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棄女,風華女戰神 瓊城地宮(8)

作者 ︰ 雪山小小鹿

「一起上!」顧不得更多了,面對再強大的敵人,他們也必須迎戰,否則今天他們誰也走不出這地宮。

這一趟瓊城地宮之行,是這個大陸的一個縮影。

沒有和平,沒有安定,它有的只是戰斗,是危險。

只有實力強悍了,才能在這片大陸上橫行靶。

月思卿想著,心里熾熱的戰意升起,蘭花急速飛了出去。

「蘭花拂穴手!」她嬌聲喝道。

九朵花瓣轉瞬之間化為巨大的掌印,搶在其他人招數未老前,已經第一個沖到了腐尸面前,「轟」的一聲,九掌歸一,毫不留情地拍在那腐尸胸口,橙白兩色光芒耀開一片光暈。

上古神獸的技能確實華麗無比肜。

月思卿沉著臉色,右手已經握緊了紅色匕首。

從這名腐尸的身材來看,他生前應是一名壯年男子,靈力絕對高于她很多。她不指望這一招能對他造成多大傷害,鎖骨連環刀的戰技也已提前準備好。

可事實出乎她的意料。

「噗」的一聲,那名腐尸中了蘭花掌印後噴出一口黑色腥臭的液體,在咯吱作響中身體四散而碎,極短的時間內化作一具骷髏倒在了地上,再無聲息。

上官鴻、呂濤、夏遠的技能統統打到了腐尸所站位置後的石壁上,將石壁穿出了一個巨孔。

「老大,你也太厲害了吧?不留點給我們嗎?」呂濤見狀,心里猛然一松,笑著出聲打破一室高度緊張的氣氛。

月思卿嘴角輕抽,望著那明顯不會再作亂的骷髏,有些不解地搖了搖頭︰「也許他的實力很弱。此地不宜久留,咱們還是快些去找路吧。」

听說還要往里頭去,月木子的神色微微一變。

夏遠悄悄抬眸,朝廳對面那條狹窄幽深的地下甬道看了一眼,昏暗的光線輕輕浮動著,照下一片詭異與淒涼,那盡頭到底藏著什麼誰也不知道,也許走著走著就會和一名腐尸撞個面對面。

一股寒氣忍不住從腳底冒上來,他抓著月思卿的衣角,低聲道︰「思卿,必須要前進嗎?那守門的老者說了,如果有危險撤退還來得及。」

眾人皆是沉默了一瞬。

經過了這陰惻惻的地宮後,沒有人不覺得外頭的陽光是多麼美好。

「再往里走吧。都已經到這一步了,難道還要放棄?瓊城地宮上二層的危險應該不至于太大,否則每年就不會有這麼多人過來了。」上官鴻打量了下月思卿的臉色,出聲說道。

他想,她也一定是這麼想的。

呂濤沉聲說道︰「危險雖不會太大,但我也听說了,每年能爭得光柱之源的都是黃靈巔峰的人,第五關時也是集體行動,沒有人敢獨自在這地宮中亂闖。如今我們雖然有這麼多人,但實力總是差了一等。那名老者才會這樣提醒。」

「嗯。不過也要試試。」月思卿看了眼地上冰涼的骷髏,緩聲說道。

上官鴻頷首道︰「我想這二層的腐尸也許沒那麼強。走吧。」

幾人小心翼翼地走到那甬道前。

甬道很窄,剛剛好能容兩個人通行,但若是這樣的話,如果在甬道內發生什麼意外,卻是連轉身的空間都沒有,極為限制。

所以他們只有一個接一個地列隊前行。

這誰走第一就成了問題。

如月木子、夏遠兩個膽小的,既不敢走前頭,怕突然撞到什麼不干淨的東西,又不敢走最後,怕背後突然多出個人。于是,上官鴻、呂濤和月思卿三人當中必須有一人領路,一人斷後。

