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氏三國 第一百四十六章 一個嶄新的左撇子

作者 ︰ 千鶴南來

「誰敢欺辱我家雲袖,殺無赦!殺無赦!殺……啊哦……賣切糕滴茶葉蛋……」

呂晨帶著兩百虎賁,朝著「預定」的事發地點烏拉拉沖了過去,同時厲聲吼著預定好的台詞,接著突然怔住.

卻是他們來到了張方呂展等人所在的酒肆之外,然後,看著場中極其血腥暴力的一幕,頓時錯愕,事情的走向貌似從一開始就不在預定軌道了……

不過,呂晨本來有些暈血,這時候卻仍然莫名的暢快,完全沒有嘔吐的沖動,反而覺得這畫面挺唯美的。可能是張方這些天太囂張,太吸引仇恨了。

哦,忘了說麼?

那血腥一幕的主角之一,自然就是黑山軍統帥張燕的獨子張方了。

「啊——哈喲——呀——哦——嗯吶——嗚哇——吼吼吼吼——哎咳咳——」

張方淒厲而曼妙的叫聲極富節奏,挺帶感的!

並且,他每一聲都不帶重樣的,充分顯示了他豐富的詞匯量。當然,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張方背上那個男人……太凶殘了,一點也不知道憐惜。

張方的背上騎著一個黃臉缺門牙的瘸子,瘸子右手掐住張方脖子,左手里提著一把刀,很認真很認真地朝著張方的右手手背上一刀一刀的扎,血肉飛濺,吧唧吧唧,骨頭也嘎 嘎 響,那聲音老清脆了。

瘸子一邊揮刀,一邊很淡定很淡定地嘀咕︰「讓你模,讓你模,讓你模……」

在瘸子和張方周圍五六步之內,沒有一個人,大家都很自覺地把場地讓給了兩位男主角,退到遠處當觀眾。

就連呂展和十七名親兵,以及張方的親兵,都怔怔地站在原地看著,像是被人施了定身法一般。

呂綺拉著雲袖站在很近的地方,兩人同時目瞪口呆,嘴巴張成了O形。

原本嚇跑的百姓們,也好奇地從各種奇怪的地方,以匪夷所思地高難度姿勢和造型探出腦袋來,津津有味的看著街邊這一幕,開心極了。

這出戲的劇情比較平淡,台詞也少,張方只知道叫,缺門牙的瘸子只是埋著頭一絲不苟地拿刀猛戳,嘴里台詞也沒一點感**彩,也不抑揚頓挫。但,饒是表演者貌似有些業余,但大家卻依然看得很投入,血肉亂飛什麼的,最有意思了。

這年頭也沒個電影什麼的,娛樂項目極度缺乏,大家口味不叼,特別寬容。

「住手!住手!我**叫你住手啊!」

唯獨不甘心當觀眾的就數白平這小短腿兒了,他紅著眼楮大吼大叫,企圖搶戲。可惜,缺門牙漢子對他沒興趣,連頭也不抬一下,一如既往地戳著張方那已經爛掉的手背。

張方的一百名親兵渾然沒有阻攔虎賁,由著他們靠近,張方被弄得嗯嗯啊啊欲仙欲死,親兵們都成了熱鍋上的螞蟻,哪里還有心情提防呂晨?

張方的親兵們把張方和缺門牙漢子圍了起來,呂晨的虎賁又把張方的親兵圍了起來,外圍的百姓頓時就不高興了,開始爬桌子攀房梁。

「這……這**到底怎麼回事?是你把他帶出來的?手鐐腳銬呢?」

虎賁擠開一條道來,呂晨鑽了進去,扯過呂綺低聲問道。顯然,呂晨早就認出了無名,這家伙當初險些殺死呂晨,所以,呂晨對他印象太深刻了,哪怕現在身邊都有士兵警惕著無名。

呂綺啊了一聲,還沒反應過來,表情木然。

雲袖小妮子就像見到主心骨了一樣,終于想起被嚇住了就要哭一下,于是,哇地 出兩行清淚,嗖地一下子就鑽到呂晨身後來了。雲袖躲在呂晨的猩紅披風下面瑟瑟發抖,嘴唇慘白毫無血色,雙手更是死死地摟著呂晨不放。

