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術 第三十一章 案首齊聚

作者 ︰ 端木賜

軍營前方二十余里便是吳國長城,所以每一年各縣案首童生便都會由該縣聖殿監察帶到此地,交與該國翰林院的大學士領隊。

因為豐樂縣是距離吳長城最近的一個,所以蘇林算是第一個到達軍營的的案首童生。他看向那陸陸續續進來的六十六名案首童生,奇怪他們的角馬神車竟然和自己這一輛不盡相同。

「葉監察,為何其他的角馬頭頂的都是銀角,身體膚se也是各異,金駒卻是金角雪白膚體?而且,似乎我發覺其余的角馬並沒有金駒這樣的靈xing啊?」

蘇林疑惑地問道。

「金駒乃是我聖殿秦半聖最愛的一匹角馬之王,每ri都以大儒的經義金頁喂食。甚至,逢年過節秦半聖會親自以聖力書寫半聖經綸與它,金駒自然不是普通的角馬可比的。」

葉監察剛和蘇林說完,便有數名聖殿監察一臉壞笑地湊上前來和葉監察打招呼了。

「鴻業兄,這次多虧了你啊?不然我們這樣的身家,哪里有那麼多的大儒經義喂給秦半聖的寶貝金駒啊!」

「這好像已經是連續第四年金駒選擇跟著葉監察了吧?看來金駒是越來越通人xing了,大儒的經義倒是吃進了肚子里。」

這兩名聖殿監察童炎昌與杜華嚴,也都是進士修為,身邊牽著的角馬都很普通,棕se毛發,銀角,就連四個蹄子也遠遠沒有金駒來的厚實寬大。

「你們這兩個老jian巨猾的家伙,知道我祖輩大儒傳下的經義金頁不少,就如此這般坑我。」

葉監察也是打趣的笑了笑,然後說道,「不過恐怕以後沒有這個機會了,本次縣試之後,我便會向秦半聖提出申請離開‘天試部’,遍歷四方,行遍天仁大陸九國,四處游學。」

「游學?宏業兄,你該不會是已經要沖擊大學士文位了吧?我記得半月之前,你還差之甚遠呢!難不成,是這數ri來有什麼奇遇感悟?快快……速速道來!」其中一名監察杜華嚴驚訝道。

「正是,此番縣試,偶有奇遇,嘿嘿!不足道也!不足道也!」葉監察笑呵呵的,一臉的得意,眼角的余光卻是瞥向了身邊的蘇林,心里面偷樂道,「縣試監察數ri便獲得一張鳴州詩作墨寶,這不是奇遇是什麼?嘿嘿!」

的確,正是這三天來的凝視,葉鴻業從蘇林的那一幅《秋詞》當中,磅礡大氣的顏體字加上樂觀豁達的新秋觀念,深刻地啟迪了他的思想,深化了葉鴻業對于聖道的認識和理解,修為自然一ri千里,聖力滾滾,就差一個契機便可突破到大學士了。

「好你個葉鴻業,若不是知道你修的是‘有教無類’之道,我們還以為你專修‘小器之道’呢!這都不肯說。」

幾個監察嬉笑著坐上角馬神車,回聖殿復命去了。而蘇林早就得到葉鴻業的指點,如同其他剛到的案首童生一樣,直接朝著中軍營帳掛著將令處走去。

才往前數步,蘇林就渾身一凜,仿佛被一只凶猛的惡獸盯住了一般,轉頭望去,正是那趙爽族叔翰林院修撰趙智,也是此次的協同領隊。此刻,趙智正同那領隊翰林院侍讀洪景章,以及另一名協同領隊翰林院修撰蘇遠,一起往這邊走過來,但是眼神卻死死地盯著蘇林,恨不得生啖其肉。

「果然,這趙智也來了。不過,一會兒我找機會將徐縣令的親筆書信交與修撰蘇遠,而且更有大學士洪景章在,料他趙智也不敢動我。」

只不過微微緊張片刻,蘇林便有恃無恐地走上前,順便察言觀se了一番其余的六十六名案首童生。

「果然,不管在什麼樣的世界,弱肉強食,階級優勢等道理始終都是通用的。盡管縣試只要開了智的孩童都可報名,但是真正能夠靠實力奪得案首之位的,卻大都是豪門世族。」

這些案首童生大半都是身著華服的翩翩世家公子,只有數人同蘇林一般,只是普通的青衫布衣。而且,那些世家公子之間,幾乎早就都有私交,各自形成了圈子,三三倆倆你一句恭喜我一句不敢當的在交流著。只剩下幾個出生不那麼好的案首童生,聚在一起。