「我走前頭,思卿跟在我後面。呂濤,你斷後。」上官鴻立刻作出了安排。

他主動挑起探路的責任,將月思卿放在了中間。

月思卿卻沉聲否決了︰「不,二皇子,你斷後,讓呂濤走前面。」

「為什麼?」上官鴻對于她否定了自己的安排並沒有露出不悅,只是想要知道原因。

月思卿淡淡看向他,說道︰「因為呂濤比你有經驗,尤其是走地宮。」

上官鴻嘴角微勾,剛一路走來,他也有發現,呂濤的見識極為廣博,對周圍一切也極為敏感。以他沉穩的性子,走在前頭,自己當然沒有異議。

他沒有再說話,轉身走到隊伍最後頭。

月思卿看了眼呂濤,下巴微努,讓他站到自己前頭。

那緊握著的手終于松了開來。

讓呂濤走前頭,她向上官鴻作出的解釋固然是一方面,更深層次的原因她沒有說。

在地宮中行走,對領頭和斷後的人要求極高。

上官鴻雖然極為聰穎,但經驗卻比不得自小就接受嚴格訓練的呂濤和她,如果從這個隊伍中選兩個人一領頭,一斷後,那必然要是她和呂濤。

可是,如果那樣,她和呂濤就離得遠了。

呂濤一旦遇到危險,她無法及時援助,在這狹窄的甬道內,她也

tang根本幫不到他。

所以她必須要和他走一起。

斷後的人,就讓上官鴻來吧。

這也算是一些私心吧,畢竟呂濤是她最親近的人……之一。

隊伍順序很快敲定,呂濤第一個邁進那狹窄幽暗的甬道,月思卿隨後,月木子走中間,夏遠第四,上官鴻走在最後。

月思卿回頭看向緊跟身後的月木子,唇角微勾,說道︰「木子,今天我可沒穿裙子,你說,這褲子會不會被岩石拉碎呢?」

她突然問起一件跟這地宮風馬牛不相及的事,月木子一愣之後,心中「咯 」一聲,看向少女似乎洞察一切的眸子,說道︰「當然不會了。」

「這就好。」月思卿說完不再看她,小心地走自己的路。

身後,月木子也沒再開口。

甬道內一片沉寂。

一行人的腳步聲輕輕落在這條狹窄的甬道上,一個接著一個。

昏黃的燈火灑在兩壁之上,幽暗的甬道內,不知是哪透來了涼風,輕輕吹過,比地宮一層要陰冷得多。

這條甬道不僅窄,而且道路也不像地宮一層那些通道平順,曲曲折折,多是彎道。

這樣的結構使得大家的心更加上懸。

縱是一向心思沉穩的呂濤,在每次轉彎時,面對一截未知的道路時,也感到頭皮有些發毛。

月思卿眉微微蹙。如果剛才她提出自己斷後,上官鴻未必會答應,可能自己頂替了她,但到底那話還是自己先說出來的,所以她總覺得有些愧意,不時回頭看看上官鴻,也順便確認沒有任何人掉隊。

走了一段路後,她仍有些不放心,將蘭花放了出來,懸浮在頭頂。

又在心里說道︰「小粉,你的身體最小,能不能在隊伍後頭悄悄跟著,若是發現有什麼異樣立刻稟報我?」

這個任務叫小粉去做再好不過了。

誰知,小粉立刻發出一聲尖叫︰「主人,不要!我怕怕……」

說著,它將身體縮成一個極小的圓球躲在契約空間的角落內,任小白幾個怎麼叫也不探頭了。

月思卿嘴角輕抽,有些無語。

原來小粉膽子這麼小……

「算了!」她嘆口氣。

「呂濤,你估計這條路有多遠?難不成地宮二層都是這樣的甬道嗎?一個廳都沒有?」月思卿問前頭走著的呂濤。

在這死寂漫長的甬道內,說說話能驅趕一些懼意。

「這里光線太暗了,我也判斷不好。也許前面就會有廳——不過,我覺得如果二層的大廳都跟剛才那個廳一個樣,還是不要有的好。」

呂濤開玩笑地說道。

只是,他提起剛才那具放有棺槨的大廳,眾人心頭又是一凜。

若這二層的陵墓全是敞開著的,到處都放著棺材,那不是完了!

眾人正想得毛骨悚然時,夏遠突然顫抖著聲音說道︰「思,思卿,我,我後頭怎麼有,有兩個人?」

大家都知道,夏遠站在倒數第二,上官鴻的前頭。

他身後應該只有上官鴻一個人才對,怎麼會有兩個人?

