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預言 第31章 驚現日記本君

作者 ︰ 米樂芯

接下來的日子,艾絲仍舊拼命的努力著。梅林的安慰雖說讓她安心不少,卻仍然無法放慢她的腳步。她覺得自己必須做些什麼,才不會沉寂在沒完沒了的亂想里……

九月一日,又是一個新的學年開始了。

湯姆在開學的第一個月里突然變得異常忙碌,原因是除了新學年的學院安排及首席會議外,他還因為O.的考試成績優異,而被霍拉斯•斯拉格霍恩教授正式邀請加入了他私人舉辦的一個學術研討會。

這個學術研討會湯姆之前也曾參加過,不過那只是霍拉斯•斯拉格霍恩教授的特別偏愛,事實上,研討會的「入會標準」就是要在五年級O.考試上取得優異的成績。

能夠正式加入這個研討會,湯姆表現的很高興。那意味著他可以更好的接觸並拉攏學校里的精英,同時更加深層次的進行魔法研究。只不過這樣一來,他和艾絲見面的時間就驟然減少了。

艾絲對此倒不是很在意,因為她自己也很忙。

開學之後,由于湯姆的忙碌以及沒有了梅林的監督,艾絲刻苦的更加「肆無忌憚」了。她幾乎是不分晝夜的泡在魔咒及魔藥里,每天學習、練習、再重復練習……梅林手札快要被她翻爛了(當然,這里只是夸張的說法,事實上梅林手札上早就被施予了保護魔法,永不破爛),卻因為無法掌握精髓,每天仍舊書不離手,走到那里就看到那里。

這樣做的直接後果,就是她的偏科程度更加嚴重。

一個月後,當艾絲的魔法史作業第一次被賓斯教授畫上了個危險地「P」(PASS,險險及格),剛剛從忙碌中回過神來的湯姆這才察覺到了不對。

艾絲,你……這是湯姆這一個月來第一次這麼認真地看向艾絲,卻一眼就讓他沒有了後面的話語。

怎麼回事?短短一個月的時間,艾絲的變化太大了!

什麼時候開始,從前那還有些圓潤的女圭女圭臉竟然被消磨的又尖又瘦?她似乎是長高了(瘦了顯得),曾經稚女敕的青澀容顏也在不知不覺中流露出了一種若隱若現的知性與穩重……這樣的艾絲確實越來越漂亮了,可湯姆卻也忍不住緊皺起眉頭。

她的臉色很不好,很蒼白,也很疲倦。

為什麼?

艾絲……你還好嗎?

遲疑著,湯姆問出了這樣的話,卻只得到艾絲忙里偷閑的一眼。

「嗯?你說什麼?」

僅僅是這一句,就讓湯姆沉默了。

這天之後,湯姆開始試著騰出一些時間來陪伴艾絲,卻越發的感覺到情況的嚴重……

之前他以為是自己忙,所以開學一個月才很少跟艾絲說上話,可現在即便他坐在艾絲身邊一整天,只要不開口,艾絲都察覺不到他的存在!

她實在太忙了,這種忙碌很不正常!湯姆看得出來,艾絲並不是在跟他鬧情緒什麼的,和他之間的感情也只有增加沒有減少,那現在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為此,湯姆甚至不聲不響的在整個學校做了一番調查,卻懊惱的什麼發現也沒有!

一個星期之後,湯姆突然恢復了之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狀態,沒有人找得到他,就連霍拉斯•斯拉格霍恩教授也不行……這樣一直到了萬聖節的前一天下午,湯姆突然將艾絲叫來有求必應室,一來就給了艾絲一個好大的擁抱。

艾絲,唔,我好想你。總覺得這樣子抱你已經是上輩子的事了……怎麼辦?過段時間我會更忙,真擔心到時候你會把我忘了。

湯姆將頭埋在艾絲的頸部,聲音听起來悶悶的。

艾絲反應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湯姆這是在跟她撒嬌,于是臉上不自覺地揚起了個燦爛的微笑,嘴里卻故意順著他的話說道︰「是哦,這樣老是見不到你,我沒準還真能把你給忘了。」

湯姆聞言呼吸猛地一滯,艾絲的笑聲立刻從身前傳來……他有些惱了,傾身向前一壓,兩人順勢倒在沙發上。

哼哼,你要是敢忘了我,我就……

「你就怎麼樣啊?」艾絲揚起下巴,故作挑釁的看著湯姆,下一秒鐘卻又立刻大叫起來。「啊啊!混蛋!你居然咬我!!!」

湯姆舌忝了舌忝著艾絲頸部的牙印,半是威脅半是認真的說道︰艾絲,你可以忘了全世界,卻唯獨不能忘了我!不然……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哼!你打算怎麼‘不放過我’?咬死我麼?」

……

湯姆無言的看了艾絲好一會兒,那樣子就像是正在思考「咬死她」的可能性……卻又在下一刻轉移了話題︰總之,為了避免你‘犯錯誤’,我就做了個東西。喏,就是這個日記本。哼哼,你最好給我收好了,因為它會是我監督你的憑證——它會幫我看著你有沒有想我,是不是又在偏科,或者有沒有亂來做些危險的事……

日……記本?

