痞子今年27 第11章 我是個情種

作者 ︰ 城西的痞子

我帶著莫名的失落和疲憊的身軀踏進了家門。

母親問我臉上怎麼這麼難看,是不是和小婉鬧別扭了?

我說沒有,可能有點中暑了,我想睡覺,感覺很累。

母親沒再追問,讓我去睡,告訴我飯好了她會叫我的。

這天是2010年8月17日,我二十三歲的生日。

我感覺自己好累,躺下後便立刻失去了意識。

我夢到了小婉,她在幫我點蠟燭,給我唱生日快樂,對我說,她愛我,我們在午夜昏暗的廣場上跳舞、黃昏海水不斷漫過腳踝的沙灘上相吻和、、、、、、

電話的鈴聲讓我的白日夢中斷。

蚊子,你在家嗎?我有東西要給你?對方是我高中四年的同學呂瞳,關系很好,她屬于典型的外交人才,嘴特貧。高中時經常來我家,去年同學聚會時喝大了,摟著我一邊哭,一邊說,我是

最好的哥兒們,最後我不得不把她帶回了我們家,交接給了我媽。

我在家呢,什麼東西?我疑惑的問著她。

你別急,待會兒就知道了,我馬上就到你家樓下了,一會兒你下來來吧,我就不上去了,怕你媽又勸我讓做她兒媳婦兒。她笑著說完然後掛了電話。

呂瞳打完電話後,我下樓了等了10分鐘左右,她才到。

見面後開口就夸我,變黑了,問我是不是要走古天樂風格,再整整容,她一定哭著求我媽,做她兒媳婦兒。

說完她低頭按下手機,然後緊接著我的手機響了。

有病!我沒看手機,以為是呂瞳。

你才有病呢,不是我打的,呂瞳期待著看著我似乎在等待我即將露出的表情。

子文,生日快樂!喬惠妍的聲音。

生日快樂,呂瞳手里拿著兩個盒子,遞到我面前。

我接過盒子時,看來呂瞳一眼,然後對著電話說了聲謝謝。

我還沒來得急質問呂瞳,她便揮手拜拜了。

意外或者說是驚喜吧,來得有些太唐突,一時間我不知道該怎樣和電話對面喬說話了。

喂?螚听到嗎?子文。

喬的聲音變的比以前沉穩了。

你身體還好吧?說完我就後悔了,上次離開的時候,她剛做完手術。我回來之後,一個電話也沒打過,而且又一次刪了她的號碼。

她遲鈍了一會兒,然後輕松的笑著說,早就沒事兒了,你當我是做月子呢。

我想到她剛做完手術那天出來時的樣子,蒼白的臉,滿頭是汗,哭的通紅的眼楮。

我沉默了,不爭氣的眼淚又一次的流了下來。

冥冥之中上天注定了許多你愛或者不愛的人來到你身邊。

短暫的停頓之後,我對喬說了些無傷大雅的話,喬也接著給說我一些比較像母親關心兒子的語句。

我們之間生硬了許多,我向這應該可以稱作距離感吧。

比陌生人多了份了解,比熟人少了一些親昵。

回到家拆開第一個包裝盒,里面留了張紙條。

蚊子,晚上請哀家吃飯!禮物晚上送,怕你收了東西返賴賬。另一個盒子是喬惠妍送你的,我可沒拆過。

呂瞳的筆跡一直都是那麼的秀氣,生怕寫大,寫正。幸虧我識她的字兒,識的比較早。

另一個盒子,里面沒有紙條,而是一個包裝很典雅的首飾盒,我打開之後,里面是一條手鏈。當時我不知道有一種東西叫作鉑金。只是從包裝上感覺這條鏈子應該不便宜。

我突然不知道自己此時應該難過還是高興。

平復了心情之後,我撥了呂瞳的電話。

妖精,你在哪兒呢?

我回家了呀,快說晚上請我在哪吃,你家除外。她迫切的問道。

你先告訴我你將送我的東西能值多錢,我再考慮去哪?

