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棚山洞鐵窗 第六十二章 夜探山中的草棚(二)

作者 ︰ 讀雨溪澗

其實,劉美在跑出董潔的家門後,沒有回招待所,就直接地想要回家——回山棚爺爺那里。她奔跑的速度之快和樣子的不正常,驚訝著正在陪朋友散步的薛兵,他和朋友解釋後,就追趕起劉美來了,他想問問劉美去哪里。

「劉美——劉美,這麼晚了,你要跑去哪里啊?」

劉美突然地听到身後的喊聲,猛回頭,看到是薛兵追來。就更加害怕和不安了。她要立即從這個糟蹋自己的男人面前消失,所以,她跑的更快了。

薛兵感到奇怪,自己的下屬一貫對自己是尊敬的,劉美更是對自己尊敬有嘉,現在,為什麼都不理自己了呢?所以,他也不顧一切地追起來。還一個勁地喊著,希望劉美停下。「劉美,別跑啊?發生什麼事啦?我幫你解決啊!這麼晚了,你去山里干什麼,啊?」

劉美畢竟是穿著高根皮鞋的,跑上山路時,速度明顯降低,幾次差點摔跤了。薛兵的追喊,加強了她的氣憤,她轉回身,憤怒地喊罵著︰「畜生,你害了我,我不會放過你的,你再要追來,我,我就和你拼了——」

奇怪的罵聲,叫薛兵感到莫名其妙。他站在離劉美不足50米遠的下方,不解地望著她,進退兩難。

劉美喝住薛兵後,還是自顧自地走遠。留下薛兵象樁一樣地矗在那里。

薛兵的大腦在不停地思索︰她為什麼這樣罵自己是「畜生」,難道是自己侵犯過她。想到自己在董潔家抱她的時候,自己心里有過一陣陣想侵犯她的邪念,他就覺得低下。加上後來,又那樣地吻她,在她醉酒時,在她無意識時,自己就私自吻一個女孩子的嘴唇和臉。薛兵就更覺得自己是個「偽君子」,是個乘人之危的「畜生」。

他又想︰難道,當時自己的所作所為,她都知道嗎?都清楚嗎?不行,自己的所為,傷害了她,那麼,就必須向他道歉,請她原諒。這麼晚了,她如果在山里出什麼事情,那自己就是千古罪人了。于是,他只好在後面默默地跟著,盡量不讓她發現。這種夜晚走山路,而且還不能走正道,這可苦了薛兵了。他的臉經常踫到蜘蛛網,為了加快速度,他摔倒過幾次。但為了保護劉美,他只能堅強地忍受著,勇敢地前行。

李大爺的草棚,薛兵來過幾次,那是幫劉清處理樹木病蟲害時,來過的,所以,他和李大爺也很熟悉,李大爺的治療「關節炎」的藥片都是薛兵幫助買到的,他在李大爺的眼里,就是個「好孩子」「好醫生」。

劉美進入草棚時,讓爺爺好一陣的驚奇,「哎呀,小美,怎麼這麼晚還回來啊?山路上,你不怕摔倒呀?」

劉美強裝歡笑地說︰「有點急事,回來取點東西,明天急用的。沒事,爺爺。再說,想回來看看你呀?」

「  —— ,孫女就是好,知道疼爺爺。」李大爺笑開了。

劉美要燒水洗澡,爺爺高興地立刻答應︰「恩,洗澡好,年輕人要愛衛生哦,這樣啊,我的孫女才會長的更漂亮的。哈哈——」爺爺笑著幫劉美去燒水了。

劉美走進房里,關起了門。

薛兵象幽靈一樣地站到了爺爺的灶台邊,嚇的爺爺一跳。「唷——是薛醫生啊!你怎麼來啦?」

薛兵一時感到無語,他只是叫了兩聲「爺爺」,就不說話了。

爺爺似乎感覺到什麼,他張大眼楮,「是,是和劉美一道來的吧,是陪她回家討急用的東西?」

薛兵只好點點頭,表示承認。

「小美!小美啊!」

「哎!爺爺——」

「快,快出來,倒點水給薛醫生喝喝。」

劉美和表情尷尬的薛兵相對著,劉美在一瞬間,沖上來「啪!啪!」,給了薛兵兩記耳光。嘴里大罵︰「畜生,跟到這里來了。你還要怎麼樣?滾,滾開啊!」

爺爺震驚了,他可從來沒有看到可愛的小美這樣地發火,這樣地打人。他好象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他站起來,嚴肅地說︰「薛醫生,你和劉清可是好朋友哦,對我也很尊敬的。小美可是我的孫女,劉清的親小妹啊?你怎麼能欺負她呢?你,你今天必須給我說清楚,不然,我這老骨頭,是不會放過你的!」爺爺正要去拉薛兵的胳膊,被劉美擋住了。

