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重生,廢柴二小姐 第九十三章 往事殤歌

作者 ︰ 燈下細雨

「龍影……龍影……這竟是蒼穹大陸失蹤已久的龍泉劍……」端木琉按捺不住心中震撼,首次忘了給龍衣傳送神念,而是失聲喊了出來。

一頭白色小狼,卻張口說出人話,要在平時,楊林一定會震撼地暈了過去。可是這時,他卻流淚滿面地望著身前的寶劍。

「撲通——」他跪了下去,嗚咽地道,「先祖,不肖子孫,楊林來看你們了。糌」

魅精站在古井對面,望著前方那把古樸的寶劍,蒼白的臉忽然浮現出一股淡淡冷冷的笑意楮。

「昊天,三百年了,我苦苦守在這三百年,為的就是完成你的承諾。現在……終于要完成了,而我也累了,是去陪你的時候了……」她幽幽長嘆,眼眸波光流轉,有一抹柔色在眸中輕輕涌動。

時光仿佛回到了青蔥年歲的時候,歲月綺麗,歡聲笑語。

魅精一邊說,一邊從懷里拿出一個小碗,那小碗正是她用來裝載楊家元氣的法器。她舉起小碗,對準古井輕輕一晃,一股淡淡的白氣便沒入寶劍之中,寶劍周身的火焰頓時濃烈了許多。

空氣中的陰寒之氣,也隨之降低。

「龍姑娘……」魅精忽然轉過身,雙眸凝望著龍衣,薄唇輕輕啟動,「想必你已察覺到這寶劍的不凡之處,能與你體內的涅槃之火相映成輝,倘若成為你的利器,必能成為你強大的助力。」

「無功不受祿,舞仙子,你還是說說需要我幫什麼忙吧?」龍衣隱隱猜到魅精想要她幫什麼忙,寶劍雖好,但也需要有命拿才好。

「幫我永鎮陰泉!」舞仙子一字一句地說道,絢爛的光芒將她原本慘白地臉龐掩映得緋紅。

「永鎮陰泉?這不太可能,除非有像姬家或者紫雲觀這樣的大教底蘊,然後再集合數十位元嬰高手,齊齊施法,利用龍泉劍,方有可能永鎮陰泉,而且成功的幾率不過五五之數。」一旁端木琉驀然開口道。

此時,他顧不得驚世駭俗,身軀一變,驟然化為白衣白衫的年輕男子,目光冰寒地望向魅精。

這魅精果然沒安什麼好心,竟讓龍衣幫助她鎮封陰泉,龍衣年紀尚輕,修為不過築基,自然不知道這陰泉的厲害之處,要是真答應這魅精,恐怕性命就會丟在這里。

端木琉的目光帶著警告和冰冷的殺意,盡管法力只剩下一絲,但那睥睨天下的霸氣和濃重的殺機,足以讓任何魅精感到心顫!

雖然他並沒有對龍衣說什麼感謝的話,但龍衣已經是他的逆鱗,誰敢打龍衣的主意,就等同于觸踫了妖尊的逆鱗!

「這位大人,您誤會了。雖然封印時會很困難,但絕不會損害這位小姑娘的性命。」舞仙子有些震撼地望著端木琉,端木琉散發出的高位妖獸氣息,讓她從骨子里感到恐懼和顫抖。

魅精之前也曾受過妖族統治,這種上位者的氣息完全壓制住了魅精,她不由稱端木琉為大人,以示尊敬。

「對不起,你的要求我不會答應。」龍衣也搖搖頭,她和魅精素不相識,當然不會憑借她一面之詞,將自己陷身于危險之中。

魅精和端木琉之間,她毫不猶豫地選擇了端木琉。

縱然,這魅精和楊家有很多難言之隱,但在沒確定地把握前,龍衣不會輕易涉險。

魅精和楊家有理由鎮/壓陰泉,但她龍衣同樣有理由拒絕魅精的請求。

「舞仙子,此事與龍姑娘、這位……這位大人無關,無須將他們牽扯進去。」楊林在一旁說道,說到端木琉時,他頓了頓,有些心悸地望了端木琉一眼,和魅精一樣,稱他為大人。

雖然楊家陷入了窘怕之中,楊家先祖的封印也岌岌可危,但楊林全沒有讓龍衣參與的理由,而且有著很大的風險。

盡管舞仙子沒有隱瞞真相,但也沒有說明陰泉的厲害之處。這一處的陰泉,若是爆裂開來,恐怕整個墨城都會夷為平地。

楊林身為楊家子弟,義無反顧地與舞仙子一起鎮/壓陰泉,但不能強求龍衣也這麼做。

龍衣聞言,目光微微一動,楊林的真摯和坦誠,讓她很是感動。一個家族,落魄到這般地步,卻仍舊能保持大家族大氣、豁達的氣度,可見楊家的家教,就是一些傳承數千年的大家族也比不上。