和她在一塊,我說話幾乎沒有底線。

不要這樣子嘛,會傷人家面子的啦,好歹人家也是一清秀月兌俗一姑娘家。她每次這樣說話的時候都很可愛,不過可愛完了之後我就有抽她的沖動。

滾吧,晚上別吃飯了,我出來到時候給你打電話。我最後一個字兒剛從嘴里蹦出,對方便已是盲音了。

母親中午做了一大桌的菜,父親回來的時候拎了件啤酒。

剛開始我和母親有一句每一句的瞎聊著,父親偶爾附和一兩句。

幾杯啤酒下肚後。我和父親的話漸漸多了起來,從母親的眼神中我看到一種叫做釋懷的東西。

這是我第一次和父親喝酒,也是從叛逆期到現在第一次在沒有爭吵,沒有滯氣的情況下聊天。

飯後母親在收拾廚房,我和父親坐在沙發上,我起身給他倒了杯水,放到身前的茶幾上。

父親給我遞了只煙,我有些意外,他自己已經點上了。然後看了看我,別裝了,點上吧。

我點上煙,吸了一口讓它在手上燃著。

父親望著我端來了水杯,感嘆了一句,你的十八歲來的有些晚,不過終究是來了。

他在說完這句後,拎著水杯出門了,出門前,回頭叮囑了句,下午出去的時候問你要點錢。生日玩呢,難免吃吃喝喝。

父親出門了,母親收拾完了廚房,坐在我身旁,她手放在我的後腦勺,時不時的撫著。

母親問我,今天情緒怎麼一直這樣,她看著難受。有什麼事兒就跟她說,別老憋在心里。

你說的?我立刻變了表情。

母親笑著說,我說的。

媽,給點吧,我的手伸了出去。

就這點兒事?母親有些懷疑。

就這點兒事兒。我確定。

母親拿了一千給我,我退回了伍佰。

我回到床上回想著今天發生的一切。有感動、有悔恨,有傷心,也有一些期待的。

想著想著就眯上眼楮睡著了,這一覺睡到了晚上七點。拿起手機上面兩個未接,沒有小婉打來的。

兩個都是呂瞳打來的,我趕緊回了過去。

蚊子,你不接電話是想死啊,現在本宮命你20分鐘之內趕到劉三姐。沒有如果,立刻、馬上。

我只能說,好。

我在據呂瞳限定的時間還有1分30秒時到了劉三姐。

呂瞳已經訂好了包間,她在門口等我,我除了她一個人都沒叫,呂瞳帶了三個妹子,一個漢子,說都是她大學同學,假期來我們這兒玩的。

進了包間,呂瞳逐一介紹。我除了記住了那個男生叫什麼輝之外,女生一個都沒記住。

她們在我看來很難分辨。原因是長的太普通,和我一樣放在人群中會被忽略。

吃飯難免喝酒,我作為一個情緒不怎麼高漲的東道主先敬了一圈,然後又單獨敬了呂瞳的三個。

有些冷清的氛圍,在酒精的催化下漸漸升了溫。

呂家小姐的臉蛋緋紅,我示意她悠著點。她顯然已經分不清真假了,說我小瞧她,端起酒杯又喝我喝了三杯。

這時坐在中間那個看上去比較肉肉的女生,紅著臉,端起杯子敬我。

女孩說,其實我們在早就听呂瞳說過你了,只不過還是眼見為實,你和呂瞳嘴里的游子文差別很大,其實我想說,你很帥。在座的都笑了。

呂瞳沒給你們說過我帥嗎?我對著對面的肉肉笑著,然後,我干了,她也像個漢子一樣很爽快的走了一個。

每一次酒過三旬,我便會成為另一個自己,不知道害怕,不會害羞,市井布衣的劣根性被我表現的淋灕盡致。

本來下午就和父親喝了幾瓶,腦袋已經有點暈了,此時的酒精進入體內的比排出去的大了好多倍。

我已記不清,因為什麼,在和肉肉女喝了之後,開始拼命的和那個叫輝的男生喝著,誰勸喝誰喝。

那男生在我結完帳出來後顯的格外興奮。他提議請大家去唱歌,呂瞳指了指我說,今晚所有的客都是游子文請。

我笑著點了頭。

進包廂後,服務問需要點些什麼,呂瞳和那男生幾乎同時說一打啤酒。

我感覺不好,潛意識里覺得今晚似乎會發生點生麼。

我第一瓶啤酒喝完了,意識依然清晰。電話屏幕閃著,我出門在各種音色的雜揉的走廊上接了電話。

小婉打來的,問我在哪兒呢,怎麼那麼吵?我說和朋友在一塊唱歌呢,她問我大概幾點回家,這里太吵了,听不清,她想和我說說話,我說大概十一點左右了,回去後我打給你。

小婉說,讓我盡可能早點回去,不然她就睡了。然後掛了電話。

我幾乎沒心思听她說其他的,只想听,生日快樂。可她沒有,于是我只能寄希望于回家後了。

我在走廊抽了根煙後,回到了包廂。

一個抱著麥,一個抱著手機,肉肉似乎和那個輝打的火熱,呂瞳一個人舉著酒瓶,不知再朝誰致敬。

這個包廂里有寂寞,有****,有冷落,還那誰的傷感。

我拿起酒和呂瞳踫了下,抿了幾口。

妖精,我的禮物呢?我笑著看著她。

禮物?你看我行嗎,她的眼神有些嫵媚。

那你得先自個兒把衣服扒了,讓我先用眼楮驗驗貨,至于收不收貨,那要看實際情況了。我嘴幾乎挨著了她耳朵。

我以為她會說,滾。

你要是男人,咱兩現在就去開房。

喝酒後最怕別人激我,尤其是做帶有刺激性的事兒。

我從頭到腳打量了一凡,呂瞳,又和在座的那幾位比較了一下。她算是美女,身材勻稱,前凸後翹,加上穿的是短裙。白花花的大腿就露在我面前,我還能說異性朋友很安全嗎?

