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居山林當獵戶 第30章

作者 ︰ 風雨琉璃

安大郎回家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自家媳婦在院子里不斷的剝著筍殼的身影,邊上那大大的籮筐里已經放滿了近半框的殼,一時倒是很有些差異。

「這是,怎麼這麼多筍子?「

「還不是那幾個小子干的好事兒!弄了這麼多筍回來,若是不趕緊收拾了,這麼多還不知道吃到什麼時候呢!說不得都壞了,也沒能吃完,筍子這東西,山里多的是,誰家沒處弄去,就是想送人都沒處送,只能想法子把筍子都做成酸筍或是筍干,才好多放些時候了。且等著吧,這些日子只怕是日日都要吃筍了。今兒晚上的野雞湯里也要放筍子,野雞蘑菇冬筍,估計能鮮的眉毛都掉了。「

趙依依翻了翻白眼,順手把手里的這個筍放好,直起了身子,哎呦,這腰都酸了,這才弄了半框呢,還有三框堆著呢!真是的,早知道這樣,自己該再賣些才是。也不知是不是心有靈犀了,這里趙依依剛想著這些,一邊蹲□子幫著收拾的安大郎立馬說道︰

「那不是能直接賣了給鋪子嘛,干嘛這樣費事!「

「若是家里這麼多一下全沒了,他們會怎麼想?再說了,總要讓他們知道知道自己做的好事不是,過猶不及這樣的道理說是沒用的,只有讓他們自己感受到了才能記住呢!「

她是不肯承認自己也有這樣偷懶的想法的,嘴一撇立馬說出了大道理來。安大郎一看自家媳婦那理直氣壯的樣,心下也有些好笑,難得看到趙依依這孩子氣的樣子,轉頭偷笑了一會兒,這才繼續說道︰

「好了,反正你做的筍子也挺好吃的,多了就多了,大不了等著做些酸筍之後,再偷偷賣上一些就是了,等著大虎回家,兩個小的估計更不會注意這些。「

「那里用你說,你是不知道,這幾個孩子,居然弄了有六七百斤來,若不是我偷偷賣了一二百斤,這筍子能把咱們家都堆滿了不可。就這麼三個小東西,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挖的,能一下挖出這麼些來,只怕連著明年的春筍都讓他們絕根了。對了,他們還用筍子打死了一只兔子呢!「

說道被砸死的兔子,趙依依忍不住就嘮叨起來,和安大郎好好分享了一下,還把那只尚且沒有扒皮的兔子拿了出來,讓安大郎欣賞。看的安大郎嘴角都有些抽抽了!什麼叫慘不忍睹,這就是了!

「不說這個了,今兒你帶回來什麼了?「

趙依依擦了擦手,把手上的泥土清理干淨,轉頭問安大郎,她可是讓安大郎帶東西回來的,怎麼這麼會兒功夫了,這人還沒有拿出來,不知道她正著急嘛?

「啊,我都忘了,給,今兒獐子賣了三兩半,我只留下了三兩銀子,剩下的五百文,全買東西了,你看,這是二十五個簪子,我可是把鎮子上能找到的木頭簪子全買來了,花了二百五十文,還有這個,竹筆筒,七個,花了七十文,還有這十張兔皮,一百文,鎮子上,如今也有蘑菇賣了,都是蘑菇干,估計秋天的時候這蘑菇能吃什麼的,已經傳遍了,听說連著飯館里,大戶人家也開始收了,就是價格低了些,畢竟不過是山里隨處能采的東西,干貨也不過是5文一斤,我收了二十斤來,一百文,共計520文,看看,這會兒錢袋里是一文都沒有了。「

「你這里沒有就沒有了吧,家里銅板多著呢!三千多個呢!有的你花的,不過這銀子你可要藏好了。這算起來,咱們家積蓄可也有六兩多了呢!你先幫著收拾,我把這些全賣了再說別的。「

趙依依拿過了安大郎遞過來的東西,開始變魔術,二十五個簪子,1750元,竹筆筒七個,里頭有兩個居然是方竹,這可是稀罕東西,也不知道他們是從哪里得來的,好吧,這個時候的人不知道這東西稀罕,就是去問都不一定能記得起來,看看這老舊的樣子,估計還是安大郎不知道那個犄角旮旯里弄來的呢!估計人家也是一樣都當做不值錢的賣了,可趙依依這不一樣啊!直接按照75元一個賣,賣了150元,其他的倒是不貴,不過是20一個,得了100元,果然,這簡單的都沒有了販賣利潤了,還是兔皮50一張,更合算些,那就是500入賬,干蘑菇是45一斤的,賣了900元,好家伙,不過是520文的東西,直接在鋪子里換了3400元,這小商小販的生意做得是越發的好了。