不過,她不是救世主,與楊家只是一場緣分,彼此有好感而已,根本就未達到以身犯險的地步,至于墨城的百姓,龍衣自問

tang不是救世主。

她的思想還未崇高到這種地步。

「龍姑娘,能听我說一個故事嗎?」舞仙子輕輕嘆息一聲,目光幽幽的望著虛空。

見龍衣點點頭,舞仙子繼續說道︰「大約三百年前,我還只是一個剛化形的桃樹精,由于忍耐不住魅族結界內的枯寂和無聊,就跑出了魅族結界,偷偷溜入了人間。」

魅精結界?端木琉神色微微一變,自從魅族月兌離妖族後,就一直不顯山露水,外界絕少能看到魅族的蹤跡。魅族的攻擊力雖然不高,但其修煉的木屬性靈氣,卻是人族和妖族大補的靈氣,倘若能收復或者殺死一頭魅精,人族或妖族修士的法力都會大增。人族大能和妖界大能都想過不少辦法,想要找出藏匿的魅精,不過都無功而返。

「那時,我化為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姑娘,一身紅衫,游歷人間。人間的繁華,讓我流連忘返,不過人性的丑惡,也讓我感到討厭,一些男人垂/涎我的美色,使出各種卑劣的手段,如果是尋常家的女子,早就被他們得手,可惜遇到的是我。我也沒殺他們,不過散出了桃花瘴。這些人雖然還活著,不過一生都是痴痴癲癲,再也不能害人哩。」說到這,魅精露出一絲俏皮的笑意,時光仿佛回到了青蔥歲月。

「有一天,我來到了墨城游玩,墨城中最負盛名的便是那把龍泉劍雕塑。那一日,我用過早膳,早早地去了巨劍雕塑那,正要好好游覽一番的時候,卻撞上一些紈褲子弟,這些紈褲子弟目光歪邪,上下不停地打量我,更有幾人,上前開始挑/dou于我。這樣的人我見多了,心中暗自冷笑,但表現在臉上,笑意卻更加艷麗。那些人大喜,以為我是那種不三不四的人,更容易gou/引到手。就在我準備散處桃花瘴的時候,忽然一聲厲喝從身後傳來。那些紈褲子弟听到那陣厲喝,頓時露出惶恐神色,如鳥獸散去。我有些著惱,要不是後來之人橫插一杠,我早已將桃花瘴灑出,讓那些人受盡苦楚。只是當我回眸看到來人時,我的目光便再也移不開。」說到這時,魅精的眼眸如秋水一般清漣,似憶到了人生中最美麗的時刻。

「那一眸,注定了我的一生,也注定了這一世的悲劇。」魅精忽然嘆了一口氣,苦笑著說道。

「他一身白袍,背負著陽光,臉色溫潤淡雅,一雙眼眸更是如春暉般暖煦。我在紅塵中歷練,見識過無數的男子,但這一刻,我的心不由自主地隨他而去了。之後的日子,我便和他在一起,也知道他是墨城兩大家族之一的楊家世子——楊雲出。」

說到這時,魅精的眼眸忽然彌漫出一絲絲悲哀,周身的陰寒之氣隨著她的心緒波動也變得濃烈起來,顯然她開始回憶起心中最深的疼痛。

「他見過孤身一人,生恐我受人欺負,就留我于楊家,並對我呵護備注。那時,我以為這就是人間所謂的愛情,心里便喜不自禁,以為自己和楊大哥的情分,是上天注定,彼此一眸,便是姻緣注定。只是……只是後來我才知道,這一切都是我會錯了意,楊大哥早已有一位訂婚的妻子——墨城另一大家族,墨家的大小姐。而他之所以對我這麼好,全是將我當做妹妹這麼看待。」

「只是當我得知真相時,我卻尤自不能相信。既然對我全無愛意,為何要對我這麼好?既然對我這麼好,為何要對另一個姑娘也是這般的好?我不懂,隨著楊大哥和墨姑娘接觸的時間越多,我的心就傷得就越厲害,我有幾次,甚至對墨姑娘起了殺心。只是到最後……到最後……我還是收住了心。而那時,楊大哥也意識到了我的不對勁,將我喚到花苑內,那時候瓊花飄舞,楊大哥就站在瓊花樹下,一身白衫,幾乎要融進了瓊花之中。他輕輕對我說,‘舞飛雪,有些話我必須要對你說。’他喊我全名的時候,我心陡然一沉,這是我認識他以來,第二次喊我全名,第一次是請教我名字的時候。我心下慌亂,隱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回道,‘大哥……我今天有些不舒服,有什麼事情,不若等我身體好些?’」