我拉起她的手就出了門,在門口向里面的那幾位打過招呼就走了。

在出了門之後,風一吹腦子里的精蟲逐漸死亡。我拉著她的手走在大街上。在賓館門口時,我在想要不要停下來,她如果拉我一下,我會馬上停止前進。如果不拉進去後,開了房該怎麼辦

呢?我清醒了許多,但也不能保證,我下不去手啊,很糾結。

進去了,我也蒙了,我發誓自己曾幻想過和好多女生做過愛,但呂瞳從來沒有出現在我****的鏡頭里。

此時,我想****,和好些女人,比如小婉,喬惠妍,大學穿制服的英語老師,還有曾在去合肥路上有過一面之緣的少婦李思梅。

與女人的距離感很重要,一旦你拉起一個女孩都手,離****便是一步之遙。肌膚的長時間觸踫會從心底減少抵觸。

松開之後,她便成了女人,許多個未知男人的女人,或者一個有名有姓男人的妻子。當然這個成為丈夫的男人或許也同樣拉起、放下過別人現在的妻子。

在緊要關頭,我用僅有的那點良知硬著頭皮和褲襠,拉著呂瞳出來賓館。

以後在男人面前少喝酒,今天是個例外,要是你再喝多點,我怕自己的名節不保啊,今晚之後該怎麼收場呢,我為了緩解彼此的尷尬說道。

那你還要禮物嗎?

除了讓我陪睡,其他都可以。我繼續道。

她吻住了我嘴,我沒動,是因為等我反應過來已經結束了。

游子文,這是我初吻。

她說的很淡定,仿佛是她在強調我拿了她某件比較重要的物品。

我不知道再如何消除自己心中困惑,她喜歡我,只是自己一直假裝不知道而已。

這一吻注定是一道離別的傷,而且是拜我所賜,劃在了她青春的臉上。

多數人都有幻想自己可以假借朋友名義同時與多人保持****,即使****也不褪去朋友這層外衣。

我沒再說話,把她送到了剛才唱歌的門口,自己一個人回去了。

這場景類似于去年的某天下午的某個女孩。

不過此時已經接近凌晨了,小婉一手里捧著花,一手提著蛋糕,在我家樓底下徘徊著。

她似乎已經等了很久……

我之前內心所有的埋怨被這一幕徹底清除。

當感動到來時,只有擁抱,凌晨的大街上,不會有人圍觀。我用充滿濃愈酒味的嘴雨她接吻,而這張嘴就在不久前剛被另一個女孩吻過。

凌晨到來的最後一刻,我期待的祝福到了,而且如此強烈如此深情。

我和小婉回家了,母親還沒睡坐在客廳看著讓她懷念的七八十年代的倫理劇,等著我回家,父親已經睡了。

客廳燈光很安,我拉著小婉進門後,母親顯然吃驚了。

她似乎比我更愛小婉,忘記了此時已過凌晨,忘記了房間里已經熟睡的父親,也幾乎忘記了,帶回小婉的我,她想把自己所有關心都一次性表達完。

父親被客廳母親毫無估計的說話聲吵醒了,他出來後表情沒有母親那麼夸張,不過對小婉露出了我平時對我很少有過的慈愛的笑。

父親和小婉聊了幾句後,讓母親給小婉收拾房間。然後自己又回到了房間內。

我和小婉坐在我的房間里聊著天,母親給小婉收拾好房間後,在我門口叮囑讓我們早點休息。然後便回了房間。

母親走後,我把小婉慢慢的推到在了自己的床上。

我看著她的眼楮,你想我嗎?這二十四個小時。

小婉說想,在我上車後她心底突然有股絕望的失落,她那時覺得自己沒了任何理智,就想見我,想抱我。

她沒來得讓領導批假,想念讓她從未有過如此沖動。

她買了晚上8點的車票,她不想給我打電話,也不想讓別人的電話打進來,她關掉了手機。怕外界影響自己此刻的情緒。

這次是她有史以來坐過最慢的火車,不是車速,而是人心決定了時間的流失的速度,和火車車輪轉動一圈的距離。

小婉晚上10點左右的時候到了我家樓下,本以為我在家。給我打完電話後,她像個無所事事的流浪漢,在這條她看似熟悉的大街上來回走動著,時不時朝我家門口張望,深怕錯過了,她所期

