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五月的黃昏,斜暉脈脈,清風徐來,花香幽幽。151+言情內容更新速度比火箭還快,你敢不信麼?這樣的黃昏是屬于詩的。無雙最喜歡一天中的這段時間。這個時刻,仿佛一草一木都變得那麼富有情致,連憂傷也被蒙上一層淡淡的詩意。
一個人走在校園的小徑上,竟遠遠的看到了文少卿佇立的身影。那往日富有活力與朝氣的身影,此時卻變得落寞而孤單。人,一旦有了心事,就像鳥兒的翅膀負了重,再也不能輕盈的飛翔。特別是這樣的年齡,是最容易多愁的。
見她走近,他轉過身來,兩眼通紅,把無雙嚇了一跳,「你,怎麼了?」文少卿有些負氣的說,「為什麼,我做再多你都無動于衷?你看不出我真的很喜歡你麼?為什麼你總是逃避?為什麼?既然你已經讀懂了我的心意,為什麼你總是假裝不懂?我們在一起明明很快樂,我們有那麼多共同的愛好,有很多相似的地方,我真不知道在我們之間會有什麼障礙讓你這樣猶豫。告訴我吧,也好讓我死個明白。」
這番話突然觸動了無雙的內心,她的表情從來沒有的凝重,「少卿,你很優秀,你一定會找到更好的女孩兒,這輩子,我們只能做好朋友。因為因為,我的心里已經有一個人存在了。這輩子,我不能辜負他。」
「哦?給我講講你的故事吧,我想听。」
這樣的黃昏,是很適宜回憶往事的,因為往事是那樣的美,美的就像這吹過的風,這盛開著的白薔薇。「也是這樣的一個黃昏,那時的我還很小」無雙的敘述緩慢而平靜,她仿佛已完全沉浸在了回憶里,那個世界里只有她和河源。文少卿听的很認真,很專注。他注視著眼前這張嫻靜的面龐,他被她帶進了一個如夢如幻的童話世界。說真的,他心里有些酸酸的,但是這個故事已把他給深深感染了。但他是一個從未品嘗過失敗的男孩子,從小家庭優越,品學兼優,他的生命字典里從沒有認輸這個詞。
故事講完的時候,已是暮色四合。文少卿感嘆說,故事固然美,可是我覺得,我只輸在比他認識你晚點而已,我的愛,我的心意一點都不比他少。世間所有的事都不是絕對的,不要過早的下結論。我不知道,他有多愛你,但是我感覺他帶給你的總是憂傷多于歡樂。而我,我能讓你笑的那麼燦爛,那麼陽光,那麼快樂。我在這個學校兩年了,從未想過早的去談戀愛,可是自從遇見你,我決定好好的,轟轟烈烈的談一場戀愛。我不怕你笑話,從我看見你第一眼就喜歡上了你,你身上有一種與眾不同的氣質,沉靜孤獨的像開放在牆角一隅的一朵小花。這朵小花一定經受了很多的雨雪風霜,我想要去保護她,愛她,呵護她。」
「可是,我根本不值得你這樣去愛。」無雙這句話幾乎是喊出來的,「我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單純,也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好。你不用把時間浪費在一個沒有結果的人身上。我會把你會當成最好的朋友!」
「愛,是包容,是希望這個人幸福。若是你和他在一起幸福,我就祝福你。若是有一天,你覺得不幸福了,要記得,有一個人,他也在等你。」說完,文少卿揚著頭,故作瀟灑的走了。這個一向自信的男孩子是要用這樣的動作來掩飾自己的受傷。無雙呆呆的站在原地。她這輩子最怕的就是去傷害別人,可是她不知道如何才能去安慰他。
起風了,樹上的那些殘花隨著風兒裊裊的飄下來,片片落紅,又是誰的眼淚?問世間,情為何物?回答她的只有無邊的暮色。
「哎,無雙,你的信!」同宿舍的婷兒拿著一封信老遠的沖無雙喊著。
無雙有些納悶,會是誰的信呢?自從河源屋里裝了電話後,他們幾乎不再寫信了。
從婷兒手里接過信,看了一眼,竟然是河源寫的。會寫些什麼呢?是有什麼事情嗎?好奇的拆開信封,幾張照片從里面掉落出來。總共四張,都是河源本人上大學時的照片。奇怪的是這些照片都被剪成大寫字母,四個字母拼在一起竟是個英文「LOVE」,背面寫著一行字︰讓時光倒流,讓我從大學時光起好好的愛你,陪你慢慢成長。無雙看了微微一笑,瞬間又有些心酸。她知道,河源是多麼想重新活過一次,可以在最美的年華里遇見她,可以像所有初戀的大學生一樣,走在大街上卿卿我我也不必在意路人的眼光,還可以牽著她的手走遍所有的地方,也不用擔心背後有人指指點點。可是,人生沒有選擇,你注定必須某一年出生,你必須等到某個年齡才可以遇見所愛的那個人。而當你們相遇時,他已老去,而你剛開始經歷人生。「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同日生,日日與君好。」每次想到這幾句詩,心里就會特別傷感,這簡單的話道出了有情之人的多少無奈呀!
再看信封里,還有一張字條,上面寫著︰下周六去見見我的父母吧,他們年齡都大了,想媳婦都快想瘋了。你去了,他們才會放心,也不會再逼著我結婚。
無雙有一陣沒回過神來,她一直以為愛情是兩個人的事,現在竟然要去見他的父母了。想起來就好緊張。不知他的父母見了她是怎樣的態度,會不會怨她耽誤了他們的兒子?可是害怕有什麼用呢,總是要去面對的。
正這樣想著,樹陽走了過來。「無雙,听說你最近和那個文少卿走的挺近的,是不是他在追你呀?」樹陽沖她擠眉弄眼。「沒有啊,你听誰瞎說的,我的目標是畢業了要考研呢。」「呵呵,你不怕別人等的好苦呀。」兩個人邊走邊打趣著。無雙听到這最後一句話時心里咯 了一下,她不知道樹陽指的文少卿還是另有所指,難道她知道了河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