艾絲不動了,臉上的笑容還停留在上一秒的情景里,目光卻顯得有些呆愣,遲疑了好久才轉頭看向湯姆拿出的黑色日記本,腦中頓時一片空白……

湯姆沒有發現艾絲的異常。只是有些靦腆的撇開頭,將艾絲牢牢困在自己懷里,繼續說著霸道的話語︰艾絲,我承認我的佔有欲真的很強,不喜歡看到你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做我不知道的事情。這個日記本是我從梅林老師那里得來的靈感,我在上面注入了我的一部分靈魂,還擁有我們相識的每一份記憶……哦,你不用擔心,我已經查過很多資料,還咨詢過霍拉斯•斯拉格霍恩教授,我並沒有做什麼危險的事,只是想讓它在我不在的時候一直陪著你……艾絲,我希望你可以一直帶著它,把你所遇到的每一件事都寫在上面——開心的,不開心的,甚至是一些想說或者不想說給我听的話。我向你保證,這些話我只會在你以後想讓我知道的時候才查閱,在這之前,它的作用僅僅是個會說話的日記本而已……所以,收下它,讓它替我陪著你,嗯?

「……」

艾絲傻呆呆的看著這個名為「魂器」的黑色日記本,再抬頭看看面前目光真摯的湯姆,呼吸弱的幾乎都快要停滯了……

很奇怪,她以為自己會哭,會叫,會大聲的咆哮,甚至歇斯底里的拒絕湯姆的這份「禮物」,卻最終只是默默的點了點頭,什麼都沒有說。

她該說什麼呢?

湯姆已經說了,他作這個日記本是為了她,是為了今後能夠在更加忙碌的時候繼續陪著她……她根本沒有辦法出聲質問他什麼,只因這瘋狂的一切說到底都是為了她!

天啊,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世界啊!?

難道命中注定歷史的軌跡真的是無法改變?還是說其實真正親手將湯姆推入那個萬劫不復深淵當中的,就是她艾絲•梅里斯•克偌恩?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現在想想,當初「桃金娘事件」似乎也是因為她的突然出現打斷了湯姆原先的計劃,才導致蛇怪被安置在盥洗室無人看管,最終釀成大禍……

不,不可以這樣……她不可以這樣一次次的成為推動歷史前進的真正「凶手」!她不要湯姆因為她而一步步走向那注定悲慘的結局……

她不要!!!

第二天早上,整個霍格沃茲再度沉寂在一股濃厚的萬聖節氣氛里。從走廊到禮堂,幾乎所有的地方都布滿巨大的南瓜。斯萊特林的女孩們一整天都在討論晚上舞會的穿著,就連一向瞌睡的魔法史課也難得清醒著渡過了。

波皮•龐弗雷捧著剛剛收到的亞德里斯的來信,時不時的偷笑幾聲,並沒有費神去關注身旁的艾絲。因為根據近期的「經驗」推測,艾絲「一定又在抱著她那本神秘的小冊子猛啃」了……對于好友這兩個月來突發性的認真學習,龐弗雷雖然好奇原因,卻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好。艾絲在有求必應室里的異樣她沒有看到,只以為她真像自己說的是「被湯姆優異的O.成績刺激到了」,很是樂見其成。

于是,整間教室就只剩下坐在艾絲斜前方的阿爾法特•布萊克注意到了她的異常。

怎麼說呢?

這是阿爾法特•布萊克兩個月來第一次見到艾絲沒有在魔法史課上拿出她的紅色小冊子,反而緊盯著桌上的一本黑色日記本,靜靜的發呆。

她看起來真的很沒精神,一雙湛藍色的大眼前所未有的毫無波瀾,平靜的……宛如死寂一般。

阿爾法特覺得很不習慣,他真的不習慣這樣的艾絲。四年了,直到今天他仍然忘不了第一次在禮堂見到艾絲,她那充滿了俏皮和活力的笑容……

她總是那麼的不同。餐桌上的美食,她會大口的吃完,充滿享受的甜美模樣總是在不知不覺中吸引著所有人的視線;她可以把最簡單地魔藥制作險些弄成慘劇,然後一臉無辜的望著教授,想盡一切辦法粉飾太平;她會對朋友很好,那樣毫無保留的信任著他們,然後義無反顧的維護著他們的一切,比如那次在魁地奇球場對龐弗雷的護衛,又或者是一年級時萬聖節舞會上對湯姆的守護……這些他都知道。

對于艾絲,阿爾法特自己也說不上是一個什麼心思。一開始他只是下意識的想引起她的注意,可後來卻似乎變了。他開始想要接近她,希望她可以在自己面前同樣露出那種毫無防備的笑容……只是他行動的太晚了,因為她的身邊已經出現了另一個人——湯姆•馬沃羅•里德爾,一個除了家世背景之外,各方面都優于他的男人。

阿爾法特已經不只一次看到和湯姆在一起的艾絲,那時的她總是笑得幸福且滿足。于是,那尚未萌芽的情感就這樣被他自己生生的壓制住了,只能回到原點,默默的看著她,一如現在。

可是……

阿爾法特一眨不眨的盯著不遠處的艾絲,俊秀的眉毛不自覺地緊緊皺起。

艾絲•梅里斯•克偌恩,你這是怎麼了?

