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沒有這個道理。
清歡想起容忱也是不高興如此，可容天樂意又有什麼法子。自己不過去，小輩還能去管著長輩的私事。
四姑娘求助到自己這邊，不就是希望自己出面嘛。
可清歡也不是個傻的。
若是四姑娘正正經經地上門，說了這事情，說不得清歡為了顧府的面子，願意幫一幫，可也沒有打算全權插手，沒得把自己也拖到渾水里去。更比說，如今還是故意讓顏老太太和二太太逼迫自己。
當然……清歡也不是隨意被人逼迫的住。
「是沒這個道理。」清歡嘆了一口氣︰「可也是這麼多年下來了，若說不好的地方有，可好的地方也不是沒有，功過兩半，又是公公的意思，我們這做媳婦的也不能惹了他不高興啊。」
簡直是笑話……
四姑娘真想咒罵，什麼叫不能惹他不高興，是沒少惹吧。想著吳氏和她說起因著容忱的事情加上婚事，容府的進項銀子可是足足少了一大半呢。
四姑娘想到這就是心疼，做姑娘的時候，二太太手里把這銀子自然不會虧待了自己的閨女，後來三姑娘和其他接二連三的事情，她在榮壽堂也有了幾分面子，手上更是不缺好貨。可姑娘能和媳婦想比嗎？
雖說四姑娘也沒少拿了東西到自己的私房里去。
可到底是不滿足的，想著偌大的一個容府，竟是一個妾室管著，她這個正經的八抬大轎進門的媳婦卻是搭不找邊，心里就是一陣的不痛快。
四姑娘道︰「是這麼一回事，可大嫂……難道咱們還真的不出門嗎？這出了去的話，別人說閑話，這要……」
四姑娘說著又是哽咽起來。
清歡听得眼皮子直跳。
「這事，我也是不好辦的。」
好不容易離開了那邊，少了一些是非，沒得讓人借機生事，又不是傻了才會過去。清歡可是才享受安靜沒有多久呢，她也怕自己若是插手，反而被人拉了進去。本來府里兩個姨娘都是不安生了，若是在回了那府里，人一多……
這清淨的日子可是要一去不復返了。
顏老太太道︰「到底你們是一家子姐妹，互相幫助也是應該的。一個妾室管家實在太不像話了，那容府真當我們娘家無人了嗎？」
若是自己的話，可不真就是娘家無人。
清歡心里嘆了一口氣。
「二弟妹，這下放心了吧。有老太太呢，老太太幫你出頭，他們總要給顏家一些面子不是。我估模著，到時候全部移交給你是不可能了，有個一半也是可以了。二弟妹一向是個聰明的人，可是知道徐徐圖之……」
四姑娘擰眉。
顏老太太覺得頭痛，沒想到反而是把自己給扯進去了。可若是真不管，顏老太太看了看二太太，又看向嘴角噙笑的清歡，心里下了決定。
「是這麼一個理，到時候我和你母親親自上門，親家那邊總要給我們顏家一個說法不是嘛。如今你大伯這邊也不是讓人欺負的主……」
清歡心里冷笑。
只覺得蠢不可及，這種人當年怎麼能害了自己的父母。又想著怕是就因為她們的鼠目寸光，才更容易讓人挑唆了去，做了那儈子手。
清歡心里不舒服，沒有多留，去找大太太說了話，有拿了一封銀子出來。
大太太見了要拒絕。
清歡握著她的手，認真說道︰「太太，我日後怕是也會來得少了。您不知道……這是個什麼事情，老太太她……」清歡嘆了一口氣，故意不說了，她相信大太太不會真的對顏府失去了掌控力，加上顏老太太若是真的要幫四姑娘出頭，大太太那邊總是能查到的。想了想又道︰「這是我的一點心意，從前和三姐姐也算是姐妹一場，我是去不了。煩請大太太讓大和尚們多念幾遍往生經，也就是我的心意了。」
大太太點了點頭，拍拍清歡，倒是真的多了一些真心實意。
「你呢，趁著才新婚沒多久，好好抓緊七姑爺，爭取早一點剩下嫡長子。這男人的哪一個不是喜新厭舊的，你府里人又不少。什麼都是假的，只有你的兒子和銀子才是真的。」
清歡點頭。
雖不覺得容忱會如此，但也不認為大太太的說法就是錯誤的。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想法。
