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江童話好鳥鵲麗喜 第14章 歐陽毒

作者 ︰ 羅平江

李莊是方圓幾百里最富裕的一個村莊,李莊有一大戶叫歐陽,在這個鎮上,歐陽是最大的地方官,人們當面都叫他歐陽大人,背後卻稱他是歐陽毒。

這天清早,歐陽推開了家門,來到鳥籠邊,打開鳥籠,把籠中的那只八哥鳥抓在手中,然後在八哥的腿上系上一根繩子,繩子的另一頭捏在手中,歐陽對八哥說:

「寶貝,今天我帶你去上班,我教你說幾句話,第一句是:帶禮品了嗎?第二句是:太少了?第三句是:三百萬一個簽章。听明白了嗎?」

八哥對著歐陽點頭回答道:「帶禮品了嗎?太少了?三百萬一個簽章。」

歐陽模著八哥的羽毛贊揚道:「不錯!不錯!就是這樣。但是,你要看見我端起茶杯喝荼時才說話。」

八哥問主人:「為什麼要在你喝茶的時候,我才說這些話呢?

歐陽回答說:「因為,你在說這幾句話時,對方一定會看我的表情。我不想讓別人看到我貪婪的臉。明白了嗎?寶貝。」

八哥回答說:「我明白了,主人。我覺得虛偽已經成為你的財富了。」

歐陽拍了拍八哥的背羽:「你真聰明,你比我的父母還要重要。但是以後你不許再把虛偽用在主人的身上。」

八哥問:「為什麼呢?」

歐陽唬著臉答道:「誰願意听壞話呢!就像小偷不願意有人說他是小偷一樣。剛才還說你聰明,這點道理都不懂嗎?」

來到辦公室,歐陽象往常一樣打開窗戶,他把八哥拴在窗戶旁邊的一只木架上,八哥在木架上來回跳動,它的目光停留在窗外那綠色的原野上,八哥對著原野大聲地用鳥語呼喊:「唧唧喳喳」一連串的聲音在空中變成一串串文字:我不知道,他要這麼多錢做什麼?他又要我重復昨天的行為,大自然啊!在你綠色的充滿生機的世界里,不是有一只智慧的鳥嗎?讓她出現吧!

坐在辦公桌旁的歐陽听到八哥不停地叫,他來到八哥身邊說:「你叫什麼?難道你早上沒有吃飽嗎?」

八哥沒有回答歐陽。

歐陽問八哥:「你明知道我听不懂鳥語,為什麼還用鳥語?以後在我面前不準用鳥語!」

八哥回答歐陽道:「主人,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歐陽回答:「什麼問題?說吧!」

八哥說:「你要這麼多錢干什麼?」

歐陽回答:「錢是多多益善的。再多不為多,知道嗎?」

正說話間,鵲麗喜從窗戶外飛進屋里。她來到八哥身邊問道:

「剛才是你在對原野呼喊嗎?」

八哥問:「你是誰?」

鵲麗喜回答:「我就是你要找的智慧鳥—鵲麗喜。」

八哥指著歐陽說:「我的主人是一個貪的無厭的人。為了他的私囊而掠奪了別人的財富,在他的誘引和威逼之下,我已經與他苟且合作了好幾次,可是他還不知足,今天又要我為他的貪婪助力。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所以想請智慧鳥救我于泥潭。」

鵲麗喜飛到歐陽的辦公桌上,她用眼楮左瞧瞧右看看之後,又飛到八哥身邊說:「我看他不象是一個壞人啊?」

八哥說:「鵲麗喜,虧你還是只智慧鳥,壞人的臉上還會寫「我是壞人」幾個字嗎?我求求你,幫助我離開這里吧?」

鵲麗喜說:「幫助你離開他的魔掌很容易。我只要啄斷拴住你腳上的繩子你就可以新生。可是你想過沒有,如果你走了,壞人卻依然活著。他仍然還可以禍害更多的人。」

八哥回答:「鵲麗喜,你要明白,我只是一只鳥,我能把他怎樣呢?」

鵲麗喜說:「你告訴我,他今天又要你與他合作什麼?」

八哥湊近鵲麗喜,唧唧咕咕了好一陣子。

鵲麗喜听完後飛到歐陽的身邊問:「你听得懂我剛才與八哥的對話嗎?」

八哥對鵲麗喜說:「你要轉換人類之音,他才听得懂。」

鵲麗喜又用人類的語言對歐陽說:「你這個人不學無術,跟了八哥這麼多年,連鳥語都沒有學會。你就知道貪婪啊?」

歐陽舉起手,做出要打鵲麗喜的樣子,說:「關你什麼事?我哪里貪婪啦!」歐陽指著八哥說:「你都跟鵲麗喜說什麼了?」

鵲麗喜跳到歐陽抓不到的位置回答:「八哥沒有對我說什麼,它告訴我說,他今天要配合你做一件令主人高興的事。」

歐陽毒說:「這還差不多。」

正說話間,一個提著工作包的男人走了進來,這個男子大約五十多歲,一臉的憨笑,他從包里掏出香煙遞給歐陽說:「歐陽大人,小的姓牛,叫牛更生。我昨天給您打了電話。」

歐陽搭著官腔問來人:「什麼事啊?」

遞完煙之後,牛更生又從包里拿出一份報告:

「這是我單位動遷報告,單位幾千號人都盼著快點搬進新居,就差您的一個簽章了。」

歐陽接過報告,看了看,放在辦公桌上,然後,端起了茶杯,大半個臉全部被茶杯罩住了。

八哥見主人發出了指令,連聲道:「帶禮品了嗎?太少了。三百萬一個簽章。」

牛更生沒有在意,他站在歐陽的辦公桌前,等待歐陽的回復。

歐陽放下茶杯,又看了看動遷報告。見牛更生沒有一點反映,他又端起茶杯。

八哥又說:「帶禮品了嗎?太少了。三百萬一個簽章。」

牛更生這回听明白了,他指著八哥道:「閉嘴!誰讓你說話。」

歐陽伸伸懶腰,嘴里念叨:

「三百萬不算多。國家撥給你們的動遷費不是三個億嗎?百分之一而已嘛?」

牛更生張著嘴看著歐陽說:「大人,這三個億可是國家的撥給我們的動遷費,都是國家的錢。我怎麼從里面給你提三百萬?」

歐陽說:「錢是死的,人是活的嘛?動動腦筋不就可以了嗎?」

歐陽說完話,站起來,拿起工作包就朝外走。

見歐陽要離開辦公室,牛更生急忙上前攔住歐陽,陪著笑臉道:「大人,就是一個章的事。求求大人,給我們辦了吧!」

歐陽停下腳步,用一種語重心長的語氣對牛更生地:「我們都是高級動物,是人,是吧?」

牛更生連連點頭:「是人是人。誰說不是人呢?」

歐陽用手指著八哥道:「可是,怎麼就不如一只鳥懂得人情世顧呢?我覺得你不是人,連一個鳥都不如。」

歐陽說完,離開了辦公室。

牛更生朝著歐陽離去的方向,罵道:「我不是人?你是人!?」

隨後牛更生只好悻悻地離去。

看見牛更生在歐陽辦公室遇到的如此辦事的情景,鵲麗喜終于明白了八哥強忍被挾持的苦衷。她飛出辦公樓,朝牛更生離去的方向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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