月思卿眉頭一皺,月兌口就說道︰「別嚇人了!」

「不,真的有兩個人!」夏遠的聲音已經變成哭腔了,只是死死壓抑著,讓人听著從心底生出寒氣。

「師哥?」月木子的聲音也極其僵硬地叫道。

她沒有回頭,也不敢回頭。

然而這一聲後,身後卻沒有任何回應。

甬道內頓時變得極其詭異起來,走在前頭的呂濤也不由放慢了腳步。

但是大家誰也不敢停下來。

夏遠跟月木子更是不敢回頭,幾人的間距卻拉得近了。

月思卿微微低頭,余光便能掃向地上映著的影子。

呂濤第一個,她第二個,月木子第三個,夏遠第四個,上官鴻的影子還在,他是第五個,後面……還有第六個。

數到這多出來的第六個時,月思卿感到頭皮猛然一陣發涼。

只有五個人,卻有六道影子!

她的心猛然一沉。

夏遠沒有說謊,他身後,確確實實是兩個人。除了上官鴻之外,還有一個……

上官鴻沒有作聲,這使得她心內更加不安起來。

「師哥,師哥!」月木子又叫了幾聲,在得不到上官鴻任何回應後,她心內那根崩緊的弦終于「 嚓」一聲斷了,猛然轉身,帶著哭腔喊道︰「師哥!」

她的瞳孔劇烈收縮著,清晰地瞧見上官鴻身後站著一個身著白衣的人,緊緊貼著上官鴻後背,一頭長發披垂至地。

「啊!」她尖叫一聲,頓時暈厥過去。

月思卿急忙扶住她,整個隊伍都亂了。

上官鴻動了,迅速轉身,右手帶著橙色靈力抓向那人的腕。

他一直隱忍著,只為背後那人沒有動靜,而他也不想嚇到其他人。

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身後那人身上,以防他突然動作,所以在月木子叫他時,他不敢回答。

而月思卿,雙拳卻死死握成拳頭,額頭青筋直跳,沖著那抹白影,牙齒縫里迸出兩個惡狠狠的字︰「銀——色!」

尼瑪,那嚇壞了一隊人的影子居然是銀色!

她這才發現那朵浮在頭頂的蘭花已然不見了,剛才竟不知他幻作人形跟在了隊伍後頭。

銀色身形一轉,迅速閃開上官鴻的攻擊,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說道︰「卿卿,嘻嘻,本來只想嚇嚇他,沒想到被你們發現了。」

月思卿氣得想幾步上去砸扁他那張笑臉,強忍著怒意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好不好!」

「我不是人。」銀色笑嘻嘻地向她走來。

夏遠和上官鴻對視一眼,心先松了下去。

「老大,他是?」呂濤沉聲詢問。

月思卿輕嘆一聲,眼光看向上官鴻,不好意思地說道︰「對不起了,二皇子,他是我的本靈,也就是你們看到的那朵蘭花。」

「蘭花?」幾人都是一呆。

月思卿的那朵蘭花這幾人無不熟悉,可以說,帝都沒有不知道它的。

它已經成了月思卿最顯眼的標志。

那一招蘭花掌印更是強悍無匹。

但他們怎麼也沒能立刻將蘭花與此等妖孽的男子聯系到一起。

不過好在眾人都或看或听聞過神獸化形之事,很快就接受了事實。

銀色走到月思卿身邊,見她臉色依舊沉著,笑意微斂,說道︰「卿卿,你這一世的心態還算是不錯的,但總是比不得從前。我剛才說是嚇唬他,其實也是想鍛煉一下你和你的朋友。如果今天出現在那里的不是我,又該如何?在這偌大的地宮之中,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

他的話,有如一記警鐘敲響在月思卿心頭。

不止是她,呂濤、上官鴻、夏遠臉上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思索。

月思卿心中的一絲不悅頓時隨風消散。

她沖銀色微鞠一躬,說道︰「銀色,謝謝你。其實,你才是我真正的啟蒙老師,更教會了我很多。」

銀色心下安慰,搖頭道︰「我是你的本靈,是與你生生相息的存在。我不是你的老師,只不過,很多經歷過的事情你忘了,而我卻記得。」

月思卿嘴角的笑意深了幾許。

有銀色這樣的本靈,是她幾生修來的榮幸!

