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張浚怒道,「虧王爺這麼信任你,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嗎?」
白如楓勸道︰「我只不過是看清了一些以前沒有看清的東西而已。你的本性也不壞,我勸你也不要助紂為虐了吧。」
張浚哈哈大笑︰「助紂為虐?你居然把你的恩人和紂王那個昏君相提並論?王爺啊王爺,你看看,這就是您最信任的將軍,他是怎麼樣恩將仇報的啊!」
「恩將仇報?如果說我恩將仇報,那也是和王爺學的。明帝有哪點對不起他了?從小小的總兵一路提拔至權傾天下的王爺,他為什麼要造反,置天下于不顧?」
「因為他功高震主,明帝想對他下手!」張浚爭辯道。
白如楓緩緩搖頭︰「其實,他有很多種選擇,可是,他偏偏選擇了最為難走的一條,不為別的,只為了那把高高在上的龍椅!」
「你胡說,我不許你污蔑王爺!」張浚忽然從鞋中拔出一把匕首,向白如楓直刺而來。白如楓閃身躲過。張浚也不追趕,調轉方向,匕首直刺進心口,鮮血瞬間涌了出來,yin滿了衣衫。
「張浚,你……」白如楓一把扶住了他搖搖欲墜的身體,跺足道︰「你怎麼這麼傻啊!」
張浚抬眼望向了天空,那里,一群大雁排成了人字形向南飛去。他的臉上露出了滿足的微笑︰「王爺,你看錯了白如楓,可你沒看錯張浚。屬下先走一步了!」他哇地吐出一口鮮血,頭一歪,已然死去。
白如楓呆了呆,緩緩伸手,將他圓睜的雙眼輕輕合上︰「對不起。」他聲音低沉,吩咐著羅大成︰「開城!」
錢灃接連接到兩封急報,卻是從兩個不同的地方發出的。第一封急報中,萊安知府張浚長篇大論地報告了白如楓的被俘,焦急之意溢于紙上;而第二封,則是新安知府魯祿發出的,只有短短十幾個字,墨汁淋灕灑于紙面︰白如楓叛變,萊安失守,張浚殉職!
錢灃一拳砸在了桌上,滿滿的茶盞跳起又落在了地下,跌得粉碎。他抬起了眼楮,抑制著自己的怒氣︰「本王很想知道,姓閔的手下到底誰有這麼大的能耐,不僅能打敗本王的愛將,還能讓他歸順?」
新安的信使誠惶誠恐地磕了個頭,說道︰「這個……小人也不太清楚,只听說是一個女人。」
「女人?」錢灃的濃眉深深地蹙起,「戰場之上哪來的女人?」
錢穆揮退了信使,冷冷地說道︰「父王,你忘了,戰場之上,確實是有女人的,而且,這個女人,一直在和我們作對!」
「你是說——她?」錢灃的臉色變了。
「不錯,就是她!如果不是她從中阻撓,楚雲秀早就把蕭雲軒拉上了床,現在說不定已為我所用;如果不是她從中作梗,姓閔的早就去見閻王了,還能在我們面前耀武揚威?現在,居然施展美人計,把白如楓都給拉過去了!他媽的,姓閔的給了她什麼好處,讓她這樣為他賣命?」錢穆恨恨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