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子騰眼眸微微亮了下,「少爺的電話是有的……」想了想,「我把它抄給你。」
「哦,好。」
賀子騰抄了電話號碼給她。
容惜隨便看了眼,便收進口袋里,「謝謝。」
「不客氣,那我還有事情要忙,我就先走了。」
……
進到警察局,容惜直接去了服務廳,說明了來意。
約一個小時之前,她打電話求助。
現在,她想來帶走唐非夜。
听了警察先生的描述後,容惜才知道唐非夜在路上干的那些大事。當真是為他捏了把汗,她決定,今後他發脾氣時,絕對禁止他開車!
又一番折騰,罰了款,做了筆錄。
這才可以領人。
唐非夜呆在那牢房中,情緒已經穩定許多了,不過,那眸中受到的傷害,卻令她深深的感到心痛。
他仿佛在一夕之間老了許多,本是光潔的下巴,都長出了些胡渣來。
容惜看得眼楮一熱,聲音發哽,「唐二……」
唐非夜听到她的聲音,目光有些空洞的,轉過頭來。
容惜示意獄警打開門。
門開了,她裹著淚的眸子一瞬不瞬的望著唐非夜。
他清瘦的臉龐,讓她心酸,慢慢的蹲,將他抱住,「唐二……」
唐非夜微微閉上眼,慢慢的摟著她,「惜惜,對不起,我渾蛋,將你丟下了。」
「沒事,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她微笑,起身牽起了他,「唐二,現在好多了嗎?我們……回家了,好不好?」
唐非夜點了點頭,隨她起來,然後,跟著一起走出警察局。
兩人回到「夜惜」,都已經很疲憊很累了。
肚子也餓,但是,卻沒有胃口吃。
容惜也沒有胃口。
她讓李阿姨熬了清湯。
兩人喝了暖暖的湯,身體感覺暖和多了。
然後,回到房,坐在沙發上,彼此都不說話,絕口不提墳與唐初華的事情。
沉默的坐了將近半個小時。
唐非夜像是忽然想通了什麼,他忽然站起來,將她攬起來,「惜惜,我們下樓去吃東西吧。」
「嗯?你餓了?」她問。
「嗯,餓了。」唐非夜扯了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
其實,哪里是餓。
一點胃口都沒有,不過,他知道,自己不吃東西的話,她也會不吃。
「嗯,那我們就去吃東西吧。」容惜笑了笑,卻心酸的險些將眼淚都笑了出來。
下了樓,讓李阿姨準備了飯菜,熱呼呼的。
唐非夜給她盛了湯,盛了碗飯。
又給自己裝滿了一碗白飯,然後,開動筷子,像是跟那碗米飯有仇似的,死勁的扒進嘴里,嚼也不嚼的下咽。
容惜看得心猛然抽緊,發出鼻音,「唐二,你吃慢一點,再吃點菜。」
唐非夜聞言,猛然將盤子里的菜倒了一半進自己的碗里,像是逼著自己吃那般。
「唐二,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別這樣折騰自己。」
唐非夜無聲的看了她一眼,「惜惜,我沒有折騰自己,你放心吧。我不會做蠢事,你也吃吧,我知道你也餓了。」
唉!
容惜輕嘆了一聲,不再說什麼,沉默的吃著飯。
吃完飯,回房,洗澡。
唐非夜卻沒有洗,要進書房。
容惜知道他要決定對付唐初華什麼的了,挽住他,「唐二,無論你想做什麼也好,先洗個澡,將身上的煩惱先沖掉,然後,再去工作,好嗎?」
唐非夜看著她瀲灩擔憂的雙眸,心口一緊,猛然將她抱進懷中,聲音暗啞,「惜惜,有你真好!」
容惜抱緊了點,「那就要替我愛惜自己,「拋妻棄子」這事,以後再也不許發生了。不然,我可永遠都不要理你了。「
唐非夜呼吸一窒,情不自禁的擁緊她,「以後再也不會了,惜惜,你…打我吧!再失控,我都不該把你丟下的!你說,我是不是很魂淡!」
「確實,很魂淡,很魂淡!」不過,她沒有生氣,因為她理解他心中的痛與恨!
「那你打我吧,狠狠的打我!」
容惜抿了抿嘴,「好,我打你!」
話落,在他的臀部狠狠的抽了幾個巴掌,嘴里還邊罵道,「叫你丟下我!哼哼!」
讓她打了打,他心情微微又好了些。听她的話,去洗了個澡,換了干淨的衣服。然後,才進去書房處理該處理的事情。
容惜坐在臥房,也不再去打擾他。
他需要冷靜,冷靜的處理事情。
容惜無聊,心血來潮想起賀子騰給的那個電話。
于是,便想著打個電話去給,說聲謝謝。
翻找了一會,才找出那個號碼。
容惜照著號碼拔了過去。
響了三聲之後,那頭傳來低沉磁性的聲音,「喂?」
十分好听的,宛如森林中的空氣,清新得令人心曠神怡。
容惜以莫名的緊了緊,「喂,你好,我是……容惜。」
會議室外,顧西林握著手機的手一顫,發不出聲音。
「喂,你還在嗎?」
听不到對方講話,沉默的氣氛令她不安,忍不住問了一句。
顧西林手指收緊,努力鎮定,「我在,請問,你有什麼事情?」
「沒什麼事,我就是……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在黃金假日酒店外,你讓你手下幫助了我。」容惜將事情提起。
「嗯,我記得。」會議室內,隔著玻璃,賀子騰朝他揮手,示意他說會議的時間到了,催促他快點。
顧西林手一揚,說明會議推遲。
「那個……謝謝你。」容惜一時之間不知道要說什麼,感覺很是緊張那般的。
「不客氣,順手之勞而已。」他客氣的說道。
氣氛一時陷入沉默,感覺很是尷尬的。
「……那你什麼時候有空嗎?我請你吃飯表示謝意。」容惜本不想說這話,但卻莫名的說出來了。
顧西林的手又是一緊,「不用了,平時很忙。這只是點小事情罷了,你不用如此介意的。」
「那謝謝你了,我……那你去忙吧,謝謝你。我掛電話了……」她說。這通古怪的電話,令她感到窒息那般的。
「嗯,好,拜拜。」顧西林聲音沙啞,仿佛克制著某種難以言喻、控制的情緒。
「拜拜。」容惜低低的應了一聲,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