蘇林走上前去,自然不會到世家公子那邊去湊熱鬧,所以為了不落單,當然就站到了普通家世的案首童生這邊。

「豐樂縣蘇林,見過各位同窗。」

上前拱手,禮貌xing地微笑,這都是儒生之間打招呼再普遍不過的套路了。因為蘇林和他們是同年的童生,雖然不是同地,卻也算作同窗。

「林墩縣李東來!」

「同化縣錢萬里!」

「花州縣周倫!」

……

幾人也自報名諱來歷,就算和蘇林是認識結交了。然後就是簡短的交談,從交流中,蘇林也肯定了自己之前的想法,這幾人當中身世最好也不過是同自己一樣是秀才之子。

更有那林墩縣的李東來,家里祖上三輩都目不識丁,卻偏偏供出了他這麼一個翰林之言開智的縣試案首來。

「肅靜!案首童生們,我便是你們的領隊洪景章。忝為翰林院侍讀,大學士文位。旁邊這二位,協同領隊趙爽趙修撰,和蘇遠蘇修撰,他們皆是進士文位。」

將令前,便沒有什麼大將軍到場,只有洪景章、趙爽和蘇遠三個領隊。一番話將案首童生們召集到跟前,洪景章就繼續說道,「你們都是我吳國的天之驕子,能夠在一縣之地奪得第一名案首,都是難能可貴的人才。今ri召集你們前來,一則參拜萬里長城,獲取文位,幫助你們開闢智海,正式成為童生。二則是參與關外試煉,磨練你們的心智和思想,使得你們在思想道路上,能夠更進一步。」

簡單的幾句話,大學士洪景章就將本次的主要目的點,明了出來,然後抬頭看了看天se道,「今ri的午時已過,我已向鎮關沈若虛大將軍借用了一座軍營,十人一營帳,以供大家休息。明ri午時再前往參拜萬里長城,在此段時間內,大家注意調整思想,勿要有任何的yin邪雜念,否則文位力量反噬,便會引起聖力虧損。」

又交代了一些其余的事宜,領隊洪景章便讓案首童生們各自組合,進入軍隊營帳中休息。

同方才一樣,案首童生們各自抱團,一共六十七人,以其中幾個最出名的大儒之孫形成了數個派別來。京城第一的林萬經,無疑是跟隨者最多的。

這一次的縣試,有三道最偏最難的題目,即便在場的都是吳國各縣的案首,但是能答出三道中一道的卻是寥寥無幾,至于答出其中兩道的據他們所知,就只有林萬經一人而已。

「林公子,听聞你縣試貼經答對了四十九道題目,連那《岳微講義》和《庸者論》中的名句都能答出,不愧是林大儒嫡孫,當之無愧的吳國第一案首啊!」

六十七名案首們朝著營帳方向走去,大家都不約而同的以名氣最大的林萬經為首,其中更有他縣的案首童生,對林萬經恭維地贊道。

「的確是啊!這一次的貼經,據說是十年來最難的一次。往年貼經我們吳國總會有數個全對的案首,不過今年似乎听到的就只有林公子答對了四十九道而已。」

人群中,黃桂縣案首黃通一邊說著,一邊將目光瞟向了左後方那一堆普通家世的案首中,經過數息時間的辨認,便認準了蘇林,心里暗道︰「此次縣試,我表弟竟然會輸給如此一個貧賤出生之徒?哼!今ri我必定想方設法擾亂你的思維jing神,讓你明ri獲取文位開闢智海之時受到反噬,為我表弟報仇!」

這黃通乃是趙爽娘舅進士黃實瑯的嫡子,這一次黃桂縣的縣試案首。來之前,趙爽就前來黃桂縣找他,向他訴說了如何被蘇林以jian計奪走了案首的事,便央求其在參拜長城或者關外試煉之時,找機會幫他報仇。

而同樣在人群中注意到蘇林的還有一人,便是建安府知府袁天章的子佷袁暮,他是建安府轄下吉陽縣的案首。此番來之前,便被他的叔父袁天章特意叫到了府中,千叮嚀萬囑咐讓他務必同豐樂縣案首蘇林搞好關系。可是袁暮多次詢問叔父那蘇林有何特別之處的時候,袁天章卻總是以不可說推月兌。

不過,袁暮可不會懷疑大學士文位叔父袁天章的話,一早就在人群中發現了蘇林,雖然之前他是躋身在豪門世族的圈子里的,但是現在為了要和蘇林搞好關系,便主動的走了過去,加入這些普通世家案首的隊伍。

普通世家隊伍中的案首們都很訝異,為什麼會有豪門世族那邊的案首主動加入過來。甚至有一個也是建安府轄下縣的案首,知道袁暮的家世,雖然比不上林萬經等人的大儒之孫名號,但也是響當當的大學士之子,翰林之言開智的天才。

就在他們都猶豫著是否要開口和袁暮寒暄幾句的時候,袁暮卻主動走向了蘇林,微微一笑道︰「想必是豐樂縣蘇林世兄吧?我叔父經常對我提起蘇世兄啊!夸耀世兄的才華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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