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生活中跳動的幸福 十二、開誠布公

作者 ︰ 憶慈金

(1)

辦公室里,文潔正在整理著各部門送上來的報表。@m祝願所有的考生考試順利!許是臉上的表情讓朱大姐感覺到了什麼,轉身湊過來問道「最近看你喜氣洋洋的,臉上的妝也不一樣了,是有什麼喜事了?」

听朱大姐好奇的問話,文潔害羞地笑笑「哪有什麼喜事!還不是海依結婚了我也跟著高興嗎!」

朱大姐撇撇嘴「騙兩歲小孩呢,海依結婚你用的著天天跟喝了蜜一樣?當我看不出來!說,是不是交了男朋友了?」

見逃不過去了,也想找人分享。文潔咧開嘴給了朱大姐一個甜蜜的笑容。

這下朱大姐來了興致,連珠炮似的扯開了「快跟大姐說說,小伙子是干嗎的?家是哪的?長啥樣?脾氣好嗎?條件是不是很棒?要不咋會讓咱這麼高眼簾的姑娘看上呢!」

文潔調皮的向朱大姐眨巴眨巴眼「我的朱姐姐呀,你是特工科的啊?不把人家的老底揭穿不罷休呀!咯咯。」

「你這丫頭,那還不是大姐關心你。再說了,給你介紹了那麼多好小伙,你都瞧不上,忒不給大姐面子。還不興讓我好好問問?」說完朱大姐自己也覺得好笑,竟也自顧自地呵呵笑起來。

文潔了解朱大姐是個熱心腸,人也比較厚道,一向也視她如親姐姐無二,卻又比親姐姐少了層避諱。除了很親密的話是向海依傾訴以外,有些體己的話還是願意和朱大姐說說的。

扭頭對著朱大姐臉上帶著淺笑的文潔,細聲細氣得像是匯報工作一樣一項項地匯報著凱峰的情況。把個大姐听得竟皺起了眉頭,剛想要發表點看法,文潔包里的傳呼機滴滴的響了起來。

‘猜到今天的陽光又會漫上可愛的臉龐—願我的公主一整天都開心!’

凱峰發來的問候讓文潔本就甜蜜的臉更多了幾分陽光。朱大姐猜到是男友發來的「是不是膩歪的話啊,還握著怕我看見?年輕人還挺浪漫的!」

「嫉妒,咯咯。」

看著文潔那一滿身的幸福勁,本來還想發表點看法的朱大姐知趣地打住了。

瞅一個辦公室沒人的機會文潔抓起電話給凱峰也回了信息︰‘也願好心情伴你一整天!’

下班走在路上天上飄起雪花,通往回家的人行道上大人孩子低著頭邁著急匆匆的步子往前趕。路邊光禿禿的楊樹枝頭被涂抹著簌簌紗紗的白色,在亮白天空的映照下跳動著點點銀光。文潔突然覺得這純潔滌蕩的美景是專門畫給她的,就連清冷刺面的北風都變得爽潔平和甚至有些清暖了,腳步不由得舒緩了許多。

(2)

回到家,一家人圍坐在飯桌前。爸爸媽媽互遞了下眼色,極不自然的往嘴里送著飯菜。

也許是醞釀的差不多了,也許是實在憋不住了,媽媽首先開口道「文潔啊,你這些天都干啥了?跟我們說一說啊!」

早就看出狀況的文潔瞅一瞅姐姐,心里琢磨著要怎樣回答。但似乎今天的文玉顯得漠不關心,頭不抬眼不睜的刻苦地吃著她的晚餐,還時不時的笑嘻嘻地轉頭瞧瞧嬰兒車上的小孟溪。

看明白三個人事先的謀劃,文潔在心里盤算著。算了,知道早晚是躲不過去的,晚坦白不如早坦白,文潔決定開誠布公!

咽下塞在嘴里的一口米飯,文潔調整了一下情緒,開始了生動曼妙地講述。和陸凱峰相遇相識的經過,以及陸凱峰家庭及工作的情況,甚至陸凱峰的長相及性格人品也事無巨細的一股腦地抒發出來……

講述完畢文潔的晚餐也跟著結束,放下碗筷只等著家人的評判。一片無風的平靜,文潔猜不出這暫時的沉默是不是預示著暴風雨將要到來!

