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走出殿門,對杜之若說道︰「我們走吧。」
「皇上真在練功?」杜之若不信。
「當然。」太後緊盯著她的臉,似乎想從這張臉上發現什麼蛛絲馬跡,「難道你連哀家也不相信?」
「當然不是。」杜之若急忙溫婉地笑著,「兒臣只不過是擔心皇上。」
「擔心皇上?」太後笑了笑,眼中卻沒有一絲的溫度,「你還是先顧好自己的肚子吧,這麼大人了也不知道照顧自己。罷了,這幾天皇上不在,你就到哀家的宮中住住吧,我們娘倆也好有個伴。」
杜之若只覺得太後今日實在像是變了個人,讓她有些模不著頭腦,她惦記著閔天澈,卻又不好再說,只得低頭應道︰「是。」
送走了二人,幾人算是稍稍松了口氣。林冰吟伸出手腕,輕輕一劃,血又一次地滴入了閔天澈的唇中。霍青不由皺眉道︰「娘娘,您這樣也不是個辦法呀。」
「我知道。」林冰吟的臉色有些蒼白,「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怎麼樣才可以幫他。」
「也許有一個人可以。」蕭子辛突然說道,「如果這世上還有一個人可以救皇上,那麼這個人——就是他。」
「誰?」歐陽朔不禁喜動顏色。
蕭子辛的目光卻一直凝注在林冰吟的身上︰「你也知道的,對嗎?」
林冰吟的臉色變得更白了,她猛地咬住了唇︰「我只知道,他絕不會救他。」
「你們打的什麼啞謎?」歐陽朔有些著急。
「因為他們說的這個人,叫做蕭雲軒。」霍青同情的目光從林冰吟身上一劃而過。
蕭雲軒?好熟悉的名字!歐陽朔皺眉思索著,目光從眾人臉上一一掃過,停在了林冰吟的臉上。他從未在一個人的臉上看到過如此復雜的表情,有甜蜜,有痛苦,有悵惘,有歉疚,靈光從腦中劃過,歐陽朔失聲道︰「是他!」他也覺得有些難辦了︰「難道沒有第二個人可以救皇上?」
「起碼,我想不到第二個。」蕭子辛輕嘆道。
「那你去求求他?功名利祿,他想要什麼都可以。」歐陽朔道。
「你太小看我叔叔了!」蕭子辛冷笑道,「他可是武林霸主,想要什麼沒有,會稀罕你的所謂功名利祿嗎?在這世上,也許只有一個人,才可以請得動他。」
霍青靜了靜,忽地翻身跪倒,恭恭敬敬地給林冰吟磕了個頭︰「我知道娘娘很為難,可是,娘娘也該知道,皇上絕不能有事。霍青不才,就請娘娘看在皇上和您的情份之上,救他這麼一次吧。」
「我……」林冰吟輕輕垂下了長睫,「你不覺得,這樣對他而言,太殘忍了些嗎?」
歐陽朔黃豆般的小眼骨碌碌一轉,手捋著老鼠胡子嘆道︰「的確是殘忍了些。也罷,我們這幫老骨頭還是收拾收拾回家吧,就讓這大齊王朝覆滅了算了,那些黎民百姓嘛,唉,我們也管不了。」
「你也用不著激我。」林冰吟望著他淡淡一笑,終于下定了決心,「子辛,你就幫我跑這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