望的要給我的場景。

說完這些,我們打破我們都接吻記錄,酒精又一次勾起了我身體的****。

我撫模著著小婉,在我的床上,我希望她留下點什麼,一些發絲,或者一些味道。

小婉始終半推半就,我們壓抑著彼此,深怕驚動了,對門的父母。

這一次,來的有些過于親密,我沒有帶套,這是第一次和小婉在沒有安全措施的情況下****。我射了,在她的體內。

她沒有讓我抽出自己的**,就這樣我們睡了過去,早上五點左右的時候,小婉推醒了我,讓我松手,她要回母親給她收拾的房間。

我無賴的頂著小婉,意思再來一次。

小婉在焦急中幫我擼了一管,然後擦拭後,匆忙離去

夏天的清晨,早的有些過分,我剛整理好心情準備再補一覺,就听見樓下買早點的挪動桌椅的聲音,接著便是女主人吼她家那個沒出息的男人起床的聲音,我小婉要是沒睡著的話肯定嚇著

了。

周圍習慣的人如果驚醒,會翻個身繼續睡,清晨習慣過夫妻生活的夫婦或非常情侶,會在樓下吼叫發出後,來句,操。然後****的****,早泄的早瀉。

市井街頭的生活讓我過早接觸了,不該接觸的事兒或人。

街對面是家醫院,從兒時起,我就習慣了,凌晨時劃破夜空的哭訴,和午夜救護車哀怨而急促的呼叫聲。許許多多我從未謀面或曾謀面但不相識的生命在這樣的夜晚傷了身,或沒了命。

街北角的胡同,一到夏天,各地的性工作者便涌入此地,迅速佔領地盤。嫖客之中有老師、有農民、有司機、官員不會來此地,他們一般被布衣嫖客們稱作酒店會晤。

當然這些消費者中也不乏出現醫院病患的住陪家屬。

早晨餐很豐盛,母親做了一些,又出門買了一些,她有些客氣的過了,四個人早晨吃不了八個人分量。

我就猜想,如果此時的我已和小婉成婚,今早的飯別說豐盛了,有沒有人做都不一定。

生活讓所有人忘記了本來面目,我、母親、喬都一樣。

整個下午小婉都在廚房準備著晚飯,她很用心,似乎這是一場盛宴,容不得她有絲毫的馬虎。

我看著電視,偶爾過去從身後抱一下她,吻她一下。我感覺很甜很幸福,這不就是我理想中的生活嗎?

晚上母親先回的家,當她看到滿滿一桌子菜和兩個等待她回家的孩子時,她激動了。

她進了房間偷偷哭了,因為小婉告訴她這是我和小婉一塊做的,為了感謝他們這些年對我青春期無知的無限寬容與愛護。

高中時期整個家的情緒都被我一個人影響著,過分的叛逆讓父親常常一個人站在陽台,一邊抽煙一邊發呆,母親以淚洗面的次數也不在少數。看見別人家的孩子都像個孩子,而我當時表現與

孩子相比更像個痞子或者瘋子。

母親給父親偷著打了電話,讓他回家。

這天晚上,我們是一家人,母親的笑容從開始到結束幾乎沒有消失過。父親也展現了他難得的幽默。

小婉第二天早上的火車,父親開車,我和父親在前坐著,母親和小婉在後座。透過後視鏡,我看到途中小婉靠著著母親的肩膀哭了。母親笑容依舊只不過眼眶里顯然淚水滿滿,隨時準備滑出

眼眶。

離別總有淚水,這一次我沒流淚因為在父母和自己心愛的女人面前。

要進站檢票了,小婉抱過了母親。我當著父母面在小婉額頭上吻了一下。

小婉走了,走的很輕巧,身上就一個小小的黑色雙肩包。

回家的路上,車里很安靜。

所有人此刻的狀態似乎都和這個剛走的女孩相關。

我的生活在小婉走後,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父母繼續白天上班,晚上睡覺,我和他們恰好活在兩個時區跨度比較大的國家里,白天睡覺,夜晚活動,看書,打游戲。偶爾興致高昂時畫幾張

畫,總之就是不願意出門,確切的說,是在有太陽肆虐的白天出門。

母親怕我熬壞身體,隔些天逼我陪她一塊在傍晚散步。

遇到熟人時,差不多都夸我怎麼有高了,長大了,比以前帥了,之類的屁話。

我從高二開始至今身高一直恆定,即使熱漲冷縮也前後差距不到一公分。相貌呢,除了胡子比以前長大快了,其他真沒變化。

我佩服那種會無聊的敷衍式的贊許的人,更理解敢接受這種敷衍的人,比如生我的母親。

夏天隨著我的開學也漸漸收斂了不少,知了的叫聲少了,街邊的西瓜已便宜到無人問津,夜晚醉酒的人也被絲絲帶著秋意的夏風吹醒了,不敢在露宿街頭了。我和大部分學生一樣在同學朋友

寒暄式道別聲中離開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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