一直裝作若無其事的文玉,終于沉不住氣了「挑來挑去的最後挑了個菜農的兒子!你是不是瘋了?」

媽媽也有些著急上火「文潔你可不會是認真的吧?」

「我可和你說文潔,你說的這個什麼陸凱峰我是堅決不同意,趁著剛開始趕緊分手!」文玉用毫無商量余地的口氣說道。

只當姐姐是局外之人,文潔不以為然「我的終身大事我自己做主!」掃視了一下餐桌,文潔堅定地回答。

一直隱隱感覺會遭到家人的反對,文潔已做好了心理準備,所以她可以用平靜來隨時面對!吃完飯的一家人沒人理會一桌子的狼藉,空盤空碗飯渣凌亂的堆在一起。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情景,也是愛干淨愛利索的媽媽決不允許的!把文潔拽到沙發上,在姐姐的帶動下一家人正襟危坐,一堂理性認真的教育課程鈴聲敲響!

媽媽和姐姐臉對著文潔,像是害怕她听不到她們的說話,不停地往前湊著。你一言我一語把個人生經驗未來幸福通通地搬了出來。

媽媽「家庭境況非常重要,你現在還認識不到。你說如果你的公婆是種菜的,你到了人家家里,能袖手旁觀?」

姐姐「你個懶丫頭一天到晚飯來張口的,那種苦日子你能受?」

媽媽「咱既然都等了這麼久了,怎麼也得是個條件相當的呀!」

姐姐「你看人家海依小美,你條件也不比她們差,還是好姐妹,咋也不能低太多吧!」「你大學畢業他中專畢業,反過來還差不多!」姐姐白了文潔一眼。

媽媽「再說了,這個什麼叫陸凱峰的連個正式工作都沒有,說起來也不好听啊!將來的生活都無法保障!」見文潔置若罔聞,媽媽有些著急「你听听我們的話對你有好處,爸媽還有你姐都是過來的人,經驗總是比你多不是!」「我看怎麼著也得按任志雲的條件找不是!」

「臭丫頭你倒是說話呀!」姐姐對著文潔「你甭想讓我和爸媽同意啊!」

倔強的文潔自有自己的主意—絕不妥協。很認真道︰「爸、媽、姐你們听我說,我知道你們是對我好,想讓我將來幸福,可我就是認準凱峰了。我要嫁的是人不是條件,你們說你們是過來的人了,那你們倒是說說沒有感情基礎的婚姻能幸福嗎?再說了我嫁給凱峰難道就不會幸福嗎?」「他爸媽種菜又不是我去種菜,適當的去勞動一下還求之不得呢!至于凱峰的工作問題那也沒什麼,他有技術人也聰明,將來能掙大錢也說不定呢!」

「想的挺美!」文玉撅撅嘴。

「感情是可以培養的嗎!既有感情又有好的條件那才叫幸福美滿不是!」媽媽說道,又扭扭身對著老伴「我說的是吧,老肖。」

爸爸像是還沒有考慮好如何來說服文潔,坐在沙發里沒有回應。文玉卻急不可耐的「爸,你也說個話!」

時間過去了許久,嬰兒車里的小孟溪見總也沒人理會自己感到有些反常,為了發泄被冷落的情緒「哇-哇-哇-」奮力大哭起來!

姐姐急忙站起來抱過女兒,輕輕顛著嬰兒的身子嘴里哼著哄孩子的兒歌。爸爸見文玉暫時無暇顧及妹妹對文潔說「先去把餐桌收拾一下吧,你一個人干讓你媽歇歇。」又在茶幾上端起一杯白開水遞給老伴「說了半天話了,喝點水。」

文潔在爸爸那里似乎看到了一線曙光,痛快地站起來收拾碗筷去了。

在一旁一直旁听著老伴和女兒們論調的老爸,可能是理順了頭緒,也許是相信了自己女兒的眼光和處事能力,本來還默認站在文玉一邊的觀點,似乎有些偏向文潔了。

「秀連,也勸了大半天了,我也看明白了,要想說服文潔這丫頭估計有些困難。」

一向也知道自己女兒穩重的老爸停停又道「我看不如這樣,反正孩子也大了很多事心里都明白,不如讓她們先處著點,等找個合適的機會把那個陸凱峰帶回家,讓咱們家里人看看小伙子咋樣。要是人品真像文潔說的也就把其他的放一邊吧,畢竟日子是孩子們自己過!你說對不對,秀連。」

「可是……唉!」媽媽也無話可說了。

文潔擦著桌子耳朵卻一點也沒閑著,偷偷地听著老爸同老媽的談話,听到最後自信這次又將勝利在握,不由得心花怒放了!