呂晨也不怕,反正穿了唐猊鎧甲,小妮子胸器彈力再是驚人也彈不穿戰甲,影響不到他。

見呂綺怔怔發呆,呂晨就把呂展叫了過來詢問。

呂展一臉驚容︰「嚇死我了,小君候嚇死我了,哎呀……」

呂晨當頭就劈了呂展一記手刀,什麼叫小君候嚇死你了?英俊帥氣什麼時候也嚇人了?

「不是……那什麼……」呂展語無倫次地道,「是剛才,我和雲袖剛好被張方的人圍住,那之前,是雲袖差點撞了他的馬,後來,張方就讓士兵圍住了我們,他們人多,我們人少……」

呂晨翻白眼,這不是我們布置好的計劃嗎?說得怎麼這麼混亂?

「就是張方準備強搶雲袖。」回過神來的呂綺,一如既往的言簡意賅。

「啊……對。」呂展愣愣地道。

于是呂晨嫌棄地踢開了呂展,轉而詢問呂綺︰「然後呢?」

呂綺道︰「然後你的十幾個親兵就跟張方的親兵對上了,呂展保護雲袖縮在後面。張方突然帶人繞到了你的親兵身後,打傷了呂展,抓住了雲袖。」

呂展嗯嗯了兩聲。

呂晨又問︰「無名怎麼來的?」

呂綺道︰「我帶他出來見見世面。」

呂晨︰「……」

呂綺︰「然後就撞見了雲袖被抓,我還沒來得急出手,無名就瘸著腿拔刀沖了上去。對方二十多個親兵來攔他,沒用,他跟泥鰍一樣就鑽了進去,然後,咯,就成這樣了……」

呂展驚叫道︰「是啊,是啊,當時我還以為無名是來刺殺我的呢,嚇死我了!」

鄙夷地看了呂展一眼,呂晨用眼神告訴呂展︰你就沒有被人刺殺這種高貴命。

呂展似有所覺,有些羞愧地低下了頭。

最後,呂綺雙手一攤︰「最後,張方就被扎成了這樣,他的親兵一靠近,無名單手就捏得張方翻白眼吐白沫,怕張方被捏死,他的親兵就只能這樣看著……」

好淒涼!

呂晨悚然一驚,在一百來名親兵的圍觀下被人砍,這也太那啥了吧?不過,這情況太詭異,似乎也沒別的辦法。畢竟,張方的親兵們也擔心無名真把張方捏死,至于手被剁成餃子餡兒什麼的,大概也是不太重要的事情,腦漿沒被取出來當豆腐腦喝掉就好。

「這麼說來,無名是為了救雲袖?」

狐疑地看了一眼騎在張方身上,像吃了炫邁口香糖一樣的無名,呂晨錯愕地道。

呂綺點了點頭︰「是啊是啊,無名其實挺忠心的嘛,你們偏要手鐐腳銬的……」

呂晨沒有再理會呂綺,這女人腦子比胸還小,無名明顯有問題嘛,他為什麼為了雲袖而出頭?他雖然身手不錯,但今曰若自己不來,不管張方結局如何,無名都難逃一死。

為了救雲袖,他連死都不怕?

呂晨拉出背後的雲袖,看了兩眼,雲袖眨巴著可憐兮兮的眼楮,發著小聲的嗚嗚聲,驚慌失措,完全是一副不認識無名的架勢。

貓膩!

絕對有貓膩!