鋪子有了6900元,趙依依又神氣了,轉頭對著安大郎說道︰

「吶,先下有兩個選擇,一個是,咱們先顧著眼前,什麼鹿皮的靴子,羊皮的襖子,還有什麼釀酒,什麼建房的,都能學著,只是這樣一來,咱們再往上升級可就慢了些了,畢竟下一級可是要一萬的,還有一個選擇就是,再繼續攢錢,如今已經是6900了,不過是三千多些,就能再往上升了,到時候東西更多,什麼木匠的本事了,什麼刺繡了!連著豆油,白糖,這些個外頭都難買的東西也齊全,銅做的鍋子也有,才85元,更要緊的是,還有銀子做的東西,一個銀戒指,80元,比外頭不知道便宜了多少,和撿的一樣了,足足20個選項呢!你說說,咱們選哪個?「

听到趙依依這麼說,安大郎也想翻白眼了,吶吶的說道︰

「說了這麼多升級後的好東西,可不就是想著先攢錢升級嘛,你直說就是了,我也知道這里頭的好處的。再說了,那什麼釀酒,什麼搭房子的,如今也用不上不是!且放著錢吧!「

「好,行了,就這樣吧,對了,你先收拾,我做飯去了,三鮮野雞湯,野菜炒筍子,再炒個昆布,蒸個米飯,怎麼樣?羊雜泡饃中午讓三個小子給吃完了,就是羊骨頭都沒有剩下什麼,你要是想吃,只能晚上再炖,明兒早上做羊骨湯面了。「

「行啊!這就夠好了,以前哪有這樣換著花樣吃肉的時候,做飯吧,對了,三個小子人呢?「

「這會兒還沒起呢!上午累壞了,過了午時才回來的,都月兌力了,我就讓他們洗了澡睡午覺了,免得做了病癥,不過也是時候了,我去喊他們起來。「……

安大郎的新弓箭,大刀,讓孩子們一個個看的興奮的不行,當然不同的年紀展現的又不一樣,像是大寶他們,只顧著看著稀奇了,他們采藥人家最多就是有個藥鋤,有個柴刀就不錯了,那里看到過弓箭這樣的東西,更別說大刀這樣的犀利兵器了,東模模西模模的,滿眼都是興奮,而趙大虎呢!他是早就想著跟著安大郎學打獵的,這個時候腦子一轉,立馬想到了別的上頭,轉頭一臉的獻媚的對著自家姐夫說道︰

「姐夫啊!你看啊,你這都有新的弓箭了,那你那把舊的是不是就不用了?要不,這舊的給我成不?啊!我也不白要你的,你看借給我成不成?「

十歲的女圭女圭,這臉上還全是稚女敕的樣子,突然出現這樣奸猾的表情,那是怎麼看怎麼滑稽,安大郎看著好笑,想想自己,原本那就是孤家寡人一個,如今有了媳婦之後,連著兄弟也有了,真是不錯,這大虎還真是有些弟弟的樣子,調皮又貼心,還親近的很,伸手在趙大虎的腦袋上狠狠地揉了幾下,這才說道︰

「就你?這弓能不能拉開還是兩說呢!弓箭不是什麼人都能用的!再說了,什麼叫借?這樣的東西,是吃飯的家伙,那里能說借的?這樣吧,你若是真心想要學這打獵的本事,用這舊弓練手,也不是不行,就按照山里人的規矩來,這弓算是你買的,一把新弓,要八兩銀子,這舊的不值那個錢,就算你一半的錢,四兩,箭只贈送,也不用你先下就拿出錢來,用獵物抵銀子,看在你年紀還小的份上,姐夫放松些要求,就給你四年的時間,先跟著我學打獵,跟著當個下手,半年後,自己慢慢的開始打些小東西,你們村子周邊沒什麼大獵物,也安全,正好練手,然後用獵物或者皮子抵賬,第一年給40張兔皮,第二年,四十張羊皮,第三年開始連著兩年,只能給鹿皮什麼的難打些的動物皮子,每年十張。等清了張你也十四了,等著你十五了能娶媳婦了,這一年打獵的銀子正好讓你能出個體面的聘禮,怎麼樣!「

知道這個小舅子是想著給自己找個營生,安大郎也有心助他一臂之力,自然也會替他著想,不過是幾句話的功夫,就為趙大虎打算好了,不管是給弓箭的方式,還是打獵的要求,都給趙大虎鋪了一條路,只要他老實勤奮的學,兢兢業業的按照要求去做,想來等著他大了,必定能靠著打獵混飯吃的。就是學習的那些時間,也給了趙大虎吃飯的余地,他只要皮子,那就是說真的打到了獵物,那些肉,趙大虎不管是自己吃,還是拿去換錢,都是不錯的出息。