文玉抱著安靜下來的女兒,听到父親的話有些不平「爸,你就是太慣著文潔了,這麼嚴重的事情就這麼輕描淡寫的過去了?別讓她將來後悔的哭鼻子!再埋怨咱們現在沒有好好勸她!」

在廚房里洗碗的文潔關掉水龍頭,以一個勝利者的姿態帶著點詼諧對著外面大聲地喊道「放心吧我親愛的姐姐,絕不會哭鼻子,也絕不會埋怨任何人,現在不會將來也絕對不會滴!嘻嘻。」

(3)

每一天無論他們見面或是不見,凱峰都會雷打不動的給文潔發來一條祝福的信息,願他可愛的公主開心快樂!或是願他可愛的公主陽光燦爛!每次文潔收到祝福就會變成一只快樂的小鳥,巴不得張開翅膀立馬飛上美麗的雲端。照朱大姐的話說那就是「甘蔗林里種香瓜—-從頭甜到了腳後跟!」

這一天文潔的傳呼機又滴滴的響了起來,祝福的話語後面緊接著跟了一句︰學軍的媳婦終于生下一位可愛的小小公主,今天下班後能同我一起去醫院探望嗎?—-盼能與我尊貴的皇後一同前往!

文潔看著凱峰發來的信息,見自己從公主升級成了皇後忍不住偷樂起來,旁若無人地抓起電話回復︰非常願意,陛下!下班後你的皇後在單位門口等陛下來接,可別讓皇後等太久哦,盼!

听著文潔毫無避諱的言詞,朱大姐嘖嘖地咂著舌頭「愛情的魔力啊!」

下班時間天已經漸暗,凱峰還是騎著他那輛半新的大輪自行車來到文潔單位的院門口。不久文潔在辦公樓里奔了出來,見到凱峰兩人會心地相視一笑。跳上車後座,文潔一聲令下「走來!」兩個輪子便閃著亮光轉動起來。

也沒顧上吃飯,在超市買了些營養品兩個人來到省立醫院的婦產科。病房的門口圍了許多人。凱峰提著東西走在前面,見到學軍迎過來問道「媳婦和孩子都好吧!怎麼不讓進病房?」

「現在是剛交班查房時間所有的親屬都被趕出來了。」劉學軍帶著剛為人父的興奮不禁嘻笑顏開主動說道「順產,孩子六斤八兩棒著呢!」

文潔慢步跟了過來,同劉學軍禮貌地笑了笑。看到文潔,學軍吃了一驚向文潔伸出手「呦,剛才沒看到美女也一起來了失禮了哈!」又嬉皮笑臉地瞅著凱峰「咱哥們行啊!咋也沒透漏一下?咳咳。」

查完房,護士長對著門口的家屬們說可以進去探視了,但不可以人太多,一個病床不能超過三個人!听護士長這樣說,又見學軍兩口子的父母姑嫂的都在,凱峰和文潔倒有些不好意思進了,把東西遞給學軍跟在他身後走到門里抓緊瞧了眼孩子趕緊走了出來。

出來門凱峰同學軍招招手,說了句「等出院去家里看望娘倆吧,先走了。」

學軍也不客氣「好來,我就不送二位了。」

走出婦產科,坐電梯來到住院部的大廳,文潔挎著凱峰的胳膊興高采烈地談論著學軍的小小公主。說笑著往外走卻在大廳門口同一個男人迎了個對面。

文潔一愣「海軍哥,你咋到醫院來了?」

海軍也是一驚,看到文潔胳膊挎著一個男人臉露疑問,對著文潔用拿著飯盒的手指指凱峰「這位是……?」

被海軍這樣一問文潔有些害羞,趕忙把手從凱峰胳膊里抽回「哦,這是陸凱峰,是……」感覺不太好介紹,文潔故意轉開話題「你這是給誰送飯啊?左手一個保溫桶,右手一個飯盒的?呵呵。」

海軍變得支支吾吾「是……是……黃廠長不是住院了嗎,她們家人手少忙不過來……我來給她們送送飯。」接著又補充道「是鐵蛋女乃女乃讓來的!」

文潔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心里有些犯嘀咕︰要真是這樣,那海依媽媽也太那個了……!

文潔向凱峰介紹這是海依的哥哥海軍哥,兩個人禮貌地握握手。

文潔又問道「黃小美的爸爸就住在這個樓上嗎?」

海軍點頭答應著「是的。我先上去了,她們還等著呢!」

「等等海軍哥,既然已經來了我們跟你一起上去探望一下吧,要不讓馮姨知道了顯得多不禮貌啊!」文潔讓海軍稍等一會和凱峰進大廳的小超市買了點禮物,然後三人一起坐電梯上到神經內科的病房。

跟隨著海軍走進小美父親的病房,小美和媽媽都在。小美站起身正要接過海軍手里的飯盒,一眼看到文潔,旁邊還跟著一個帥小伙,小美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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