「我轉身離開,生怕楊大哥在我面前將此事挑明,到時我們真的連朋友都做不成了。那時,我就像一頭埋在沙子里的鴕鳥,以為只要蒙住自己雙眼,那麼所有的事情都不會發生。」魅精悠悠說道,臉上忽然露出悔恨的神色。

龍衣和端木琉對視一眼,魅精自然是一見鐘情,但這楊雲出卻應該只是將她當做妹妹般疼愛。不過魅精說的也對,既然楊雲出對她沒有感覺,為什麼還要這麼好呢?如果說這份情是兄妹之情,未免有些牽強了,畢竟楊雲出和魅精不是青梅竹馬,這麼短的時間內,很難培養出兄妹之情。

但他們自己會不會就是一見鐘情呢……想到這,龍衣和端木琉忽然心有靈犀地互望一眼,彼此捕捉到對方的眼神時,龍衣小臉忽然微紅,冷哼一聲,

轉過頭去。倒是端木琉,畢竟是千年老怪,臉皮厚的很,嘿嘿地笑了一聲,看到小魔女臉紅,心理暗自得意。

楊林此時跪在劍池前,听到魅精娓娓道來先祖的事,也是聚精會神地听著,臉上露出悲哀的神色。這段秘辛,只有家族族長才能知曉,為了防止秘辛外泄,均是代代口傳的。不過三百年下來,楊林所了解的遠沒有魅精這個當事人說得這般詳細。

「就在我轉身離開的時候,楊大哥忽然在身後喊道,‘飛雪,我接近你,對你好是有目的的,我知道你是魅精。’我的身軀猛然一震,猛然轉過頭,不可置信望著他。不會的,我偷逃出結界的時候,拿了族中一塊隱藏魅精氣息的玉佩,別說楊林只是築基修士,就是元嬰修士,也很難發現我的氣息。要不然,我在紅塵中歷練這麼長時間,就不會一直相安無事,不被人族修真者發現。」

「‘我接近你,便是想知道魅族的結界所在,魅族的木屬性元氣是我們修真者最補的靈氣,只要找到魅族結界,我們人族修士的實力便會大增,屆時,與妖族大戰中,就能佔到上風,甚至還有可能剿滅妖族。’楊大哥一口氣說完後,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神情,想來這些話,壓在他的心頭已經很久了。我那時,只覺得猶如晴天霹靂一般,腦袋里一片空空白白。來瓊花樹之前,我就已經想好了無數個對策,甚至還選擇了逃避。不過……不過我想了這麼多對策,此刻沒有一個可以用上。我無論如何都沒想到,對我這麼好的楊大哥,竟一早就已經識破我的身份,並覬覦我的身份。」

龍衣和端木琉的神色卻微微一變,雖說楊雲出接近魅精是有目的的,但此刻卻能在魅精面前坦白相告,這份坦蕩的胸襟,令兩人欽佩。

不過這事也透著重重疑點,魅精自己也說了,她有族中隱藏氣息的玉佩,即使是元嬰修士,也很難發現她真實的身份。難道這楊家之中,有超過元嬰的修士?

龍衣和端木琉心中多了一分震撼。要知道超越元嬰的修士,普天之下,也就那麼幾個有數的人。一個是妖尊,還有兩個便是紫儀真人和姬家家主,當然還有寥寥幾個隱遁不出的高人。

誰能想到,如今落魄不堪的楊家,三百年前,竟會有如此雄厚的底蘊!

「來時的諸般對策,這時一個都用不上。我極力否認,我知道如果應了這事,我與楊大哥的情緣真的走到了盡頭,甚至連兄妹都做不成。我甚至哀求,哀求楊大哥不要趕我走,哪怕只是做妹妹,我也心甘。」說到這,魅精已經是淚如泉涌。

「楊大哥臉色也是變化不定,最終還是揮揮手,道,‘飛雪,你我緣分已盡,再者,人/妖殊途,即便是在一起,也會受到天譴。你走吧,趁現在正道以為我與你虛與委蛇,趕緊離開這里吧。’」

說到人/妖殊途時,魅精的眼眸彌漫了數不盡的哀傷,眸光朝端木琉和龍衣望去。龍衣小小的身軀微微一顫,眼眸中有奇異的色澤閃現。她知道魅精這話有所指,人與妖,在一起真的會遭天譴嗎?而且看這魅精的神色,似相信了這一句話,雖然魅精眼中沒有後悔之意。

端木琉忽然冷笑一聲,挺直身軀,雙眸睥睨蒼穹︰「人/妖殊途?可笑!這些不過是世人為阻止彼此仇恨的兩個種族在一起,捏造出的彌天大謊!如果老天真要降天譴,我端木琉便伐天!」

