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夢斷,且試河山︰冷月傾城 第34章 技驚四座(3)

作者 ︰ 子矜.0

楚雲秀的臉色已有些發白。但很快,她又平靜了下來,嫣然一笑︰「妹妹果然多才多藝,蘭心蕙質。此次花魁大賽,每人最多可表演三項才藝,不如我們再比試比試其它才藝如何?」

「姐姐打算如何比試呢?」林冰吟很想看看她還有什麼花樣。

「歌舞歌舞,有歌自然得有舞。你我又都是武林中人,再比試比試劍法如何?」

果然是不懷好意。江湖女子,能彈琴的固然有,但跳舞,卻不是普通人家可以習得的,必須重金聘請教坊中的教習從小訓練,五年方能小成,而一些著名的舞蹈,非十年之功而不可得,故一般僅有官宦人家,富家小姐及風塵女子習之。而楚雲秀的劍法在江湖中也頗有名氣,在女子中更屬翹楚。她這明擺著是想給林冰吟出難題,只可惜……

林冰吟悠然一笑︰「姐姐,何必這麼麻煩,比試劍舞不就行了?」

「劍舞?」楚雲秀目瞪口呆,而看台上,則突然騷動了起來。

「什麼是劍舞?」知府自詡雅擅風月,卻並未听說過劍舞一說。

江文源不愧為江南才子,略一尋思,便已記起︰「劍舞又名劍器舞,始創于唐代,舞者須手持雙劍,依律而舞,傳聞該舞剛柔並濟,動作優美,然難度極大,至本朝已然沒落,近二十年來未曾听聞此舞,據說已經失傳。」

「不錯,二十一年前,我見過一次。」總督突然開口。皇宮大內,中秋夜宴,佳人一舞,技驚四座。動的究竟是誰的心,誰的情?只是紅顏薄命,佳人難再,今日之舞,又能有昔日風華之萬一嗎?

卻是誰也沒有注意到,侍立在一旁的晴兒早已滿臉喜色。她悄對鈴兒說︰「這下你有眼福了。」

楚雲秀暗忖︰既已失傳,她又哪能習得?想誆我不成?想到此,含笑說道︰「這個姐姐倒是不能,妹妹既如此說,何不讓大家開開眼界?」

「好!」林冰吟並不推辭,錢穆命人送上兩把軟劍。

林冰吟雙手持劍,迎風一揮,劍尖唰的一聲,抖得筆直。她曼聲而歌,劍隨聲轉,劍勢如雷霆萬鈞︰

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

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腰肢漸軟,越伏越低,劍亦柔柔,仿佛一根絲帶︰

閑過信陵飲,月兌劍膝前橫。

將炙啖朱亥,持觴勸侯嬴。

劍勢突轉,月兌手飛出,長袖輕揮,卷住劍柄,劍風起,直擊紅燭︰

三杯吐然諾,五岳倒為輕。

眼花耳熱後,意氣素霓生。

長袖翻飛,燭光漸次熄滅。劍越舞越急︰

救趙揮金槌,邯鄲先震驚。

千秋二壯士, 赫大梁城。

突然飛起,如驂龍翔舞︰

縱死俠骨香,不慚世上英。

誰能書閤下,白首太玄經。

劍勢落,滿場寂寂。清冷的月光下,佳人遺世**。

林冰吟望向楚雲秀。

楚雲秀默然︰「我輸了。只是,我不明白,」她緊緊盯著林冰吟,「失傳已久的技藝,你又怎會習得?」

林冰吟微微一笑,並不答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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