……當天晚上,艾絲並沒有出席斯萊特林的萬聖節舞會,只是將自己一個人鎖在寢室里,悶著頭,睜眼到天亮。

第二天清晨,莫名被放了鴿子的湯姆跑來找艾絲,得到的答案居然是艾絲已經去了禮堂用早餐,並沒有等自己。而當他急忙忙的趕到禮堂之後,卻發現艾絲竟然又先一步的離開了……

之後的兩天,情況依然是這樣。艾絲似乎是在刻意躲著湯姆,完全錯開了所有兩人可能見面的機會。她甚至停下了之前沒完沒了的刻苦用功,整日里除了上課,就把自己悶在房間里,任憑龐弗雷怎麼勸阻也不出去。

這樣一直到了第三天的魔藥課補習時間,湯姆早早就來到教室等人,目光嚴峻,神情不悅。

晚上八時,艾絲從門外走了進來。一來就直奔制作台,眼神始終保持向下45°,看也不看湯姆一眼……湯姆見狀,本就薄薄的嘴唇一下抿的更加縴細。

整個魔藥的制作過程當中,兩人誰也沒有開口說一句話。湯姆的目光一直緊盯著艾絲,視線隨著她的每一步舉動而變得越發危險……艾絲卻仿佛毫無所覺,只是專心致志的做著自己手里的事。

待到魔藥熬制結束,艾絲將藥劑裝入魔藥瓶,湯姆終于說話了。

做完了?那我們來談談吧。

「……」

艾絲沒有立即抬頭,只是輕晃著手里的魔藥瓶,好半天才淡淡地說出一句︰「湯姆……我們分手吧。」

……分手?湯姆神情一怔,怎麼都沒有想到艾絲會冷不丁地說出這麼一句,一雙黑亮的眼楮一眨也不眨看著艾絲,銳利的目光幾乎快要把她看穿……

艾絲下意識的握了握拳,半低著眼瞼點了點頭,「對,分手!」

……看著我!給我個理由。

艾絲並沒有依言抬頭看向湯姆,只是仍舊保持先前的姿態,雙手更加快速的晃動著手里的魔藥瓶,遲疑了好久才出聲說道︰「其實……也沒有什麼特殊的理由。我只是累了,膩了……湯姆,你是一個有理想、有目標的人,你優秀、聰明、強大……你永遠清楚自己要什麼,並且可以為此一直不懈地努力著……可我卻不一樣。我甘願平凡,而且從來都沒什麼太大的野心。我承認,和你在一起的日子確實很開心,但是也很累,因為我必須拼命拼命的努力才可以跟上你的步伐……」

湯姆沒有說話,半眯著眼楮看著艾絲,瞳孔不停的放大,收縮,然後沉澱……

艾絲側過頭,聲音突然變得有些哽咽,她幾乎是懇求的對湯姆說道︰「湯姆,我是真的累了,想好好的休息一下……」

……已經夠了。她已經受夠見到湯姆因為她而走向原定的軌跡了!

曾外舅公說過︰這個世上做任何事情的都要付出代價,而想要改變命運就一定要付得起這些代價!

她其實並不明白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只是突然覺得……

「我們還是分手吧。」

也許這就是她所要付出的代價。

說完這句話,艾絲的眼淚再也無法抑制的洶涌流出,她想立刻轉身離去,卻被湯姆從身後一把拉住……

艾絲,你說過不會離開我的……湯姆將艾絲一點點的轉回來面對自己,卻立刻被她淚流不止的樣子驚住了,已經到了嘴邊的話突然說不下去了,只因眼前這個女孩從來都不喜歡哭泣……

艾絲捂著嘴,強忍著不讓自己大聲哭出來,左邊心髒因為湯姆言語中那不容忽視的脆弱而不停的收緊,再收緊……

湯姆不知道該說什麼了,艾絲的眼淚將他所有的思緒都徹底打亂了,他變得有些煩躁,卻仍然溫柔著嗓音對艾絲道︰……不要這麼快做出結論好麼?讓我想想,讓我好好想一想……

艾絲卻還是捂著嘴不說話,只是一直的搖頭,然後拼命的掙月兌……

湯姆眼見著艾絲這種狀態,手間松了又緊,緊了又松,最終還是暫時默認了她的離去。自己卻默默的站在原地,盯著她離開的方向一動也不動……

這樣不知過了多久,終于重新回過神來的湯姆突然懊惱地用力握拳錘向制作台,台上的器具被這突然傳來的強烈震動震得格拉格拉作響。

分手……該死!哪有這麼一廂情願的事情!!

湯姆將手臂支在制作台上,就這樣低著腦袋用力喘息了好久……然後等他重新抬起頭的時候,一雙黑玉般的瞳孔已經又一次變成了鮮亮的血紅。

到底為什麼呢?艾絲,為什麼突然說要分手?又為什麼要……那樣的哭?

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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