她的想法也是沒有錯。
過來人總是有過來人的經驗。
清歡大抵是希望自己不要有這個經驗，而是能去相信容忱，就像曾經的父母一樣，兩人恩恩愛愛的，生幾個孩子。
回去的馬車上，清歡靠著窗戶，听到街上的叫賣聲。
「停一下……」
……
容忱還沒有進屋子，就听到里面歡快的笑聲，似乎在看什麼東西。、
清歡和幾個丫鬟圍成一團，絲毫沒有注意到有人進來了。
容忱清了清嗓子。
清歡抬起頭笑道︰「你回來了啊，累不累。幼圓去倒杯茶過來。」
幼圓依依不舍地起身︰「夫人，給我留一些啊。」
話雖是如此，說完後就飛快的去做事了。
清歡笑著應了。
容忱接過茶杯，就見幼圓又擠了回去。
「什麼東西，這麼好？」容忱端著茶杯沒有去喝，反而心里的好奇被幾個人神神秘秘的樣子挑了起來。
清歡微笑，離開道容忱身邊，拉著她回到自己方才站著的地方。
入目的就是一些小玩意，撥浪鼓，核雕，木簪子。
容忱的注意力被幾個小泥人吸引，伸手去拿了起來。
清歡眼里一喜，高興這個男人注意到的是和自己一樣的。
或許他的心思也是和自己一樣吧、
「這是什麼？」容忱問。
清歡道︰「回來的路上，听到街上熱鬧，叫賣聲此起彼伏的，就下去看了看，正好看到人家捏泥人，就讓老人家捏了幾個。」說著指了一個少年模樣的人︰「你看像不像珺兒呢，表情有些倔強呢，眼楮卻是笑得圓圓的。」
「像。」容忱也覺得是，指了指一個婦人發髻的泥人︰「這個是你？」
清歡沒有回答，卻是眼楮一亮。
容忱看向另一個男子的泥人，抿了抿嘴角。
清歡注意到他眼楮也是一閃一閃地，似乎很是高興的模樣。
「瞧你……」還是忍不住出聲。
容忱覺得尷尬，咳了咳，想著丫鬟們都在呢，心里覺得有些赧然，正轉頭的時候，發現那幾個人早就不見了。
清歡笑︰「你拿起泥人的時候，就走了。」
「等一下留一些東西，給她們好了。」
容忱嗯了一聲，拿過泥人。
「其他的都給她們分吧。」
清歡本就沒有特別喜歡，可有可無地，只是應了。
容忱眼楮亮亮地看著一男一女的童子模樣的泥人。
清歡刷地就紅了臉。
大太太的話對她不是沒有影響，她心里也盼著早一些生了孩子。她太孤單了，想要多一些的親人。
容忱一下子抱起了清歡。
清歡反應不及，手上不自覺的摟住他的脖子。
等叫了水，重新躺下來之後，清歡眼皮子有些掙不開了。
容忱摟緊說道︰「以後會有好多好多孩子的。」
清歡瞪目。
「不只兩個。」
眼楮瞪得更遠了。
「多生幾個，我都喜歡。」
你當然喜歡，又不是你生。就算想要孩子，可也沒打算把自己當了母豬啊。清歡頗有些欲哭無淚的樣子。
容忱笑眯眯地，心情很好。
清歡轉身把頭埋到他的懷里。
「……今日去顏府，踫到二弟妹了。」
先是一陣沉默，隨後听到嗯的一聲。
清歡也不管，繼續說道︰「……二弟妹想我幫忙，說是中饋管家的事情。」
容忱道︰「那是她們婆媳的事情，你就別去管了。」
清歡笑︰「話雖如此，可總歸都是姐妹，哪能真正拖了身呢。」若是日後鬧了起來，自己這個嫡長子媳婦能不出面。
就怕到時候，躲不過閑言碎語，還要回了容府過去。
到時候就不是她們兩婆媳鬧了，是她們聯合起來同自己鬧了。清歡還想安安靜靜地生個孩子呢，可不願意早早介入。
容忱似乎也是想到了。
「……這事情，我同容大人說一說。」
清歡嘆了一口氣。
這對父子啊……
執念太深了，當年婆婆的死，只怕讓容忱傷心不已了。
這都是執念呢。
正如自己。
兩世輪回，都放不下，反而是自己的動力。少了執念，她也不知道該如何勇敢地活下去，在得知是雅歡放棄了自己的生命換了自己之後。
「別動……」
清歡感覺到手掌被人拉開。
容忱看著掌心上的手印，低頭輕輕一吻。
癢癢地，帶著一點麻麻地感激。
清歡忍不住身子一顫。
容忱眼里一笑，嘴上的動作更加溫柔了，身子越靠越近。
清歡忍不住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