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江童話好鳥鵲麗喜 第39章 貓之怒

作者 ︰ 羅平江

小鼠伸出腳,問:「媽媽,你要做什麼?」

鼠媽媽舉起手里的鐵鍬說:「我們要感謝鵲麗喜提供了這麼好的工具,貓對我們的奴役將一去不復返。」

鼠媽媽把三個兒女一字排開躺在床上,三雙穿著反高跟鞋的腳都懸空平行地擺著,用鐵鍬的鋒利處朝高跟鞋的高出部分用力鋸,鋸了幾下後,小鼠指著高跟鞋對鼠媽媽說:「媽媽,你看!這高跟鞋為什麼越鋸越高呀?」

鼠媽媽停下來,仔細看了看,自言道:「確實是越來越高了。這怎麼回事?」

停一下之後,鼠媽媽又重新開始鋸,只見那高跟鞋隨著鋸齒來回頻率的快慢也逐漸升高。鼠媽媽停下手中的活,開口罵道:「該死的鵲麗喜給了我們一把魔鍬。」

小鼠問:「媽媽,怎麼辦?」

鼠媽媽沉思一會後,對小鼠說:「既然它能讓高的部分長高,那也能讓鞋子矮的一端長高。」說完,鼠媽媽拿著鐵鍬朝鞋的後端矮的部分鋸去,果然,鞋子後端的底部慢慢升高,一會兒後,鞋子後部的跟比前部高出了許多。累至半夜,眼看就要天亮了,鼠媽媽一家累的趴倒在床上睡著了。

又是新的一天開始了,鵲麗喜和老貓來到農場的集合點,老貓舉起手中的木棒對著掛在一棵枯樹上的鐵鐘不停的敲擊,朝班房喊道:「這又是一個新鮮的時光,在這明媚的陽光下,我相信辛勤必然戰勝懶惰。孩兒們出來吧!令人愉快的勞動正在等待著你們。」

這句貌似集合口令的口號是鵲麗喜向老貓建議的,當時為了有沒有必要在出工前說這段話,老貓還與鵲麗喜進行了爭辯。

老貓問鵲麗喜:「為什麼要說這句話?」

鵲麗喜回答說:「每一個生靈的潛意識都是懶散的,懶散的心靈缺乏激情,沒有激情就沒有斗志;為了激發靈魂走向沖動,並讓沖動付諸于行動,靠得是帶有鼓動的倡導以及氛圍的影響。所以,我們要讓每一個在這里的生靈都感到它們不僅僅是在改造,而是在令人欽佩的勞動中迎來每一個日出。」

老貓說不過鵲麗喜,再一想也覺得有道理,于是,這句話就成了老貓每天早晨催促囚者出工的口令。

鵲麗喜站在通往農場跑口的一棵樹上,老貓就站在路口旁邊的一塊岩石上,他們在觀察每一個從面前經過的勞動者。隊伍過完了,卻沒有看到老鼠一家經過這里。老貓問樹上的鵲麗喜:「怎麼沒有看見鼠輩一家呢?」

鵲麗喜朝著班房的方向望去,回答說:「再等等看。」

又過了一會,還是不見鼠媽媽和三只小鼠出現,老貓對鵲麗喜說:「你在這等著,我到班房里去看看。」

老貓來到班房的門前,在門口听了听,斑房里沒有一點聲音。老貓推開門,它被面前的情景驚呆了。

鼠媽媽和三個小鼠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四只鼠腳上穿著的高跟鞋比以前高出一大節。地上放著一把鐵鍬。老貓用拳頭擂著牆壁,大聲吼道:「鼠輩!快快起床!」

鼠媽媽連同三個小鼠被這突如其來、雷鳴般的怒吼嚇得從夢中驚醒,三只小鼠用雙手抱著頭,驚慌中喊道:「不得了!不得了!貓來了!貓來了!」正要下床,卻因長長的高跟鞋夠不上力給阻礙了,嘗試了很多次都沒法站起身子。

小鼠們問媽媽:「媽媽,一夜之間,我們的鞋跟怎麼長這麼高了?」

鼠媽媽咬著牙罵道:「都是該死的鵲麗喜。」

老貓看著地上的鐵鍬,指著鼠媽媽問道:「你這個死不改悔的東西,居然想逃跑。」

老貓撲上去,一只咬住一只小鼠,咕咚咕咚,一連咬死三只老鼠。老貓張開嘴正要咬鼠媽媽時,鼠媽媽指著牆上披著袈裟的碩鼠跪求道:「貓大哥饒命啊!你已經連吃我三個兒女,傷了三條生命,難道你不怕佛祖怪罪嗎?」

老貓順著鼠媽媽指著的牆上望去,一只假裝大佛的碩鼠用繩子牽著一只哭泣的貓畫在牆上,老貓愈發憤怒說:「好啊!你竟敢把自己比喻成佛像,而我卻在你的戲弄之下痛哭流涕。你這分明是在發泄心中的不滿。我原本以為用慈悲和寬容能換來你的醒悟,才沒有听從鵲麗喜的建議,把你處死,現在看來,你已經是從心靈深處腐爛不堪了;現在不除掉你,必成後患。」

說完,老貓朝鼠媽媽撲去……

面對近乎瘋狂的老貓,鼠媽媽抱著頭,心想,我命休矣!一邊哀號並強詞奪理道:「我雖然有罪,可也不至于一家四口毀于一旦啊!現在還有很多人有滔天之罪卻仍然活在世間,我這小小的偷食之過又算得了什麼?為什麼你不去吃他們呀!」

听到鼠之言,老貓停止了怒氣沖沖的腳步,問:「現在還有誰比你罪大惡極?說來听听!」

鼠媽媽放下抱著頭的雙手,轉動著小眼珠說:「當然有!」

貓追問:「在哪里?帶我去看看!」

鼠媽媽膽怯怯地說:「貓大哥,我帶你去看,如果是真的話,我…我…我可以提點要求嗎?」

老貓鄙視的看著鼠,說:「你覺得還有資格向我提要求嗎?」

鼠擬制著剛剛失去兒女的痛苦,哽咽道:「貓大哥啊!在你的面前我只不過是一條浪命,你剛剛咬死了我三個兒女,這種失子之痛是何等的悲傷,你看我現在已經孤苦伶仃了,在這個世界上,我已成了孤家寡人,就是一個凶神惡煞的豺狼面對悲痛欲絕的弱者都會產生憐惜之心,何況你是一只慈祥的貓呢!你就答應我一個小小的祈求吧?」

老貓:「說吧!什麼要求?」

鼠說:「如果我向你揭發了罪惡之人,你就饒我一命,可以嗎?」

老貓回答:「你必須先帶我去看看你剛才所說的比你還要罪大惡極之人是否屬實。我的政策是立功可以贖罪!」

老貓押著鼠從班房走了出去,鼠望著高大的老貓邊走邊說:「這個世界太不公平了,為什麼總是把我造就的這麼渺小啊!」

老貓訓斥道:「如果上帝把你造就成牛那麼龐大,糧食還不被你啃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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