魅精忽然有些羨慕地望著龍衣和端木琉,雖然這一對,看起來實在有些奇異。一個是活了幾千年的大妖,一個還只是十歲未滿的小女孩……但彼此間的眼神交流,卻告訴魅精,他們兩個正在戀/愛,盡管一人一妖不會承認,甚至都沒認清楚這一點。

只是……在一起,真的會幸福嗎?魅精忽然伸出手撫了撫小月復,神情落寞無比。

「我還想再解釋,但楊大哥卻不給我解釋的機會,寒聲道,‘你今晚就離開楊家,如果不離開,整個魅族將會被你牽連進去。你不要心存僥幸,我能知道你的身份,自然也有人知道,而且這人不是楊家的人。今晚你若不走,他必定會對你用奪魂**。屆時,你族群的秘密,還有今天我和你所說的這一切,都會被那人得悉,而我們楊家,在那人的怒火之下,也將灰飛煙滅。所以,為了你自己,也為了我們楊家,請離開這!’說完,楊大哥朝我彎腰一躬。那時,我肝腸寸斷,眼淚如珍珠一樣撲簌撲簌地掉落下來,也終于明白,我和楊大哥再沒有半點在一起的緣分了。」舞飛雪惆悵地說道。

事情過去了那麼久,每次回憶起瓊花樹下的那一幕,都讓舞飛雪肝腸寸斷。那時,被情亂迷住的她沒能體會楊雲出的一片苦心,她只想著要和楊雲出在一起,哪怕是天翻地覆,江河倒流都在所不惜。

「此事背後主導的應該不

是楊家,而你的楊大哥剛開始接觸你,的確有異心。不過隨著交往,發現你並不是一個嗜殺的魅精,其心境也發生了變化,最終還是和你坦白相告,希望你早點離去,不用卷入這場殺孽。這楊雲出,行事光明磊落,是一個難得的好人。」龍衣在旁輕輕一嘆,如果換做一個常人,怎麼會因為一個區區交往數月的女子,而讓整個家族冒上極大的風險。

「是啊,」魅精的眼淚撲簌撲簌地掉了下來,「可是那時我被情迷了心神,並不甘心,楊大哥的話我一句話都听不進,只是想著要如何才能和楊大哥再一起,哪怕不和那個墨姑娘相爭,做個妹妹也成。只是楊大哥那次談話後,決心也異常堅定,當晚就命管家趕我走。我抱著不多的行囊,一邊走一邊流淚,回首望著只生活幾個月,卻像生活了一輩子的楊府,淚流滿面。我多麼希望楊大哥能在分別的一刻,望上一眼。只是……只是除了黑漆漆的屋宇外,便別無他物。我滿心傷痛外,心頭還有一絲不甘心。當即就想在墨城找個地方隱藏下來,然後再想辦法。」

听到這,龍衣禁不住嘆息一聲,楊雲出付出了極大的風險,倘若魅精能听上一言,或許今日的悲劇可以避免。不過這也並不怪魅精,任何人在愛情面前,都會瘋狂而迷茫的。

「只是這一決定,造成了我終生的悔恨。那一晚我在墨城找了一個客棧,偷偷住下。天還未亮時,忽然有人叩門。我打開門一看,竟是一個從未謀面的道士,此刻他正一臉笑意地望著我。」魅精說到這時,聲音忽然變得冰冷,雙眸露出深切的恨意,周圍的空氣隨著她的心境變化,也驟然一冷。

道士?龍衣的心猛然一跳,此時端木琉目光朝她望去,兩人心頭都有一股不祥的感覺,此事……難道紫雲觀有參與?

對了,魅精說她的護身玉佩,只有元嬰以上的修為才可以看破,如果楊家的人沒有這修為,可是紫雲觀有。

此時發生在三百年前……而元嬰修士最長可以活一千年,要是沒猜錯,這名超越元嬰修為的道士,應該就是紫儀真人!

「看到敲門的竟是一個道士,我一愣,隨即不悅,冷冷道,‘我不認識你,你找錯人了!’說罷,就要關上門。那道士卻淡淡一揮手,我只覺得一股磅礡的力量壓制著我,任我調動修為,都動彈不了,就連說話都不可以。這一刻,我終于有些慌亂了,想起楊大哥所說的一切,這人應該就是楊大哥的幕後之人。」魅精咬牙切齒地說道。

「那道士打量著我,忽然咦了一聲,自語道,‘這頭小魅精竟然是千年難得一見的極陰桃木身,搜魂未免有些可惜。’說到這,他忽然揚了揚手,我只覺得口鼻一松,可以說話了。我听到他說到搜魂**,心頭一急,就想咬舌自盡。不想族群,楊家為我受累。那道士卻似料到我會這樣做,只听他淡漠地說道,‘你若死,楊家上上下下百余條人命,無一活口。’他說得風輕雲淡,但語氣中的殺意卻是那麼凜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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