趙大虎也是聰明人,不然也想不到去盯著安大郎空出來的那個舊弓箭,想著學這打獵的本事,听了安大郎的話,自然是知道自家姐夫是為了自己好,眼里閃過了感動的光芒,轉瞬,又嬉皮笑臉的說道︰

「兔皮?四十張也不過400文,羊皮貴些,四十張就是2000文,鹿皮20張,那也是2000文,加在一起也不過是四兩半,卻分了四年給,姐夫,你這可是放到夠寬的,要是放高利貸。豈不是虧死了!姐,那我跟著姐夫學本事,吃飯吃你家的不?要是那樣,我這里可就更省了,整整吃半年的白食呢!要不再加些要求,比如這什麼第一年的兔子全歸你們?「

趙依依听了那里不知道這是安大郎照顧弟弟,而弟弟又表示親近的意思,笑罵道︰

「得了吧,就你這小胳膊小腿的,能頂多少用處,能得多少獵物,給家里換米都不夠,再說了,姐這里還少你這些吃的?你姐夫厲害著呢!這附近兩座山都是你姐夫的地盤,就是沒有田地,也足夠吃喝的,還能少了你幾只兔子的吃食?你要是記得你姐夫的好,以後長大了,出息了,有了好東西,別忘了你姐夫就成。自家人不用算計那麼清楚。就是那弓箭,若不是規矩在那里擺著,又能讓你有個目標,你姐夫送你都成。「

听著自家媳婦說的話,句句都像是自己的心里話,安大郎開心的很,趙依依一邊說,他一邊的點頭,等著說完,他立馬接口說道︰

「可不是,山里吃的多,我不缺吃的,你要是能學好了本事,就顧著家里些,你娘一個女人,養家苦的很呢!「

听到說起自家娘,趙大虎也不笑了,垂著腦袋點了點頭,可不是,自己才十歲,太小了,家里活都是娘做的,今年若不是把姐姐嫁了,家里連秋天都過不去,就是嫁了姐姐,那些聘禮的銀子,也不夠用到自己長大的,還是姐夫顧著自家,處處幫襯,如今又用幫著帶孩子的借口把自己接來,讓自己改善伙食,自己欠姐姐姐夫的真的是太多太多了。

「家里如今日子還成呢!姐拿來的東西,讓家里好過了很多,上次三姨來看著我家的被子,火炕還羨慕的很,直說這做媒做的光彩,還想著將來把她家翠花也說給山民,好過上有肉吃的日子呢!」

說了這話,趙大虎斜眼看了看趙依依,再看看自家姐夫,悻悻的想,翠花才9歲,三姨真是想瘋了,再說了,別的山民他可沒有听說過有自家姐夫本事大的,上次林二娃和他一起做活的時候,他都打听了,這附近,就自家姐夫是最厲害的,哼,那個不愛來他家走親戚的翠花可沒有自家姐姐的福氣。

小少年傲嬌了,也不知道和人家比他小的姑娘計較些什麼,不過看著自家姐姐一臉想要听他說家里情況的樣子,又不好繼續瞎想,只能頓了頓,轉過話頭說道︰

「娘說了,明年開春,家里的那兩畝地就給七叔他們種,說是就租出去五年,每年就收上五斗的租子,她以後就在家養十來只雞,賣些雞蛋過日子,反正吃菜有菜地,有野菜,還有蘑菇,筍子,夏天就采蘑菇賣錢,新鮮蘑菇鎮子上听說能賣2文一斤,干的也能賣5文呢!只要手腳勤快些,從春天到秋天,掙得錢還是能換不少糧食的,如今她也不求別的,只要夠換糧食就成。只等著我長大了,再慢慢的開些荒地,到時候家里田地好多些。」

這確實是個好法子,趙依依听的是直點頭,她也曾想過,這家里兩畝地,看著是家有恆產的樣子,可是這沒有個壯勞力,種地這活計還真是不容易,山里的地大多都是坡地,種地最是費力氣了,只是她是出嫁的閨女,這樣的事情不是她能說的,不然萬一繼母以為她有什麼想頭就不好了,畢竟不是親生的,就是關系再好,有些事兒也要避忌一二的。

「也是,你還小,這樣的活計,你做了容易毀了身子,養雞什麼的倒是輕省些,不過你怎麼又想著學打獵了?說說,讓姐姐也听听你的意思。」

趙依依這是想著當一回知心大姐了,她看著自家弟弟這意思,還真是很有些想法的孩子,既然這樣,她總是能幫多少是多少的。

「我是想著當初爹那麼能干,種地種菜,還能做手藝活,也不過是勉強能吃飽飯,連個葷腥都不常見,可是姐夫打獵卻比咱們家好,所以想著也學著打獵的,娘說,獵戶危險大,定山村全是獵戶,可人總是就那麼些,就是打獵危險的證明,可要我說,就是種地,不也容易生病?只要能養家糊口,能讓家里吃飽,穿暖,那就是好的,就是男兒的責任。「