這個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

呂晨無法理解無名舍身救雲袖的行為,更無法揣度他如此孜孜不倦地戳張方已經爛掉的右手,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而此時張方的叫聲已經越來越虛弱了,但**的無名,根本不憐惜自己的男伴,人家已經受不了了,他還在瘋狂地戳,簡直喪心病狂啊!

一旁,張方的好基友,白平已經淚拆兩行,雙膝跪地,爬向無名︰「大哥呀!你停一停可好?我們給你錢,給你任何東西,你放了我家將軍可好?」

無名狠狠地瞪了白平一眼︰「再敢過來,我就殺了他。」

白平進退維谷,進吧,這缺門牙也許真就一刀結果了張方,退吧,這貨又會埋頭猛戳一氣……

「無名,住手。」

呂晨突然低聲吼道。

無名一怔,他記得呂晨的聲音,回頭就見呂晨牽著妹妹別珠。無名心里莫名一疼,想著妹妹被這畜生糟蹋了,心里格外憤怒,但見妹妹親昵地貼著呂晨,他又有些疑惑。

白平見呂晨叫停了那個瘋子,頓時也顧不得以前的仇恨了,就朝呂晨磕了兩個頭,哭道︰「小君候,你救救我家將軍吧,我求你了。」

張方也宛如見了救星一般,用虛弱而沙啞的聲音喊出一句︰「呂晨……救,救我……」

呂晨大義凜然地朝白平和張方點了點頭,示意讓他們稍安勿躁。然後,他很仁慈地對無名說︰「我記得這家伙是左撇子。」

「耶?!」

無名突然一怔,看了看已經被扎得稀爛的張方的右手,又看了看張方還算完好的左手。眼楮里冒出一堆問號,難道,這家伙是用左手模我妹妹的?唔,原來是這樣!!

原本已經奄奄一息的張方,登時詐尸般地掙扎大叫︰「呂晨,我草你大爺!啊……我……不是……左撇子……嗷嗚……」

顯然,張方的左手又被扎了兩刀。

呂晨再叫無名停手,無名卻是不理了。

呂綺很淡定地雙手抱胸,道︰「沒用的,誰叫他都不听,真是個忠心耿耿的家伙。」

失心瘋嘛!跟忠心有屁的關系,呂晨不理呂綺,把雲袖提出來對她說︰「叫無名住手。」

雲袖畏懼地搖搖頭,往後縮了兩步。

「叫吧,他听你的。」

「這……」被嚇壞的雲袖膽兒也小了,縮進呂晨背後的披風里,只露出一個腦袋,道︰「你……你,你停下。」

听到妹妹的聲音,無名突然停手,怔怔地望著雲袖。

雲袖嚇慘了,哼哼著摟住呂晨發抖,好像生怕無名把她的手也剁了包餃子。

趁著無名發愣,虎賁接管了局面。

無名被虎賁士兵多了刀架走,張方驚呆的親兵們也毫無反抗地被擒獲,白平如釋重負地趴在地上腿軟得站不起來,而張方更是被呂晨的親兵扶了起來,褲襠已經濕了一大片,臭不可聞。

虎賁圍住了事發地點,並將圍觀群眾驅散,群眾們挺配合,反正戳手的好戲已經結束,沒啥好留戀的了。

被扶到呂晨面前的張方,兩只手掌都血淋淋的,不過左手還好,只被扎了兩刀,大致還算完好。而右手嘛,至少已經看不出那曾經是一只人的手了,什麼?有沒有治好的可能姓?那一堆肉泥骨屑……華佗見了都得說臣妾做不到。

張方面如金紙,滿臉虛汗,嘴唇哆嗦著,很鄭重地對呂晨說︰「我……我不是……左撇子。」

呂晨看了看張方稀爛的右手︰「沒關系,以後你就是了。」

張方︰「……」

「別擔心,據說左撇子的人聰明。」呂晨很欣喜地表示,「作為一個嶄新的左撇子,這意味著你的智商將會有大幅度的提升,恭喜!」

張方︰「#@¥&$%」(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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