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生活中跳動的幸福 三十、手術進行中

作者 ︰ 憶慈金

(1)

陸凱峰父親手術的那天,文潔特意請了假買了好多營養品早早的趕到醫院。病房里護士正在用輸液器給陸解放扎針,一邊扎一邊做著手術前的寬慰讓病人一定放松。

見文潔走進門,陸凱峰正在收拾東西的手停了停,但只一會仍舊低著頭繼續忙他的,沒有理睬文潔。凱峰媽媽走過來接過文潔手里的物品責怪道「買這些東西怪貴的,叔叔阿姨心領了,都是自家人往後可不能這麼破費了!」

文潔笑笑瞥一眼凱峰「都是些有利于術後恢復的營養品,不貴的。」

正說著文潔的傳呼機滴滴的響起來,拿出來上面寫著‘懶惰的小絨球,為何還不出門已經遲到了——馮’文潔很不以為然無意中發出一聲「嘁!」把傳呼機放進挎包。

「閨女這里不用很多人,快別耽誤了工作,抓緊上班去吧。」凱峰媽媽客套地說。

「今天不忙的,我已經請假了,我在這里可以搭把手,再說叔叔這麼大的手術我也不放心。」

凱峰媽媽看看文潔又瞅瞅兒子搖搖頭不再說啥。

醫生查完房,手術室的護士推來一張活動床,凱峰連同病友家屬一起費了不小的勁才將陸解放移過來,文潔主動在一旁招呼著。

往手術室走的路上錦秋急急忙忙地跑了過來,來到跟前氣還沒有喘勻叫一聲郭姨凱峰哥嘴里便叨叨起來「哎呦來晚了,今天的公交車也不知咋的了等了半個多小時呢。」猛地看到文潔,錦秋原本微笑的臉僵了僵,竟沒有打招呼就把臉扭了過去,幫忙推上病床一起往前走。錦秋的表情讓文潔感覺不太舒服。

因為是好幾台手術一起進行,手術室外滿是等待親人的家屬,大廳里不多的聯椅上坐滿了早來的人,沒坐上座位的干脆就坐到了地上或是倚牆而立。

護士說手術大約三個小時的時間,以備意外情況家屬不得離開手術大廳。父親被推進手術室的大門,四人留在外邊。見沒地方坐怕老媽累著,凱峰勸媽媽回病房去等消息,可是倔強的老娘說什麼也不離開。

來的時候文潔見過病房樓下有擺攤賣小商品的,于是自薦要下樓買幾把折疊凳。剛要走凱峰攔住她「還是我去吧。」

文潔話還沒出口,錦秋緊跟著說道「凱峰哥我和你一起去。」凱峰點點頭,錦秋故意同凱峰哥並著肩往樓下走去。

文潔瞅著他們的背影噈噈嘴。凱峰媽見狀拉過文潔的手讓她挽著自己的胳膊又拍拍她的手背,站那兩個人都沒再吱聲。

包里的傳呼機又滴滴的響起來‘小絨球,很遺憾今天沒有見到你,明天不見不散啊!記得以後如果早出門提前通知我!——愛你的馮。」文潔使勁按滅屏幕把傳呼機放進包里。

凱峰媽關心地問「是不是單位有事,這里也用不到這麼多人,我看你還是回去吧。」

文潔木木然道「不是單位。」

(2)

錦秋拎著三個折疊小凳回來,凱峰跟在她的身後上來樓默默地走到窗前站住。錦秋很殷勤地給阿姨一個小凳「阿姨快坐下等。」遞給文潔的時候頭也沒抬輕輕放到文潔的腳旁「你的。」拎著剩下的一個走到凱峰跟前「凱峰哥你坐吧。」