听了趙依依的話,趙大虎覺得有了人支持了,說起話來也挺直了腰桿子,一臉大人的樣子,不過別說,還真有些氣勢,看著邊上的大寶他們也跟著點頭︰

「打獵好,吃肉。「

看,人家的目標也很明確,就是吃肉,趙依依好笑的撇了他們一眼,然後說道︰

「打獵的人多了,你姐夫看著好些,那是他本事好,又正是年輕力壯的時候,若是年紀大了呢?還能有這樣的本事?凡是不能光看好的一面,要我說,娘說的開荒也是要緊的,多點田地總是好的,你也別放下了,要上心些,再一個,田地多了,你以後娶媳婦也有底氣不是!你看你姐夫,不就是二十出頭才娶的你姐我?這就是當個山民獵戶沒有田地的苦處。行了,這都是後話,既然你想著學打獵,那就好生學,不管以後到底是不是當個獵戶,多學點本事總是好的。對了,趕緊睡覺,明兒你們幫我去挖東西去。「

說完趙依依就想趕著幾個孩子睡覺了,那新炕都已經好了,今兒可就是三個孩子睡一起了,她總算又能睡炕頭,舒服的伸手伸腳了,真好啊!

「姐,還挖啥?難不成還是挖筍?「

趙大虎眉頭都皺起來了,今兒他們可是挖傷了心了,要是再來一次,他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了?傻瓜一樣的事兒做一次他可就夠了,不想干第二次的。就是大寶二寶這兩個不怎麼說話,喜歡當著小透明的也抬頭看著趙依依,生怕讓他們再挖筍去。

「不是,挖山藥,明兒我們一起出去,我指給你看。能做菜吃,也能當糧食添肚子的,你看清楚了,以後在家也能挖了給娘。知道不!「

趙依依今兒剛想起來冬天是山藥的收獲期,想著上次自己看到山藥蛋的地方,估模著這會兒大概已經有了不少的存貨,就像趁著家里人手足,早些弄回來,那東西可以存放好些時候的,而且送人也行,真是不錯,對了,還能賣錢呢!一萬啊一萬,真是怨念呢!

「姐,那我那個兔子洞怎麼辦?「

趙大虎也有自己的事兒啊!他有些發愁!明兒本來他想拉著姐夫去看那個洞的,萬一這里頭還有兔子呢?那他是不是就能幫襯上姐夫了?自己得了姐夫這麼多好處,他也想有回報的時候的。

「什麼兔子洞?「

安大郎本來也想著睡了,不想一下子听到了趙依依和大虎說起兔子洞,他有點傻眼了?怎麼,這幾個孩子還能找到兔子老窩不成?怎麼剛才沒听說啊?好奇的問了一句!不想立馬來了一個大雷!

「就是砸死兔子的地方那個洞。「

好吧,他想起來了,三個小子砸死兔子好像就是在什麼洞門口的,這下他沒興趣了,這兔子都死在門口了,那就是真的是個兔子窩,這會兒估計也沒什麼東西了,白想了!

「啊,這個啊!再說吧!明兒空了再去看看就是了。「

打著哈欠,安大郎月兌衣服睡覺,真是的,今兒他可是趕路趕的渾身都乏力了呢!自己也真是勞碌命啊!這小半年走的路比以往一年走的都多,總是在往山下趕,再這麼下去,自己逼著眼楮都能走了,恩,對了,過幾天該去林叔那里了,還有,下個月大寶他們爹媽七七了,自己還要帶著大寶他們去鐵山村呢!都是事兒啊!

「姐夫,一定要看啊!我總覺得那里頭一定有東西,真的。「

「成,明兒挖了山藥就去,快睡覺。「

看著自家媳婦已經上床了,安大郎一心擠過去,也不耐煩和孩子瞎扯,隨口一句打發了,然後就想躺上去。

「安大郎,洗腳去,走了一天了,都是腳汗,臭死了。「

啪的一聲脆響,安大郎的手被趙依依打了個措手不及。

婚姻這東西,就是把所有以前不知道的缺點都放大的放大鏡,這不是,安大郎就被自家媳婦嫌棄腳臭了,模模鼻子,只能乖乖的去做個人衛生,看著自家媳婦已經妥妥的睡下了,還是靠著炕頭,給自己留下大半的空間,哀嘆一聲,自己今晚又該用什麼理由和媳婦靠近些呢?抱著媳婦睡真的很喜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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