。亦或是秦知辛。

秦知柔三個也都巴巴的看著錢氏,緊張的攢緊了手,錢氏為難道,「名額只剩下一個了,我也不知道給誰好,听老太太的吧。」

偏頗惹人生怨的事,錢氏才不願意做。她倒要看看趙氏的心向著誰,錢氏把名額選擇權交給趙氏,趙氏的臉沉了,早起給了姍兒,也用不到她們幾個爭,現在倒是讓她拿主意了。早知道去哪兒了,趙氏撥動佛珠道,「你自己拿主意吧,我老婆子可不想惹的小輩抱怨不公。」

錢氏忙道,「怎麼會呢。老太太素來最公正,讓誰去誰留,您一句話,她們哪敢抱怨啊?」

錢氏就是不松口,她在等,等趙氏提二房,果然,趙氏猶豫了下道,「與其她們三個爭著搶著,我看著名額就給姍兒了吧。」

錢氏嘴角劃過一抹冷笑,老太婆的心果然偏著二房,虧得二姑娘她們日日請安,噓寒問暖,也抵不上二房嫡女在她心目中的位置重,錢氏瞥了眼蘭姨娘,笑道,「我還以為老太太會念在蘭姨娘辛苦伺候您的份上,把名額給八姑娘呢。」

蘭姨娘臉色僵硬,薄薄的唇抿著,沒有接話,她心里能不怨嗎?女兒要是能參加芙蓉宴,以後就能多去參加各種各樣的宴會,雪兒才藝不錯,總有嶄露頭角的機會,到時候入了皇子世子的眼,也能有個好歸宿,她辛苦伺候老太太,不敢多奢求,這請帖是給侯府的,老太太不念著她們母女,心心念念的都是分出去的二房,任是她怎麼巴結討好都比不上的。

趙氏瞥了錢氏一眼,眸底帶著冷意,錢氏恍若未見,笑道,「已經讓二姑娘跟去了,這要再跟去一個實在說不過去,我瞧三姑娘比八姑娘九姑娘年長一歲,不如她先吧,等明年的請帖,再讓八姑娘九姑娘去?」

年長一歲,說的好听,其實還不是因為柳姨娘是她的人,她的心偏著她們,秦知雪絞著繡帕,漂亮的唇瓣差點咬出血來,明年的芙蓉宴,四姐姐六姐姐都嫁人了,就算沒嫁人,誰知道還會不會下請帖,今年侯府有請帖,完全是因為四姐姐和霽寧郡主交好的緣故,萬一沒有了,她豈不是白錯失了機會,再說了,她不想多等一年!

秦知雪看了眼坐在那里,不吭聲不吭氣的知晚,輕柔著聲音道,「四姐姐,琉華公主不是托你買什麼煙花嗎?你送去了沒有,你能不能找霽寧郡主說說情,讓我們姐妹幾個都去?」

提及煙花,錢氏想起來了,「明天就是芙蓉宴了,怎麼還沒送煙花來,莫不是沒買到吧,萬一耽誤了琉華公主的宴會,你可擔待不起。」

知晚搖搖頭,她都幾天沒見葉歸越了,哪里知道煙花研制出來了沒有,看來得找人去催了,知晚回道,「一會兒我就派人去催,應該快好了,只是八妹妹要我向霽寧郡主要請帖的事,我怕是要不了,府上已經破例有兩張了,要是再多幾張,回頭該讓人家說芙蓉宴是給咱們定遠侯府辦的了。」

總共才六十多個姑娘,定遠侯府就六個名額了,就算七秀不需要請帖,可京都多少大家閨秀啊,定遠侯府去的人太多了,肯定會讓那些沒收到請帖的大家閨秀抱怨的,霽寧郡主如此給她面子,她不能得寸進尺。

知晚說的在理,錢氏也不贊同多要請帖,其實打心眼里,她就不想庶女去拋頭露面參加什麼宴會,知晚去是沒辦法,霽寧郡主特地邀請的,不讓去不行。

商議了半天,也沒能決定讓誰去,知晚听著無聊,就借口說找人去催煙花,先回檀香院了。

在檀香院門口,知晚見到了白芍,見她空著手,茯苓忙問,「不是去繡坊領衣裳嗎,怎麼空著手就回來了?」

白芍看了知晚一眼,忙回道,「奴婢去了繡坊,繡坊的管事媽媽說,姑娘的衣裳還沒做好,讓奴婢明兒上午再去。」

(下雨停電,現在才更新,抱歉啊,粉紅加更只能放在明天了)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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