凱峰推辭不坐,錦秋便緊鄰著凱峰哥坐下,抬著頭和凱峰哥小聲說話。

時間一分一秒地走過,手術室的大門關的緊緊的。大廳里所有的人都略帶些緊張情緒,雖然人多但整個室內還算安靜,不時的只有輕微的窸窸窣窣的聲音飄過。

文潔坐在小凳上一直低著頭,想往窗邊瞧瞧,但是自尊心又阻止著她,耳朵里偶爾會傳來錦秋故意壓低的聲音,可是凱峰那熟悉的嗓音卻一直沒能听到。

凳子又小又矮讓人感覺極不舒服。也許是凱峰媽時間一長感覺有些累了拉著文潔的手站了起來「坐的腿麻了,得站起來走走。」又招呼凱峰「小峰你過來坐會,站的時間太久了。」

文潔被阿姨拉著站起來的一時間,頭不自覺的向窗邊扭了扭,突然間眼光和陸凱峰的眼光對到了一起。

瞬間的對視讓文潔一下子感覺心髒像被電擊了一般,全身的血液直往上涌。仿佛是初識時便一見傾心的感覺不可思議的猛然間閃過周身,臉火辣辣的燙。

時間停滯了幾秒鐘,兩個人就這樣傻傻的站住,幾秒鐘內整個世界已被完全忘記。

錦秋听到阿姨講話抬起頭,正好看到凱峰哥呆若木雞的樣子,伸手拽拽他的衣角「凱峰哥!」

陸凱峰一怔趕緊收回目光對著老媽說「我不累,時間還早,這里空氣不好你們下樓走一走吧。」又低頭對錦秋道「錦秋你也去吧。」

錦秋瞅瞅文潔嘟嘟嘴「我不去,」當看到郭姨同文潔很親熱的準備往樓梯走的時候,又站起身同陸凱峰打下招呼追上阿姨,同她們一起下樓去了。

陸解放被推出手術室的時候因為麻醉的原因還沒有醒來。醫生說手術非常成功,再觀察一段時間等手術淤血排盡,並且沒有並發癥出現便可以回家休養了。身體能動了再慢慢的逐漸活動開很有完全恢復正常的可能,但是重體力活是絕對不能再干了。

听了醫生的話凱峰媽媽激動的竟流出了眼淚,陸凱峰也似乎是有了信心,謝過醫生由護士領著一行人回到病房。

剛剛安頓好陸解放,劉學軍手里拎著一袋子盒飯

從門外走了進來。看到文潔和錦秋都在倒讓他吃了一驚「呦,不知道二位美女都在,瞧瞧,盒飯買少了!」

文潔見塑料袋里裝著三個盒飯,忙道「不少,下午還得上班我一會就走不在這吃了,叔叔還沒醒正好那個盒飯給錦秋。」

凱峰媽媽接過學軍手里的袋子一邊謝謝學軍一邊對文潔說「不急,怎麼也得吃了飯再走,讓小峰一會自己出去隨便弄點啥吃就行了。」

文潔說叔叔手術成功就放心了執意要走,凱峰媽見實在勸不住也只好隨她了,對凱峰說「去送送文潔!」

凱峰囁嚅著沒有動,文潔同阿姨說聲再見又同屋里的其他人點點頭走出房門。

學軍推一把凱峰又給他一個很銳利的眼神,凱峰有些難為情地追著文潔小跑出了門。

錦秋見凱峰追了出去,臉上的五官一下子擰到了一起。

凱峰在樓梯口追上文潔,跟在文潔身後仍是一語不發。文潔有意停停腳步見陸凱峰沒有反應只是在她身後跟著,便賭氣加快了步伐。

陸凱峰也跟著加快了步伐,倆人沉默著直到走到醫院大門口,文潔猛地轉過身「既然沒話同我說,你出來干嘛?快回去照顧你父親吧,還有你的小錦秋在那等著你呢!」

凱峰漲紅著臉想伸手去抓文潔,嘴里一個勁得我…我…文潔…。文潔看著他那滑稽的樣子又可氣又可愛的,決定給他個下馬威殺殺他的銳氣方能解恨。躲開陸凱峰伸過來的手,故意一甩頭扭過身快步走開了。

凱峰望著文潔走遠的背影,發了半天呆心里說不出的茫然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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