上官鴻定定地看著銀色,半晌,眼中流露出灼熱的艷羨之情,喃喃出聲︰「上古神獸與普通神獸果然不一樣……」

經歷得多,思考得也多,宛如人類中的學者。

銀色卻轉頭糾正道︰「別用‘獸’來稱呼我,請尊稱我上古神物。」

月思卿有些無語,低頭去看月木子。

月木子早就蘇醒了,輕輕推開月思卿,臉色泛著蒼白,抿著唇一直沒作聲。

「木子,好些了嗎?」上官鴻問道。

「我沒事,師哥,讓你們見笑了。」月木子難為情地搖搖頭。

她剛才並沒有暈死過去,就是大腦一陣空白,沒有站穩。

所以銀色的話,她也听見了,心下也有些惱自己。

而听了銀色一番話後,月思卿的心態較剛才更加平穩了幾分,對呂濤道︰「繼續,得盡快找到光柱所在。」

「好。」呂濤膽量也放大得多了。

一行人腳步極快地在甬道內穿行著,銀色重新化作蘭花相隨。

不一會兒,他們便到了這條甬道的盡頭。

盡頭處是一座大約十平米大小的小房間,昏暗的燈光下,一具月兌了漆的黑色沉棺落在正中央,棺面折射著幽冷的光芒。

看到這一幕,眾人面面相覷。

被說中了……

大家正盯著那具棺槨查看動靜時,沉重的腳步聲卻從對面的甬道內傳出。

「踏,踏,踏。」緩慢的聲音越來越近,直至一個高大的身影走了出來。

面色僵硬,眼瞳無光,身上的衣衫連著肌膚潰爛大半,右手提著一把半丈長短的長槍。

這一回,他們的接受能力強了很多。

「上!」呂濤喝了一聲,光芒大展,橙靈靈技月兌手飛出。

上官鴻和夏遠的第一靈技同時成形,朝那腐尸攻去。

月思卿卻沒有動手,第一靈技早已蓄勢待發,卻沒有發出去。

如果這具腐尸和剛才那具一樣,根本用不著這麼多火力集中開射,能保存一分力量是一分,正好也讓他們的技能探探路。

一念想畢,三人的靈技同時到了,狠狠擊在腐尸的胸前。

轟然大響中,那具腐尸身體表面浮現出淡淡的綠光,與三道靈技

撞擊到一起。他的身體搖晃了一晃,卻沒有倒下去,一道像極了野獸嘶啞吼叫的聲音從那腐尸的喉嚨中滾了出來,一雙沒有焦點的眼楮猛然變得血紅。

抓起手中大刀,他大踏步就朝幾人沖來,周身靈力翻滾,空氣傳來明顯的扭曲聲,巨大的威壓如潮水般卷來。

「糟糕!這是個綠靈腐尸!」上官鴻的臉色刷一下就變了。

三人合力,沒有傷到他是小,反而激發了他的殺意!

月思卿右腳踏前,靈技毫無猶豫地放了出去。

少女清脆的叱喝聲清晰地響起︰「蘭花拂穴手!」

九掌歸一,又是一聲巨響。

煙塵散去,眾人驚駭地看到那具腐尸再次變成一堆骨骸,再無戰斗之力。

「老大威武!」呂濤立刻朝她豎起大拇指。

月思卿臉色微愕,說道︰「雖然我用的是上古靈技,但實力壓制得極其厲害,與你們三人聯手的靈技相差也不會太遠。結果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了。」

「難道這腐尸被你克?」夏遠絞盡腦汁才想到這一理由。

「……」月思卿無法回答他。

幾人沿著下個甬道往前,一連遇到七、八個房間,每所房間里都停著一具棺木。

呂濤三人再加上月木子怎麼都戰不死的腐尸,在月思卿這里,只消一招,就能送他回老家。

眾人驚嘆之余,心生疑惑。

轉轉繞繞,一行五人穿過又一個甬道後,面前猛然開闊。

這是一座大廳,比他們在地宮一層看到的大廳還要大。

四壁乃玉打造而成,角落里砌金瓖銀,光芒閃爍,華美之極。

中央卻沒有放任可東西,空落落的,但卻明顯看到空氣中有著九道顏色各異的光柱。

赤橙黃綠青藍紫黑白,九種顏色,一如月思卿和呂濤穿越來時開啟護族大陣的九道光柱,從地底滲出,通向廳頂。

光柱旁,簇立著四名衣著灰色的老者。

看到進來的幾人,四張蒼老的面龐都面露震驚。

直至月思卿上前,叫道︰「前輩,請問這里是不是光柱修煉的地方?我們算是通過了第五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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