「爺爺,讓他滾,滾——」

薛兵已經是難堪的要命了,他沒有辦法再去面對劉美了。只好大聲地喊道「你究竟要怎麼樣?我是一時的糊涂,一時的沖動,我不應該那樣做,我錯了,請你原諒我。不行嗎?」

「滾,滾遠點,我不想看到你——」

爺爺終于用力把薛兵推出了門外,「虧我還把你當個人看待,你就是個‘二六子’,是個‘人精’」爺爺在罵語間,用力關好了門。

薛兵的臉火燒般地疼痛起來,他感到恥辱極了,本來,還想和劉美發展感情,還想讓李大爺做媒,娶劉美為妻呢,現在,劉美把自己當成了十惡不赦的惡魔,李大爺把自己當成了殘害人類的「人精」。哪里還有盼頭啊?

他立在淡黑的草棚外,覺得一切都變得黑暗了,都是無情的黑洞,隨時都要把自己吞沒掉。他坐下了,覺得無法控制自己的大腦的暈轉,也許是白天的失血太多了吧?他斜倒在草棚後的草叢中。

——

「爺爺,爺爺——」董潔在很遠的門外,就痛苦地帶著哭腔地喊開了。

「呀!小潔?是小潔嗎?」尋聲打開草棚門的李大爺在驚訝地發問。

「爺爺,快來,快來扶扶我。」

董潔被扶進了曹棚,可嚇壞了「土里鑽」李大爺,他可是從來沒見過董潔這個樣子,臉上和頭發上泥土處處,眼里噙著淚花。左手托著的右手,彎曲僵直著,還一瘸一拐地,身上粘滿了泥土和枯草。「小潔?你,你又怎麼啦?是誰,是誰又欺負你啦?哎喲——」

「哼,誰啊?還不是劉美嗎?她,她回來了吧?」

爺爺越發糊涂了,「小美被人欺負了,剛才還在哭呢?她,她怎麼會欺負你啊?你這丫頭,盡瞎說。」爺爺正要扶董潔坐下,一下踫到了董潔的右胳膊,痛的董潔哭喊起來。

「媽呀,這右臂肯定是斷了。」他模著哭叫的董潔,「孩子,爺爺幫你搽點藥吧。等不痛了,爺爺送你去醫院。」

「哎喲,爺爺,疼死我了——」

從房里出來的劉美,驚訝地跑過來,扶住董潔的肩膀。

董潔痛苦地抬頭,望著劉美,「都是你,都是你害的。哎喲——」

「小美啊!你怎麼搞的呀?把姐姐弄成這樣。」

「爺爺,我,我沒有。」

「怎麼沒有,要不是找你,我會上山,我會摔倒嗎?哎喲——」

爺爺受不了董潔的疼痛,他哄起來,「好了,好了,我拿藥去,涂了藥,就不疼了,乖,我們小潔最堅強了哦!乖!」

「我,讓我來看看!」熟悉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大家吃驚地都向外望去,一個失落的游神一樣男子正向屋里走來。「你,你怎麼還沒有滾啊?」

「你?」董潔迅速地站起來,沖過去,舉拳朝薛兵的臉上就是兩下「啪!——啪!」薛兵根本沒有思想準備,所以,他實實地接受了董潔的拳頭。

董潔的這二下,都打在了薛兵的鼻子上,很重,很解氣。然而,卻造成了不可收拾的後果。薛兵的鼻子出血了,而且,兩個鼻孔都在滴血。

「啊!血——」劉美驚慌起來。

「呀,我去拿棉花,拿棉花。」爺爺跑進房里。

「快,把右手臂給我看看。」薛兵忍住要看董潔的手臂。董潔也驚慌地躲避,因為那血滴的太厲害了。

「快,快給我看看,不然就來不及了!」薛兵大聲叫喊,幾乎是命令。董潔發慌地送過自己的左手臂。

薛兵認真地看著,然後,叫董潔閉眼,他用力捏緊董潔的右手腕和小臂,好象在模索和扶正,接著,只听他「恩」了一下,就把董潔的手放在桌子上,叫她別動,休息一會兒。

董潔的手上,胳膊上滴滿了薛兵的血液,她感到一陣陣的心酸。

當爺爺拿來棉花,讓他塞住鼻子時,薛兵明顯感到眼前發黑。他重重地倒在了爺爺的身上,倒向勉強扶他的劉美的胳膊上。

薛兵暈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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