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王和晴兒扮作了一對主僕,在京城附近東躲**,不斷打听著林冰吟的下落,卻只是一無所獲。風聲日緊,閔天澈派出的搜尋隊挨家挨戶地搜查著陌生的面孔,好幾次,他們差一點就被抓到,靠著晴兒的機敏和裕王的運氣才算逃月兌了出去。裕王心下明白,林冰吟一定出了事,心中不禁又愧又悔,他想趕緊趕回江北大營,晴兒卻氣憤地哭著說道︰「王爺,小姐現在生死未卜,是你,是你害得她這樣的,現在你還要一走了之,你——你還是人嗎?」
裕王急忙分辯著︰「不是本王不想找她,但是,現在別人更急著找我們,如果我們活著,她還有活著的希望,要是連我們也落網了,不要說她的一番心血付之東流,她只怕更加難以生還。」
晴兒明白裕王說得都是實情,可是,要她把林冰吟丟下,她卻更加做不到。她搶白道︰「還不是你得罪了人,能想出來是誰這麼急著要置你于死地?」
裕王苦笑著搖頭︰「本王就是想不出來啊。西康人?錢灃?唉,本王想得頭都大了。我們坐在這里傻等,真的不是辦法啊。」
「再等最後一天。」晴兒狠狠心,終于下定了決心,「如果再得不到消息,我們就回去。」
「當當當」,一個衙役敲著鑼鼓在街上走過,他滿臉洋溢著笑容,大聲地宣布著︰「皇上登基,大赦天下!京城附近居民免交三年錢糧!」
「什麼?皇上登基?」「哪個皇上?」「免交三年錢糧?有這麼好的事情?」人們紛紛交頭接耳。
「當然是咱們大齊的皇上!皇榜就貼在鎮東頭,大家快去看啊!」衙役笑著喊道。呼啦一下,大家如潮水般涌向了鎮東頭。裕王和晴兒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讀出了自己的恐懼,他們心意一致,默不作聲地跟了上去。
「哎哎,這上面寫的都是什麼呀?」一個長工模樣的人顯然不認識字,他拉住了裕王的衣襟,著急地問道。已有好事的人念了出來︰大行皇帝遺詔……裕王的臉色一下子變了,幸好隱藏在人皮面具之下,誰都沒有看出來。他耐著性子听著︰傳位于睿親王閔天澈,欽此。
「這麼說,西康人被趕跑了?」「是呀是呀。」「哎,這個睿親王是誰啊?」「這你都不知道,就是大將軍王啊!」「啊,是他啊,這麼快就把京城打下來了啊,咱們要有好日子過了!我要回去,趕緊給孩他爸上一注香去!」人們望空膜拜,喜氣洋洋。
裕王卻如遭雷擊,傻呆呆地站在原地,似乎全身的力氣都已被抽空。是他?竟然是他?他什麼時候繞過了真如,文定,直逼京城腳下?他什麼時候定下了如此計謀,要他自投羅網?難怪,難怪他如此了解他的弱點,一擊即中,因為——他的所求亦是他的念想,父王,遺詔?不可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